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颜射还不小心吃下去一点的魏宗恭,真的好想自挂东南枝。
小爷要回家!
小爷不和蛇精病玩了!
刺眼的阳光让魏宗恭下意识的眯起了眼,他才恍若发觉自己已经不在屋内了。
微微转过头,看向身后推着轮椅的人。
白御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有些空,不自在想些什么。
魏宗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这个忠犬君和苏玉竹那个逗比,自己早就和澄泓离开这里了!
对了,澄泓怎么样了……
不会……被杀掉了吧……
想到这,魏宗恭有些急了。
“白御……澄泓呢……”他的声音很沙哑,“白御……白御!”
仿佛突然回神,白御皱了皱眉,低声说,“闭嘴。”
闭嘴?!
你这么没礼貌你家小白造吗!
虽然还想好好教导一下他,不过现在显然有更重要的事。
“澄泓……怎么样了……”魏宗恭面瘫着脸,开口。
对不起,他现在实在是笑不出来,就麻烦你将就将就这次ooc吧。
白御的眉头皱的更紧。
“你别想耍花招。少主不杀你,不代表我不会。”白御说着,带着警告的目光扫向他,“你也别想骗我,我不会相信你的……”
魏宗恭淡定的打断他的话,“死了算了。”……太羞耻了qaq
白御猛地拔出佩刀,横在他的颈间,“玄参,你以为我不敢杀19 吗。”
“快杀吧。”魏宗恭说着,沧桑望天,“反正我已经快被玩死了。”
白御的手一抖,刀刃划破皮肤,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的声音低沉,“玄参,你在说什么。”
“我说,”魏宗恭强迫自己无视横在颈间的刀,“你家的好少主,快把我玩死了。”
“你!”白御的脸上明显的有了愤怒,只是更像是恼羞成怒。
啊啊,炸毛了。
“呵,这不是国主吗。”
擦擦擦!
又谁啊!
没看到小爷正忙着填补心理阴影呢嘛!
来人是一个书生,清秀的长相,腼腆的笑容。但与这一切不相符的,便是那双眼睛。
“羽涅。”白御收回了佩刀,语气不善,“我不记得少主有传召你。”
羽涅抚了抚下颌,扯出了一个笑容。
易容后,他的笑容也透着纯良的气息,仿佛真的就是一个带着些古板的文弱书生。就连说话时,也是怯懦的声音,“可,可否不要告知……”
“等着领罚吧。”白御的语气斩钉截铁。
“白御,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羽涅的声音变了回去,周身的气息也变得蛊惑起来,“羽涅若是没能得到消息,岂不是看不到国主此刻的样子了?”
下个瞬间,他就来到了魏宗恭的身侧,抬脚便将木制轮椅踢倒。
看着魏宗恭伏在地上,那些碍眼的痕迹也被遮挡了起来,羽涅勾起了一抹笑容,“好景色。”
白御站在一旁皱了皱眉,却只是冷眼看着,终究没有扶起魏宗恭。
魏宗恭低着头,就像是一个损坏了的人偶,一动不动的伏在哪里,没有说话,也没有试图站起身。
此时的他,弱小而脆弱。
羽涅的眼神闪了闪,面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然而和他的表情相反的,他转身便离开,似乎被打扰了兴致,有些挥袖而走的意味。
白御扶起轮椅,将魏宗恭抱回轮椅上,一言不发的继续推着轮椅在王宫中走动。
魏宗恭垂着头,里衣染上了灰尘,整个人十分狼狈和颓靡。
妈蛋!
小爷的形象,真的还能掰过来吗!
