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重铸清华完本[清穿]—— by:因顾惜朝
因顾惜朝  发于:2017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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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气短心灰,便即说道:“既然重心移到京里,我想求王爷设法,等这一次换班回京,让我不必再回热河来了。”
“这话是怎么说?”恭王很诧异地看着他,“你仿佛不愿在这儿待似的?”
“是。”曹毓瑛很坦白地承认。
“为什么呢?”
“王爷可以想得到,我是他们的眼中钉,处境极难。”
“我知道,我知道!”恭王站起来,走了两步,想了一会,拍拍他的肩,带些歉意地说,“你受了许多窝囊气,我全明白。看在我的面上,暂且忍耐。这也就是我不愿意独自回军机的缘故,瞧瞧文祥,再瞧瞧你,也就知道军机里头是什么样一个光景了!”
这样的抚慰,曹毓瑛不能不感激,慌忙起身,垂手答道:“王爷言重了!”
“此时人心苦闷,不独你我。一等回了京,”恭王停了一下说:“局面一定会大大不同。也不过一两个月的工夫,你无论如何要多费点心。”
“王爷的意思是?” 曹毓瑛听出了什么,恭亲王几次谈起回京的事儿,又想到大行皇帝的正宫,如今新帝的生母,大清国的皇太后也在京中,再联想到行在传扬纷纷说孝庄皇后和多尔衮的故事,大行皇帝些许是听了这样的谣言才不让皇后前来行在……听恭王的语气,他要跟肃顺好好斗一斗,已是毫无疑问的事,只不过把斗的地点,挑在京城而已。照这样看来,目前的工作,就是为京城一斗先作铺排,培养声势。
“我要和肃顺好好斗一斗,当然,或许不用,”恭亲王沉声说道,“都是臣子,他一个人把着权实在是太不妥当,国朝从无权柄下移之事,权柄下移,容易出操莽,皇帝虽然年幼,可到底还有皇太后。琢如,你以为垂帘如何?”(未完待续。)
☆、十五、倡议垂帘(一)
一番举哀之后,收了泪水的皇太后和恭亲王进了养心殿的西暖阁,小安子原本进来服侍,可见到两人相顾无言的样子,似乎曾经见过类似的场景,想起了什么,顿时打了个寒噤,奉上了茶就连忙悄悄地溜了出去
皇太后坐在炕上,幽幽叹了一声,窗外的骄阳似火,照进了玻璃窗户,殿内闷热地紧,因是在丧中,冰碗冰盆都不许用,皇太后收了凄容,正色说道,“六爷,大行皇帝宾天的时候,”皇太后顿了一下话,“我不是敢于胡批大行皇帝;要说他的那遗命,可真是有些欠斟酌,谁也没有料到,这顾命大臣八个人里头,竟然没有你,哎,你们弟兄……”皇太后黯然失色,想到自己,不也被皇帝起了疑心吗,也就不忍心说下去了。
这一下正是触动站在地上恭亲王痛心的地方,同时也是感激皇太后说了句公平化,不由得眼眶发热,赶紧把头低下去,尽力设法让自己的眼泪不掉下来。
悲伤已经够了,正如德龄所说,“还有许多大事儿等着您料理呢!”,收了哀容,皇太后正色说道,“本宫准备让六爷再入军机料理政事如何?”
“大行皇帝和六爷同胞手足,绝不会有什么成见,病的最厉害的时候,行事欠周到,也是难免的,既然有这么一点欠斟酌的地方,咱们应该想法儿弥补过来。”
“万万不可!”恭亲王连忙说道,抬头瞧见皇太后盯着自己,连忙又低下头,想了一会,只说了四个字,“孤掌难鸣!”
“孤掌难鸣?”皇太后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这话说的实在,恭亲王虽然贵为帝胄,可没有顾命的名分,怎么弄的过那肃顺,“也是,本宫虽未在行在,也能猜到,皇帝如今必然是对着几个顾命言听计从的,”皇太后站了起来,“六爷你自己个自然是孤掌难鸣,若是,”皇太后看着恭亲王,“加上本宫如何?”
。。。。
“垂帘?”曹毓瑛浑身一震,似乎有些震惊,但是马上又觉得实在是有必要的措施,“这是太后的意思?”
恭亲王点点头,“太后未有明示,但是我已然听出来了,琢如,你以为,如何?”
