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沐灵纱一出状况，沈夜就立即中止其他行动，以医好沐灵纱为第一要务。
三千世界，唯有她能获此殊宠——
绷带怪人叹息，自己是羡慕不来了。
沈夜用布巾随意擦了擦脸，撩起湿淋淋的刘海。
平时，他的细碎刘海一直散落在额前，现在撩起来，更加魅惑。
☆、181.第181章 永世的痛苦折磨
“帝尊大人，等小姐的眼睛医好，我便随您一同去婆罗山。”绷带怪人收起自己的花痴心，恭敬的说道。
沈夜沉吟道：“不用，你继续去打听其他几个邪君的下落。”
“是。”绷带怪人继续默默的想，连声音都那么好听，真是不让世界上的其他雄性活了。
“还有，去一趟鬼界。”沈夜眯起寒眸。
绷带怪人不解，“去鬼界做什么？”
“伤了灵纱的人……别以为死亡就是解脱。”
沈夜冷冷道：“我要那个人的魂魄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是。”
绷带怪人跪下行了一礼，随即瞬间掠起，离去。
死亡不是解脱。
伤她者，注定要受永世的痛苦折磨。
……
“你好慢哦。”
沐灵纱缩在床角，一闻到红烧牛肉面的香味飘进来，便出声抱怨道。
沈夜把盛着面汤的碗放到桌上，“出去帮你置办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先过来吃面吧。”
沈夜刚想走到床边去扶沐灵纱，沐灵纱却身手敏捷的跃下床，跳到桌边，稳稳坐到凳子上。
真正意义上，完全无视了沈夜伸出去的手。
沈夜无奈，悻悻缩回手，重新走回沐灵纱身边。
他都不知道这小家伙怎么失明了还那么灵活。
在沐灵纱来看，却是很理所当然的——她经受过五感训练，各大感官都比普通人灵敏，即使暂时失去其中一个感官知觉，也不会影响正常行动。
沈夜默默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小灵纱，你不方便，让为师来喂你吃吧。”
“啥？”沐灵纱刚拿起筷子，“不会啊，不碍事的。”
“不行，你会把面条吃进鼻孔的。”沈夜一把夺过筷子。
“我又不是小孩……”
沈夜勾唇，跟他所活过的年月比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沐灵纱岂止是小孩，简直就跟胚胎差不多。
他又把沐灵纱整个人端起来，放到自己大腿上，“坐到为师身上来，方便喂你。”
太过亲密的姿势，让沐灵纱感到很别扭，“喂就喂，干嘛还非得坐大腿，搞得我好像那些勾引富豪的小蜜一样。”
“乖，张嘴——”沈夜很贴心的先给热面条吹吹凉。
“嗷呜。”
沐灵纱一口吃掉，嗯，还是熟悉的味道，就是清淡了些。
应该是沈夜考虑到她脸上的毒素，所以没有像以前一样放那么多调味料。
沐灵纱嚼着面条，心想家里养个这样的小白脸也不错，在内一手包揽家务，在外还很能打。
“好吃吗？”沈夜看着这张肿肿的小脸蛋总算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微微一笑，继续夹面条给她吃。
“你做的东西都好吃。”沐灵纱很实诚的回答。
沈夜一怔，旋即温柔地覆住她的小手，淡淡说道：“以前，我独自浪荡江湖，学烹饪也只不过是为了果腹充饥，如今我才明白，原来是为了有一天能让心爱的……小徒弟说出这句话。”
“哼，尽吹牛皮，你以前又怎么知道自己将来会收一个小徒弟。”沐灵纱不信。
沈夜苦笑，及时把‘心爱的女子’换成‘心爱的小徒弟’，结果还是被沐灵纱抓住小辫子了。
☆、182.第182章 你已经是小猪了
“像我这么厉害的人，当然会收一个可爱的小徒弟来传承衣钵。”沈夜随口道。
“我就说了，你早就图谋不轨，想以收徒为名，借机搜罗可爱的小美人。”
沐灵纱暗自庆幸自己的聪明，早早要求沈夜不准再收其他徒弟。