玄参boss,对不起,你的脸已经被我丢光了qaq
第55章 崩坏前奏
白文陌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他知道,这样下去,等待他和那人的,只有万劫不复。
但他控制不住。
十年间,他是以着怎样的心情,咬牙活下来的。他又是如何期盼,那人的心里能有自己的一个位子。
自己的改变,让白文陌感到心惊。
当初对那人的憧憬和仰望,还有那铭心刻骨的爱恋,经过那些背叛和欺骗的冲刷,还剩下多少呢。
白文陌爱他,所以不忍心杀他。但却又无法好好待他,当看到他痛苦时,白文陌由衷的感到愉悦。
怎么办。怎么办啊。
身上依旧残存着那时强行冲破药力所承受的暗伤,隐隐作痛。而这些年为了变强,为了追赶上那人,白文陌疯了一般的修习武技,对于疼痛早已熟悉。
这具身体……还能支撑多久呢。
“白文陌,你是在浪费我的药。”羽涅看着好似在发呆的白文陌,挑眉道,“你需要的是闭关养伤。”
这么说着,羽涅却还是把一个瓷瓶丢给了白文陌。
“多谢。”白文陌微笑了一下,却也只是做出这个表情而已。
他仰起头,毫不犹豫的将瓷瓶中的液体喝下。
神药夜黛。
还是一如既往辛辣而令人作呕的味道,以及仿佛小虫啃噬般的疼痛。
羽涅找到了夜黛的配方,副作用比起原本,会稍微减轻些许,但终究是……吊命的东西。
白文陌的精神状况,完全是在靠着自身的意志支撑。
只需要一点点刺激,就会彻底垮掉。
漫不经心的坐到了白文陌身侧,羽涅支着下巴,“适可而止。不论对你自己,还是……对他。”
“嗯,”白文陌应道,目光中却是充斥着压抑,“……那是自然。”
“现在整个王宫都知道了,”一旁的苏玉竹抿了一口茶,眨了眨眼睛,“玄参是你的……男宠。”
苏玉竹最后两个字很轻,却使得整个屋内的气氛都沉重了起来。
白文陌转过头去,对苏玉竹笑笑,语气温柔,“这样不好吗?”他的笑容带着暖意,“……这样,他便逃不掉了。”
“何止是逃不掉,想必他现在连飞凌殿都不愿走出吧。”苏玉竹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莫名的感到心脏微动。
白文陌笑笑,不置可否。
“苏玉竹,能否请你离开这里。”羽涅歪头,笑的一脸无辜,“有你在,药会失效的。”
苏玉竹摸了摸下巴,“欸?会失效吗?我有这么神奇?”
“蠢货。”站在白文陌身侧的白御一脸鄙夷。
“白御……你刚刚是不是在骂我……”
“少主,”白御抱拳行礼,语气恭敬,“我先行退下了。”
白文陌笑着点点头。
在白御转身的时候,白文陌状若不经意的开口,“白御,你在犹豫什么。”
白御止住了脚步。
白文陌继续说着,“你不会……是在同情他吧。”
沉默半响,白御闷声回答,“少主多虑了。”
说完,他便径直走出了房间。
“忠心的狗,也学会质疑了。”羽涅看着白文陌,意有所指。
白文陌轻笑了声,黑色的眸子直视羽涅,似是调笑,“谁叫国主,如此特别。”
羽涅笑的更加灿烂,“的确。”
穿着墨色衣衫的段栾从梁上跃下,将一封密函交给了白文陌。
白文陌带着淡笑,将密函读过后付之一炬。
看向段栾,他轻声说道,“传书给龙炎,翎夙城先不要动。至于齐珺……他躲了我这些年,也该是时候……叙叙旧了。”
段栾颔首。
白文陌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国主……
