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麒麟完本[玄幻耽美]—— by:南佬
南佬  发于:2017年0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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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凛歪头问:「你们不是荆州城里刘字旗下士兵?」
老康笑说,是不是刘字下的士兵已无所谓,他们一行人都是被赵将军沿路给救上,就这麽东凑西拼凑成一行军旅,有时候多个人,可战後又会少了些人。
「……此次东行,怕又是会少了些朋友了……」轻声叹息。
他们三人跟上脚步,偶尔与老康说上几句,在夜幕拉下之际,便也随着军旅在山谷树洞边歇息,三人也选了一处角落歇息,想着伺机离开军旅。白清雪不愿与列冷焰一处,说好了夜半午时离开,选了五尺外的树梢,侧躺歇息。
韩凛打了一壶水讨好老康,还和他要了木片,借了笔,半靠着列冷焰,执笔写了小兔、长生和天玺的名,他将天玺写成了添喜,在列冷焰指正时,他鼓起了脸颊,说了天玺不够意思,任自己误会。
「……他就是顽皮,也不同我说一声!」
「他那性子也真是闹得很。」列冷焰静了一会儿才说上一句,长臂揽上韩凛,擦去他脸上水墨。
韩凛半眯眼任他为自己擦脸,有几分撒娇,手里紧紧攥着木片,很是珍惜。
「列,我这般攥着,就好像他们也跟着我们走。」嘴角弯上一抹伤心难过。
列冷焰手指磨着他的脸,摸上他的嘴角,轻声说着那老康且会分水酒想念朋友。
「小兔喜欢野菜,长生不吃东西的,天玺,……」看向韩凛。
心里微微发酸,这样的酸疼,他第一次感受,只要见着天玺靠近韩凛,心里便会有这种酸疼的刺痛感,说不清的酸涩,心里还有几分气恼与无奈,天玺这麽一死,便让韩凛将他永远放在心里。
韩凛小脸贴上他的肩窝,眼眶发热,微微哽咽。
「应了给他夏日甜瓜吃吃。」於自己,天玺不太一般,他的命是让天玺几次飞身相救换回的,两人相处多有吵闹,可聊起心里话,却是默契相当。
「你倒是念着他。」这话说出口自己也觉得小气。
不过是甜瓜,却因为是甜瓜这般小事,这般只有他俩人知晓的小事,便让他心头发酸发疼,理不清自己脑子里欲怒却又难过的心绪。
韩凛听了他的语气,半撑起身,看着他,看得仔细,也忘了刚刚的惆怅伤感。
「列。」小眉头拧起,眼里却有一丝期待。
「嗯。」
「你为我吃味了。」
列冷焰啊了一声,微微恼怒:「我为你吃味了?」
他只是心里闷,心里发酸,他吃什麽味,谁的味!
难不成是天玺?怎麽可能!
韩凛弯起嘴角,双手环上他的腰身,用力地点点头。
「你真吃味了!」他笑着又说上,不枉自己费心教他凡人的做人道理,今日,他也真懂事些了,懂得吃相公的醋,成了相夫的好媳妇儿。
列冷焰掰开他的头,说着自己没吃味,却被他再次缠上的小身子押上,张嘴又想说着自己没吃味,却觉得越描越黑,压在身上的小身子却传来阵阵笑声,列冷焰一愣,张臂揽着他,享受他的笑声,不再打闹,大掌轻轻地顺着他的发丝。
「列。」
「嗯。」列冷焰摸上他微弯的眼尾。
终於笑了。
「还好有你。」韩凛抬眼望向他。
他懂得列冷焰待自己的好,担心自己心里负罪,便说自己无用,忧烦自己困在悲伤中,便想着方法,分担自己心里难过。
列冷焰嗯地一声,而後却轻咳一声。
「还是得说一句,我……咳……我可没吃天玺的醋。」耳根通红。
韩凛噗差一声,圆眼看着他,还是忍不住憋笑,捧腹大笑。
列冷焰再次摸上他的嘴角,手指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动。
「我喜欢你笑……」说完才觉得害羞,半捂着脸说无事,让他当作没听见。
