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兴趣安慰一个臭小子”木竹隐好像笑了一下,至少在殷墨的眼里,他就是在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木老大为什么要笑,木竹隐就扔过来一个东西,他接住一看,是给他们当报酬的免死令牌,木竹隐问他:“我能带走他么?用这个”
牢里的人似乎完全没想到收养他的,被他背叛的大哥会来带走他,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牢门前的人,猛地站起来,木竹隐似乎不喜欢仰视着看他,只是微微的抬了抬头,对他柔柔的笑了一下,这不笑不要紧,一笑,让他有些心猿意马殷墨看了看免死令牌,又看了看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无奈的抖了抖肩,“当然可以”说着,他打开了牢门,带着两个人去填写证明,殷墨觉得有必要让这忘恩负义的小子知道这令牌的重要性,若有所指的说道:“木老大,这东西可只有一个,以后你要是出了事,可没有免死令牌帮你了”
“没事……”
“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异口同声的声音,殷墨愣了一下,木竹隐也愣了一下,但他没有像殷墨一样去看被救出来的人,而是一副长者的模样揉了揉他的头发,接过殷墨递来的单子“木老大,姓名一定要想好了再填”殷墨在暗示他,如果填的是意大利名字,那他就是意大利人,出去了就和木竹隐没有半分钱的关系,而且说不定还拜托不掉du枭这个称号。但如果她填的是中国名字,那他就是中国人,是木竹隐的弟弟,却摆脱不掉叛徒的称号“他是意大利人”木竹隐又只说了一半,说完就提笔要写,殷墨眯起眼睛,有些不满意这个结果,要是这样的话,那木老大浪费有什么必要浪费令牌救他?
还好,没按殷墨的想法发生,身后的人一下子抢过木竹隐的笔,“我也是中国人,我在中国长大”一边说着一边在姓名那一栏写上了木沅湘三个大字殷墨欣慰的笑了笑,木竹隐没说别的,既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只是从木沅湘手里拿回笔,继续填下面的内容,旁边两个人都偷偷瞄了一眼,完全按照木沅湘在中国时的资料填的,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木竹隐带走了木沅湘,这件事殷墨上报给了关之洲,关之洲想了想后告诉了何夏,结果和他想的一样,何夏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没有管的权利,当初就是他亲自把免死令牌交给的关之洲,既然木竹隐想浪费大好机会去救一个叛徒,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车上,木沅湘还是不明白木竹隐为什么要把他救出去,他想问他,但木竹隐只是安安静静的看书,他过于的安静,和以前一样安静的让人烦躁,木沅湘知道此时问他一定问不出什么,便不再自找没趣,坐正了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建筑物。他不喜欢木竹隐的性格,他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他是真的冷淡,不管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一样的表情,不怒不喜,他就像一潭死水,不管什么都让他起不了波澜有的
唯一能让这潭死水变成活水事的是没有顾虑的打架,能让这潭死水变成活水的人,是清海沫,他的小师妹大哥喜欢小师妹,他知道的,他离开大哥后也有关注他,也经常会中国来看他,只是这个大哥太傻,他根本就不打算说出口,他只想默默的保护小师妹,结果把自己弄成了过度禁欲的冷淡之人,他甚至都好奇如果有个火辣的女人诱惑他,他是冷漠的推开还是接受诱惑“我缺一个副手”
本安静看书的木竹隐突然开口,木沅湘扭头看他,大哥的视线还在书上,他甚至都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幻听。当然不是,如果不是自己很了解木竹隐,恐怕他真要以为那是幻听了木竹隐说话总喜欢说一半,让人们去猜后半句,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所以在以前和他一起生活的时候,他总是傻乎乎的等后半句,可等来的永远只有一句“你怎么还不去?”,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大哥的说话方式,也渐渐能猜出他想要的是什么了他缺一个副手?“易水寒呢?”,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很快就能看见了”说完,车厢里又陷入了沉默,木沅湘不主动打扰大哥,打了个呵欠,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在牢里他很少睡一个安稳觉,总是被人打扰,要么是疯子,要么是狱卒,在牢里的那段日子,让他格外想念在木家的日子他睡去没多久,车子就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下了,司机扭过头来问木竹隐接下来要怎么办,木竹隐把食指放在嘴前,摆了摆手,示意让司机先离开车门关上,木沅湘靠不住靠背,顺着靠背滑到木竹隐的肩膀上,木竹隐看了看他,没什么动作,扶着他的头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继续看书木沅湘没睡很久,木竹隐的书没翻几页他就醒了,他不留痕迹的笑了一下,语气还是那么不冷不热:“醒了?”。木沅湘点了点头,从大哥腿上坐起来,木竹隐指了指外面,“走吧”