“我可不是随便收徒的。”
对沐灵纱的话，沈夜不置可否。
“那你当初是看上了我什么。”沐灵纱歪头。
“……”沈夜默然，无言以对。
若是他把自己最初的动机说出来，沐灵纱大概会对他失望透顶，从此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吧。
幸好，沐灵纱没有介意沈夜的沉默。
“我要喝汤~”
“乖乖的。”
沈夜用调羹盛汤，一匙一匙送到沐灵纱嘴边。
吃饱喝足后，沐灵纱摸摸小肚子，满意的靠在沈夜肩膀上。
“大夫还没来吗？又说今天就能想办法解决我的眼睛。”沐灵纱晃着小腿，“比赛快赶不上啦。”
“嗯，效率这么慢，该打。”沈夜眸中，寒光一闪而过。
“打倒不必，就是要扣钱。”
沐灵纱盘算着自己的小金库，不知道还够不够挥霍下半辈子的。
终于，绷带怪人回来了。
他躬着身子把一个瓷瓶放到桌上，“这是我配制的药水，倒在手绢上敷眼，不消一刻钟，小姐的眼睛应该可以重见光明。”
沈夜摆摆手，绷带怪人便识趣的离开。
他打横抱起沐灵纱，把她放到床-上。
“刚吃饱就躺下，你想我变猪吗？”沐灵纱嘻嘻笑道。
“你已经是小猪了。”
沈夜把药水倒在手绢上，待渗透完毕后，轻轻敷在沐灵纱的眼睛上。
冰凉的药水，触到眼部的伤，却引起一阵灼热痛感。
她不由得紧紧抓住沈夜的衣袖。
“会痛吗？”沈夜握住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心疼的问道。
男人冰凉的手掌，像是有神奇的魔力一般，令沐灵纱安心，“没事。”
沐灵纱静静躺在床上敷眼，沈夜便用另一条手帕沾了清水，轻轻擦拭着沐灵纱脸上凝结的血痕。
在沈夜的细心清理下，两条丑陋血痕总算淡了下去。
没有碍眼的血痕，微微肿胀的小脸比方才好看了许多，但那些凸起的小红斑依旧让人难以忽视，怵目惊心。
“你干嘛一直给我擦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沐灵纱不知从自己眼中流出来的血痕。
“外面风沙大，帮你洗洗。”
“又在搞什么古怪，外面哪里有起风……”
过了约有十分钟，沐灵纱便感到渐渐有亮光映入眼帘。
她伸手掀开手绢，勉强睁开眼睛，但一下子还接受不了刺眼的昼光，又迅速合起双眸。
慢慢适应了一会儿，沐灵纱才缓缓睁开那一双明眸。
第一眼看见的，自然是坐在床上的男人，那张充满关切的妖孽俊脸。
“现在感觉如何？”沈夜又用手帕擦去沐灵纱眼边残留的药水。
“没问题。”
沐灵纱坐起来，撑着床板下了床，“既然眼睛已经医好，那我这就赶去比武大会的试场。”
☆、183.第183章 标题被小猪吃掉了
重新恢复光明，见到沈夜的脸，沐灵纱自然很高兴。
但是，她却不愿多看了。
一看见他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轮廓，就情不自禁想起自己现在的脸，应该有多丑陋。
仿佛跟他坐在一起，都是一种亵渎。
沈夜拉住沐灵纱，叹道：“先别急，我把刚才买的东西给你。”
“你买了什么东西？”
“这个。”
沈夜站起来，温柔地给沐灵纱戴上了一张柔软丝缎制成的月白色面纱。
“你若是心里介意，不想以现在的面貌见人，就戴着它吧。”
面纱半遮着沐灵纱的脸，朦朦胧胧，只有一双明珠般的灵动眼眸在莹莹生辉。
沈夜郁闷，这样的沐灵纱，看起来似乎更诱人了。
神秘的蒙面美人，走在街上，一定会引得那些野男人心痒痒。
沐灵纱却好像很满意，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笑道：“你还挺细心的。嗯，这样走出去，也不会吸引别人的目光了。”
“你确定不会吸引？”沈夜强硬地捧起她的脸，“小坏蛋，我不准你在外面露出这么楚楚可怜的眼神。”
“这是很正常的表情好不好……哪里有在装可怜。”
沐灵纱已经对这个男人无语。
