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将答案复杂化吗?
但她知道,简而言之,他不信。
既然对方可用科学解释,她就宽心了一些,继续探讨:“可是……如果能感觉到触碰呢?”其实不止如此,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甚至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响起。
他望向她的眼睛,似乎判断她的认真程度,但因为碍于车还在开,很快又把目光放在路上。
见他那目光像是不信,她急说:“这是我听朋友说的经历,你觉得花钱驱邪好吗?”
颜司明顿了一下:“如果能求个安心的话,其实并无不可。”
于是,求不到答案的她放弃与此男沟通,索性继续思考晚上去哪儿好。
……
到达楼下,江雨晨挥手告别颜司明后,怀着阵阵不安上楼,打开门,屋里似乎一切正常,但是,当她回到房间,床上的被子居然叠好了!
重新把门关上,她跑了门。
“颜司明你能开车回来吗,求求你让我再住一晚吧!”
“……”
……
片刻,平实的银色车子再现,但颜司明没有立即载她离开,反而要求上门查证。
然而,在见到某女凌乱不堪的大厅后,颜司明挑眉:“你说的这只鬼将你家弄成这样?会不会是有贼进屋?”
这客厅的地板上尽是散乱的物品,衣服、吹风机,充电线,甚至有纸巾,他觉得垃圾桶都被翻了。
她理所当然说:“不是啊,我家里一直都是这样。”
颜司明听到后,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咬紧牙关:“那你怎么知道这个垃圾堆里的东西被弄?”
江雨晨见他一脸不信,推着他入房:“你看,我从来不叠被子的。”
“……”颜司明被这个充满了说服力的证言说服,点头再问:“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有呀,例如有时候厨房里的杯面不见了,东西被移位,还有雪柜多了食盒……”
“食盒?”
“嗯,下了药的食盒……”
他神色一凝,急问:“他把你怎样?”
她摇头:“就是吃完很想睡觉。”
颜司明目光凌厉,带着几丝恨铁不成钢,低沉着声音吼道,“家里出现奇怪的东西你居然吃下去?疯了吗?万一那人是想要把你……”
被凶了一顿,江雨晨没敢讲被压的事情:“那时候…肚子太饿,后来出事后我就不敢再吃了……”
他将她猛地一拉,双手撑着墙壁挨近她,直让她惊叫:“江雨晨,你有身为自己是女人的自觉吗?”说罢,这才放过她,直起身又继续道:“这个无名氏应该就是个跟踪狂,你刚才说他总是在你睡着后出现,很可能他就住在这附近,甚至在你房间对面的房子,所以得知你的作息,由此入侵你的住所。”
见她神情错愕,他没好气的看着他“你……哎…先报警吧,这事情不是鬼做成,而是由人做成。”
“那报警就可以解决了吗?”
“应该可以,目前对方还不知你的发现,落网只是时间问题,这段期间你可以住…咳…住在我家里。”
江雨晨因为太高兴,没有注意到他后面的不自然,逐愉快地点头,期待死变态早日落网,看看那眼光这么低的人是谁。”
二人商量好后去了警局,然而,没想到遇上了正在当值的银炫熙。
银炫熙专心聆听她的讲述,很快写好落案纸,热心替她提出即时方案:“这种案件我们很少跟进,不竟要耗时间及人力……而且没有构成直伤害……但是,我可以私下帮你,例如可以先在你房间安装隐形摄像头,再日夜监视,只要他一出现,呵呵,一定可以将他绳之于法。”
于是,银炫熙动用职权,将江雨晨楼层内的一家空置单位借用,三个人一连蹲了一星期,查看录像,不知为何,屋内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彷彿江雨晨感受的一切都是幻觉。
两个男人没有怀疑她精神错乱,甚至一起讨论:“难道对方已经知道我们的行动?”
“可能吧,但是,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我们商量的时候被看到?”