木沅湘下了车后就去另一边跟木竹隐一起走,木竹隐把车锁上,腿刚往前迈了一步,一股酸麻的感觉就从腿根蔓延到小腿,他意识到可能是被枕的麻了,意识到也晚了,双腿酸麻的感觉完全不像自己的,他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正好前面木沅湘转过身来看看为什么大哥还不跟上,他还没定神就感觉到怀里多了个人,他下意识的抱住怀里的人,定了神以后才反应过来这人是他大哥“……”
诡异的沉默,按照一般来讲,这种时候木沅湘都会说话问一下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故意不说话,一直沉默着看着木竹隐,终于,木竹隐受不了半天都好不了的酸麻,闷闷的开口:“我腿麻了”后半句又不说了,这让木沅湘有点难办,那是要等他好一点呢?还是要把他背进去呢?总不至于要抱进去吧“然后呢?”他说出来一般情况下大多会被木竹隐忽视的问句“你随意……”
最后还是等好一点了才走,在这之前,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块,木沅湘本来提议说打开车门进去坐一下,他帮忙捏一捏,可木竹隐这腿一动就麻,一麻他抱着木沅湘的手就收紧,他手一收,木沅湘就不敢动,只好这么尴尬的站着这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除了黑道上的大人物以外都不知道,每个国家都有这么个医院,里面的医生虽然比不上郑风华的专业程度,但也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木竹隐带着他上了五楼,停在重病监护室的外面,木沅湘往里看去,看到了还没脱离危险的易水寒“如果今晚再脱离不了危险,他就活不了了”木竹隐淡淡的说着,语气还是没什么波澜,但木沅湘能听出来,他的声线有些颤抖,他也很悲伤,而且很愤怒“是谁干的?”
“荆棘”
“你们想到什么办法了?”
“让郑家身边人去当卧底”
离开医院后,木竹隐开车带着他去了黑帮,清海沫正在处理终于想起被处理的内奸,这次易水寒的重伤虽然和他们无关,但他们露出了手脚,又被抓了个正着,清海沫气又不顺,就一并解决?2 恕般湎媸π帧鼻搴D辛怂簧?br /> 说完后她就没有了声音,他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声,都是不好的声音,无非就是什么背叛了还有脸回来,他侧过头看木啄夕,他看到木啄夕的眼睛里也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排斥和抵触,那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没有了,木啄夕一个眼神就好像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一般,虽然他从不后悔当时离开,但当他重新回到这里,看到啄夕姐姐排斥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木竹隐看出这小子的不好受,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扯出一抹微笑,大步往前走去,“傻站着干什么?跟我来”
第200章 婚礼
年底又到了,各家各户又忙了起来
殷墨和白玉晨忙着把工作结尾,准备回殷家过年,白榆忙着即将到来的婚礼,文若文墨兄弟也递了假条回家了。关之洲和郑风华越到年底越见不上面,一个忙着工作,一边应付何夏一边应付父亲,一个忙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压在这个家主身上,郑天忙着准备即将开始的卧底任务,郑云忙着跟姜赫谈情说爱,虽然总是能被郑风华林回家去帮忙。清海沫和颜苍溟忙着参加大大小小的晚会,偶尔能和薛青月碰上,偶尔和西江月聊聊。
唯一和他们不同的是木家那俩小子,马上就要跨年了,木竹隐带着木沅湘去跟荆棘干了一架,据荆棘的人说,这俩人的配合默契到无话可说,他们这么多人都打不过这俩人联手。后来还是用了敌明我暗的偷袭方法,给了其中一人一枪才免于更多人的死亡那子弹本来是照着木竹隐打的,木沅湘反应很快,一把就推开木竹隐替他挡了一枪。那天木竹隐背上他回去的时候,正好郑风华回来看看,治疗的也算及时,他这一受伤,倒是让木啄夕对他有些好脸色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12月最后一天,颜苍溟和清海沫刚参加完活动,俩人在雪地上漫步,边走边聊,其实是颜苍溟带着清海沫走的,因为她说还不想回家,而且今天是最后一天,她想在外面待到十二点以后再回去走在路上,清海沫突然说:“沅湘师兄想杀我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么?”
