渣攻改造方法初探/渣攻驯化记完本[耽美]—— by:苏荏
苏荏  发于:2017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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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师。”张致彬彬有礼地唤到。
杨若愚几不可见地吸了口气,保持着微笑的表情转过身:“张总。”
学生们见老师有客人来访,立刻知趣地停了话头,三三两两地跟老师告了别。待学生们都走开之后,杨若愚的目光倏然冷了下来,一言不发地望着张致。
“杨老师,你的学生们发育都挺早啊!小学都还没上呢,个子就这么高了。”张致对此视若无睹,微笑调侃道。
杨若愚面无表情地问道:“找我干什么?”
“没事不能找你吗?”张致用余光瞟了一眼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这边的学生们,直接上前揽过他的肩膀,“下面没课了吧?一起吃个饭?”
果然杨若愚碍着场合没有挣开,只是咬着牙低声道:
“我以为我们并不是能一起吃饭的关系。”
张致用手臂箍住杨若愚,几乎是迫着他向自己的的R8走去,一边温声道:“有什么话,咱们车上说,行吗?”
杨若愚不用回头,也知道学生们正盯着他们,只得顺着他的脚步向前走,却仍趁人不注意,狠狠地瞪了张致一眼,张致只当没看见。
车子开出学校,张致一边开车一边没事儿人一样地问:“想去哪儿吃?”
杨若愚抱着手臂,目视前方,一字一顿地说:
“要么在现在路边停下,要么我跳车。”
张致急忙投降:“好好,我停车,但你答应我,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他的语气真诚度颇高,杨若愚竟无言以对,只得默认。
于是车子停到了路边的停车位,张致跑下车刷了卡,又飞快地回到车上,把整个身子扭向杨若愚,正色道:“小鱼,这几年我一直很想你,老天有眼,竟让我在这里找到你……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那时候我确实很浑,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我也不敢求你原谅,只求你给我个机会给你当牛做马,以弥补我的过失……”
这席话说得极其自然、诚恳,又透着一丝悲伤,若不是太了解这个人,杨若愚简直要为之动容了。他无力扶额,缓缓道:“你误会了,我不恨你,至少现在已经不恨了。自然也不需要你当牛做马……作为前任,我想我们还是当彼此的路人甲比较合适吧!”
张致低沉道:“我做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你,又离得这么近,我没办法逼自己远离你……”
杨若愚差点儿翻了个白眼儿,生硬地说:“那是你自己的事,张总,请不要用你的错误来惩罚我。”
“……跟我见面,对你来说是一种惩罚?”张致声音暗哑。
杨若愚努力压下听到那受伤的声音时心底涌起的奇异的保护欲,果断道:“是!”
说完,他拉开车门,回头道:“那么现在,可以结束这种惩罚了吗?”
见张致沉默着,杨若愚有些气闷,语气也硬了起来:“张致,别让我瞧不起你。”
“……再见。”张致终于低声道。
“保重。”杨若愚故意没有用“再见”这个词,他可不想再见面。说完,就踏出了车门,嘭地关上,然后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张致抬头望着杨若愚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深邃。

第3章 回忆

杨若愚就这样一路气势汹汹地大步跨进了校门,直到几乎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才回过神,喘着粗气停下来道歉:“不好意思!”
“老师?”
听到被他撞到的人这样叫他,杨若愚才抬起头:“蒋琛?是你啊!”
“老师你怎么了?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被叫做蒋琛的男生有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又生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此时这双大眼睛里正察言观色地望着杨若愚,“出什么事了吗?”
杨若愚深吸一口气,及时调整了一下状态,翘起嘴角道:“没事,刚才想事情,没注意。没撞到你吧?”
蒋琛摇摇头,又试探着说:“老师你脸色很难看……”
杨若愚望着他透着关心的眼睛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头:“真没事!”
