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总有一款尸体合你口味完本[灵异甜文]—— by:闲云逝水
闲云逝水  发于:2017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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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乂一愣,他还以为自己要一家一家跑去送呢,嘴上不由问:“他们都是到您家来拿信吗?需不需要我送过去?”
“不用,不用,”老太太摆摆手,“我家老伴儿还在的时候是焚岗村的村长,这些年每年的这个时候信都会送到我家来,他们都自己来拿,你送过去不晓得要送到什么时候。”
之后又陆陆续续有人来拿信。
空下来的时候,胖子拉着程乂走到墙角边和他说话,“这幢房子有古怪,古怪的很。”
程乂一向对鬼鬼怪怪的故事感兴趣,好奇的问:“怎么说?”
胖子张开手比划了几下,“这房子风水很好,具体怎么好我就不说了,反正你听不懂。”
程乂点头,他确实半点都不懂。
“可是奇怪的是,这里的阴气很强,比别的位置都强。不应该啊,按这间房子的构造来看,这里应该集阳……”
胖子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起来,程乂除了开头几句外,其他的一句都没听懂,索性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说,自己回去整理背包。信已经全部送完了,包里只剩下一些生活用品,程乂强迫症似得把它们分类装到不同的位置,弄完后程乂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迟疑着说:“恐怕还要在这里打扰您一天了,我怕到时候赶不上车……”
“不打扰,不打扰,你们住在这里热闹,我这儿啊,好长时间没这么多人了。”老太太边说着,边站起来走到那张遗照下的大桌子前,拉开抽屉在里面拿东西。
〕虂V看到她拿出来的是什么后,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那是、那是他昨晚看到的,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发生过的一幕,他看到的老太太做的四方角的东西。
被刻意遗忘的恐惧感再次袭来,让他有些窒息,深深吸了一口气,程乂掐了掐手心,努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程乂问:“您拿的这是什么?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老太太点燃桌上的蜡烛,抱着那堆东西往外走,听到程乂的问题便停下脚步,她说:“这是烧给地下无常鬼的买路钱,让他们不要为难我孙子。”
孙子?
程乂第一次仔细看那张黑白遗照,黑的漆黑,白的惨白,上面的人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稚嫩年纪,让人看着心生惋惜。
老人应当是很疼爱孙子的,絮絮叨叨说着她孙子有多聪明乖巧,生病之后有多可怜,走了也让她牵肠挂肚,生怕他在下面过的不好,被人欺负。渐渐还说起自己没良心的儿子儿媳女儿,说孙子走后他们竟然一刻也不愿意留在家里,全都跑了,这么长时间连句话也不往家里带,忘了家也忘了娘。
程乂没想到老人家里还有这样的过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老太太大概也只是想找个人倒倒苦水,说完后擦着眼泪,叹着气继续往外走,背影看上去格外寂寥愁苦。
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刘辰海才疲惫不堪地从房里走出来,“有吃的么?饿死老子了!”
胖子不敢和他说话,呆在墙角假装自己是棵大蘑菇。
程乂也不怎么待见他,不过还是说了,“桌上有,你这怎么弄的?”
“别说了,”刘辰海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恐惧,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端起碗大口大口扒着饭,像是在逃避什么。
真奇怪,程乂心里嘀咕着,拽着发奄的胖子往外走。
到了外面胖子才恢复过来,满脸不愉快地小声嚷嚷着说:“他居然还活着,昨晚就属他那间房阴气最重。”然后又幸灾乐祸了,“他昨晚肯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凶煞的那种,哈哈哈,今天还能站着走出来,不容易啊。”
程乂看得瞠目结舌,愕然道:“你不是道士么?居然眼睁睁地看着……”
“道士也不是做慈善的,更何况我救了他他也不会感激我。”胖子不高兴的打断他说的话,“谁让他之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胖怎么了?肉多我自豪。有句老话不是那么说的么,每个胖子都是一只潜力股。我瘦下来也许比,嗯……那个人还帅。”
程乂被胖子夸张的表情逗笑了,胖子瞥了他一眼说:“你先别笑,我就问你,你每次遇到这种不知道情况的事都会选择救人吗?我都说了,虽然我是个天才,但我还小。”
程乂被他的问题噎了一下,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是他的话,“我十八岁之前或许会热血上头,现在的话,很可能不会。”
“你们总喜欢用最高的道德要求别人,自己能不能做到还另说。”胖子满脸不赞同摇头,越过他埋头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哎?你拉我出来是要干嘛?”