“……”
这只变态似乎不简单,银炫熙提议江雨晨回房间假寐来当饵,颜司明沉默,然后某女只好去睡觉。
本来还有些害怕,但已经一星期没有好好睡觉的她,加上知道有人帮忙,心里安心了不少,不知不觉间,沉沉的睡了过去。
熟睡直至天亮,江雨晨被颜司明叫醒,一起上班去。
一路上,二人又再探讨案情。
“难道那跟踪狂知道事情闹大了,早早就逃了,以后都不敢出现?”
“也许吧,但你最好搬家,这样比较安全。”
“嗯,我有时间找找。”
“不要再住这种治安不好的小区了,话说回来,你是总栽秘书,钱都花去那儿了?”
江雨晨有点不好意思摸摸头:“还钱……”
“差多少?”
“大概…二十五万左右吧。”
他沉吟好一会,道:“我借给你吧,你再慢慢还给我。”
江雨晨闻言惊讶望着他的眼睛,对方不像开玩笑,急忙拒绝:“不用了,半年很快过,谢谢你,颜司明,你真的太好人了。”
他点头,又再说:“如果找不到房子,你可以住我那里。”
“不用了,这样始终很不方便,而且,金窝银窝都不及自家里的狗窝,在那里我睡得比较好。”
“好吧,但如果有什么,记得立即打给我。”
“嗯。”
……
自从经过监察事件,江雨晨以为死变态起码不敢出现一段时间,而趁着这个时间她可以找地方搬迁,但是,没想到在监控拆除的第二晚,他,似乎又出现了,而且行为更加恶劣。
她在醒来后的一个早上,身上出现多处红痕,甚至胸口位置都有,她知道,这是吻痕。
那时候,江雨晨彻底明白不能在这里住下去,即使跟颜司明一起住,也没有如此恐怖。
看不到的敌人,往往是最难对付的。
到底是谁……
然而,不论是谁,她决定不会再回来睡觉了。
江雨晨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几件衣服及日用品,塞进行李包里,一抽二袋上班去。
由于袋子有点大,江雨晨走入大楼的时候被受注目,但比起小生命,这些都不重要。
她在大堂入口遇见安黎,打了招呼,安黎立即被她手上的黑色大袋子好奇:“江姐,早安,嗯?这些是什么?好像很重的样子,需帮忙吗?”
她单手抽起大袋子:“其实只是一些衣服而已,很轻的。”
“为什么江姐突然拿着行李上班?难道要去旅行吗?我怎么没有听说?”
“不是旅行,其实是因为……”江雨晨开始跟安黎说起家里的事情,直到电梯抵达顶层,话仍然继续,没有工作的意思。
“实在太恐怖了,那…江姐这些天打算去哪儿暂住?”
她一脸臣妾办不到:“我尝试找朋友问问。”
江雨晨跟安黎坦言,其实有一定的私心,因为她突然想起,这个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大概就是安黎的家。因为,在她玩游戏的时候,这房间只是一道背景,然后每日在家中安排行程外出跟男角相遇,房间形同虚设,完全没有引狼入室的功用。
果然,这个苦恼说出后,安黎立即邀请她入住,而她当然一脸怎好意思答应了。
“早上好,嗯?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最近宫千然上班不太准时,很多时候会突然出现,对此,江雨晨已经不感意外。
“宫总,早…我们在说……”安黎一如平常简单,似乎想将完全告之。
江雨晨打断安黎的话,在安黎疑问的目光中继续瞎扯:“我们在说廿十号员工福利泰国旅游团的安排。”
宫千然笑了笑:“我都差点忘了公司旅行的事情,对了,我在那边有一家别墅,已经空至了好几年,趁着这个机会,我们一起去那里住几天吧,至于我们的酒店房间取消就行。”
江雨晨心里:卧槽,宫眼镜你不是不去的吗,改变主意也太快了吧,我根本没有帮你订酒店房间啊!
不过,幸好,他在那里有自己的私人别墅,不然她也未必找到同家酒店的总统套房给他。
还有,两女一男入住一间别墅,这种令人充满幻想的3p组合真的大丈夫?还是,他说的“我们”其实是指“安黎和他”?
