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慈禧/重铸清华完本[清穿]—— by:因顾惜朝
因顾惜朝  发于:2017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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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师父也不高明,怕的连南曲、北曲都搞不清楚。”皇帝徐徐说道:“北曲的入声,唱高了象去声,唱低了象上声,拖长了就成平声。《琵琶记》是南曲,‘湿’字唱错就错在这个‘连腔’上面。这你明白了吧?”
“万岁爷圣明!万岁爷的教导,奴才一辈子受用不荆”陈金崔又大着胆说,“奴才斗胆,再求万岁爷教导,南曲的入声该怎么唱才动听?”
“出口即断,也别有意做作,轻轻一丢,自然干净俐落。昆腔是所谓‘水磨调’,宛转之中要有顿挫,就在这些上头讲究。”
皇帝顾曲,实在可算知音,升平署的老伶工,无不心诚悦服。皇帝也大为得意,现身说法,便亲自小声哼唱着教他们。就这样消遣到二更时分,夜凉侵入,肃顺再三谏劝,皇帝才怀着余兴,起驾回宫。(未完待续。。)
☆、十一、宫车晏驾(一)
谁知这日晚上受了风寒,皇帝第二日起来就是咳嗽不止,几日通宵都不得安枕,太医开了润肺的方子都不管用,皇帝怒极,只骂太医窝囊废。
有句话:“皇上这场外感,是雪上加霜,大凶!”传遍了禁苑深宫。据传这句话是御医所说,那一位御医却不知道,也没有人敢去打听,更不敢公然谈论,只是背着人交头接耳地私议着。于是,又有许多见神见怪,离奇古怪的新闻传出来了。太监、宫女的胆子最小,禁忌最多,最相信成精作怪的那些说法,何处天花板上有狐狸,何处阶沿石下有蛇,无不敬鬼神而远之,尊之为“殿神”——殿神最好不要遇上,免得冲犯了得祸,所以进入不常到的宫殿之先,必须提出“警告”,不是大声咳嗽,便是高喊一声:“开殿!”而这几天,不知怎么,这个也说撞见了殿神,那个也说某处殿神出现。不过,诸神毕现,并非好事,他们说那些话时,很明白地表现了一种“时衰鬼弄人”的感想。
甚至有个老太监,还说看见了“嘉庆爷”!
“那一天晚上,该我‘坐更’,天儿凉快,我正迷迷糊糊地打盹。”那老太监在新闻“发源地”的御茶房,告诉他的同事,‘忽然之间,觉得有人踢我,睁眼一看,我的妈,把我魂都吓掉了,你们猜,我遇见的是谁?”
“别猜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丽妃宫里的一个小太监,把放在地上的一铜铫子热水,拎了起来,“我们那位主子,还等着我这一铫子水洗脸哪。”
“你急什么?说出来吓你一跳,是嘉庆爷!”
“啊!”大家齐声惊呼,并有人急急问道:“你怎么样呢?”
“我还能怎么样呢?慌忙跪倒。嘉庆爷问我:‘大阿哥住在那儿?’我说:‘大阿哥住在贞贵妃寝宫后面的那一排平房。’嘉庆爷就说:‘那我可不便去了。’说完了,朝烟波致爽东暖阁发了一会儿愣,背着手,叹着气走了。走到院子里,也不知怎么一晃,人影皆无。这时我才想起来,呀,嘉庆爷殡天四十年了,怎么今儿叫我见着了驾呢?莫非是我作梦?别忙,待我自己试一试。我就伸个指头到嘴里一咬……。”
他的话犹未完,便有人抢着问道:“到底是梦不是?”