蒋琛是他的同门师弟,今年刚上研二,由于他们这一届入校时杨若愚刚刚确定留校任教,正在帮导师做些助教的工作,师弟师妹们便也尊敬地称他为老师,杨若愚不以为意。只是面前这个师弟,天生一副娃娃脸,明明已经二十三岁了,却还是一副雌雄莫辨的样子,又总是表现得很乖巧,杨若愚虽然跟他接触不算多,但总不自觉地把他当小孩儿。
蒋琛歪了歪头不再追问,只寒暄道:“老师这会儿没课?”
杨若愚答道:“是啊,你呢?”
蒋琛抬了抬怀里抱着的一堆材料,苦闷答道:“这不,刚从老板那儿领了一大堆作业。”
看来他刚上完他们导师冯老师的课,杨若愚随着他的动作望向那些材料,见其中一页的标题是“汉语作为第二语言教学……”
“哦?冯老师最近也在抢语言学专业的饭碗?怎么搞起对外汉语研究来了?”杨若愚这时已经恢复了一个高级知识分子的冷静和敏锐,随意打趣道。
“是啊!”蒋琛大惊小怪地抱怨,“老师你也知道的,他老爷子一辈子也没教过几个留学生,所以数据啊素材啊全部都要靠我们!!!”
杨若愚忍俊不禁。
“悲剧的是现在在读的博士师兄师姐都没有教学任务,还得我们这些小硕靠自己的关系潜入留学生课堂,还不是一个学院……”蒋琛越说越凄惨,就差没抹泪了。
杨若愚点点头,逸大的留学生专业和汉语国际教育专业并不在中文系,而是单独成立了汉语文化学院,而且除了研究生,都在香山校区,师资也不是共用的,所以要找关系还真不太好找。他想了想,微笑道:“我这学期倒是带了个留学生的班,需要的话可以找我。”
蒋琛那儿正诉苦呢,听了这话猛地停了:“……咩来噶?老师你竟然带了留学生?这不大材小用吗?!”
杨若愚去年博士毕业时,本来是打算去北方一所高校做博士后的,逸大派了冯老出面,以一大堆优越条件诱惑他,签了N多作为一个体制内高校简直丧权辱国的条约,才把人留下的——这件事在全校传为佳话,蒋琛也有所耳闻——这样的人才让他去带留学生?!
杨若愚急忙道:“我自己也在抢饭碗,准备写一篇对外汉语的论文,所以特意向学校申请的。”
蒋琛点头表示理解,不禁赞叹道:“不愧是杨老师,连跨院上课这事儿也能申请到!”
接着他高兴起来:“那老师,我可就真的潜入你的课堂内部啦?要录音、发问卷、分析作业和试卷的哦!”
杨若愚抱着胳膊狡黠地笑:“没问题啊,录音给我也留一份;作业分析完了,再顺手帮我改了就好。”
为了获取第一手数据,蒋琛可爱的小脸儿皱成一团,苦着脸应下了这个免费助教的差事。
跟蒋琛聊了一阵之后,杨若愚觉得心情好多了,他照常去食堂吃了晚饭回家,洗澡、洗衣服,临睡前还整理了一些词汇语料。然而到了夜里,自以为已经没事了的杨若愚还是不可避免地梦到了——七年前那个噩梦般的下午。
其实那段时间他跟张致的关系已经千疮百孔了。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实在太软弱,还不懂如何结束这段感情——这段,几乎让他失去了所有的感情。
那是一个普通到令人想不起日期的工作日下午,杨若愚早早地下了班,拎着一大堆菜回到他和张致的住处。张致对饮食的要求很高,而杨若愚的厨艺在同居的一年多里虽然突飞猛进,还是总不能令他满意。于是杨若愚索性每天都多做几个菜,好让张致挑喜欢的吃。
用钥匙开了门,杨若愚把菜拎到厨房,正准备回卧室换衣服,却听到书房响起张致的说话声。发现张致难得提前回来的杨若愚有些惊喜,走到书房门前打算进门,却又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
“仪式的事你不用操心,到时候人去就行了。”
是一位老先生的声音,杨若愚不太确定地猜到,难道是张致的爷爷张老来了?从未见过张致家人的杨若愚松开了已经握住门把的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而这片刻的犹豫,让他听到了下面的对话。
“宋琳琳是个好姑娘,你可要上点儿心!”听张致说他爷爷当了一辈子军人,训诫的声音中气十足。
“知道了,爷爷。”张致的声音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订婚之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处理干净!”张老粗声粗气地说道,“听说你还包养了个小男孩儿?赶紧打发掉!要是让宋家知道了,我……”
“知道啦!老爷子!”张致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俏皮和撒娇,“那些都是玩玩的,不值一提,我趁早处理好就是了,不会让宋家知道的!”