已经报了名,突然不想去了,怎么办……
第9章 唤醒
江雨晨本来只是因为有家归不得,才将自己名字空降在名单上,现在宫千然的加入与特别安排,她可以想像到时候随时遇上嗯嗯啊啊啪啪啪的魔音,而她将整晚失眠。
她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感觉快要疯掉了。
就在江雨晨苦恼时,安黎小天使说:“那个,宫总…我可以多带一位朋友吗?”
对于江雨晨来说,这真是太好的提议,抓紧机会,在宫千然快要答应的时候伸请福利:“那…我也可以带一位朋友吗?”
宫千然顿了一下,笑问:“哎?雨晨有朋友吗?是谁?”
被带刺的问题伤害,江雨晨的小心灵砰成渣了。
没朋友不是她的错!错的是这个社会!鬼畜这样言语攻击实在可怒也:“呵呵,当然有朋友,颜司明就是。”本来她打算在通讯录找一位女同事,现在被他一个刺激,为了一口气,胡乱扯出在生活上最接近朋友的人。
宫千然闻言笑容多了一重阴影:“这么巧,我原来也打算让司明一起来。”
“……”江雨晨突然觉得,宫千然似乎对于她多带电灯泡而很不满。
但是话已出,一切已成定局,只待二十号的来临。
中午…
安黎很兴奋的邀请竹马陆子皓,又在桌下暗暗踢她,大有让她开口邀请颜司明之意。
在安黎第n次提示下,江雨晨才说出宫总有意让他一起,然后三男两女就这样成团,除了她一个看戏的,主角们都快集齐,不知到时候会是怎样的战况。
望着安黎闪烁期待的眼睛,好像对于风暴的来临毫无警觉,江雨晨心里为她点蜡。
对于安黎与陆子皓一边憧憬假日安排,颜司明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木着脸对她说:“下班了等等我,我载你们回家吧。”
“嗯?”
“你不是今天要搬到安黎家暂住吗?”
她惊讶:“你怎么知道?””安黎说的。”
江雨晨望向安黎求解释,安黎一脸“快赞我”的星星眼,她无语,低头吃饭装作看不见。
直到下班搬完东西吃饱后,她躺在沙发上见到安黎带着耳机专心学习外语,一切如此和谐安宁,多日的紧绷终于得到放松,疲倦涌上,不到片刻睡着了。
翌日醒来,她的身上盖了一张被子,天还未亮,听到微细的走动声,她在模糊间见到安黎穿着运动装出门跑步,于是继续合眼休眠,直至听到安黎回来后做早餐的声音才悠悠起来。
这样安静的日子过了两星期,在准备出发到机场的时候她向安黎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小黎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她记得此次旅游好像有剧情触发。
果不其然,安黎听后顿时一阵脸红耳赤,口齿不清的说没有。
“那如果你心里选定了一个人,可以告诉我,我会尽能力帮忙的,谂在你的借住之恩。”
“没……没有啦……”
“亲,你这样口里说不,身体却如此诚实,你这样的反应,让我如果相信你。”
安黎脸颊快红出蒸汽,害臊推了她一下,抛下一句“才不是啦,江姐欺负人。”,快步跑了,留下差点倒地内出血的江雨晨。
被安黎害羞一击震伤,江雨晨很怀疑剧情中那个被男人这样又那样就轻易推倒啪啪啪的柔弱女主,是否真的是眼前健步如风的女子,如果不是有人在关头扶住自己,她已倒地不起。
“谢……”对于巧合扶着她的人,江雨晨以为是路人,但一如这个世界似乎很小,一大早就遇上宫千然。
“你没事吧?脸色似乎不太好。”
他的脸在眼前放大,气息几乎抚到她的脸颊,吓得她急忙站好,拉开一点距离:“没事。”
他弯下身将她跌落在地上的行李箱拉起,推到她手里:“走吧,先进去集合吧。”
江雨晨望着身穿黑长风衣的宫千然,在日光穿透玻璃的影照下,脸色更觉苍白。
“宫总……”
他停下转身,面带微笑,却更显脆弱:“嗯?”