韩凛睁大圆眼,两眼闪亮亮地望着他,小脸在黑暗中看不出红粉,却烫得厉害,他眯着眼,噘嘴後啵了他的嘴一下。再睁眼,却被拉上,小嘴唇瓣再次被舔吻,吮咬。他跟着舔吻,含上口中的柔软,坐在列冷焰身上的小屁股挪动,小短腿跨坐在他腿腰之间,环上结实的腰身,两人有些情动,贴近的下身缓缓磨蹭着彼此。
两人缓缓掀起眼皮,眼瞳里望着彼此对,有情动暗流,却不再挑起彼此慾望。
列冷焰吐了口气,缓上自己的慾望,手却按着他的小屁股,让他别动,压抑情慾的嗓音。
「现在不是时候……」身处军营,待会他们还得伺机离开。
韩凛害羞地点点头,挺立的慾望抵在自己的小屁股缝隙之间,在手掌按着自己的力道下,慾望的形状更是明显。
「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懂事的说上一句。
列冷焰见他脸红,慾望涌上,两人身上都散着浓烈的龙涎香诱惑彼此感官,舔唇,只觉得口乾舌燥,吞了一口口沫,咕噜一声震着自己的耳膜,定定地看着怀里的人。他因韩凛懂得情慾,两人也有了肌肤之亲,现在韩凛的每个小动作,每句情话都能轻易地挑起自己的慾望,这般失控的情慾,是他孤独了千年後第一次拥有,是一种将自己心脏涨满的冲动与快感。
他伸手有意无意地滑着韩凛的背,心脏怦怦怦地狂跳,似乎再吐多少口气都缓不了点燃的慾火。
韩凛红着脸霸道地抱上他:「真的不是时候。我可不想让人,见了你这副情动的模样。」说着让人两字时,还瞄了远处的赵子龙,一脸小气吃味的模样。
他紧紧贴着列冷焰,小屁股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腿股间,任性霸道地宣示自己着独占慾,圆眼却是充满撒娇地望着他,小鼻子凑上闻着彼此的龙涎香,又是一脸享受情动的模样。
列冷焰无法抗拒,心头一颤,啧地一声,勾上他的头,侧头将唇瓣贴上他的,又是一次深吻。
「啧!你这二愣子!」让他再次失控。
***
天庭中,天牧宫里一片宁静,再入深宫便见着一片血墙,血墙之下坐着一身鲜血的天牧以及数十位横躺在血泊之中,身穿兵服将装的仙人。
天神足踩血泊,拧眉震怒:「天牧!你这是做什!」
天牧抬眼,冷笑一声:「父皇……呵……呵呵……」
他双眼呆滞,口中念念有词,披头散发加上一身血红,看起来与发狂魔物一般。
天神定睛想看看他是否被魔物上身,却是什麽也见不着。
「你这!还不振作!」又问:「你此次逃回可见着天引?」
天牧听了问话一震,沾满鲜血的手捂上嘴,随後见着手上鲜血,一阵发癫,口中念念有词。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没有杀他。」用力地擦去手上血污。
天神拧眉,正要开口询问时,门口画出一抹银光,他顺着光影望去,微微一愣。
「天引?」
天引拱手,仍是那张老实的蠢样。
「父皇。儿天引回来了。」看了一眼天牧,见他睁大眼惊慌地往後退,他走向天牧。
「三弟可回来了。」
天神跟上脚步,拧眉:「这孩子,回来也不说一声,今日本神前来才发现他……」说不出自己孩子杀了宫里仙人之事。
比起天引,他更在意天牧,论上资质,没了天玺後,天牧才是他属意的承传之子。
天引低头,敛下眼,拿出帕巾为天牧抹去脸上污血。
「满身是血,可是伤着了?」换上他那张愚钝讨好的脸。
随即又笑着说自己会照顾天牧,顺便让人清理清理这地。
「也好。这事,我们自家人知晓便好,天引可听懂了?」天神担心他的驽钝再次误事。
天引低头,眼里流动一抹光流,再次故作傻笑。
「我听不懂,天牧会帮着我的,是吧!天、牧。」揽上一旁天牧。
天牧惊恐地点头。
待天神脚步踏出宫门,天引便转身,冷眼地看着天牧。
「你这是什麽坏事都干尽了,弟弟。」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
天引悠悠地在他周遭晃了一圈,停在他耳侧边:「先是弑神。」
天牧睁眼,唇颤,双手发抖。
不是他的错,更何况天引他没死啊!
