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抱起人,朝着魔宫方向就加速前行。
棕熊发现自己看上的猎物跑了,发出响彻天际的怒吼,它瞬间暴戾,一掌拍飞一名影卫刺过来的长剑,另一边,直接用身体,将左侧的影卫撞出数米远。
跟着,四肢着地,猛的拔地而起,看起来笨重的身体,竟然像是十分轻盈,在丛林间迅疾追赶猎物。
尸傀翻过一个山坡,后面黑影铺天盖地压下来,尸傀往旁边一闪,抱着人滚到地上。
下一瞬,黑影又扑过来,尸傀把姚锦推出去,棕熊血盆大口对着尸傀脑袋咬下去。
身体翻滚了两圈,才堪堪停下,一停住身,姚锦就急忙扭头看向尸傀。
便瞧见棕熊锋利的牙齿刺进尸傀颈子,姚锦一口气哽在喉咙。
嗖!一道利剑划破长空的声音,一道白光自面前闪现,那道白光直直插在棕熊脑袋正中,瞬息间就夺了棕熊性命。
死去的棕熊庞然的身体压在尸傀上面,尸傀将陷入肉里的牙齿抽.拨出去,把棕熊尸身扔向一边,正要起身,一条铁鞭横空抽了上来,尸傀立马僵住身体,由着铁鞭抽上他后背,抽得他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那口气噎了回去,换心脏骤停。
旁边一道庞然的威压随着靠近的脚步声,一点点加重,重到姚锦背脊都似乎要弯折下去。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恐惧感是原主残留在身体里的,不是他的。
“络儿,几日不见,连为父都忘了吗?”幽冷的嗓音自前处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穿着华贵暗纹黑底长袍的中年男子阴鹜的眼睛俯瞰着低处的瘦弱少年,手中的铁鞭在内力作用下,悬浮于半空中。
姚锦低垂着眼帘,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灰影。
摇晃着孱弱的身体,缓步走到铁鞭范围里,姚锦张开干涸的唇,低声恭敬道:“父亲。”
战源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姚锦,他踱步到姚锦面前,用铁鞭将姚锦垂落的脸抬了起来。
声线柔和,可面目残忍:“我之前怎么和你说,你胆子不小啊,又偷偷跑下山。上次只是隔断了你的脚筋,这次,你觉得我该怎么惩戒你?”
姚锦眼眸里渗出泪水来,身体更是惧怕的颤了颤,他忽然就哽咽了起来:“是,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可是,我、我……”
“你怎么?”晶莹的泪水在少年眼眶里闪烁,波光潋滟,一副分外可怜凄惨的小模样,可越是这样,战源内心的残虐毁灭欲更强烈。
他想让他哭出来,大声哭出来,最好是躺在自己身下,被自己不停的贯.穿,一面渴求自己一面又不停地告饶。
他等待了这么多年,已经快要忍到极限。
不过不是现在,几天时间他等得了。
他太爱他的母亲,曾经在他母亲尸体面前发过誓言,会让方络安稳活到成年,成年后他才会对他下手。
一诺千金。
姚锦紧了紧掌心,嘴角抽搐中吞吞吐吐地道:“我下山去,不是因为贪玩,更不是想从你身边逃开,而是去买东西。”
这就让战源奇怪了,姚锦去山下买东
作者有话要说: 西,有什么是需要他亲自去的,魔宫里那么多人,随便让哪一个去不行?
战源觉得姚锦是在撒谎,不过这孩子因为割断他脚筋的事,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看到他都是战战兢兢,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什么东西?”
姚锦咬了下唇,道:“冰魄草。我知道父亲这次出去,是寻找天炎果的,我在书房一本书上看到,说天炎果并不能直接吞食,会有极强的副作用,若是有冰魄草的,也许,也许能缓解副作用。”
…………
这是有大纲,我怎么觉得反而放飞要好点,
省略号处请移步,
☆、晋江06.
