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既正义完本[穿越耽美]—— by:风中撩骚
风中撩骚  发于:2017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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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谢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蔚迟寒见状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挡住男人猥琐的视线,伸出一只手微微屈身:“王老板,请。”
王老板哼了一声抬脚便走,临进门时还回过头看了谢歇一眼,眼睛里邪念滋生。
谢歇搓了搓手臂,一阵恶寒,作为一个大□□的死宅,还是一个一言不合就开着车喇叭里呜呜呜叫的死宅。自然知道王老板刚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顿时欲哭也无泪,暗道只怪自己长得太帅。
一炷香之后,天清递来一张账单,谢歇一边计算一边摇头,心说今天这个冤大头是冤大啰。
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好几桌客人,谢歇把账都算清楚后就又偷偷拿出八卦手册看了起来。
翻到前任武林盟主到底养了几房小妾那页,文字根本就没有几个,倒是被一张插图占去了大部分板块,谢歇的目光在这副栩栩如生的插图上流连了几回,在右下角竟然发现了一个极小的署名。
——郁元白
郁元白?是这个画师的名字吗?倒是挺符合他的画风的。
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谢歇没有发现怒气冲冲的王老板从自己面前走过去,跨出了店门。
过了一会儿,蔚迟寒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后院出来,走到谢歇面前说到:“掌柜的,结账。”
谢歇抬起头来,看到来结账的竟然是蔚迟寒 ,顿时脸色变得微妙起来:“你结账?”
蔚迟寒点头:“是的。”
“可是刚才不是那个人点的菜吗?”谢歇想到账单上那吓人的数字,有点不想拿出来,毕竟刚才这人还帮过他,现在又反过来坑他一笔,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与长辈一起出来,结账的自然是晚辈。”蔚迟寒温和的笑。
“好吧。”谢歇被桂花香熏得打了个喷嚏,把账单递给蔚迟寒:“你过目。”
蔚迟寒接过账单,动了动鼻翼,忽然说道:“桂花糕?”
谢歇见他看着碟子里的桂花糕,点头道:“是啊,楚姨今天早上做的,挺好吃的,不过就剩一个了,你要不要尝尝?”
蔚迟寒只迟疑了一瞬,就伸出骨骼分明的手指拿了一块放入口中。
桂花糕甜而不腻,极有嚼性又不粘牙,咽下后唇齿留香。
蔚迟寒低头看账单,笑着道:“好吃,厨娘好手艺!”
谢歇有些心虚:“一共八两六钱……”
蔚迟寒好像根本就没发现菜价高的有些离谱,爽快的付了钱,却站在柜台前迟迟没有离去。
谢歇咋了眨眼:“那……欢迎下次光临?”
“自然。”蔚迟寒这才笑着走了。
整整一天谢歇都在良心的谴责中度过,化愧疚于食欲整整吃了三大碗晚饭,结果被撑着了,撑着肚子一圈圈的走着消食。
等到消化得差不多了,谢歇正准备去洗个澡,一转身就看到温蛮坐在石凳上,石桌上摆放着一盏灯还有纸笔墨水之类的。
温蛮看到谢歇走了过来,起身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想学写字?”
温蛮点头。
谢歇笑道:“一看你的架势我就知道了,怎么样,我聪明吧。”
温蛮没说话,又坐了下来。
谢歇坐到他旁边,用毛笔沾了墨水送进温蛮手里,道:“那就先从数字学起吧,一字你会写吗?”
话音刚落,就见温蛮直挺挺的拽着笔,在铺开的纸张上划拉了一横。
笔尖上的毛全部被他摁在纸上,就这么一路拖了过去,在洁白的纸张上写了一个惨不忍睹的‘一’字。
“……”谢歇纠正他握笔的动作:“只用指尖轻轻夹住笔就好,不用全部握在手里,然后将笔尖轻触纸面,慢慢的划过去就行了,不同太用力。”
温蛮跟着他的话,一板一眼的做,试了好几遍终于写出一个像样点的‘一’字了。
谢歇把墨迹吹干,然后又抽出一张干净的纸铺好:“那二字会写吗?”