“你看!”他伸出左手一个食指来,上面咬啮之痕犹在,证明他当时不是作梦。
“呸!”丽妃宫里的小太监毫不容情地说,“我看哪,嘉庆爷看你当年当差谨慎,快要传你回去伺候了。”
这句刻薄话,把人逗笑了。但那只是有限几个人,绝大多数的太监,相信了这个在避暑山庄待了四十几年的老太监的话,同时在琢磨着四十一年前暴崩在这里的“嘉庆爷”,魂灵突然出现的缘故。
不过过了没几日,皇帝的身子又是好了起来,七月初十,兴致勃勃原本要去行猎,肃顺苦劝之下才只是在外八庙逛了逛,在普乐寺后殿里头瞅了一眼地藏王菩萨,回到烟波致爽殿,浑身发了热起来,贞贵妃的首领太监前往御前探视的时候,恰好肃顺正在和御医商谈些什么,见到贞贵妃的太监,,向他招招手。
“你去奏报贵妃,大阿哥别走远了!皇上说不定随时要见大阿哥。”这话的意思实在是不祥,可宫里的人都是人精,一下子就听懂了。
“是。”
首领太监回去悄悄奏报了贞贵妃,很快地宫内都知道皇帝危在旦夕了。大家都把一颗心悬得高高地,准备适应不测之变,只有丽妃不死心,半夜里起来祷祝上苍,把自己的寿数借给皇帝。她不知上苍可肯默佑?但这样做了,仿佛心里好过多了。
肃顺在皇帝重新病倒的当日,多了一项差使:“署正黄旗领侍卫内大臣”,在内廷当差的“御前侍卫”和“乾清门侍卫”,都在“正黄”、“镶黄”、“正白”这所谓“上三旗”中选拔。肃顺由于这一项差使,使得他掌握了指挥正黄旗侍卫的权力,对于控制宫门交通,获得了更多的方便。
其次是商量题命大臣的名单,与此密议的,除了载垣和端华以外,就只有一个杜翰。
密议的地点是在肃顺家的一座水阁中,三面隔绝,唯一的通路一座曲栏小桥,派了亲信家人在入口之处守祝因为是如此严密,所以每一个人说话,便都不须有任何顾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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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宫车晏驾(二)
当然是肃顺首先发言,“上头的病,比外面所知道的要厉害得多!”他说,“一句话,‘灯尽油干’,说完就完。这一倒下来,整个儿的千斤重担,都在咱们身上。趁上头还有口气,咱?8 歉萌盟敌┦裁矗 ?br /> “还不就是派顾命大臣这一档子事吗?”载垣搭腔,“反正总不能把恭老六搁在里面。”
“还有,不能把皇后拉进来!”
“继园,”肃顺看着杜翰说:“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大家听听。”
杜翰到底是读过几句书的,想了一会,慢条斯理地说:“顾命大臣,多出亲命,从无臣下拟呈之例,倘或冒昧进言,惹起反感,偏偏不如所期,岂非弄巧成拙?”
“这不会。”肃顺极肯定地说,“我有把握。”
“好吧,那咱们就想名字吧!”端华用他那为鼻烟染得黑黑的手指,指点着说,“你、他、我,还有他。这里就四个了。”
“军机大臣全班。”
“不,不!”肃顺纠正载垣的话,“怎么说是全班?文博川不在内。”肃顺怎么可能让文祥进顾命的班子。
“那么就是四位。穆、杜、匡、焦,加上咱们哥儿三,一共七位。够了,够了!”
“还应该添一个。”肃顺说了这一句,望着杜翰又问:“你懂我的意思吗?”
“中堂的意思我懂。”杜翰点点头。
不仅杜翰,就是载垣、端华,稍微想一想,也都懂了肃顺的用意。大清朝的家法,对于“亲亲尊贤”四个字,看得特重,选派顾命大臣,辅保幼主,更不能有违这两个规矩,但“尊贤”的贤,只凭宸断,“亲亲”的亲,却是丝毫不能假借的,至亲莫如手足,皇帝又曾受孝静太后的抚养,这样说来,亲中之亲,莫如恭王,所以顾命大臣的名单中,如果要排挤掉恭王,就必须有一个适当的人,作为代替。
景寿是额驸,皇帝的嫡亲姐夫,年龄较长,而且以御前大臣兼着照料大阿哥上书房的事务,派为顾命大臣,不失“亲亲”之义,这样,用此一位沉默寡言的老好人来抵制恭王,甚至来抵制远在北京之中的皇后,勉强也可以杜塞悠悠之口。
说到皇后,杜翰又问:“眼看着这局势不妙,皇后,要不要请过来?”
“不能请!”肃顺斩钉截铁地说道,因为是在密室商议,所以肃顺说话也就直爽了许多,“皇后最爱干涉政事,若是她来了,虽然本朝没垂帘的故事,但是说不得要在皇上边上吹耳边风,之前我想着快让她来行在,免得是在京中势大,做一些不妥当的事儿,如今木已成舟,那就不能再让她来行在了,就算皇帝要她来,我也是决不能同意的!”
