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就是，日了狗了……
闭关三年就想升级成魔尊，你当我是神吗！我又不需要统治世界要那么高的修为有毛用！我要是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休克了肿么破！辣窝岂不是一辈子都回不去惹！变成一只孤魂野鬼……
我捂着胸口，心情好沉重啊有木有。
觞无狱看我脸色不太好，担忧道：“洛不舒服吗？”
我摇头，觞无狱握住我的手：“洛要是太累了就去休息。”
我思虑良久，说：“小狱，我要闭关了。”
觞无狱惊讶：“闭关？”
“嗯。”
觞无狱显然没想到闭关这件事，他有些着急，闭关可不是一两天的事，这样一来，他就得好久好久都见不到眼前的人。他怕自己……会熬不过去……
“洛要闭关多久？”
“三年。”
少年失落：“……要三年啊……”
啊喂！你这副仿佛三百年的模样是想闹哪样？三年的时间太仓促了好咩骚年！不论哪个修炼者突破一个高阶级等级都要花将近十多年时间，也许最后还无法晋升，劳资得拼血浓缩成三年，从武皇变魔尊，这简直打破吉尼斯纪录好咩！
少年只是不想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洛一眼，三年，对于修炼者确实算不了多久，可是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希望，又要破灭了吗？
少年一脸委屈，我表示这次你再怎么撒娇也是没用的，少年更加委屈了……
噢……这臭小子……
我摸了摸觞无狱的脑袋：“你也要好好努力，别让我失望。”
少年用力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会比洛更认真！我一定会变强！”
变得更有资格站在洛的身边……保护洛……
“如此甚好。”我欣慰，“教中有许多有助于修炼的书籍，你若想看自取便是。”
少年欢笑，洛对他总是特别的，他很享受这份宠溺和爱护。洛对他的纵容，对他的付出，他已经深深地陷入这泥潭中不能自拔。因为得到了这些温柔和爱护，所以欲望促使他想要的更多，更多，再多些……
觞无狱双臂环住我的腰，低声道：“我会等你……”
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这臭小子有恋父倾向咩……
啊嘞……开个小小的玩笑，本教主走的可不是基佬系统。
我将魔教交给小忠犬顾青冥看守，交代了一点事，在觞无狱恋恋不舍地注视下走进冰窖中。
冰窖的门自动关上，顾青冥和觞无狱却迟迟未离去。
觞无狱此刻的感觉就像，自己某个很重要的东西突然消失了，那种从内由外蔓延的空洞，等待着什么去填补。
他会证明给洛看，他最终强大的成果。
顾青冥也期待教主出关的那一天，而只要他在，魔教就不会有错乱。当然，他可不会对觞无狱有一分一毫的纵容，这小子若是有什么对他不利的举动，他也会果断地取了这小子的性命。
觞无狱轻笑出声：“顾总管……似乎不太喜欢我啊……”
顾青冥说：“你只要安分守己，自然活得越久。”
少年扬声问道：“安分守己？”
呵……他好像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呢……那要怎么办呢……
少年装作苦恼的模样。
顾青冥斜睨了他一眼“：“那我随时都有很好的理由杀了你。”
少年笑了，这些人总是这么严肃，成天扳着一张脸，魔教里的也是一样，每个人都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不会笑不会哭，天生训练出来杀人的武器。
洛虽然面部看起来好像面瘫的样子，但少年知道，洛和这些人不一样，洛只是把最真实的自己伪装了起来，不让任何人走进自己的世界。习惯了冷漠，所以没有多余的其他情绪。少年单方面的认为，洛其实是需要他的。
而我忽然觉得，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程度还不够啊……
系统是将冰窖里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隔绝了吗？为什么系统上方显示的数字是三天而不是三年……
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因为，系统特么的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周围的冷气萦绕，寒气逼人，上方那块淡蓝色的屏幕闪烁着红色的数字时间，四周封闭式的冰墙上跳跃着各种看不懂的乱码。
整个冰窖已被系统包围其中，紧接着就是系统机械的声音。

我闭眼，盘膝而坐，一股气流逐渐从身体里跑出，徘徊在周围。冰窖中的冷气跟随着聚集盘旋，围绕我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
我的腹部开始发热，身体里有什么在躁动，我食指有力地划过手腕，一点眉心。瞬间无数条发着红光的红丝电流涌出，胡乱飞舞了好一阵，像是接受周围的环境，融入那团圆球中。
系统空间每晋升的一小步都会是外界翻倍的力量，这就是其中的优势所在。
速度，力量并存，要突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具身体的资质本来就非常不错，进击魔尊，能控制住心智，也没多大太难的问题。
