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生没有再来,他们的亲密,也变得肆无忌惮,在那一声声的伯牙里面,在那些有意无意地戏弄里面,亲吻和抚、摸,变得愈来愈频繁,也变得愈来愈缠、绵难舍,虽然他们从未越矩,但是伯牙很清楚,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沦陷进去,为这个叫容敬欢的人,也为自己叫了那么年的那个欢……
春去秋来,秋去也冬来,一转眼,就到了冬天,这是伯牙最讨厌的季节,却也是容敬欢最喜欢的季节,伯牙的讨厌,很显然,就是因为他自己怕冷,而容敬欢的喜欢,则是因为冬天,是他最能提高自己仙术的季节。
老话的话,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冬天最冷的时候,和夏天最热的时候,也是最能试炼自己仙术的时候,于是以往的冬天,容府西北角的院子里,最常见的情景就是容公子,冒着寒风,顶着雪花,坐在院子的正中间,苦心孤诣地修炼他的仙法。
而院子的屋檐底下,容公子的贴身仆人伯牙,则是抱了一个手炉,裹着一条厚厚的棉被,坐在一条方方的板凳上,支着下巴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望着自己的主子,在雪地一动不动地打坐修炼……
别问他问什么要傻乎乎地坐在那里着,谁会傻乎乎地心甘情愿地坐在那里着啊……
伯牙这是被逼无奈,被谁逼的啊,除了他那个变态地容公子,谁会强迫自己的仆人在冰天雪地里欣赏自家主子修仙的飒爽英姿啊!
但是这个冬天,显然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容敬欢坐在雪地里,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可是,眉头却始终是紧皱的,这两天像是他要修炼的紧要关头,但是真正的取得的效果,似乎并不尽如人意,容敬欢,很不开心。
太阳落下山了,伯牙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他陪伴他的时间,也就到了,于是起身回屋,给自己做了一点晚饭,容敬欢正在修炼,修炼的日子,是不需要进食的,他不记得了,入冬以来,容敬欢正正经经地到底吃了几顿?
吃完之后,他收拾了一下厨房和房间,又抱着手炉去了院子,月光清冷,落在容敬欢美丽耀眼的脸上,尽管眉头紧皱着,但是毫不影响他惊世绝伦,惊心动魄的美丽。
伯牙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屋子里面,紧紧地合上门,脱了外衣和鞋袜,就一下子躲到了被子里头,被窝很冷,伯牙的眉头也紧紧地皱到了一起,尔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今夜,他是不会来了……
朦朦胧胧地,辗转反侧了半夜,伯牙终于还是睡了过去,梦里,明明灭灭,阳光轻柔,他像又回到了,很年前那一个三月,桃花灼灼,的他,跪在地上,跪在容府外大的那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桃花树下……
桃树寿命最不会过了十年,而这一棵,却至少已经过了百年,南疆几度易主,容家一直未灭,这棵桃树,也一直未枯,大人们都,是因为容家的仙气,让这棵桃树得以延年益寿,现在容家的容公子,更是可能要位列仙班,享长生不老之福寿。
那日,他跪在那里,就是为了成为那个传中的容公子的贴身仆人,他跪在那里,跪倒腿都酸了,那个的孩子,却终于停在了他的面前。
“抬起头来……”他听到容公子开口对他,然后他抬起头来,见到了,此生最美的风景……容敬欢……
他着他,他也着他,桃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如丝如雨,他却独独取了自己头上那一片,粉色的花瓣。
伯牙知道,他,选中了自己。
若,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他们就停在那一刻的相互凝望里,时光不动,他们,也不用动,不用变化,不用伤怀……
冰一样的东西钻进了心里,冷,伯牙不由地抱住了自己,原来梦到那个人,也会是这么冷,早知道,还是不要梦到的。
他更紧地抱住了自己,那块冰,却同样地,更紧地抱住了他,钻到了他的心窝子里……
不对,这怎么会有冰,梦里面,明明是阳春三月啊!