大概，除非她把自己变成面瘫，他才会觉得她没有主动去招惹其他男人？
“反正，为师不在的时候，你不能勾上别人。”
沈夜俯身，吻了一下小家伙的额头，“如果碰上了危急的情况，就用传音纸鹤叫我。”
沐灵纱微愣，这一次，他是真的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啊。
心里涌起难以形容的愁绪，不由自主抱上他，在他宽实的胸膛前蹭蹭。
沈夜抚着她，恨不得能把临别前无语撒娇的小家伙塞进自己的储物戒，随身携带，无论如何也不分开。
“我会尽快回来。没我保护，小灵纱自己要多注意些。”男人柔声说道。
沐灵纱闷声道：“臭美，谁要你保护了。只是你不在，这么热的天，晚上睡觉没人帮我扇扇凉，有点不习惯。”
而且，沈夜的体温偏低，手心常年冰冷，这种天气抱着还蛮舒服的……
不愧是被冰封多年的老冰棍。
瞅着时辰差不多，沐灵纱才放开沈夜。
“我这就回去比武大会的试场。”沐灵纱转身。
沈夜欲言又止，最后只对着沐灵纱的背影轻声道：“大概此行一去，我便无法见证你大放异彩的那一刻……也罢，以后还有许多机会。”
***
皇宫
“文香，到了该去跟皇后娘娘请安的时辰了。”苏小怜唤着宫女。
在另一边干活的叶青莲闻言，便开口道：“怜妃娘娘，奴婢出身乡下，还从来没见过一国之后长什么样，这次请安能带奴婢去吗？”
苏小怜没多想，一口答应：“好的呀，那文香你就继续留在这里吧。”
名为文香的宫女，却现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奴婢遵命。”
她当然是庆幸的，苏小怜每次去给皇后请安，都免不了碰钉子。
她们作为下人，也时常受累。
☆、184.第184章 针对
坤宁宫
皇后端坐在梨木椅上，两边围坐着几个妃子，都是先来请过安的。
“小怜给皇后娘娘请安。”
苏小怜给皇后行礼，但动作笨拙，完全没有贵妃的风范。
皇后兀自喝着茶，保持沉默，既不让苏小怜起身，也不给她赐座。
叶青莲跟着跪在一边，微微抬眸，用余光扫视皇后。
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后却一点也不显老，看起来竟似是跟苏小怜差不多的年纪。
皇家保养得好——这个理由，也许可以说服大多数人，叶青莲却不信。
她要把皇后一脉的秘密，全都挖出来。
为了自己，为了沐府，也为了这个她曾经浴血奋战去保护的国家。
忽地，皇后像是察觉了什么，冲叶青莲投来锐利的目光。
叶青莲赶紧收敛气息。
难道，被发现了？
柳霓君的手段可比柳如意厉害了千百倍。
“小怜啊，你身后的宫女，本宫似乎未曾见过。”皇后缓缓开口。
叶青莲心中一惊，果然要来找碴了。
苏小怜嗫嗫嚅嚅的应着：“回皇后娘娘，她是新来的宫女。”
皇后放下茶杯，“是通过内务府征选的吗？”
“这个……这个……”苏小怜结结巴巴的，不知如何应对。
按常规，民间女子若想入宫成为宫女，应该先通过内务府的征选。
只不过，苏小怜现在是正当宠的妃子，所以擅自收一个宫女，也无人过问。
内务府就当卖人情给这个宠妃，随手一勾，便把叶青莲安置了下来。
俗称——托关系，走后门。
这在后宫里也不是罕见的事，其他贵妃多多少少都会用这个方法把自己的亲戚、心腹什么的安插在自己身边。
偏偏今天，皇后就以此做文章，来针对苏小怜了。
“小怜，妃子身边的宫人，都必须由内务府安排，这条规矩你应该清楚。”皇后不徐不疾的说着。
“是的……小怜清楚……”
“那你如今擅作主张，自己给自己安排，莫非是已经把自己视为后宫之主了？”皇后骤然厉声质问。
苏小怜吓得软倒在地，“小怜不敢！”
“嘻嘻……”其他在座的妃子都捂着嘴笑，趁机煽风点火。
“皇后娘娘，您瞧她的样子，啧啧，还装可怜呢。”
“就是，装什么傻，这套对皇上有用，难道还能骗得了皇后娘娘？”
叶青莲跪在苏小怜身后，暗自叹气。