张老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门外的杨若愚抖着手捂住嘴巴,阻止自己惊叫出声……在一动不动地僵了片刻之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茫然地左右看了几眼,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大门口,拽开门冲了出去。
小区的花园里,杨若愚失魂落魄地找了处僻静的亭子坐下,像是刚干完超负荷的体力活儿一样,大口喘着粗气。
包养……玩玩……
杨若愚死也想不到,这段被他视为生命的感情的另一位主人公,竟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它……
他为了这段感情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一年前还在读大四的他,因为被保研竞争对手偷拍而出了柜,跟家里人闹翻,被同学视为异类,自然也丢了保研的资格。几乎是一瞬间,他从身在名校,年年拿奖学金的天之骄子,变成一个除了感情就一无所有的人。
然而这份感情也并不完美。出事之后不久,他就发现了张致的不忠。第一次,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带着忏悔的表情哭得像个孩子,于是那段时间心理很脆弱的杨若愚没多久便原谅了他。可是那之后,还有第二次、第三次……那个追求他时看起来视他为珍宝的男人,到了这时只剩下敷衍和哄骗。更有甚者,到最近的两个月,有两个胆子大的男孩儿多次打电话骚扰他,威胁他离开张致……
杨若愚突然觉得很可笑。可笑自己竟然以为那个男人至少是爱自己的,就算外面人再多,至少他才是能住进他家里的那个人……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与那些男孩儿唯一的区别不过是时间——那些不断更替着的男孩儿叫艳遇,而自己这种吃他的住他的还要在他公司上班的,叫包养。
包、养!
杨若愚颤抖地冷笑着,习惯性地去摸脸,才知道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杨若愚浑浑噩噩地坐在那里,直到太阳落山才醒过神来,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仍穿着家里的拖鞋。等他回到住处,张老爷子和张致已经都离开了——他的外套就扔在沙发上,鞋也拖在门口,但张致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回来过,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此刻的杨若愚终于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不该再为张致找借口,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是真的没?div align="center"> 裁次恢昧恕残恚永炊疾辉泄?br />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惊醒了怔忡着的杨若愚,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仍有些不能回神地看向来电显示——又是简航——那两个近来一直骚扰他的男孩儿之一。
简航是他们学校的师弟,杨若愚当学生会外联部长时部里的干事,待杨若愚当上副会长后,他接手了外联部。后来,就像当初杨若愚是因为给外联部拉赞助而认识了张致一样,简航这个继任外联部部长也跟他搞到了一起。而且,还信誓旦旦地想要挤掉杨若愚,登堂入室。杨若愚曾经不胜其扰,现在却只觉得可悲。
在他无神地望着手机的时候,电话铃声断了,不久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杨若愚像是被吓了一跳,突然有一股浓烈的冲动,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在这个地方多呆一秒,于是匆匆地跑进书房拿了纸笔,写了张内容为“我们分手吧”的便条放在茶几上,又迅速地跑进卧室收拾了几件随身的衣服,便一刻不停地向门外走去。到了门口,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杨若愚回头看了一眼压在便条上正在震动闪光的手机——这是张致给他买的,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他义无反顾地回过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第4章 讲座

嘭地一声巨响。杨若愚猛地从梦中惊醒,抹着一头冷汗坐起身来,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是穿堂风把房间门带上了,否则梦中的门响声不会那么逼真。
静坐了一会儿,从惊吓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后,杨若愚的心底涌起一股火气。他是在气自己,气之前告诉自己的什么影响很小了之类的话都是假的——他仍然对张致耿耿于怀。几年来都不愿想起的那个下午,到今天仍然能如此清晰地出现在他的梦中,折磨他脆弱的睡眠。
杨若愚叹了口气,重新躺下,认命地转身望着天边的微白,一直看到天色大亮,才起身洗漱整理。白天上课时,睡眠不足的杨老师脾气也不自觉地坏了一些,还前所未有地对一个在课堂上吃东西的学生抛了几个眼刀,害得那男生几乎消化不良了。
所以傍晚当他接到导师电话,让他陪他去一个饭局,却在一进门时看到张致老神在在地坐在主位上跟冯老亲切攀谈时,他差点儿就摔门而去了。
“若愚你来啦,”冯老看见杨若愚,停下话头慈祥地招呼道,“过来坐!”