说着姚锦哆嗦着胳膊, 去拿揣在袖口里的冰魄草。
过了有段时间, 加之刚才的瓢泼大雨, 冰魄草早就失去原来的药性,反而变成了致命的毒草。
战源盯着灰扑扑看不清原来模样的草药,他自然认识这东西, 早在得知天炎果出世的消息前,他就将有关的信息都了解过一遍。知道天炎果需要冰魄草的相助,才不会使吞食的人遭遇到反噬。
他食用过冰魄草,体内有这种草药的药效存在。
到还真没有想到, 原来少年是在意他的。
毕竟他当下顶着对方父亲方凛的壳,就算他再怎么伤害他, 少年都是敬重他的。
可惜啊, 你的这份情, 表错了人。他战源需要的, 可不是一个听话孝敬的儿子,而是一个能让他身心都愉悦畅快的床伴。
快了,等他吞下天炎果, 再辅助修炼一段时间, 他就会好好享用这个, 自己精心培养的诱惑殊色的少年。
“就算如此,你违反宫规的事不容辩驳。尸傀,你送少主到水牢去。洛儿,接下来五天,你就好好在水牢中反省。”战源对高墙下爬了起来, 站姿笔直的尸傀命令道,同时也对姚锦的擅自离宫,做出了严厉惩罚。
姚锦眼帘猛的颤抖,他嘴巴开开合合,聚集眼眶中的泪水摇摇欲坠,声音里都是压制不住的哭腔:“不,不,父亲,我不去,那里太黑,我害怕,别让尸傀带我去。我会听话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哪里也不去。”
“选择权一直在你手上,是你自己总是选那条错误的道路。为父这样做都是为你好,江湖险恶,在魔宫有为父顾着你,可你偏不知足。”战源颇为失望地道。
姚锦咬着唇,不住摇头。泪水哗地滚落了下来。
这张皮囊本就生的绝色艳丽,眼下又表现出了绝对的脆弱,不只是战源,就是旁边其他的护卫,也都被他殊色容颜所迷惑。
有的甚至想走出来,帮着求情。
可立马又被自己心下忽然冒出的念头所慑,不但没前进,反而暗暗退了半步。在战源这个绝对强势,说一不二的男人面前,任何的言语,无论对与不对,在他那里,都是错误。轻则重伤,重则直接会被他手执的玄铁鞭给直接取了脑袋。
两行泪顺着皙白娇嫩的面颊滑落,像是落进了战源心间,有一瞬间的心软,但又马上狠下了心。
他足够纵容少年了。
战源将铁鞭从姚锦下颚上移开,两名跟随姚锦的影卫也和尸傀立在一处。
尸傀是他派到姚锦身边的,没有自己的思想,完全听命行事,但这两名影卫,他记得曾经告诫过他们,要看好姚锦。
他们看的够好,竟然让姚锦私自下山。
战源转身,走向影卫,面孔寒气凛然。
影卫绷紧了身体,唰唰两声脆响,两名影卫被破空而来的铁鞭直接抽飞,身体猛烈撞击身后墙壁,其势之猛,将石墙都撞出了凹坑。
“自己去刑堂领罚!”战源一句话,决定了两影卫的生死。
两影卫神态转息间变得绝望和颓败,两膝似乎再也站立不稳,直接跪到了地上。身体颤抖着,眼神惊恐地仰视着战源,似乎在期颐他能改变主意。
但是,那绝无可能。
无意中,影卫的视线转到了姚锦那里,少年自顾不暇,脆弱可怜的模样,比他们看起来还要悲惨。
只是下一瞬,发生的事,让影卫还有其他众人都猛的一怔。
少年两三步冲到高大威压的男人面前,两臂抓着他手,激烈摇头,面色间都是哀求:“都是我的错,和他们无关,父亲惩戒我就够了。刚才要不是他们两个,也许我就死在棕熊爪下了。父亲看在他们保护我有功的份上,绕了他们这一次,求你了。”
战源冷邪的瞳眸微微一收,从少年柔嫩手指间莫名的,有一股奇异酥麻的电流侵入他体内,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觉得太怪异了,可是内里的感觉又是如此的鲜明,是从少年那里来的。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说明,药效已经在发挥作用了,少年的体质被改造成了极阴体,对任何的同性,都有极端的蛊惑力。
这样的人,这样的体质,他怎么能让他再离开他一步。
一步都不行。
