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付之一沦完本[耽美虐恋]—— by:祭望月
祭望月  发于:2017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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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麋不是甜蜜:哥哥哪里需要自己去试镜,以哥哥现在的咖位,虽不说能像蒋冬明那样各个导演抢着要,也不至于寒碜到哪去。他听说我愿意演了之后,角色都给我安排好了,男一号。
岑仑失笑,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大哥你今晚是不是喝了假酒。
田麋不是甜蜜:去去去,你才喝了假酒,哥哥今晚吃了大餐,发出来怕你吃不下剧组的盒饭,怎么样,拍戏还顺利吗?
岑仑:目前还好,只是不知道今晚的戏好不好过了。
田麋在圈子混了那么久,一下子就听出他话中有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把人踩着小演员小新人的头往上爬的。他马上追问:卧槽你在哪个剧组啊,居然有人敢找你茬,你告诉他,你是哥哥罩的,让他有种和我怼。
岑仑觉得田麋今晚估计真的喝了假酒,再聊下去他都敢趁着酒劲追过来,于是敷衍他说:没事啦,反正我还有两天就杀青了,到时候我请你喝货真价实的酒,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别乱发酒疯。
蒋冬明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角落里拿着手机发笑的岑仑,昨天夜里他睡不着,在阳台吹风的时候看到街口傅知伸的车,今早一问听说昨天夜里岑仑皮肤过敏被人接去医院了,他还有点小惊讶。
为了一个小情人,傅知伸大半夜从市区赶过来接他去看病,这让蒋冬明觉得无比诧异,什么时候傅知伸对养来消遣的玩意儿这么上心了?就算是自己以前和他如漆似胶的时候,也不见得傅知伸如此体贴过自己。
蒋冬明看着岑仑那张化了妆后漂亮得扎眼的侧脸,心里更加好奇岑仑在傅知伸心里有什么样的地位了。
总不会是傅知伸养着养着,养出感情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我,是童桦还是童骅Σ(っ °Д °;)っ

第44章 chapter44

这一场戏先是岑仑和童桦的对手戏,然后蒋冬明加入,台词又长又臭,镜头还很多,荣导怕搞到大半夜,开拍前召集他们三个反反复复强调了几次怎么演。
岑仑不敢怠慢,怕拖了别人后腿,听得很认真。让他钦佩的是,即使蒋冬明已经演了十几年戏,拿过国内外数座没有一点水分的大奖,此时居然也能像学生听课一般仔细听讲。岑仑对他一开始的印象也因此有所改观,对方可能并不是靠着傅知伸的资源来捧就走红而已,傅知伸给他的只是一个能发挥的平台罢了,那如果换成自己,岑仑扪心自问,大概他做不到蒋冬明这么好。
开拍的时候感觉还特别好,岑仑和章国嵘老先生很有默契,很快第一场就过了。导演看了一次效果,十分满意,便表扬了岑仑几句,一边准备上场的童桦听后,不轻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拉着调子说道:“可不是嘛,岑前辈从出道到现在已经被不少导演肯定过了呢。”
荣导怕岑仑骄傲,临场前又交代了他几句:“年轻人要沉得住气。”
岑仑和童桦的对手戏台词和动作小细节都很多,而且要彻底表现出来,才能更好地体现两个不同角色的定位。岑仑的角色看似丑角,实为正义派,童桦的角色虽然衣冠楚楚,内里却是个阴险狡诈之人,他们俩既要演出角色的外在,又要兼顾角色的内在,十分考验演员的演技。
然而开拍后总是有小问题出现,要么是童桦的动作不到位,要么就是笑场,要么就是演到一半他突然忘词了,总之NG了好几次。
再一次他没控制好距离,踩到了岑仑之后,导演终于发飙了,卷着剧本就敲在机器上,喝道:“刚才我说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了么!能不能好好拍戏了!我不管你们私底下有什么过节,在我的片场,就给我老实点拍戏!”