天引又晃到另一边的耳侧说道:「而後诛仙。」
天牧推开他:「都是你害的!你没死,为何不早点回来!这样我就不会为了你,杀了他们!」
天引抿直嘴角,眼里充满嘲讽。
天牧一愣,他看着天引的双眼,害怕地吞了口口沫。
这双眼瞳,和天玺一般!
天引勾起一抹嘲笑:「原来。你是这等鼠辈。」
他挥袖,仰头大笑,眼里又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旋身跨出宫门。
天牧睁着大眼,念念有词……
为什麽……那眼神,到底是什麽……不是我的错……是你们……
☆、第四十四章 绦火剑(上)
天宫大殿上,金黄色案桌上不见人影,却见着两只小毫在一本册子上,各占一页,挥洒笔墨,纪录大殿上的每一字一句。录事簿三个大字贴在蓝色的书皮上,此簿乃为两界一轮月一回朝会所用,凡纪录上的字句,两界皆能看见,一页为天宫朝会所言,另一页自然是地狱门朝会纪录。由於一轮月的朝会纪录皆会被彼此探究,久了两界也不会在这月办一回的朝会上,大放厥词,说话多有保留。
可今日,却被那老实质朴的天引也打破了以往的惯例。
「父皇,那大将伤了凡人,却不禀报,这等大将,天庭不能用!」
「大皇子……」一旁仙人赶紧出声阻挡他多说。
天界大将伤凡人,破天地约守,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掩盖了事,却被傻愣愣的天引无意中说溜了嘴。
「你说什!」天神紧握拳头,话语间已有警告的意味。
「……父皇,这可是破坏规定啊!就这麽了事,被地狱门知道了,岂不……」天引说得大声,就用着他老实质朴的嗓音,在大殿上逐字逐字地说得分明。
「住嘴!」天神一掌拍像案桌上,发?6 鼍尴臁?br /> 他脑门露出青筋,跳动的血脉,发红的双瞳,瞄了眼一旁的录事簿上的小毫,小毫挥洒笔墨将每句都记上。
蠢!他这个愚蠢至极的孩儿!
天引一脸惊吓,赶紧低头,跪趴於大殿之上,他敛下眼,眼里流动光流,能知情知爱的自己,也看清了父皇幼稚的慾望,欲统掌三界,一手掌大权,却将蓝影逼向死路,轻蔑生命,偏颇天界大将。三界,真由此等自私、眼界狭隘之主掌管,实乃不幸。
他微抬眼看了眼录事簿,地狱门已经知晓此事,尊王也立即对此下文,吁令天界惩处大将,也下了文令说上鬼后误杀天玺,有错在先,一命还一命,地狱门可以不计较天神私下处惩,反问了天庭,是否也能退一步,维持两界和谐。
天神一见录事簿提问,单掌一挥,拍掉了录事簿,再次震怒。
「好一个不计较!真的是好一个不计较!」捂上胸口,侧头瞪向天牧,问上一句:「你说。这事该如何。」
天牧一凛,吞了口口沫,袖子里交握的双手,发抖,颤得厉害。
「儿……儿……以为……」看了眼天引,见他冷眼看着自己,赶紧别过头,一阵胡言乱语:「儿臣以为父皇已下诛杀令……追杀蓝影……这便……便够了。」
天神一顿,一个踉跄跌坐於大座之上,瞪大双瞳看着天牧。
「天玺乃为保护蓝影所伤……儿臣以为……诛杀他一人……」
天神再次拍掌,一掌打碎了案桌上的茶杯。
「闭嘴!孽子!叛臣!你这厮……你这厮!」怒气更甚,将桌上茶杯掷出。
天引误说大将伤凡人之事,乃是他本性纯直,有话直说,况且处理一名伤了凡人的大将,於天庭根本无所谓。而天牧本性机灵,天资聪颖,今日却在两界朝会,提起他对凡人韩凛所下之诛杀令,这不就摆明了,让自己这天神,得自己惩处自己,颜面扫进,甚至影响天界权威!