徘徊四周的所有能量源在不断变化，聚集，合拢，解散，如此反复，提取精华。光芒强烈了许多，似乎在等待一定的时机，一瞬间所有的能量源钻进我的身体里，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我有种灵魂撕裂的感觉。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那种灵魂要被抽离的感觉再次出现。曾经做那个诡异的梦时也有过这种感觉，就仿佛这具身体在排斥着我的灵魂，有股力量在强行扯出，却又有另一股力量在强行按入。
冰窖的气温还在降低，我的睫毛上已凝聚起点点的薄冰，盘起的双腿已被冻住，乌黑的长发上也结了一层冰。
尽管如此，我躁动不安的身体还是异常闷热，胸口白色的光辉消失。立刻，冰延全身，我便完全被冰封住。
我的理智在一点点被吞噬，越来越疲惫的身体，越来越想睡过去……
从未觉得……这么累过……
倒底还是没能抵制住疲倦，没了最后一丝意识。
系统的时间依旧在倒计时中……
第十五章：双层梦境
“呜……呜……呜……”
“呜……”
连续不断地哭泣声，忽远忽近，我在这哭声中醒来，头顶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再看看四周，这是某处公园的墓地，一排排墓碑前摆放着整齐的鲜花。而我，站在一块贴着我的照片的墓碑旁，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视线落在墓碑的照片上，我不禁皱眉。
是谁搞的恶作剧，这样也太不吉利了吧！
我伸手想把照片撕掉，在触碰到墓碑的一瞬，我的手……居然从石碑上穿了过去……
我愣了好一会儿，不敢相信地盯着自己的手，再次重复同样的动作，可是每次都是落了个空。
席卷而来的恐惧感让我害怕起来。
这不可能……不可能……
难道……我真的死了……
怎么会这样！根本不会是这样子的啊！我明明在系统设定的空间里修炼！怎么会突然就死了！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
“呜……呜……”
哭声还在继续，我转身，便看见一位穿着婚纱的女孩抱着一堆照片，坐在墓碑的台阶上哭。
我错愕，是……萧月……
我还没穿越前的女朋友。
那……我……现在是回来了吗？
女孩抱着膝盖，漂亮的脸上满是泪水，一双眼睛已经哭得有些红肿了，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一两滴眼泪打落在照片上，我能清楚的看见，那每一张照片里都是我和萧月的合影。
那些被定格在照片里的画面，很美好，也很残忍的成为过去。
她是我爱的女孩，是我交的第一个女朋友，也是唯一一个。萧月之所以会答应我都是因为她和朋友的打赌，她输了，碍于面子问题才不得不和我交往试试。
时间长了，萧月对我倒底还是有些感情的，也许这感情不是很深厚，但已经足够了。
女孩哭了很久，兴许是累了，她就靠着墓碑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抚摸那一张张照片，笑容苦涩。
“林安……我们结婚了……我好开心……虽然婚礼办理的很简单，但我终于可以成为你的妻子，终于可以永远陪着你了……我真的……很开心……”
女孩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花：“你看，明明是该高兴的事，我怎么又哭了，对不起……我总是这样……遇到什么事都哭哭啼啼的……”
“林安，你好好睡吧……再等些日子我们就可以见面了……我绝对不会扔下你一个人孤独地死去，我会来陪你……就请拜托你……再等一些日子……”
“林安……你在的时候我从来都没好意思说……你大概也不知道吧……我萧月，一直都是爱着林安的啊……一直一直，一直都是……所以才故意和别人打赌，故意输掉……呵呵……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有点蠢，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不过也就只有这样才能有理由和你在一起……”
“林安……”女孩仰头，想把眼泪逼回去，“我一个人，真的好辛苦，我怕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每一天都无法控制地想你，你笑的时候，我装生气你哄我的时候，你认真的时候……”
然而这个女孩却看不见，站在她眼前的我，已经泪如雨下……
傻瓜……
我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脸颊上，这样就像是在抚摸她的脸庞，而我其实……根本就碰不到女孩……
别哭啊……傻瓜……我就在你身边……
我做了一个拥抱她的姿势，苦笑。
这样……就好……
我再靠近些，在女孩的耳边说道：“我爱你。”
尽管少女听不见，但，足够了。
这场梦……好真实啊……
就仿佛……要窒息在梦里……
我摸了摸脸上的眼泪。
连泪水都是温润的……
双手无力地垂下，这一刻，我突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女孩站起身，从我透明的身体前穿了过去，我不敢回头看萧月离开的身影，那为我穿上的婚纱……
我无力地唤着女孩的名字：“萧月啊……”
走到一半的女孩停下脚步，突然回头。
刚才……是幻觉吗……她好像……好像听见林安的声音……
注视了许久，女孩觉得沮丧。
果然……是幻觉……
也是，怎么可能嘛……林安已经死了……自己大概是太想念林安了……
我深深地叹口气，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自己，我朝墓碑后的坟墓望去。
那里面……埋的就是我的骨灰……
就如同我真的死去一般……一切编剧得完美而无可挑剔……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被困在自己制造的梦里。