程乂继续拉着他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我们去看看昨天那条水沟里到底有什么,现在是中午,就算有鬼也不会出来。”
胖子问:“你怎么知道中午鬼不会出来?”
程乂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他说:“鬼故事里都说了,恶鬼身上带着煞气,遇到太阳会被晒伤。”
“停停停!”胖子大叫着死死拉住他,“还晒伤呢,那鬼打个太阳伞还能满大街跑了不成?”
“不是这样吗?”程乂停下脚步,看着胖子,等着他说,毕竟胖子是道士,就算真像他想的那样是个半吊子,懂的东西也一定比他多。
胖子拉着程乂坐到路边的石头上,“这是要长篇大论啊?”
胖子撇了撇嘴,他说:“论屁,老子站累了。”
程乂:……
胖子努力翘起二郎腿,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香烟,“咔嚓”一声点燃,“来一根?”
程乂犹豫了一下,拒绝了,其实他的烟瘾也犯了,不过他考虑到他自己到时候是要回到十多岁的年龄,还是决定把烟戒了。
“磨磨唧唧,”胖子含着烟,含糊不清嘀咕了一句,吐出烟圈说:“最怕的就是你们这种什么都不懂还非要找刺激的人,什么鬼屋探险,灵异游戏,嫌命太长了是不?装鬼玩儿也不怕招来真鬼。”
“这世上最怕阳光的不是厉鬼,煞鬼,反而是那种不是含冤含恨含什么死的新鬼,就像新生儿一样,这玩意儿脆弱着呢,被普通人撞到都会魂飞魄散。往往是带着执念而死的人,这类人死后魂魄久久不散,吸收周围的怨气,时间长了连太阳都不怕。”
说完胖子调侃道:“也许哪天你上街,和你擦肩而过的就是一个厉鬼。”
程乂面无表情地看着胖子,“有没有这么吓人?”
胖子嘿嘿一笑,“吓你的,街上人那么多,阳气密集到能把普通煞鬼烫化,就算很厉害的也会觉得不舒服,它们傻了才会上街乱逛。”心里却犯嘀咕,那个看起来不傻啊。
胖子猛吸了一口,丢掉烟屁股,他说:“我这次来只是来找那个小孩儿的尸体的,别的不管,别想让我管,所以你别作死啊,我不会救你的,我出手费很贵的,你看起来就没钱,穷送信的。”
“嗯,我没钱。”
“嘿,没钱挺得意啊?”
“自豪。”
……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程乂盯着一间倒了三面墙长满杂草的废房子,突然消了声。“咋?睡着了?”说完得不到程乂回应的胖子转过头,刚好看到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模样。
程乂嘘了一声,压下嗓音缓缓说:“我看到柳艺了,就在那边,刚才鬼鬼祟祟地走过去。”
他们俩坐的大石头后,长着一大篷人高的野草,形成了一个视觉死角,从这边能看到废房子那边,从那边只能看到高高的野草。
程乂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了,“要不我们跟过去看看?”
胖子一咬牙,果断道:“走,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咱们两个人,她就一个人。”
于是两个人一起做贼一样偷偷摸摸朝那边靠近。
说来也奇怪,胖子身上那么多肉,走起路来脚步声竟然比程乂还轻,发现这一点后,程乂觉得很惊奇,程乂问:“你走路怎么没有脚步声?”
胖子小声说:“我可是修道之人,和你们普通人不一样。专心,小心被发现了。”
程乂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又问:“你们修道是不是像修真小说里那种?”