顾命八大臣算是有了。接着又拟定了“恭办丧仪大臣”的名单,这是一项荣衔,也是一项优差,只要列名在上,等大丧告一段落之后,照例有恩赏作为酬庸。肃顺对于这些无关大计的名单,并无一定的成见,所以恭王亦是内定的人选之一。但是他定下一个原则,在京的“恭办丧仪大臣”,一律不必赴行在,只在京里当差好了。当然,这也是抵制恭王。
当然这是皇帝身后之事,一纸上谕可了,此时不必亟亟。倒是专办宫廷红白喜事的内务府的官员,这几天又要象皇帝万寿以前那段日子一样,大大地忙一阵了。
预办后事,不能象万寿、大婚的盛典那样,喜气洋洋地敞开来干。所以肃顺召集了一个秘密会议,预先检点准备,第一当然是要钱,不在话下。但还有两样东西,比钱更重要,在京城里是现成的,叱嗟立办,而在热河却必须早早张罗。
一样是皇帝的棺木,天气太热,一倒下来就得入殓。皇帝的棺木称为“金匮”,材料早已有了,是一副阴沉木的板,其色黝黑,扣击着渊渊作金石之声,据说尸体装在里面,千年不坏。这种稀世奇材,出在云南山中,内务府办这副板,光是运费就报销了四十万两银子。材料存在京里“皇木厂”,肃顺下令:火速运来,要快,而且要秘密。
还有一项是白布。等皇帝一入“金匮”,幼主成服,宫内宫外,妃嫔宫眷、文武百官,统通要换白布孝服,许多地方还要换上白布孝幔,这大部分要内务府供应。在京里,只要把几名“祥”字号的绸缎庄掌柜传了来,要多少,有多少,在热河却不得不预作准备。(未完待续。。)
ps: 1860年的今天,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铭记。
☆、十一、宫车晏驾(三)
此外丧仪中还有应行备办的物品,数千百种,少一样就是“恭办丧仪疏略”的罪名,谁也担不起干系。但办得平稳无事,却颇有油水可捞,而且将来叙劳绩的保案中,还有升官换顶戴的大好处。所以内务府的司官们怀着一则以喜,一则以惧的心情,关起门来,查会典、找成例、调旧档、开单子、核银数、派头办、动公事,忙得不亦乐乎,跟那些“酒以浇愁、牌以遣兴”的军机章京的懒散无聊,恰好大异其趣。
军机处越清闲,皇帝心里越焦急。明朝的皇帝,有四十年不临朝,躲在深宫设坛修道的。清朝的皇帝有一天未能亲裁军国大政,便觉得放不下心,何况一连数天,更何况是军情紧急之时?因此,虽有肃顺一再安慰,说各地都极稳定,不劳廑虑,但病榻上的皇帝,始终悬着一颗心,却又连细问一问军情政务的精神都没有。
这一天午后,服了重用参苓的药,吃了一碗冰糖燕窝粥,很安稳地歇了个午觉,醒来忽觉精神大振。他知道这是极珍贵的一刻,不敢等闲度过,便传旨召肃顺。
肃顺到了东暖阁,见到皇帝站了起来,在东暖阁里面踱步,肃顺忍不住喜上眉梢,跪下磕了头,“皇上大喜,看着圣躬大安来了,再休养几日,就能痊愈了。”
这话是心里的实话,皇帝虽然知道自己的身子不中用了,到底听了也是极为欢悦,点点头,坐在了榻上,“朕自个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罢了。”
“不,不会的,”肃顺这会子终于有些后悔放纵着两个亲王随意带着皇帝肆无忌惮的放纵了,肃顺摇手,脸上的喜色隐去,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请皇上宽心,自然就能痊愈。”
这话说的无力,就连皇帝听了也是不信,皇帝摇摇头,“叫他们退下去,”德龄和杨庆喜低头退下,东暖阁里头只是留下了君臣二人,“叫侍卫们守住大门,无论什么人都不能进来。”
这是有极重要、极机密的话要说,肃顺懔然领旨,安排好了,重回御前,垂手肃立。
“这里没有别人,你搬个凳子来坐着。”
越是假以词色,肃顺反越不敢逾礼,跪下回奏:“奴才不敢!”
“不要紧!你坐下来,说话才方便。”
想想也不错,他站着听,皇帝就得仰着脸说,未免吃力,所以肃顺磕个头,谢了恩,取条拜垫过来,就盘腿坐在地上。
“雨亭,我待你如何?”