“是什么?”
“我知道他是tong xing lian”
颜苍溟停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清海沫,“只因为这样?”,清海沫点了点头:“嗯”,见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笑了笑,说道:“其实师傅是讨厌tong xing lian 的”
清海沫看向月亮,似乎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一样,“大概和师傅小时候有关系吧,师傅的父亲就是同性lian,他母亲知道后就上吊自杀了,师傅那时候还小,就固执的以为是他父亲和另一个男人害死了他母亲,时间一长,这怨就散不出去了,师兄没离开之前,师傅还是很厌恶的,那时候我知道了,对他来说就是很危险的,所以他才离开的,其实他也不用走,我到现在都没告诉师傅,不过也无所谓了,师傅也知道了当时是他自己太幼稚了”
“Du……木沅湘他……喜欢木老大么?”
“不喜欢啊,师兄最搞不定师傅那样对什么都很冷淡的人了,而且凭师兄心高气傲的性子,怎么可能在下面,师傅他也不可能在下吧,师兄喜欢的估计是像风华哥那样的肉食主义者”
两个人又走了很久,颜苍溟问她:“你有喜欢的人么”
清海沫愣了一下,没有回答,颜苍溟也没继续说,两个人继续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中央广场,他拉着清海沫到中央的喷泉前,接着刚才的话题:“我有一个喜欢的人”他顿了一下,“我打算,向她求婚”
“……”清海沫张了张嘴,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她勉强笑了一下,“那……提前祝你成功”
她的话音刚落,广场的灯突然都灭了,清海沫吓了一跳,没等她问发生了什么,一道暖色的光打在了他们身上,她看到颜苍溟单膝跪下,手里拿着一枚钻戒,那一瞬间,她连怎么说话都忘记了,惊讶到浑身僵硬,一个动作也做不出来,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不想说肉麻的情话,我只想给你许诺,我许诺,你永远都不再孤单,有我的地方就有你的家,我许诺,你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你会体会到你父母的爱情,我许诺,我会永远伴你左右,不离不弃,我许诺,不会让任何人,让你留下一滴眼泪,我许诺,我会守住你心里的美好,我许诺,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所以,你愿意嫁给我么”
他的话音刚落,报时的钟声就响了起来,灯光唰的都亮了起来,柔情的琴音伴随着优雅的笛声传来,清海沫湿着眼眶侧头,看着人群中的郑风华和白玉晨,看着对她微笑的殷墨和西江月,看着陌生的,熟悉的的面孔,最后把视线转移回面前的人,最爱的面孔上,伸出手“我愿意”
琴音和笛音音调一转,柔情的乐器演奏出了欢喜的音乐,一对新人拥抱着,周围人纷纷送上祝福,那一瞬间,也许是清海沫经历的最开心的一瞬间,暂且忘掉了仇恨,忘掉了一切,只记得当下,她是最幸福的人第二天
这件事自然被大肆报道,而这对情人却不见了踪影,原因?因为这月十号不仅是白榆的婚礼,还是他们的婚礼,这对小新人当然开始忙婚礼了新的一年到来,每个人都开开心心的
唯独一人
“师傅,你还闭门不出啊”
木竹隐
“嗯,红包都包好了么?”
“包好了”木沅湘想了想,继续敲门,“师傅,让我进去”
屋里的人不说话了,木沅湘继续在门口站着,他也没有继续敲门,他知道,这个时候大哥应该准备要开门了“咔嚓”果然
木沅湘走进大哥的屋子,还是很干净,大哥也整整齐齐的,一点也没有颓废的样子,但是这味儿……木沅湘捏了捏鼻子,“师傅,你喝酒了?”