这位怜妃娘娘可不是装傻，分明是真傻啊。
她虽然很想相助，但这种场面下，没有一个宫女说话的份。
贸然出口，只会弄巧成拙。
“皇后娘娘，小怜知错了……”苏小怜战战兢兢，只求皇后能尽快放过她。
每一次来请安，都少不了这样的刁难。
皇后冷哼，“你违逆了宫中的规矩，本来就该罚。不过，本宫念在你尽心尽力去伺候了皇上，可以饶过你这次……若是责罚了你，带着伤痕去侍寝，皇上反倒要说本宫的不是了。”
“谢，谢过皇后娘娘……”
“慢着，本宫只说可以饶过你。”
皇后睨了叶青莲一眼，“没说可以饶过那个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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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第185章 罪加一等
“这……她是小怜的亲人，还望皇后娘娘开恩。”苏小怜急得磕头。
要是莲姨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跟沐灵纱交代。
深宫之中，皇后想要弄死区区一个宫女，就跟踩死一只虫子一样容易。
碍于皇帝的面子，动不了苏小怜，她便拿苏小怜身边的人出气。
苏小怜性格软弱，其他奴婢护不了，但沐灵纱送来的人，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岂料，皇后听了苏小怜的乞求，更是露出残忍的笑意：“亲人？你借自己的贵妃身份，替亲人谋私，罪加一等！”
苏小怜哑口无言。
叶青莲叹气，看来这皇后单纯是在针对苏小怜，并非发现了她的身份。
而且，不管苏小怜怎么解释，都只会让皇后借题发挥，变本加厉。
“怜妃娘娘，不必再说了……”叶青莲在苏小怜身后压低声音说道。
“唉……”
苏小怜咬紧嘴唇，被皇后这么一吓，她的秀美脸蛋上已经挂满眼泪。
皇后笑意愈浓，一挥手：“来人啊，把怜妃的宫女拉出去，杖责十大板。”
叶青莲暗自吁了口气，只是杖责十大板的话，以她的功力，完全受得住。
但是，苏小怜却不这么认为了。
普通女子挨了杖刑的十大板，哪还有半条命在。
“皇后娘娘……”
苏小怜心中极害怕，却仍选择继续替叶青莲求情，“此事本就全错在小怜擅作主张，皇后娘娘若是要罚，就请只罚小怜一人。”
叶青莲吓一跳，赶忙劝道：“怜妃娘娘身子金贵，万万不可！奴婢身糙皮厚，承受得住那十大板。”
苏小怜心意已决，冲皇后磕头，“小怜向皇后娘娘请罚。”
皇后微微挑眉，“哟，还给本宫演这么一出主仆情深呢。”
苏小怜的决定，皇后倒是求之不得。
事后要是皇帝问起来，也可以推说是苏小怜自己的请求。
“本宫也不是不讲理的，就遂了你的愿罢。来人呐，把她们带出去，各打五大板。”皇后命令道。
“是。”
宫人领命，走到苏小怜面前，“怜妃娘娘，请吧。”
妃子们瞧着太监把那一主一仆带出去，终于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皇后娘娘，可真替咱们解了气呀~”
“就是，那苏小怜又蠢又笨，宫里的规矩一点都不懂，早该寻个法子把她逐出宫去。”
皇后只是淡淡抚弄着自己的手指，“留着作为余兴，倒也无妨。”
她柳霓君，又岂会只限于这些无聊的后宫斗争。
迟早有一天，这片江山，这片大陆，都会落入她的手心。
……
苏小怜摸着屁-股，在叶青莲搀扶下，步履蹒跚的往自己宫里走去。
叶青莲无奈，“怜妃娘娘，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傻了。”
苏小怜摇摇头，“莲姨别这么说，我能有今天，全赖灵儿妹妹给我出的主意，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