温蛮有模有样的划了两横。
“三呢?”
温蛮在二字下面添了一横。
谢歇:“四字呢?”
温蛮想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在三字下面又添了一横。
“噗……哈哈哈!”看着温蛮一本正经的表情,谢歇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温蛮不明所以的侧头,谢歇抖着肩膀笑的一抽一抽的,微弱的烛光笼罩在两人身上,因为离得太近,温蛮感觉谢歇呼气时喷的温热就在自己耳边,一时间耳朵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只有谢歇轻柔的笑声在耳边回荡,眼睛里也再看不到其他东西,只能容下谢歇明媚的笑脸。
谢歇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暧昧的气氛,夺过温蛮手里的笔在纸上写了个‘四’字。
“看见了吗?这个才是四字,外面一个口,里面一个儿。”
温蛮点头,泛红的耳尖在烛光的照射下变得通红。
温蛮的悟性很高,迅速的学会了一到十几个数字,两人一致决定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说。谢歇让他把东西收起来,自己悠哉悠哉的用手撑在凳子上抬头看天:“诶,温蛮啊,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学写字了呢?”
过了很久,温蛮的声音才低低响起:
“不能再被杨叔骗了。”
谢歇又笑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第二天傍晚时分,店里来了个奇怪的客人,他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色短打,一头长发在脑后稳稳固定,腰间双侧别着一刀一剑,鞘上的花纹古老精美。他沉着脸走进门来,漆黑的眸子好像一潭死水,什么也装不进去。
待他坐定,地浊在他身侧唤了他一声就被他身后跟着的小厮打断了,让地浊给他们准备两间房再随便上几个小菜就打发地浊走了。
眼看着菜全部都上齐了,也不见那人动筷子,那小厮仿佛早已习惯了他这番作态,把筷子和碗都帮他摆好方叫他吃饭,连着叫了四五声那人才听见似的,拿起筷子吃了两口便又不动了。
谢歇看得好奇不已,心说这人到底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他这一坐就坐到了客栈打烊,小厮轻叹一声,让地浊把饭菜都撤了。
“谢兄,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啊?”蔚迟寒拿着两本书走到柜台前,脸上带笑。
“没什么,你要走了?”谢歇收回目光,看着蔚迟寒。
蔚迟寒点头:“你们客栈都打烊了,我再呆下去可要被赶出来了!”
谢歇笑着摇头,给蔚迟寒结账。
蔚迟寒的视线在柜台上扫了扫:“今天没有桂花糕了?”
谢歇一愣,悄悄瞥了一眼杵在门口的温蛮,轻声道:“温蛮那家伙太能吃了,今天早上一个人就吃了三盘!你放心,明天我一定给你留,包你吃个够!”
“这样不好吧,君子不夺人所好。”蔚迟寒看着谢歇神神秘秘的样子觉得有趣得很,眉眼都带着笑。
“这有什么”谢歇摆摆手:“你夺人所好的时候不当自己是君子不就行了。”
蔚迟寒失笑,低沉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
谢歇连连答应着:“去吧去吧。”
蔚迟寒前脚刚走出店门,温蛮后脚就把门给踢上了,门板相撞的声音震耳欲聋,谢歇掏了掏耳洞,杨叔肉疼的声音从后院传来:“温蛮!你给我轻点!”