伯牙一下子惊醒过来,猛地睁开眼,黑灯瞎火,他却知道了,容敬欢,居然爬回了床里。
身子冷得像是一块千年寒冰,却还是如八爪鱼一般地缠绕着他,以前,容敬欢只会在梦里缠住他,现在,却连清醒地时候,都要这么赖着他了,也不知道自己冷得跟块冰似的……
“怎么,不练了?”伯牙低声地问,这么早进来,肯定是没有练成了。
“你暖和……”容敬欢显然也是没睡,往他的怀里拱了拱是,文不对题地回答道。
不见,但是伯牙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把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他没有别的能耐,不能代替他受寒,不能代替他修炼,却能少给他一点温暖,尽自己所能。
他其实一直知道,他的欢,很寂寞。
“练不就算了,老爷的卦象,不定也会出错的……”伯牙轻声地安慰着,他知道,他的不开心,能做的,也就是不痛不痒地安慰两句。
“让我抱抱……”今夜,容敬欢的回答,实在是鬼迷了心窍一般。
不过,话音刚落,那双冷得与鬼手无异的手,还是缠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整个身子,就压了过来,容敬欢很瘦,却不代表他很轻,压在身上,那种重量感,让秦伯牙觉得,无处可逃。
章节目录 比翼连枝当日愿
睁开眼睛,借着淡淡的月光,伯牙很容易地,就为那一双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的眼睛给迷惑了,容敬欢的唇落下来,他也没有躲,反而是勾住了他的头,彼此亲密无间地纠缠(口及)(口允),接吻,与他们,已经太过熟练了。伯牙抱着容敬欢,却隐隐觉得今夜有些隐隐地不对劲,容敬欢经常吻他,或轻或重,可是每一次都是从容不迫地,但是今夜,容敬欢的吻,毫无疑问,是紊乱的,毫无章法的……而且是带着男人的(谷欠)望的。
以往每一次,容敬欢的吻都是止于他的唇舌的,但是今天,他却吻到了他的脸颊,然后是他的耳垂,一口含、住之后,是细细的(口允)咬,是绵长的挑豆……然后等他完全被他的吻给吻得(谷欠)乱(情)迷,找不着北,容敬欢,却转而去攻击他的喉结和锁骨了……
伯牙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这么禁不得挑豆,在容敬欢青涩的挑豆下,他不争气的兄弟,已经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立了起来,耀武扬威地叫嚣着什么。
再这么下去,就要不妙了,天雷勾地火的那么一刹那,还是伯牙又一次一把推开了容敬欢……像,每次到了这种紧要关头,都是他推开了他的容公子……
“可以了……”伯牙遄息着道,双手抵住容敬欢的(月匈)膛上,正对上容敬欢那双水雾迷离,烟光横生的凤目……
他眼里的(谷欠)望,他怎么会不懂?因为抵着他(月复)上,那根(石更)梆梆的东西,已经很地明了一切,若是他不阻止,这一回,恐怕连容敬欢,都要控制不住自己那一具不听话的身子了。
容府没有丫鬟的原因,他是听过的,因为容敬欢是容老先生一卦算出来的仙人,所以必须终生不娶,以保持自己的童子之身,等着自己成仙的那一天到来,然后位列仙班,然物外。
若是今日,容敬欢为了自己破了这童子之身,伯牙不知道,自己是该背负大的罪责了。
“我……这是……怎么了?”
容敬欢呆呆地问着他,目光向自己那忽然起了变化的兄弟,身体里流窜着无处不在的燥、热,所有的血液都奔腾向那个羞、耻的地方,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宣泄,不由自主地想要去进入身下的这个青年……
这是什么情况,他从来没有碰到过,也从来没有人对他过,没有由来地慌张,容敬欢低头问伯牙,声音里都带着一丝的颤抖。
伯牙着他,四目相对,却不知从何起,但是为什么,心里有了那么的欢喜,他对他有(谷欠)望,至少,少也有了真切的喜欢吧,可是这个一心要修仙的傻子,怎么可以有这样的(谷欠)望呢?