就这一句话,肃顺赶紧又爬起来磕头:“皇上待奴才,天高地厚之恩。奴才子子孙孙做犬马都报答不完。”
“你知道就好。我自信待你也不保只是我们君臣一场,为日无多了!你别看我这一会精神不错,我自己知道,这是所谓‘回光返照’。”
他的话还没有完,肃顺感于知遇,触动悲肠,霎时间涕泗交流,呜呜咽咽地哭着说道:“皇上再别说这话了!皇上春秋正富,那里便有天崩地坼的事?奴才还要伺候皇上几十年,要等皇上亲赐奴才的‘谥法’……。”越说越伤心,竟然语不成声了。
皇帝又伤感、又欣慰,但也实在不耐烦他这样子,“我知道你是忠臣,大事要紧,你别哭了!”皇帝用低沉的声音,“趁我此刻精神好些,有几句要紧话要嘱咐你!”
“是!”肃顺慢慢止住哭声,拿马蹄袖拭一拭眼泪,仍旧跪在那里。
“你要敬重皇后!”皇帝说了这么一句,肃顺呆在当地,皇帝窥见了肃顺的表情,“朕知道,你素来和皇后不睦,但我大清以孝治天下,若是日后出了不妥当的事情,大阿哥该怎么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是,”肃顺应下,“奴才绝不敢有不忠之事,”但已经说起了这些事,肃顺索性问个明白。
“奴才愚昧,有句不知忌语的话,不敢说!”
“你说好了。”
“皇上万年以后,倘有人提垂帘之议,奴才不知该当如何?”
皇帝点点头:“我也想到过这个。本朝从无此制度,我想,没有人敢轻奏。”想到前些日子听到宫人的流言,说皇后和恭亲王在京中有非礼之事,皇帝正了脸色,“妇人不得干政,这是祖宗家法,朕在一日,皇后自然服帖,日后就不好说了。”
这虽不是直接的答复,但皇帝决不准有垂帘的制度出现,意思已极明显。自来幼主在位,不是太后垂帘,临朝称制,便是特简大臣,同心辅弼,肃顺心想,话已说到这里,索性把顾命大臣的名单提了出来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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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宫车晏驾(四)
略略考虑一下,他还是用迂回的试探方式,“皇上圣明!”他跪着说,“敬天法祖,念念在祖宗的制度上。奴才承皇上隆恩,托付大事,只怕粉身碎骨,难以图报。不过奴才此刻有句话,不敢不冒死陈奏,将来责任重大,总求皇上多派几个赤胆忠心的人,与奴才一起办事,才能应付得下来。”
肃顺平日的口才很好,这番话却说得支离破碎,极不得体。好在皇帝懂他的意思,便即问道:“你是说顾命大臣吗?”
肃顺不敢公然答应,只连连地碰头。
“唉!”皇帝忽然叹了口气,“这件事好难!”
语气不妙了,肃顺有些担心,不得不逼紧一步:“皇上有为难的事,交与奴才来办!”
“这是你办不了的事。”皇帝摇摇头又说:“照你看,有那些人可受顾命?”
“此须上出宸顾,奴才不敢妄议。”肃顺故意这样以退为进地措词。
“说说无妨,我好参酌。”
于是肃顺慢条斯理地答道:“怡、郑两王原是先朝受顾命的老臣。随扈行在的四军机,是皇上特简的大臣。还有六额驸,忠诚谨厚,奴才自觉不如。这些人,奴才敢保,决不会辜负皇上的付托。”
“嗯,嗯。”皇帝这样应着,并且闭上眼,吃力地拿手捶着腰。思索了片刻,皇帝的头天昏地转,险些就栽在地上,肃顺大骇,连忙拉住,又连忙叫太医,栾太带着李德立和杨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了来,匆匆行了礼,一齐来到御榻前,由栾太诊脉。无奈他自己气在喘、手在抖,而皇帝的脉又细微无力,所以两支手指搭在皇帝的手腕上,好半天还是茫然不辩究竟。这时候景寿、醇王都到了,三位御前大臣都极紧张地站在他身后,等候结果,肃顺出去吩咐了一声,叫大阿哥过来伺候着,肃顺第一个不耐烦,低声喝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栾太不知如何回答,李德立说了句:“自然是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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