温蛮只当没有听见,取出门闩把门插上,暗暗决定明天早上一定要把桂花糕吃的一个不留。
又是一番折腾后,客栈里慢慢安静下来,谢歇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房间,没有放松下来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到整个人卸下力气来往床上一躺,顿感万分疲倦,连头发都没有风干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过这一夜注定无法安眠。
睡到半夜,窗外忽然传来呼呼的风声,谢歇还以为是下雨了,拽过枕头蒙住头翻了个身继续睡,结果那声音反而越来越响,偶尔还夹杂着一两声脚板踏在地上的声音。
神经粗如谢歇也发现不对劲了,他挣扎了一会儿,光着脚踩在地上,趴在窗户上听了下,以他的辣鸡听力自然是除了风声及脚步声以外什么也听不出来,稍作犹豫,谢歇慢慢推开窗户。
谢歇的窗户对着后院那棵桂花树,谢歇的窗子一打开就有一株带着水珠儿的桂花险些弹在他脸上,把谢歇吓得一跳。
摸了摸脸上的水痕,谢歇借着月光看清了院子里的场景。
院子里,清冷的月光洒下来,给桂树披上了一层银光,一个矫健的人影手持利剑,身如翱龙,武动着手里的利剑,一招一式间尽是犀利。
只见那人影双腿大开,一前一后扎稳下盘,剑从背后滑了过去,他的身子跟着往后压,剑突然就从身侧刺了出来,如果这时有个人在他的对面一定会被刺个对穿。
一招过后,那人竟然凭者惊人的腰力侧身一翻,脚还未落地便对着桂树挥动长剑,谢歇看得清清楚楚,那剑尖分明就没有碰到桂树,可是树枝伴随着利刃划过的呼呼风声掉落在地。
黑影收剑入鞘,慢慢抬起头来与谢歇对视。
谢歇差点就要拍手叫好了,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停下动作,睁大眼睛去看院子里的究竟是谁,却只能看出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的身影。
难道是温蛮?这么想着,谢歇试探着叫了一声。
黑影并没有反应,谢歇挠头,不是温蛮那会是谁呢?
很快谢歇就知道了答案,那黑影飞身上了树梢,一脚轻点在手指粗细的树枝上,竟然就这样稳住了身形。
离得近了谢歇这才依稀辨认出这人就是今天客栈里来的那个腰间别着一剑一刀的人。
谢歇在打量他的同时那人也在打量谢歇,只是没有谢谢那么跳脱,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谢歇,让谢歇如坐针毯。
谢歇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开口的话那人是不会主动说话的,两人就这么对视到天亮也是有可能的。
为了打破沉寂,谢歇顶着压力道:“你怎么会半夜在院子里练剑?睡不着吗?”
等了一会儿见那人不答,谢歇又道:“我叫谢歇,言射谢,歇息的歇,你叫什么啊?”
那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谢羡,谢歇暗暗腹诽,亏他之前还在心里吐槽温蛮面瘫话少,现在才知道跟眼前这人比起来温蛮算得上一个表情帝了。
谢歇自觉无趣,正要关上窗户回去继续睡觉,那人却猛地伸出手来抵住窗户,谢歇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眼睛眨了两下。
那人一手抵着窗户,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步妄为。”
“步妄为……?”谢歇跟着念叨了两句,越来越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翻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记忆找了找,记忆里划过一片青色的衣袍和一个烧饼。
“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叫步恣意的兄弟?”
步妄为的眼睛里难得的带了点疑惑:“你认识他?”
谢歇摇头:“也不算认识,我和他大概就是一个烧饼的交情。”
“……”步妄为一阵沉默后道:“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啊。”谢歇打了个哈欠:“我一个月之前见过他,现在他还在不在那里我还真的不知道。”
步妄为追问:“在哪里见的他?”