这也是修炼的其中一层境界吗？那么突破的出口又在哪里呢？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就在这时，我被脚底巨大的吸引力往地底下拉去。
进入地下的世界漆黑一片，各种鬼怪尖锐刺耳的嘶吼声，激发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恐惧，害怕，彷徨，无助……
黑暗，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冰冷的灵魂置身于这束缚一切的牢笼中，没有阳光，没有万物，就像世界最初的模样。
好冷……好冷好冷……
那种无力感越发强烈，难道……连魂魄也要消散了吗……
灵魂中组织感官的灵体不断跑出，在黑暗中发出极其微弱的光芒，最终消失。
死亡中还带着更深层的死亡，超越绝望的茫然与无助。
这回……我可能要消失得干干净净了吧……

我猛地睁大瞳孔，身体中放射出千万道红光，使整个黑暗的四周变成了地狱般的颜色。
这一刻，我很想感谢这个被我讨厌过的系统，它似乎在牵扯着我的灵魂，不让我陷入最谷底的梦境。
所有从灵魂里跑出甚至消散的白光，全部再度出现陆陆续续地返回到体内，这股能源，比以前更强大，更有力。
我贪婪地吸收来自周围的一切力量，面容从原本林安的模样逐渐变幻成孤云洛……
冷漠的面容，微微倾斜的丹凤眼，瞳眸里是藐视一切的权威和冷傲，不容玷赎的气质。
我抬起手，一挥，眼前就如幕布，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现处的空间正在坍塌，时间在那道被强制划开的裂缝中流逝。
我纵身一跃，进入裂缝里。
如果没猜错的话，我现在也许，还在梦里……
第十六章：你有本事来追我呀
“洛……”
“洛……”
“洛……”
“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披着昂贵的皮草大床上，觞无狱仰面躺着，白色的轻纱照衣被他盖在身上。他翻了个身，将衣袍紧紧地抱在怀里，深色的瞳眸里全是掩饰不住的痴狂。他把衣服放在脸边，轻轻的磨蹭，贪婪地闻着衣上那淡淡的幽香。
是洛的味道……
觞无狱扬唇，笑容不再是从前的天真灿烂，而是透着股放荡的邪气。
他像吸毒般闻着那衣上的味道，笑颜狰狞。
还有一年，再有一年，他就可以重新见到洛了。他真的，快要……等不及了……
这两年里，他翻阅遍了魔教里所有的书，他很聪明，也学得很快。对于记忆力好的人来说，那些修为的基础他打的很好。再后来，教中的已经满足不了他，觞无狱需要的不紧紧只是局限于纸书上的武力。
所以……他就得用另一种手段去获取更多力量……
也许，手段残忍了点，可是他已沉迷在这种血肉并溅的厮杀游戏中。他可以看着这群被利益熏陶的人，面对死亡时丑陋不堪的嘴脸，看着他们互相背叛，自相残杀。他正好可以用这些人补补身体，有时也会遇上修为比自己高的人。虽然好几次都差点死掉……不过……
觞无狱脸上笑意加深。
不过他还是夺了他们的修为，再品尝美味。
高修为者的肉就是比那些肮脏的蝼蚁要诱人，连能源都是纯净的。
觞无狱又在床上滚了一圈，大敞的衣领下，是线条完美的肌肉。手臂的粗壮，证明了他平时有很好的锻炼过。这两年，他不要命的提升自己的体质，壮健自己的曾经瘦弱矮小的身材。超越体能极限的挑战，这样的训练就像是自残，没有人逼他，可他必须逼自己。
又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在别人看起来不要命的行为，他都可以当游戏一般去完成。
但……还差一点……
以现在的资质还不够，还无法超过洛。
等洛出关，就该达到魔尊的境界，而他还是个武强。就算持有九龙玄戒的修为比其他人都要强烈，对于他来说，远远不够。
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没做。
想到这，觞无狱脸上没了笑容。
他要好好回去拜访一下那所谓的爹娘，还有……叔叔……
他有点期待他们看到他时的表情，但绝对不会是高兴。
真的有好久好久都没回去了啊……
觞无狱的瞳孔逐渐变成嗜血的殷红。
他好像，又饿了……
眨眼的功夫，床上的人便幻化成一团黑雾，消失不见。
此时正巧，门被推开，顾青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大床旁支架上摆放整齐的衣袍。
教主的寝房很大，奢侈华贵的布局是一般贵人都比拟不了的，干净整洁得没有一丝灰尘。
虽然觞无狱每天都会清理打扫，但顾青冥还是坚持在他整理完后自己再打理一遍。对于觞无狱，他是非常反感的。
他也有点担忧，将来有一天，觞无狱会不会替代了自己……
顾青冥朝窗外望去，眯起双眼，一个闪身，一道光束便飞出窗外，门窗自动关上。
觞无狱灵敏地落在一棵大树上，回头。
怎么好像有什么人跟上来了……
觞无狱的耳朵接受着来自外界传来的最细微的声音，他能感觉到来者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
“呵……”
他勾唇淡笑，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身形一扭化成黑雾，这次，他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倍。
身后的那束光也加速度追赶那团黑雾，距离忽远忽近，在风中飞行，穿过一个个障碍物。
一场追逐游戏，不分胜负。
这时前方拐角处出现一群人，那团黑雾停止前行，将这群人包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