荣导顾忌着童桦身后的经纪公司没敢指名道姓骂童桦,毕竟他的所作所为低劣地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只是委屈了岑仑连带着被骂。童桦作为一个新生代的影视接力军,按理说不可能会犯这些低级错误,但自从进了这剧组,不管是和蒋冬明对戏,还是和岑仑对戏,他总是频频出意外。
童桦有些抱歉地对导演说:“对不起荣导,前辈实在太好看了,我有点入迷。”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偷偷笑了起来,不少人也向岑仑投去探究性的目光,让岑仑十分难堪。
蒋冬明抱着臂,冷冷地说道:“原来童桦先生还是个颜控,不知道你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犯花痴了。”
童桦被蒋冬明一句话堵住了嘴,如果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否认蒋冬明所说是假,那就是他自己承认自己长得不好看。童桦出道以后一直以自己的容貌为骄傲,在这点上他是万万不甘在岑仑之下的。如果他承认了蒋冬明的话,那他就是自我感觉良好过度了。
蒋冬明见他不说话,低声冷嘲热讽了他几句:“你一会给我好好演了,要是让我今晚不能按时睡觉,我就让你明天身败名裂。”
童桦握紧拳头,咬着后槽牙一声不吭,他知道蒋冬明的手段,蒋冬明也有那个能力。
因为导演发怒,再一次开拍时岑仑刻意不去在乎别人看他的目光,好在童桦不再出意外,很快就通过了。
小美在场外看戏看了个够,她都已经记录下来,就等以后电视剧播放后留着刷八卦了。
回去之后小美跑进岑仑的房间叽叽喳喳个不停,刨根问底童桦和他有过什么过节为什么童桦一直针对他,又问为什么蒋冬明和他是什么关系竟然能给他出面。
“靠!小伦伦,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呢!还是不是朋友了!快如实招来!”
岑仑已经被小美炮轰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位大小姐的八卦之心不去做狗仔真是浪费人才。
Andy进浴室给岑仑准备洗澡用的东西,因为岑仑的过敏体质,今早她就被傅知伸吩咐去给岑仑重新买了一套洗发水沐浴露洗衣液以及卸妆水。
岑仑看到要洗澡了,就把小美哄了出去。
洗澡的时候傅知伸打电话过来,Andy拿着手机去敲浴室的门,岑仑还在洗头,身上没穿衣服,就让Andy帮他接。
反正是傅知伸的,岑仑也不想接,不知道要怎么应付他。
傅知伸最近总是和他说奇怪的话,岑仑的自制力不够好,不想再沉沦在他温柔的假象里,虽然总是这样说,但真正面对傅知伸的时候总是会很容易破功。
他一边揉着头发一边在思考,傅知伸对他的兴趣到底还有多久,他们已经在一起差不多五年。之前他所知道的傅知伸的情人就只有蒋冬明一个,蒋冬明跟了傅知伸五六年,二十五岁的时候因为碰到自己和傅知伸在一起才脱离出去的。岑仑想起几年前傅知伸看他的眼神,虽然态度总是不屑的,但有时候表情温柔得几乎让岑仑以为他是疼爱自己的。
岑仑没有父亲,也没感受过父爱,但是被傅知伸那样看着,就会有种安心的感觉,不由自主想要更加靠近,更加亲密。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五年前到现在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岑仑的五官并不是第一眼就让人觉得艳丽精致的那种,但是十分耐看,温和无害还很乖巧,如果稍作修饰,也能漂亮得让人惊艳。
以前跑龙套的剧组里,化妆师给他上妆的时候还惋惜他空有这么一张能随意塑造的脸蛋,人却没有进取心,简直就是暴殄天物。那时候岑仑只能无奈地笑笑,并不是他不思进取,而是条件不允许他进取。傅知伸对他总有奇怪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岑仑尝试过和他对着干的苦,有过一段时间岑仑几乎是被禁足在傅宅里,岑仑一开始只以为是傅知伸报复自己,但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
现在想起来也会疑惑为什么当初会勾引傅知伸,被迫跟了他后似乎也没有改变过什么,大概是母亲的病情把他逼到了绝路,以至于有了一丝希望,就死死抓着不愿松手,即使知道那只是虚幻的救命稻草。