“是你的身体病了,以后碰到这样的情况,去洗一个冷水澡就了。”
撒了一个谎,没有(谷欠)望,只有单纯的喜欢,是可以的吧?
“哦,那我马上就去,确实是热得慌。”还留恋着伯牙身上的温度,但是相比之下,这种莫名的躁动更加让人难以接受,没有什么迟疑,容敬欢立即起身了,逃也似地奔向了院子……
院子里有一口井,冰冷刺骨的井水顺流而下,把身体熊、熊、燃、烧的火焰,一下子熄灭下去,容敬欢站在那里,觉得身体终于平复了下去,但是,心里,却没有舒坦下来的感觉,难道,他是真的,如伯牙所,病了?
思索着这个问题,容敬欢带着一身的水渍回到了屋子里面,恩?屋子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味道?容敬欢疑惑着,目光却落到躺在床里的伯牙身上。
“伯牙,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他问他,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呢?
“咳咳咳……”躲在被子里的伯牙一下子剧烈地咳嗽了两声,原本就带着潮红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这能有什么味道,这味道……是男人都有的味道……
“是你病了,鼻子也不灵光了!”什么叫贼喊捉贼,栽赃嫁祸……这就是了……
“难道是我真的病了?”容敬欢摇了摇头,将信将疑,一手拿过脸盆架上的汗巾,慢慢地开始擦干自己的水渍……
朦胧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容敬欢赤果的(月匈)膛上,容敬欢是习惯了赤果了身体在房间里走动的,所以没有觉得什么不妥,顾自地擦着那些没完没了的水珠。但是对于躺在床里的伯牙而言,那就是有大大的不妥了……
雪白无暇的皮肤,修长挺拔的条理,带着一点点荧光闪闪的水迹,伯牙望着望着,忽然就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再然后,着着,忽然就有两道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泊泊而出……嘛……这就是人生的第一道……鼻血……
居然不是为了什么漂亮的女人而流,而是为了一个漂亮的男人而流,吧,虽然这个男人,要比所有的女人都来得漂亮……但是,为了一个男人流鼻血,却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伯牙伸出手,擦了擦鼻子,然后低下头,了自己一手的鲜红,最后,终于确定了,他是栽在了一个男人的男人手里……
从此,万劫不复,永不生!
容敬欢却一下子慌了神,跑上去,一把把伯牙抱在了怀里,“怎么了,的怎么流鼻血了,要去请大夫吗?不如让我用仙法吧……”
伯牙头一次到容公子这么慌张,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到底这个人,心里还是念着他的,这就……
“没事,这两天有点上火了,喝点水就……”头一偏,想要在容敬欢的怀里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对方(月匈)前殷红的两、点上。
只是这么着,鼻腔里那些不容易消停下去的滚烫的液体,又开始汹涌了起来,一滴两滴三四滴……然后在容敬欢的手忙脚乱之间,那些鲜红滚烫的液体,就只能用血流成河来形容了……
章节目录 谁念西风独自凉
这一夜,容家西北角的院子不消停了一整夜,这一夜,容家院子外的上上下下也不消停了整整一夜,天亮时分,容夫人一声呼天抢地的哭喊,终于拉开了容家易主,容大官人横空出世的序幕……
容老先生,在那一天夜里过世了,享年六十六高寿。
那一天夜里,按照容老先生的遗嘱,没有把容公子拉出来哭丧,容夫人哭红了眼睛,想让儿子见他老子最后一面,但是直到断气那一刻,容老先生还是始终坚持,要一个即将位列仙班的仙人来给自己送终,会损了自己的阴德。
于是那一夜,除了西北角那个院,整个容家都开始准备容老先生的身后事,而那一夜之后,容公子终于离开了那个他住了十五年的院子,然后入主容家,慢慢成为了传闻中,不可一世,风华绝代的——容大官人。
这个过程对容敬欢而言,只是变成了修习的东西换了一些而已,他能够出生即能开口话,话就能作诗为赋,然后就是长达十五年的修仙之路,经商,于他而言,就简单如同吃下一口白米饭是的,治大国如烹鲜,经商就如吃白米饭。