我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绝对不会……
我会陪在你身边……
直到这具身体消亡的那天。
…………………………………………
青年坐在椅子上,却是在发呆。
白文陌的眼神微暗。
“国主?在想什么?”他抓起青年的手,放在手中把玩。
青年依旧呆愣愣的,不发一言。
“国主,你是在逼我吗。”白文陌贴在青年耳侧,喃喃。他温热的呼吸洒在青年的耳朵上,青年的微微抖了抖身子,虽然幅度很小,却被白文陌敏锐的察觉了。
“国主,你当真不理我了?”白文陌伸手抚上了青年的衣襟,似是要脱下青年的衣衫。
青年微垂着头,毫无反应。
白文陌的眼中染上了阴霾,就连嘴角的微笑都淡了许多。他扯开青年的衣衫,露出青年*的胸膛。
青年身上的伤痕大多已经结痂。
白文陌的动作强硬,伤口毫不意外的再次被撕开,鲜血流下。
满意的看到青年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白文陌将他抱到床榻上,舔去鲜血,随即拿起放在一旁的伤药,轻轻涂抹在青年的伤口上。
期间,青年一直是呆愣愣的。
魏宗恭并非在装。
在之前,他是想着用冷脸虐虐这些蛇精病,所以尽量不说话,也不理人。
但白文陌的一句‘国主不想说话便不要说了’,便将他周围的仆从尽数遣走。
而送饭的仆从,却也从来没逗留过,甚至从没有正眼看过他。
魏宗恭每天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大殿中。一开始还能自娱自乐的吐槽,但日子久了,他就有些……累了。
不想吃东西,也不想说话。
他并非有意绝食,而是真的……不想吃。
白文陌好似认为他在以绝食相逼,将他的饭菜消去,只让他食用药丸维持生命。
但魏宗恭也没什么感觉。
不如说,他觉得无所谓了。
白文陌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吧。
如果死了……也许能回到现世呢……
魏宗恭知道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只有每天看到白文陌的时候,才会提起一丝精神,时不时的还会吐槽白文陌。
可是……白文陌来的频率也越来越少了……
有一天,可能会被人遗忘吧。
呵呵,老死在深宫中神马的……小爷还真够惨啊……
每每想到这里,魏宗恭就会觉得心脏涩涩的,却一滴泪也流不出。
疼痛让魏宗恭回过神来,他看着在给自己上药的白文陌,忽然觉得白文陌脸上的笑容刺得他眼睛很疼。
“白文陌……”
许久不说话,魏宗恭的声音十分干涩。
白文陌看向魏宗恭,笑容依旧温暖,眼中却是比冰还冷的情绪,“国主。你终于肯理我了。”
“白文陌……”魏宗恭说出口的声音很平静,“你就这么恨我吗……”
我做了什么,你会这样的怨恨?
我要是不存在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魏宗恭的话,白文陌摇了摇头。
“我不恨你,国主。”
白文陌说的斩钉截铁。
“那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不恨我,为什么要对我做出这种事?
魏宗恭的眼中带着纯粹的疑问,还有些被埋藏的很深的脆弱。
白文陌歪着头想了想,开口回答。
“因为……国主痛苦的样子,会让我愉悦。”
……他刚刚说什么?