“可以,要我绕了他们两可以。那么由你来替他们挨一鞭,只要你能站起来,我就不追究他们的失责之罪。”
他的一鞭,便是习武者,也难以承受得住,何况是根本没有任何内力可言的姚锦。战源等着姚锦露出害怕的表情来。
然而几秒钟后,他等到的是姚锦镇定决绝的声音:“我愿意替他们挨一鞭!”少年身形异常柔弱,比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瘦小,明明快要成年,外貌看起来,却如同十三四岁的稚子。
姚锦这话一出,周围都是低低的抽气声。
尤其是两名影卫,直接傻眼了。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战源也是一愣,随后狂妄邪肆的笑了一声:“好,既然是你自己要求的,那为父就成全你。”
铁鞭在战源掌中激蹿起来。
嗖的抽向了姚锦身体,姚锦背脊挺拔,眼睛毫无转移,直直看着迎面而来的铁鞭。
一边尸傀垂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指骨苍白,攥的裂响。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奔上去,替姚锦挨那一鞭,他知道被抽中是什么感觉,他没有痛感,可以承受,可是姚锦不行。他那么弱小,那么柔软,应该被人放在手心里好好呵护才对,不该受到这些伤害。
铁鞭在即将落到姚锦身上时,戛然而止,然后笔直掉落在姚锦脚边。
额头一滴冷汗砸了下去,姚锦胸口上下起伏。
战源适时撤回了铁鞭,刚开始他的确很生气,生气姚锦竟然为了旁人向他求情,后面,看到姚锦倔强而又坚韧的脸孔,战源通过姚锦,看到了他已故的母亲,被他放在密室中冰棺里的那个女人,他此生的挚爱。那也是个相当坚强的人,也正是对方这种独特的品性,让他深深恋慕着,以至于下狠手杀了方凛,夺了他的教主位,夺了方凛的一切。
时间其实过去许多年,战源没有任何后悔,也没有愧疚心,他向来就是看上什么,就会去抢过来。
在这里,意外的,过去的种种往事,忽然就从深谙的角落又浮了出来。
战源心绪为此有了细微波动,他一个转身,就飞身至半空,然后快速离开了这片密林。
等战源一走,全身的酸麻感,立刻就侵蚀每一块骨头,姚锦再也站立不稳,往地上倒下去。
时刻都关注他状态的尸傀一个箭步冲过来,及时接住姚锦瘫.软无力的身体。
因他的忽然打断,两名影卫算是捡回一条命,这次过后,两人暗里对自己发誓,此后绝不会有二心,必将为姚锦生而生,死而死。
尸傀把姚锦抱了起来,一身的伤痕,让他身体晃了两晃,姚锦手从尸傀肩膀往他后背移去,就轻碰了一下,拿回眼底一看,一手的暗红鲜血。
姚锦心悸了一瞬。
一行人,包括战源带来的护卫们,都随同姚锦一起回魔宫。
战源虽走了,可他的话,没人敢不遵守。
尸傀一路抱着姚锦,从魔宫正门进入,魔宫里空旷寂寥,似乎又少了许多人。偶尔能从石壁上看到还没有清洗的殷红血迹。
魔宫十分庞大,从正门前行,穿过数个院子,长廊,然后来到了最深处,水牢的位置。
水牢顾名思义,建立在地下,仅有唯一一个出口,里面一个巨大幽潭,潭水是地下水,冰冷刺骨。
幽潭中间一个人工开凿的石柱,石柱上垂吊有铁链。
尸傀打横抱着姚锦,拾阶而下,走入冰水中,走向石柱。
尸傀喝了姚锦熬制的药,也立了血契,然则当下两人武力值相差巨大,他绝不是战源的对手。
因此便是他有心,也不能贸然行事,若是有异动,让战源发现异常,他死倒是不要紧,他不能让姚锦因他受到任何伤害。
将人放在石柱前,拉过铁链,缠上姚锦手腕。
两臂被拉扯的平展,后背紧贴石柱,潭水直接漫到了要.腹上,刺骨的寒气从浸在水中的每寸皮肤开始往身体里面袭击,冷意很快抵达五脏六腑,心脏似乎都因为这无法逃离的冰冷,快要骤停。
呼出口的气体,也是阵阵白雾。
姚锦扯了扯唇角,自嘲的想,五天时间,以他当下的身体,恐怕熬不到第五天。
被活生生冷死?