谢歇想了想:“好像是一个叫什么清源村的附近吧。”
步妄为若有所思,不再说话,那抵在窗子上的手也没见他放下来。
谢歇又打了个哈欠:“你不睡觉吗?我困了,我去睡觉了。”
步妄为闻言放开手,谢歇对他笑了笑,道了句晚安。
谢歇关上窗,突然又想起什么,一下子把窗子推开:“对了,你也回去睡觉吧,别再练剑了,听着你练剑的声音我都睡不着。”
步妄为此时已经落到了地上,他仰头看着谢歇在月色下更显精致的脸庞,抽出半截的剑又不动声色的插了回去,慢慢的点了点头。
谢歇这才放下心来,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步妄为孤孤单单的站在院子里,夜风萧萧,将桂花香送去好远。
他没有告诉谢歇,自从他练的武功心法出了问题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入过睡眠状态。
一个没有窗叶子的窗台上忽然出现一个修长的人影,他双手环胸屈膝坐在窗台上,垂眸看着步妄为。
“在徐北城回来之前,步恣意是不会走的。”
院子里又刮来一阵夜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吹的桂花落了一地,吹的人声低不可闻。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个取名废……如果你们用点心……就会发现每个名字都坑爹……

第12章 第十二章

步妄为第二天一早就走了,留下一两银子,还有一地的桂树残枝。
楚姨站在后院看着满地的残枝肉疼不已,捡起还沾着露水的桂花洗干净,悉数做了桂花糕去,温蛮撑的胃里冒酸水也没能全部吃完,谢歇端走一碟,没过多久蔚迟寒就拿着两本书进了客栈,谢歇叫住他,把桂花糕取出来往他手里一塞,蔚迟寒双手接过,笑得和煦,连着两本书放在离柜台最近的桌子上,坐下仔细研读起来。
进入八月这两天反而更加热了起来,经过杨叔解释才知道原来是今年的秋天比往年多了十天的数伏天,说这句话的时候杨叔正搂着从客栈冰窖里取来的冰块,融化的水沾湿了他胸前一大块布料。
杨叔吝啬极了,谢歇表示也想去冰窖抱来一块冰块去热,却被杨叔强烈否决了,总而言之,冰窖里的冰块被杨叔一个人承包了。
不过山人自有妙计,谢歇脑经一转,下工后拖着涛马两人窝在屋子里捣鼓了几天,每天都到半夜三更才回去睡觉,一周后,谢歇抱着个奇怪的东西从房里出来,脸上的表情非常得意,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眼睛半眯着,嘴角高高翘起,看得人心痒不已。
谢歇把那个东西放在柜台上,屈起食中二指敲了敲桌子,献宝似的道:“看看这就是我大□□五千年先人的智慧!”
那东西不算太大,就是半米的高度,中间一根木轴,装上四片扇叶,有一根麻绳从底座延伸出来,尾端系了一个结。
“仙人?”现在还是一大早,店里没一个客人,众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杨叔动手摸了摸,一脸不解。
“对,就是先人,你们看好了!”谢歇说着拉起麻绳轻轻一拽,那扇叶就这样呼啦啦转起来,迎面带来一阵阵凉风,众人惊奇不已,又见谢歇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那轴卷着绳子往回缩,扇叶又是一番旋转,待绳子打结的部位快要被卷进底座,谢歇又是一拉,如此反复几次,那习习凉风就没停过。
“太舒服了,这比扇扇子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气,仙人可真厉害!”杨叔一阵喟叹。
涛马摸了摸脑袋:“嘿嘿,没想到还真的被我们做出来了,你一开始说我还不信呢。”
谢歇道:“还是涛大哥你手艺好,我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跨进门来,叫到:“都围在一起干嘛呢,来个人给老子上壶酒!”
众人一下都四散开来,温蛮也抬脚欲走,却被谢歇拉住了衣袖。
谢歇睁大一双眼看着他:“能请你帮个忙吗?”
温蛮努力忽视被谢谢拽着的衣袖:“何事?”
谢歇凑近他耳边轻声道:“帮我去冰窖里偷块冰块来吧!”
趁着杨叔不注意,温蛮飞速奔往后院冰窖,选了两块中等的冰块装在白底青花的瓷碗里,给谢歇端了过去。
“谢谢啊!”谢歇把瓷碗放在人力风扇旁,风扇转起来的时候连风都变成冷的了。
谢歇满意至极。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上午啊!
谢歇这样想着,你看,有美人,有风扇,就差一块西瓜和一条板凳了。
谢歇发现今天店里的人除了那个彪形大汉之外颜值都格外的高,守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温蛮,用轻功在店里飞来窜去的天清地浊两姐弟,自然是不用说,那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桌三人,样貌是一个赛一个的好看,身穿红裙的妖媚女子,眼含秋波,一袭红装似火,灼的人呼吸渐促口干舌燥。
想到这儿,谢歇觉得才凉快下去一点的体温又上升了,舔了舔唇一连喝了好几口水才有好转。
坐在女子对面的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面目儒雅清俊,用浅蓝布条绑住一头青丝,唇红齿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另外一人则显得有点过份张扬,白衣加身也挡不住他的风流倜傥,薄唇总是勾着,一双桃花眼仿佛带着丝丝情意,斜睨一眼便能勾走人的半个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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