江雨晨否定眼前的错觉,回笑道:“宫总有吃过芒果糯米饭?听说泰国很有名。”
他放慢脚步与她几乎平行而走,拉着行李的手紧了紧:“没有,这是我人生里第三次来泰国渡假。”
“哎,那平常私人别墅会租给别人吗?”
他好笑地摇头:“怎么可能。”
“……”好吧,她的确不应用自己的贫民思想跟有钱人沟通,这条代沟似乎有点大。
“到了泰国机场,我们先把管家在出口接我们,然后再一起尝尝芒果糯米饭吧。”
“呵呵,好。”其实她想跟着公司行程吃燕窝椰子盅,现在却要吃水果…泥马,鬼畜的心真很可怕,果然千万小心不要说错话惹火他。
登上包机,公司的高层人员都人坐在头等机舱,但是,一般高层都不会出席这种员工外旅团,所以头等机舱只有两个半真正高层,如宫千然,颜司明,还有她。
纵然头等内不少人,然,大都是部门小部长,对于机舱最大boss正在合眼而眠的这件事,众人实在high不起来玩。
于是,一个个不是看电影就是睡觉消磨时间,唯有安黎心抱着作死的节奏为见到一朵云大呼小叫。
虽然江雨晨用手势提示她小心鬼畜从低血压中苏醒,否则后果自负,但是对方很快就失忆,再度惊呼,然后,宫千然醒来了。
附近的人见到宫千然站了起来,转身看着刚才发出噪音的人,都立即装死歪头闭眼,连呼声都减轻不少。
本以为风雨欲来,然而没人想到宫千然最终只是浅浅一笑,指着江下晨膝上的毯子:“雨晨你冷吗?”
她望着他微乱的短发,眼睛迷蒙得有点像孩童,愣愣摇头。
“那可以给我吗?我觉得有点冷。”
她僵笑,脑中虽然为他为什么不找空姐而不明所以,但她还是双手奉上,直到他披头再睡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泪流满面,为毛受伤的总是自己。
本来她的确不太冷,但是被拿走了毡子后却莫明开始感到寒意,然而,她不敢在他附近找空姐要毛毯,左顾右盼下,隔了一条走廊的颜司明似乎知道她要什么,伸手递给她,而且没有还拆封。
她以口型表示感激,他表情怪异地弯起嘴角,点头后继续低头看杂志。
……
这一趟飞机之旅,宫千然似乎睡得很好,直到该下机的时候还未醒过来。
身为秘书,江雨晨被众人用心急与期待玩乐的目光注视,而她也有责任将他叫醒,也的确这么做了。
可惜,温柔的声音似乎没能唤醒对方,于是在她见到某部长向她打了个加油的手势后,不得已伸手轻轻戳他:“宫总,起来了,我们要下飞机了。”
毛毡几乎遮着他整个人,包括脸部,在江雨晨温声细语的叫唤下,只见对方除了呼吸轻微转变,但人似乎还在梦中。
于是她改变方法,大着胆小伸手去拿开毯子,然,她的手突然被抓住,被吓了一跳。
对方的手虽然长瘦削,看似病弱的一双手却力度异常,单单这一抓,江雨晨彷彿听到了自己手指断裂的声音,但她不敢大叫,因为她觉得鬼畜听到痛吟只会更加兴奋。
但对方似乎不满她的反应,即使他已经醒过来,但手却依旧一直紧抓着不放,直到她忍受不了轻轻开口:“宫总…那个…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她开始后悔当初没找空姐温馨提示。
终于,宫千然松开了手,然后拉开脸上毯子,目光幽暗紧咬着她,笑了笑:“不要紧。”
他的眼白泛红,原来苍白的脸颊似乎被毯子闷出了鲜活的脸色,若不是目光太过渗人,江雨晨会以会他心情很好。
这一刻,机上的人各用不同目光望着他们,江雨晨只觉如芒刺在背,鸭梨山大啊!
众人即使经历几千年的普世价值教育与宣扬,阶级依然分明得很。宫千然是老板,纵使机上的人早已准备妥当,却也没有人先下机,这里所有人只等待一个人先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