这个死法可不太好。
太漫长了,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他还是喜欢快节奏的。
例如上个世界,一颗巨石砸下来,就痛那么一瞬间。
姚锦转了转脖子,余光中瞥到一个直直挺立的黑影。
“出去吧,不用在这里守着。”姚锦对高大的黑影道。
黑影淌着水靠近铁链绑在石柱上的姚锦,从少年殊色艳丽的脸上看不到多少表情,起码害怕是没有的。
那么刚刚,在战源面前,也是他伪装的了?
尸傀眸光渐次变得幽暗起来。
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不是过去的那个人,那个唯唯诺诺,连背脊都无法挺直,更遑论直接冲上去同残暴的战源讨价还价。
手臂抬了起来,指尖贴着少年脸颊,感受到的是暖暖的热意。
被束缚着的少年因他动作,只是微缩了瞳孔,似乎有点不解,也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
一双深棕眼眸,在幽暗的水牢中,也亮的发光,叫人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甚至是第三眼。
亦或者,想永远的看下去。
惊异于心中冒出来的念头,尸傀嗖的移开臂膀。
转开身,走出水潭,攀上石阶,往上行,走向透着灰白阳光的出口。
石洞外左右两边分别站了一名神色严肃的护卫,这两人都是战源的身边的,不是之前留在魔宫中的任何一个。
“教主让你到他那里去守着,这里交给我们。”左边一护卫见到尸傀就同他说道。
尸傀侧身往洞口内看了看,从这个角度是看不到里面的,但他执著的想看到点什么。
也当然,什么也没有。
自洞口离开,一身血衣都还没有来得急换的尸傀,快速赶往战源所在的住处。
死寂笼罩着水牢。
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自己迟缓的呼吸声。
五天,整整五天!
要么熬过去,要么死在这里。
姚锦暂时还不想死,所以,所以得熬过去。
吃了天炎果的战源,于当天夜里就闭关开始修炼,他练的魔功目前是最后一层了,只要冲破这一层,放眼天下武林,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和他匹敌。
魔宫中除他以外,内力武功最好的,就属曾经是武林盟主的尸傀了,尸傀是他炼制的,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因此战源选择由他来替他护卫。
水牢里的时间流逝的很缓慢,在姚锦看来,像是过了很久,然而却是半天时间都不到。
系统告知姚锦当下战源正在做的事。
姚锦微愕,倘若真的让战源成功,以他的秉性,恐怕不久后将死伤一大片。虽说那些人死活与他无关,于私,他也绝对不希望战源功力炼制第九层。
战源成功了,也就意味着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就算合魔宫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打不赢战源。
那么他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多走两步路都会摔倒的,等到他的命运就真真的只有一个。
成为战源的禁.脔。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甚至可以说,是让他绝对憎恶的结果。
419:那你想怎么做?破坏他的修炼?你现在自身难保。
姚锦弯唇浅笑,他是自身难保,可不代表他什么都做不了。必然会有人帮他一把,端看他想还是不想。
姚锦不是尸傀,说是关五天,也不会真的关进去,就再也不闻不问。
到饭点,守卫会端饭菜到水牢中,淌水过去,没有解开姚锦手臂上的铁链,守卫就拿筷子一口一口喂给姚锦吃。
开始一天,姚锦表现的很温顺听话。
没吵也没闹,表现出了绝对的配合。
甚至给守卫一种,他不是来这里受罚的,而是来享受的。
自然不是享受,潭水冰冷,就是没有淌进水里,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气。这两名守卫都是战源的人,战源带走的人中大半,都是原教主方凛死后,战源重新培植的,基本都是他的亲信。
至于姚锦之前告知真相的那九名,无论武功还是内力,都不是战源这边人的对手。
在姚锦被关进水牢后,他们聚在一起讨论过,是否要立刻将要姚锦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