曹毓瑛在苦苦思索,恭王与皇太后的利害是一致的,如不愿由重回军机,逐步收权,那就唯有推倒先帝遗命,尽翻大局,重起炉灶。而这样的做法,只有垂帘之议,成为事实,因此要为储秀宫的未来作打算,与培养恭王的声势,同是一件急须着手的大事。
于是,曹毓瑛把思绪整理了一下,提出建议。
“王爷!”他说,“这自然是可行的,虽然国朝无此旧事,愚见以为目前必不可少者有两事,一是试探垂帘,一是陈兵示威。”
“嗯。”恭王极注意地听着,“你说下去!”
曹毓瑛的试探垂帘的构想,与不久以前朱学勤向文祥与宝鋆的建议是一贯相承的,而陈兵示威,回京前夕话别时就已商定了的策略,恭王对这两点,早就表示了不反对的态度,目前所想知道的是利害的精确分析和进行的步骤,好作最后的决定。曹毓瑛了解到这一层,所以摒弃高论,只谈实际。
“本朝特重顾命,其来有自。开国之初,皇基未固,简用亲贵,辅助幼主,此是承太祖四贝勒合议大政的遗意,永与定鼎中原,有大功勋的王公大臣,合治天下。原有羁縻的作用在内,未足为法。”
这开头的一段话,就使恭王动容了!两百年前,诸王并立,四大贝勒共理大政,太祖崩逝,由于代善拥立,太宗始得独掌大权。复由于多尔袞以与孝庄太后从小同在深宫,青梅竹马的情谊,因而可以取帝位而不取,扶立孝庄亲生的幼主,自此确定了帝系。这一段大清朝的开国史实,包含了无数恩怨血泪,诡谲神秘,甚至还有“太后下嫁”的传说,自乾隆以来,删改实录,讳莫如深,连恭王也不甚了了,于今让曹毓瑛隐约揭破,顿有领悟。自然,“未足为法”之类的话,是太大胆了,如果是在雍正、乾隆朝,说这些话,就有掉脑袋的可能。唯有密室之内,恭王之前,曹毓瑛才敢这样毫无顾忌。
看到恭王的脸色,曹毓瑛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发生效用了,于是进一步申论:“女主垂帘,无代无之,为利为害,关键不在女主,在于执政的重臣。”
“嗯,嗯!”恭王大为点头,因为首先想起汉初吕后临朝,虽然大杀诸刘,而元老旧臣,先后为相,国政并未败坏,并且到了最后,依然是刘氏子弟得元老重臣之助,收复汉家天下。以吕后的阴忍残狠,尚且如此,他不相信太后会比吕后还厉害。(未完待续。)
☆、十五、倡议垂帘(二)
“从古以来,垂帘的美谈,首称宣仁,及至宣仁崩逝,元祐正人,相继被黜,于是奸邪复起,朝政日坏。”说到这里,曹毓瑛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恭王问道:“王爷,这又表明了一些什么道理?”
恭王笑道:“你别考我了!就干脆说吧,我急着听下文。”
“这还是表明了那句话,关键不在女主,在于执政。女主贤与不贤,皆是一时,不过,”曹毓瑛陡然一转,“元祐正人,得被重用,究竟是女主之贤。这又有些关系了。”
一波之折,摇曳生姿,说到最后,恭王十分明白曹毓瑛的意思了:不必以垂帘不符祖制,或者女主临朝,大权在手,将来会难控制而有所顾忌,储秀宫垂帘,不过是一块重登政坛的踏脚石,将来的做法,全在恭王自己!
。。。。
“太后的意思?”
“先帝赐给了我同道堂之印,这就是一个最好的理由,皇帝年幼,不是我这个母亲给他把关,难道还靠着那些外三路的人不成?不说操莽,就看康熙爷的鳌拜,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为了全大行皇帝和他的君臣之义,说不得要找人同心协力操办政事才是,六爷你是当差惯得,洋务办的漂亮,这条约签的乃是五十年来第一胜事,如何不能入朝参知政事?”皇太后继续说道,一阵微风吹入暖阁里头,浑身凉爽,令人精神一震,“我再帮着皇帝提点几年,这国事必然就是妥当了。”
“这……”恭亲王不得不顾忌到承德的那八个人态度,“可先帝遗命并没有让奴才担当顾命大臣之职。”
“顾命和军机大臣不同,六爷你是自然可入军机的,不过不能这样随便入了,到排在别人身后,你是皇帝亲叔,位分尊贵,入了军机自然就是领班军机,主次分明,这才是新朝的秉政之道!”