容家本来就是富可敌国,有着它得天独厚独一无二的雄厚基础,在容敬欢四两拨千斤地经营下,更是如日中天,不过两年的时间,就已经比先前翻了一番。
可是容大官人,并没有因此觉得开心,因为,整整两年,他的仙法,没有比之前进步一点,像从那一夜得了古怪的病后,他的仙法,就没有什么进步可言,就连之前那么一点点细枝末节的进步,都没有了,反而是,他那古怪的病,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了,发病的频率,也变得越来越高了……比如现在……
伯牙在他的面前,心翼翼地擦着管生刚带回来的长柄如意,他坐在紫檀木的雕花木椅上,盯着那个一心只落在如意上的人,目光先是落在那双不够白皙也不够柔软的手上……然后又滑到了了微微敞开了的衣襟处,里面,正露出了一点,带一点点蜜色的皮肤……再然后,目光就走到了那修长柔韧的腰肢上……
最后,终于停留在了那翘起的,丰、盈的(臀)部上,再也移不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越发地控制不住自己,要往那一块丰、盈上瞧,还怎么都像瞧不够似地……自己那双藏在袖子里的手,像也痒得不行,就想往那一团丰、盈上掐上一把,捏上一捏……
事实上,容大官人并不是没有这么做过这档子事,反而是常常以及经常地做!
但是掐过捏过之后,又觉得不满足,想再掐一把,再捏上一把……以至于伯牙现在到他,都用一种带着满满的戒备的眼神扫视着他,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来似的,啧啧,不就是掐掐捏捏嘛,至于这么气吗?
现在倒,管生不就是拿来了这么一柄破如意嘛,至于让他心心念念,爱不释手吗?
容敬欢觉得屁股底下像是抹了油,终于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声从凳子上坐起来,然后绕到了伯牙的后面,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像,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习惯了去触碰他,亲吻,拥抱,抚、摸……一步一步地深入,却怎么也觉得不够,内心的不满足,似乎变得越来越深刻……
“我们去花园吧,春光这么,花都该开了。”
伯牙正在努力地擦拭着那一柄绿油油的如意,管生辛辛苦苦从西照国带回来的宝贝,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被埋汰了,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对宝物,有着与生俱来的崇拜感。
容敬欢的气息,却忽然打在耳朵边,带着一点点的甜绵,伯牙不知道容大官人是怎么了,最近像变得特别会缠人,难道是春天来了,容大官人的发、情、期也到了?
“今天不用修习仙术吗?都荒废了整整两年了……”伯牙声地嘀咕着,也不以为意,但是容敬欢的脸色,却不由地沉了一沉,但是很快,就又换上了明快的笑容。
对着他,似乎,笑容,可以比春光更加的灿烂明媚。
“不修了,去院子里吧,你先过去,给我把瓜果什么的都准备。”容敬欢笑着,就把伯牙往门外推去。
哎,到底是做仆人的命啊,赏花赏花,就是给赏花的主子准备瓜果的命啊!
在心里哀叹了一声,伯牙还是冲着花园的方向去了,瓜果瓜果,瓜果才是王道啊!
着伯牙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容敬欢才松了一口,然后拍了拍手道,“去找管生,我有话要问他。”
一道黑影掠过,很快,一个穿着玄色衣服的少年就跪倒在了房里,抬着头,无畏地望着容敬欢,少年并不算十分的,不过身上带着少年特有的桀骜与不羁,配上这相貌,却也算的是英武,“不知公子有何吩咐,是这柄玉如意哪里不?”
昔日的管家之子,现在已成为容家的管家,不过也不仅仅是管家,这么年,这个叫管生的少年,一直苦心修炼,终于也成了容家侍卫队的队长。
很时候,他还会负责容家在四国的贸易往来,所以容家的家业,少有他很大的功劳。
管生很努力,这一点,谁都知道,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么想站在他的公子身边,即使不能比肩,也能站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着他,偶尔也期待,有一天他回首,能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