魏宗恭微微睁大了眼睛。
啊,原来是这样啊。
你只是希望我痛苦吗。
我还以为……
总之……
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让你怨恨的事,真是太好了呢。
魏宗恭咬了咬唇,垂下了眼眸。
没事……
这种话小爷早就听到耳朵起茧了……
没事……
别人怎么说与我无关……是他们不懂得欣赏小爷的优点……
没关系的……小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魏宗恭在内心机械性的对自己说着,但胸腔不知怎的,发出阵阵钝痛。就连眼睛也很不舒服,干涩非常。
白文陌还想说些什么,却由于一些事情不得不离开。
他摸了摸魏宗恭的头,替他盖好了被子,在他的嘴角印上一个轻吻,便噙着微笑离开了。
重归平静。
白文陌走后,魏宗恭躺在床上,依旧睁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片黑暗。
他似乎回想起了很多事,又似乎什么也没想。他只是注视着眼前,即使只是一片黑暗。
一夜无眠。
第56章 众矢之的
踏着晨露,噙着温柔笑意的男子走进寝殿。空气中依稀能嗅到未燃尽的香炉散发出的龙诞香气。阳光透过窗子撒进寝殿,将整个飞凌殿装点的美轮美奂。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没能映入男子的眼帘。
他的目光只属于那个侧卧在床榻上的青年。
青年微蜷着身子,莫名多了些脆弱之感。
白文陌的笑意更浓。
他站在床榻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了片刻。随即,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触碰上青年面颊上的伤痕。
青年似乎感到了疼痛,不适的微微皱眉,好似陷入梦魇。
感到疼了吗……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触碰伤口的力道却加重了。
那便更痛一些吧……
白文陌的表情是温柔的,嘴角的笑意如沐春风,然而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弥漫开的疯狂和扭曲却将这一切破坏殆尽。
缓缓的,青年睁开了眼睛。
白文陌对上青年的目光,不由得顿住了动作。
那双空洞的眸子无焦距的看着他,就像死水一般平静。青年甚至没有动作,睁开眼睛后,就只是看着他,但青年的眼中却没有他的倒影。
白文陌伸手抚上他的头发,微笑道,“国主,是真的决定不理我了。”
青年没有回答。
白文陌垂下头,发丝遮挡住了他此刻的表情,“国主,你现在的举动,我能理解成,你在以这种方法威胁我吗。”
他的声音很低,就像在自言自语。
而安静得如同一具人偶一般的青年,衬得此时的白文陌偏执的可怖。
“国主。我在和你说话。回答我。”白文陌抓着青年的墨色长发,将他拉扯向自己,似乎想用疼痛唤回青年眼中的神采。
青年的眼眸的确有了瞬间的波动,却很快便消失,重新变的灰暗而死寂。
“呵……”白文陌松开了手,青年跌回床榻上。
没有再看一眼青年,白文陌转身离开。
掩在衣袖下的手死死的握紧,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白文陌的眼眸中染上了一丝血色,双唇咬紧,用尽全力压制着身体中肆虐的杀意。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那我也不必……再顾忌什么了……
……我会让你……彻底的看清你现在的身份……
……你……只是我的一个玩具……我会让你……深刻的记住这一点……
……让你……再不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
当魏宗恭连人带轮椅抬起来的时候,他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
为神马啊!
为神马会变成这样啊!
不是应该被遗忘在角落里吗!
为神马反倒更爱折腾小爷了啊!
面瘫着脸,魏宗恭的内心在咆哮。
那晚,在得知了白文陌之所以虐自己,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而是白文陌这货脑抽之后,魏宗恭更加坚定了自己装自闭的心。
他确信,只要自己继续将白文陌当做空气,要不了多久,白文陌这货就会把自己忘到脑后。
到时候……嗯,逃跑的机会就到了!
……本来剧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魏宗恭对于现实,只能报以‘呵呵’二字。
白文陌……果然是抖m啊……
不然这没法解释啊!
小爷一直无视你为神马还要往小爷身边凑啊!
让小爷一个人安静的呆着不行吗!
啊啊……白文陌泥垢了……
这样下去小爷真的会黑化的哦!
会黑化强你的哦!
魏宗恭从没想过自己的精神处于异常的状态。
但是……总是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目光空洞的坐着……盯着空无一物的桌子看一整天……这真的……正常吗……
内殿被金色笼罩着,气势恢宏。统治着广袤的土地,将数百年来处于分裂的大陆归为统一。金銮宝座上,仍旧铺着仿佛鲜血一般的火狐皮毛。内殿中充斥着龙诞香气,这种奢靡又带着蛊惑的香味,一如这个国家的主人。
但终究有什么不同了。
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不是那个穿着墨色衣袍,一举一动都带着令人心悸的危险气息的青年。
而是,一个笑的温柔的男子。
曾经,青年总是靠坐在宝座,高高在上。那时的青年,危险,却又是如此吸引人,以至于明知道他从没将任何一人放在眼里,却还是忍不住靠近他,甘心为他所用,即使只是做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