。。。。。
“受教了!”恭王很谦逊地说,在这一刻,他才真正下了决心。
就这时候,苏禄远远地高喊一声:“七王爷到!”
醇王来了。恭王向曹毓瑛使了个眼色,然后向外看去。
廊上一盏白纱灯,引着醇王,匆匆而来。曹毓瑛对醇王,反不象对恭王那样比较随便,赶紧出室,肃立一旁,等他上了台阶,抢步上前,垂手请安,同时口称:“七王爷好!”
低着头在走的醇王,听得声音,方才发现,他似乎没有想到曹毓瑛也会在此,楞了一下,点点头说:“喔!琢如,你也在这儿。”
“老七!”恭王在里面喊了,”你何必还费事,弄那么一桌燕菜?”
满洲贵族,特别讲究礼节,醇王顾不得与曹毓瑛寒暄,疾趋入室,向恭王请了安站着回话,说了许多恭敬中显得亲切的客套,似乎不象同胞手足相见。一直等恭王说到第三遍“坐着,坐着”,他才坐了下来。
曹毓瑛坐在两王对面,听他们谈话。醇王把在京的亲属,一个个都问到,恭王也不惮其烦地一一回答。这在旗人成了习惯,曹毓瑛却听不进去,闲得无聊,正好把他们弟兄对比着细细打量,这同父异母的两弟兄,相差八岁,但看来就象相差十八岁,倒不是恭王显得象中年,而是醇王太稚气了。他生得浊气,眼睛鼻子都挤在一起,撅着厚厚的嘴唇,老象受了什么委屈似地,不管怎么样放宽了尺寸来看,总觉得缺少那股华贵轩昂之气,不似个龙种。
“六哥,”醇王忽然激动了,“你这一趟来,说什么也得办个起落出来。那肃六,简直叫人瞧不下去!”
恭王一听他那么大的声音,先就皱了眉,将手一摆,把个头扭了过去,眼角却扫着曹毓瑛。
于是曹毓瑛府身向前,轻轻叫了声:“七王爷!”等醇王回过脸来,他微微摇手示意,又轻轻说了句:“隔墙有耳!”
醇王带些惶恐地乱点着头,这时恭王才转脸来看他,脸上是冷漠的平静,却特能显出他那不怒而威的神态,做兄弟的,不由得存着惮意地低下头去。
“你今年二十二,分府成亲,当差也不止当了一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别说担当大事,有大事可也不敢告诉你啊!”
恭王的语气,异常缓和,就象聊闲天的声音,但话中教训得很厉害。当着外客在,醇王胀红了脸,十分难堪,曹毓瑛自然不能坐视,思量着替他解围,却忽然得了个灵感,不知不觉间,就把醇王置之脑后了。这时恭王又提起惇王,醇王看着曹毓瑛迟疑未答。于是,他非常知趣地站起来告辞,主人并未再留,却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默契,到明天再谈。(未完待续。)
☆、十五、倡议垂帘(三)
等曹毓瑛一走,弟兄间讲话就不用顾忌了,恭王很直率地问:“我在京里听说,五哥指我要造反。可有这话?”
两个都是胞兄,醇王很难答复,想了半天才说:“何必还问呢?五哥是怎个脾气,你还不明白?”
恭王果然笑笑不问了,只说:“找个什么时候,你跟他婉转地说一说,自己都弄不清的事,最好别谈。”
“我跟他说过。”醇王噘起嘴唇,也是对他五哥大表不满的神情,“我说,咱们得连成一条心,对付肃顺,自己亲弟兄,怎么反倒拆台呢?他说,大伙儿都是这么说,叫我有什么办法?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是糊涂人,你可不糊涂。”恭王停了一下又说,“你记住,在这儿随他们怎么说去,你不用跟他们动真的。反正回了城,好歹总得见真章儿!”
“回了城,”醇王极兴奋地问道:“六哥,你预备怎么办?”
“这会儿还没有准稿子。走着瞧吧!”
这话让醇王觉得委屈。他自觉已颇能有所作为了,而这位六哥,还是把他归入老八、老九一堆,当做一个孩子,什么要紧话也不肯说。
自然,看他脸上的表情,恭王便已知道他心里的话。“你别忙!”他安慰他说,“我知道你是我一个好帮手,可是我实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等我想妥当了,少不了有你卖力气的时候。”
几句话,立该又把醇王说得满怀兴奋。打倒了肃顺,当然是六哥当权,那时候就决不会光干这个摆样子的“御前大臣”了!他才疏而志大,一直在想整顿八旗亲军,练成劲旅,纵然不能步武创业的祖宗,铁骑所至,纵横无敌,至少也要旗帜鲜明,器械精良,摆出来满是士饱马腾,显得极精神的样子,才能把“到营要少、雇替要早、见贼要跑”的坏名誉洗刷掉。
他在想着未来,做哥哥的却在想着过去,“我实在想不明白!”恭王困感而伤心地,“先帝何以始终不愿意跟我见面,临终也没有一句话交代!”