岑仑过早进入娱乐圈并不是岑母所愿,岑母在他身上花费毕生财力,把他从小培养成懂事又有才华的乖孩子,给他富足的生活,就是为了不让他因为没有父亲而产生自卑感,希望他能健康无忧无虑,能有个独立坚强的人格,成为一个优雅的大人,受别人尊重。外面的风雨太大,岑母一个人帮他遮挡,让他能在自己的羽翼下做个只会弹琴无忧无虑的小王子。
但岑母不知道,过度保护孩子会使孩子没有主见,不能面对现实,遇事容易惊慌。岑仑在得知母亲得了乳腺癌后,几乎是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一头扎进了吃人的娱乐圈。
一开始岑母并不知情,岑仑跟她说他可以跟导师去演出,能得到不少的酬劳,然后瞒着她四处接龙套,把薪酬给她证明自己已经能赚钱了,让她安心去看病。
岑母拗不过他,断断续续做了不少手术,但看着原本白白净净的儿子被晒得又黑又瘦,不由得怀疑起来,给导师打了电话,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课余时间跑各种片场。岑母几乎是暴怒,不单只是因为儿子不听话欺骗自己,也是因为心疼他,再三勒令岑仑不许再靠近演艺圈。
那段时间他们家过得清贫,岑母的积蓄并不多,几乎都用在了早期的治疗上,岑母的病情被公司知道,高层隐晦地提出了辞退,岑仑并不知情,求着母亲去看病,岑母却总是瞒着他,实际上并没有继续治疗,她觉得这病可能治不好,与其继续花钱,不如把钱留下来给儿子顺利读完大学。
岑仑一开始并不知道,直到某天回家发现母亲晕倒在家里。
那时候已经是晚期了,虽然医生强调如果积极配合治疗还有好转的机会,但是费用也十分昂贵,岑仑拿着医院的单子几乎要被压垮。
然后他就设计暗算了傅知伸,从他手里拿到了一笔可以暂时交清医疗费的钱。但在那之后被岑母知道,她一再追问钱从何而来,岑仑从小就是个好孩子,说谎总带着破绽,岑母得知真相差点昏厥国庆,一气之下出院离家,搬进了疗养院,在岑仑没有改过之前拒绝接受他给的看病钱。
岑仑天真地以为进了飞乐就能自己赚到钱供母亲看病,但现实总是残酷的,经纪人带着他,却从来不给他出头的机会,就算有导演制作给他资源,也被经纪人紧紧压着不给到他手里。傅知伸对他的态度阴阳怪气,岑仑记着母亲的话,再没有从傅知伸那边拿过一分钱。
现在想起来,岑仑既不要傅知伸的钱,也没从公司得到过什么资源,却还任他摆布,实在让人不解,傅知伸厌恶他,知情人觉得他在博取傅知伸的喜欢,好一步登天,可实际上岑仑要忍受这些无须有的骂名,只是因为拿了傅知伸的钱而感到良心不安,或者只是因为他单纯的处男情节或者是爱情的萌动在作祟罢了。虽然说就算自己真赚到给母亲看病的钱,母亲也不一定会把它丢到医院那个无底洞里,岑仑无论如何也不能真把导致母亲去世的因素都扣在傅知伸头上,毕竟傅知伸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岑仑也不愿意再像以前那样对傅知伸言听计从,抱着天真的奢望和他相处,他觉得很卑微,也很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逻辑离家出走

第45章 chapter45

浴室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外面Andy还在和傅知伸通话,岑仑擦着头发不是很想出去。
傅知伸和Andy说了好些要注意的事情,便让她把手机给岑仑,Andy不敢违背老板的指令,敲了浴室的门,再次对岑仑说道:“岑少,傅先生要你听电话。”
岑仑深深地吸了口气,推开门出去,从Andy手里拿过手机。
Andy很识趣地说:“我出去买点夜宵。”然后就关门出去了。
岑仑举着手机却不说话,他最近越来越纠结自己和傅知伸之间扯不断的关系,甚至比之前被包养的时候还要理不清。以前还能说因为傅知伸给了他钱让他有钱给母亲治疗,还替他签进了飞乐,跟他在一起即使他并没有对自己多好,但岑仑觉得因为自己欠了他所以还债一样也能接受。因为岑母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女强人,教出来的孩子也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但是现在母亲都已经死了,岑仑似乎也没从傅知伸那里得到过什么想要的,四五年的青春都赔给他了,甚至连心都曾经捧到他面前过,还不够么?