“一点”木竹隐也不否认,把塑料袋提溜起来塞到木沅湘手里,意思是让他帮忙扔了,木沅湘拉开看了看,好家伙,“你怎么喝了这么多?还都是度数这么大的,你要寻死也别抱着酒喝啊”说着,他大步上去抢了木竹隐手里的酒瓶,随手就扔进了垃圾袋里,还把他桌子上的酒一并没收了还有藏在床底下的
被没收了酒的木竹隐显然很不开心,“把酒给我,滚出去”
“我滚出去可以,酒不能给你”他意识到大哥好像喝醉了他一直都分不清大哥喝醉和没喝醉的样子,因为他既不会脸红也不会上吐下泻,这让他很难判断他的神智到底还是不是情绪的。久而久之,他有了辨认方法,听大哥的话,他说的话要是不像他平常的话,那就是神志不清了就像现在
“滚出去!”
平常的他怎么可能吼这么大声,也怎么可能骂人
“你得睡一觉”木沅湘把酒瓶放在一边,扶着他坐在床上,“我不睡,我没醉”
“听话,你必须得睡一觉了”
“我不睡”
“听话”
“我不……呜……”
“?”木沅湘听到大哥的声音软了下来,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哥两只胳膊都搭在了眼上。不会哭了吧。一边这么想着他一边拿开木竹隐的手,他愣住了他第一次……见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处变不惊,都镇定自若,都一副无所谓样子的哥哥,哭了鬼使神差的,他把木竹隐抱在了怀里,而木竹隐像是找到了什么发泄的港湾,抱着他的脖子像小孩儿似的哭了起来门口,木啄夕静静的看着这个弟弟抱着自己的哥哥,一直哄着他直到把他哄睡了过去,然后他把空的酒瓶收集到一起,把没打开的酒瓶放到一起,因为伤还没好的缘故,他不能一下子都拿走,木啄夕离开门口,淡淡的说了句给我吧,就自顾自的拿走了空的酒瓶,木沅湘把酒都抱到自己的屋子,二话不说打开喝了一瓶造孽啊……
十号很快就到了,Ariel夫人特地从俄罗斯赶过来,因为是以雨夕夜的身份进行的婚礼,所以夫人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面,但她还是把亲自设计的婚纱亲手交给自己的侄女婚礼如期进行,两位新娘从另一头走向新郎,宣誓,互换戒指,接吻,敬酒,一切都顺理成章,婚礼很盛大,盛大的婚礼,只有一个人是愁眉苦脸的,自然还是木竹隐,十天前他抱着木沅湘哭了一顿后又闭关了,这次谁都不见了,木沅湘担心他还是有私藏的酒,一直都在敲门,而他就是始终不开当他把喜欢的人,交到她的丈夫手里时,天知道他有多难受他不想因为他一个人而破坏了整个婚礼,就坐到了角落,一杯酒一杯酒的灌和他一样一直在灌酒的还有木沅湘
当年他离开,除了被小师妹知道性向以外,还有一点是因为他怕自己对大哥有非分之想,所以趁着这兄弟情还没变质前赶紧离开,但是十天前大哥抱着他哭的时候,这感情好像还是变质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只知道这十天里,他迫切的想见他,想抱他,他把自己关在屋子他一直都在担心他,直到今天早上,他再一次因失眠而一夜未眠起床后,他才意识到,他这十天里,满脑子都是他,只要一闲下来想的都是他,他发现自己当初极力避免的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这次木竹隐是真的喝多了,因为他已经喝到谁都能看出来了木沅湘因为私心,提前带他回去了,开车的时候,他一直都忍不住去看安安静静坐在副驾驶,安静的睡去的哥哥,他第一次见他喝到脸颊通红,也是第一次见他喝到眼睛睁不开的地步他没回黑帮,他去了木家
把他抱下车的时候,木竹隐老老实实的被抱着,手也没有乱动,嘴也没有乱说,就像个乖小孩一样。把他抱到床上后,他好像有些清醒了,皱着眉头坐起来,沙哑着嗓子问木沅湘:“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