“那都是肃六一手遮天!”醇王愤愤地说,“病重的那几天,老五太爷带着五哥和我,特为去问安,说不上两句话,就让肃六使个花招,给撵出来了。这不是,皇太后都没能来成行在吗?这说起来,肃六又是大罪一条!”接着,他把大行皇帝崩逝之前的情形,细细说了给恭王听。
“唉!”痛心的恭王,唯有付之浩叹。
“大行皇帝对不起咱们,咱们可不能对不起大行皇帝。得把阿玛遗下来的基业,好好保住”
“就是这话了。”恭王颇为嘉许,“咱们弟兄都存此心,大清的天下,一定能保得住”看来是泛泛的话,其实含意甚深——指肃顺、也指洪杨,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人。醇王倒是好好地体味了一会,把的的话紧紧记住了。
“六哥请安置吧!”醇王站起来请了个安,“我跟你告辞。”
“好,我还有几天耽搁,再谈吧!”恭王把他送到廊沿,又低声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我会让曹琢如告诉你。宫里有什么话传出来,你也告诉琢如好了。我是很快就要回京去的,明个见了皇上,然后再和肃六纠缠几日,也就罢了。”
“六哥,”醇王似乎想起了什么,“近日有人说起什么,亲贵两人六六大顺,和衷共济,来一出大保国,您的意思?”
“难啊,”恭亲王摇摇头,他自己原本就是极为骄傲的性子,大行皇帝当年弃了自己,转而扶起端华载垣两人,之后又择了肃顺来办事当差,诚然肃顺当差不错,办了好些事儿,可恭亲王心里自认为若是自己来料理,必然会不输于他,眼下虽然自己有心和衷共济,可来了行在,瞧见肃顺的样子,就知道没可能共同秉政,景寿虽然是顾命大臣,如今已彻底沦为皇帝的保姆了,半点政事是扯不上,更何况自己这还没入军机呢,所以对这太后的策划,恭亲王也不甚抱有太多的指望了,“你也知道他那个性子,满朝上下他都能得罪光,这也是个本事儿,我虽然有心唱大保国,可人家就愿意唱法门寺,眼下且看看吧。”
。。。
内奏事处递给肃顺一个黄匣子,打开一看,第一道奏折,具衔“山东道督察御史”董元醇,原以为是纠弹失职官员,看不了数行,瞿然动容,不由得念出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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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倡议垂帘(四)
“窃以事贵从权,理宜守经。何谓从权?现值天下多事之秋,皇帝陛下以冲龄践阼,所赖一切政务,皇太后宵肝思虑,斟酌尽善,此诚国家之福也!臣以为即宜明降谕旨,宣示中外,使海内咸知皇上圣躬虽幼,皇太后暂时权理朝政,左右不能干预,庶人心益知敬畏,而文武臣工,俱不敢肆其蒙蔽之术。俟数年后,皇上能亲裁庶务,再躬理万机,以天下养,不亦善乎?虽我朝向无太后垂帘之仪,而审时度势,不得不为此通权达变之举,此所谓事贵从权也!”
念到这里,顾命几个人都站了起来,走到肃92 顺边上,肃顺停下来恼怒地想了一下,看这道奏折的措词,是暗指顾命八大臣专权,对太后垂帘的理由,说得还不够透彻,且看他“理宜守经”说的是什么?于是接着往下念道:
“何谓守经?自古帝王,莫不以亲亲尊贤为急务,此千古不易之经也,现时赞襄政务,虽有王公大臣军机大臣诸人,臣以为更当于亲王中简派一二人,令其同心辅弼一切事务,俾各尽心筹划,再求皇太后皇上裁断施行,庶亲贤并用,既无专擅之患,亦无偏任之嫌。至朝夕纳诲,辅翼圣德,则当于大臣中择其治理素优者一二人,俾充师傅之任,逐日进讲经典,以扩充圣聪,庶于古今治乱兴衰之道,可以详悉,而圣德日增其高深,此所谓理宜守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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