为什么在他心如死灰离开之后,傅知伸却舍不得放手了,曾经心念念的疼爱和关心,现在才给,又算什么?
可因为迷恋这些而舍不得彻底断绝关系的自己,也是十分虚伪的吧?
傅知伸听着他的呼吸声从手机另一头传来,轻轻的,细细的,像有一只爪子,毛茸茸地挠在心里,马上就可以想到他温润的眼睛,略带懵懂的表情,自己动一下,他都如临大敌一样僵硬着身体,就像张远说的,像只兔子。
只是不知道一直试探性对自己伸出小爪子挠阿挠,什么时候才能真真正正地把和解示好的爪子交到自己手里来。
傅知伸在想,如果他早些知道岑仑的情况,在很早之前就对他好一些,会不会就不像现在这么尴尬了。
后悔可不是傅知伸的作风,他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他喜欢把一切都掌握手中,岑仑是离不开他的。
两个人拿着手机却不先开口,岑仑听着另一头傅知伸沉稳的呼吸声,莫名觉得压抑,就像曾经一千多个夜里,被他强搂在怀里睡觉一样的感觉。
像是察觉了自己的情绪一样,傅知伸在电话里喊了他一声:“宝宝?”
岑仑听着那两个声调上扬的词,耳朵又抑制不住热起来,在他印象里,连他母亲都没这样叫过他,从傅知伸口里听到,倒显得过分狎昵了。
但对于缺爱的人来说,这个称呼可以击败很多心防,岑仑亦是。
岑仑嗫嗫着,不知道要说什么,傅知伸总是能看穿他,这让他无处可匿。
即使再三告诉自己要坚定立场,但只要傅知伸对他温柔一点点,他就会变得很没有底线,就像久渴的人抵抗不了水的诱惑一样。如果母亲或者别的什么人还在说话,能给他关爱和温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依赖傅知伸了?
傅知伸听着岑仑一瞬间有点慌乱的气息,忍不住低笑了起来。他其实也没有什么调情或者哄人的手段,他也不需要讨好什么人,以往都是他身边的小情人百般迁就讨好他的。在岑仑之前,傅知伸还没有过年纪这么小的小情人,大家都是成年人,欲望与交易都名正言顺,不加修饰,但是岑仑不一样。
傅知伸第一次从自己养的小玩意儿眼里看到满满的依赖和爱慕,其实说真的,岑仑的年纪足够做他的儿子了。那时候也不过十五六岁而已,小小乖巧的一个,白净温顺,几乎不会忤逆自己,黑黝黝的眼睛把他的情绪全都外泄,只要看一眼就能把他心中所想看穿,也不像其他情人一样耍小手段要这要那。但也是因为岑仑太单纯,却用计谋接近自己,傅知伸才不敢相信岑仑的感情。
现在知道真相,傅知伸回想他们的开始,原来只是岑仑慌不择路撞上来的。
如今这只小兔子想要逃得离自己远远的,还打算收回对自己的依恋,傅知伸肯定不能放手,他并不是什么能轻易给人承诺和感情的人,他确信不会再有一个岑仑能让自己如此费心了。就算以后再出现一个和岑仑差不多的孩子,傅知伸也不会再心动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能把这只要逃离的小兔子慢慢哄回来。
不管是怀柔还是铁血,傅知伸都不介意,连他家长辈哄小孩子的手段都用到岑仑身上了,他还是第一次感到自己在追求人方面如此无力。
岑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居然举着手机和傅知伸相对无言这么久,他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不知道另一头的傅知伸是什么心态。
这种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情,傅知伸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Andy还没回来,估计是为了避开他们打电话,外面已经不早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晃荡也不合适,岑仑想傅知伸真是个任性的人,都不为别人做考虑。
“傅先生,到底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傅知伸见他终于开口,笑了一声随便找了个话题,他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今晚闲下来,家里空荡荡的没人,就显得有些无聊,有点想岑仑便打电话过来罢了,毕竟这么多年来,除非自己出国了,还有岑仑前段时间闹离家出走,几乎没有哪个夜晚傅知伸是自己独处的,他已经习惯岑仑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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