胖子弓着腰全身心往前走,没空思考他的问题,“哪种?”
“就是最后能渡劫飞升的那种。”
胖子忍无可忍,转身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你没毛病吧?”
第22章 一二三,木头人(十二)
两个人最后还是把人跟丢了,一开始还若隐若现能看到背影,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发现被跟踪了,柳艺突然往地上一蹲,程乂两个人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们被发现了。”胖子豪迈的往草堆上一坐,语气肯定,两三秒后他突然大叫着跳了起来,“我草草草草!哪个畜牲干的!”
程乂看他脸都气红了,探头一看,发现还真是畜牲干的,胖子坐过的位置被他的体重压的裂开,露出埋在底下的褐色的牛粪,程乂一瞬间笑得表情都裂了。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几分钟后两个人走到一片树林里,胖子脱掉裤子,豪迈地只穿一条内裤行走。
“嘶——这里居然有荆条!”胖子龇牙咧嘴地扯掉挂在自己腿上的荆条,胡乱拔掉扎进肉里的刺,“还挺疼的。”
程乂看着远方,思索了一会儿,他说:“你说柳艺会不会在这里?如果她没进来这里,那我们怎么会找不到她?除非她会隐身。”
胖子把刺拔干净了,“你说的还挺有道理的。唉哟,有点麻,这刺上该不是有毒吧?”
程乂也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随口说:“我记得动物世界里说过,有些植物为了抓捕猎物,会在自身的刺上分泌毒液,扎哪儿死哪儿,不过对大型动物没用,药不死。”
胖子不放心的捏了捏腿,“我这体型算大型了吧?”
“怎么不算呢?”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胖子一路都在嘀咕腿越来越麻了。
程乂只觉得心慌慌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胖子苦着脸说:“我也有。”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很不好的预感没有来,倒是看见了一个正在锄地的老大爷。
老大爷听到他们俩的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放下锄头擦了把头上脸上的汗,“你们俩是从别的地方来的,是不是?”眸光有神,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光听声音完全听不出是上了年纪的人。
听到老大爷和他们说话,程乂两个人走过去,“我是来送信的,大爷,您有事么?”
老大爷眉头皱了起来,“你们住在村头那个老太婆家里?”
“对啊,”程乂迟疑地点头,难道两个人有仇?
“那个老太婆古怪的很,我劝你们赶快离开。”
老大爷只说了这么一句,提起锄头重新锄起地来,任程乂他们怎么说都不肯再开口。
程乂泄气了,低声说:“会不会他们俩有仇,他故意吓我们的。”
胖子摇了摇头,说:“我看他神情清明,和这里的人眼神都不同,其他人的眼神大多数都是麻木、混沌的,这就是被阴气影响太深,完全丧失斗志的表现,他不一样。“接着又用不大,但老大爷完全能听到的声音说:“她家里阴气很重。”
老大爷拿锄头的手一抖,动作慢了下来。
程乂会意,也说:“该不是有鬼吧?”