杨若愚用他全部的涵养压下了夺门而出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坐到了冯老身边。
冯老亲切地把手搭在杨若愚肩上,向张致介绍道:
“这就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杨若愚。”
张致笑得大方得体,向杨若愚伸出手:“久仰久仰。”
杨若愚咬着嘴唇,缓缓伸出手,跟他握了握。
冯老转向他,接着介绍张致:“这是我一个世侄,张致,在一个搞建材的公司做副总,想找人给他们公司的销售做普通话培训,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搜集语料,有空的话,给他们去培训下?时间上小张说都可以配合。”
导师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杨若愚只能点头应下,心里拼命盘算着要如何脱身。
冯老其实是好意,他知道杨若愚刚毕业,手头不算宽裕,最近买的车还是贷款的,这种商业性的培训讲座收入又高,所以接到几乎没联系过的世侄辗转打来的电话,就直接推荐了他,好在张致也说不介意杨若愚是年轻的老师,这样反而容易跟员工打成一片。
于是冯老慈爱地笑了,回头问张致:“那就这么定了?”
张致谦逊地笑道:“杨老师如此高才,给我那些员工们培训普通话怕是太屈才了,不过,如果杨老师愿意来,那我们实在是太荣幸了。”
杨若愚腹诽道,既然知道屈才就不要找我了。看来自己来之前,冯老已经跟张致介绍过自己了,知道冯老会如何添油加醋地夸奖自己的杨若愚一脸黑线。
这些细微的小表情被张致尽收眼底,嘴角的弧度也不断地增大。不过他很知趣地并没有过多与杨若愚攀谈,只顾跟冯老谈天说地,逗老人家开心。张致从十年前起就是个人精,再加上虽然自己没跟冯老见过面,自家爷爷却真的与他有些交情,所以一顿饭间,年轻的社会精英轻而易举地赢得了这位老学者的好感。
“若愚啊,你听着点儿,小张这个校企联合培养的想法特别好,可以深究……”冯老酒过三巡,微醺道。
杨若愚暗暗撇了撇嘴。他这个导师学识相当渊博,是业界泰斗级的人物,为人又谦和慈祥,杨若愚非常敬爱他,唯有一点,就是好口小酒儿,而且每次没喝多少就开始有点儿胡侃乱说的趋势——还校企联合,中文系跟他们建材公司搞什么校企联合?定向培养行政秘书?!杨若愚泄愤般狠狠地剜了一眼张致,却得到了一个灿烂笑容作为回复,差点儿被他电到的杨若愚气闷地猛灌了自己一口酒。
后来那两人又聊到了个人问题。张致面不改色地回答冯老关于他婚姻状况的提问:“我还单身呢!”
“单身?!”惊讶出声的却是两个人。冯老是惊讶张致已经三十六岁还没结婚,杨若愚则是没想到他竟然订了婚却没结婚……杨若愚甚至为此屈尊看了张致一眼,后者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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