“啧啧,”胖子冲他挤眉弄眼,“你忘了昨天晚上……”后面的话一带而过,连程乂都没听清楚。
老大爷放下锄头,叹了口气,“我就告诉你们吧,这也不是秘密了。”
胖子对程乂得意的挑眉。
“事情还要从八年前说起,”回忆起以前的事,老大爷神情恍惚,“那时候我还有个养子,他是我进城的时候捡到的,我捡到他的时候他才几个月大,那孩子什么病都没有,手脚也是好的,我就把他带回来当儿子养,时间过得快啊,一晃两三年就过去了。他等到三岁多的时候还不会讲话,我着急啊,带他上医院,医生说那孩子天生就不能说话。我算是明白他的父母为什么要把他扔了。我那时候也起了把他丢了的心思,但是看到他拿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我又舍不得了,有什么办法?养了三年就算养条狗也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个乖孩子。
八年前他七岁,有一天出去之后很晚都没回家,他一向很听话,从来都是在天黑之前回家。我怕他出什么事,就去找,一直找到半夜,找到的时候那孩子都冰凉了。”
老大爷擦了擦眼泪,“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我在村里一个个问,愣是没一个知道是哪个害了我儿子。后来还是一个经常在这边树林玩的孩子告诉我,是那个老太婆家的孙子打伤了我儿子。老太婆家的老不死是村长,我上门理论还被他两个儿子打了出来。没天理啊。”
“后来报应来了,老太婆的孙子病了,六七年都没好,去年终于病死了。她孙子头七过了没几天,她儿子儿媳女儿也都不见了,老太婆得了失心疯,逢人就哭诉自己儿子女儿丢下她跑了。”
老大爷说完,神情寥落地坐在田埂上,就算害死他儿子的凶手死了,他儿子也回不来了。
程乂再一次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小哑巴拳打脚踢,木棍落了下去,鲜血流出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哑巴,哑巴,师彦青也是哑巴,认识的人的祭日,这些信息不得不让他做出一个猜想——或许师彦青就是当年死去的那个小哑巴。
程乂怔怔出神了一小会儿,回过神就听到胖子在问老大爷,“大爷,不知道一年前的事您还记得不记得。”
老大爷说:“村里就那几件事,大爷虽然老了,记性还不差。”
“就是您知不知道一年前,村里有人买过孩子,还不会走路的小女孩儿,”胖子问。
老大爷思索了一会儿说:“这我倒是记得,这件事那时候闹得挺大的,买孩子的就是那个老太婆,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在奇怪,老太婆为什么要买个女娃,就算她大儿子大儿媳不能生了也要买个男娃才能传香火啊。后来她孙子头七过了我才知道她要做丧天良的事!”
老大爷胸口剧烈起伏,气儿都喘不匀了,看起来气得不轻。
程乂抿了抿唇,他对老人即将要说的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
“她买那个女娃是要给她孙子做童养媳,老太婆疯了,她疯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说话,现场只能听到老大爷喘气的声音。程乂从来不知道,人坏起来居然能坏到这种地步,或者对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做的事是不对的,在她眼里她的孙子最宝贵,其他人陪她孙子去死都是那个人的荣幸。愚昧至极,可悲至极,可恨至极。
程乂第一次那么厌恶一个人。
“哎呀!坏了!”胖子突然大叫了一声。
他用手掰过自己的腿,哭丧着脸说:“我真的中毒了,腿都黑了。”
他之前被刺扎过的位置肿了起来,黝黑黝黑的,伤口还在往外滴黑色的水,看起来即可怕又恶心。
程乂皱着眉蹲下身,在他腿上捏了捏,“疼不疼?”
“就是因为它不疼我才现在才看到它变成这样的啊,完了,我要死了,要死了……”胖子瘫着手臂躺到地上,一副等死的模样,“我肯定是要死了,我那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我身上越来越没力气了,我头好晕,我不行了,我看不见了,眼前好模糊。程乂啊,我拜托你帮我给我师父带句遗言,就说不孝徒弟去了,不能再继续尽孝了,让他不要伤心,来生我还愿意当他徒弟,呜呜呜呜……还有我师兄们,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担心,再也不会有人和他们抢饭了,让他们吃饭的时候慢点儿,不要噎着,呜呜呜呜呜……程乂,我师父是、是……”
胖子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了。
老大爷捏着他的腿看了一会儿,百思不得解,“他中的这是尸毒啊,最少要两三天才会发作,尸毒也毒不死人啊,毒血挤出来就好了。”
程乂听得满头黑线,用力推了推胖子,“起来了,别装死。”
胖子闭着眼睛哭了起来,哭得跟死了爹妈一样,在老大爷拿镰刀划开他的腿,黑血喷出来的时候他哭得更惨了。
随着流出来的血颜色慢慢变淡,胖子的腿也渐渐恢复了原来的颜色。等到血变成正常颜色的时候,胖子开始吸着凉气喊痛,“我的妈呀!刚才是完全没有感觉,这时候痛的跟啥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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