他眯眼紧盯着天牧,就想看清他是否已冲破元神,动了不该动的念想,抿唇沈默,心里起了疑窦。
他冷眼看着天牧,怀疑他,有了谋夺天神之位的歹念。
「凡人韩凛乃为杀害神子天玺的罪人,此令已出,各神众仙,先活捉审盘,再下罪例。天牧……不,天引,此事由你掌权,活捉韩凛。」
「是!」殿堂下天引一声回喊,喊得铿锵有力。
事,成了一半。
他低头眼尾微微弯起,再抬头又是那脸老实样,走向天牧,一脸好大哥的模样,伸手欲拉上天牧,却被他拍开。
天牧低着头,一副狼狈胆小的模样,他害怕天引的那双眼瞳。
「不要靠近我!」仓惶地跑出大殿。
殿上仙神纷纷望去,每人你一句,我一言,都说着天牧去了一趟地狱门後胆都给吓破了,终日都躲在自己的宫里昏昏沈沈,胡言乱语。
天神眯眼,面上的沈默更显阴郁。
天引倒是开口了。
「各位,我这三弟身子不爽,才……才待在宫里,绝非你们说的吓破胆。」好意的说明,老实的模样,却让大臣们一遍倒向他,说他心善肚量大。
除天牧,拢大臣,夺大位。
他自是脸红故作谦虚,还故意绊了脚跟装纯朴,搔搔头,将心思藏在这些表面之下,拱手後缓步踏出大殿,走回宫府,府中天兵双手呈上一方盒,说是一小草精捡着的,盒子上还写着天引的名字,才让送回。天引先是一愣,却见着木盒上刻着一座小桥,写着奈字,勾起一抹笑。
「打赏小草精,这盒子,本神子找得急了!」
他将木盒抱回房中,手抚上木盒小桥,单挑一侧眉头。
鬼刹罗君给的?
打开盒盖,微微一愣後,勾起嘴角,再次阖上木盖,单手一挥,盖上金光粉,藏於桌下。
有意思。
木盒里躺着一纸冒着火光的金符——火麒麟。
***
三人夜奔,收起魔力,如凡人一般踩泥踏土,翻山越岭,连着一个轮月,也没什麽小仙小灵缠上他们,三人便一路走走停停,也算过上了一段凡人日常的小日子。
这一轮月中,冬雪渐融,化为一摊春水,江北的树枝上也开始冒出春芽,偶有春雪降落,落在梅梢,又是一抹含苞待放的冰晶花苞,凝结一片美景。
「停停停!」韩凛拍着抱着自己的列冷焰。
他跳下,拨开被冰霜凝结的小草,摘了两朵小红花,又拿出小木片,紧紧地将他们攥在手心上,起身伸手,等着列冷焰抱上自己。
「好了。你可以抱我了。」
列冷焰捏上他的脸:「就让你使唤!就让你使唤!」
他看似捏得狠,嘴角却是笑弯的弧度,见到韩凛有精神,他比谁都还要开心,故意问他小红花给谁,听了是给天玺,抿直嘴角啧了一声,再次听见韩凛咯咯咯地笑声,单手一把扛上韩凛,故意奔跑一阵,闹闹韩凛。
韩凛果真哇哇大叫,却不时地笑出声,末了还让他再跑一段路。
「好了!好了!换我扛你!这可好玩了!」跳下泥地,卷起斗篷,拍拍自己的小胳膊。
列冷焰啊地一声,一旁幻化成狐型的白清雪也噗差一声,悠悠地越过他们俩,漫步走在树林小径之中,在不远山坡高处停下,晃着狐狸尾巴等着他们俩。
韩凛双手抱上他的大腿,使劲地想扛上列冷焰。
他忙得满头大汗,也不见列冷焰动上一分,坐在一旁喘气指着他。
「你使诈!」
列冷焰轻笑:「我能使什诈!」
「否则,否则我怎地搬不动你!」
列冷焰揉上他的头,说着他怎地不看看自己的胳膊,韩凛是一整个不服,咬上列冷焰的胳膊,很乾脆地耍赖。
白清雪在高处晃着尾巴看着他们俩打闹,嘴角微微弯起,享受片刻平凡的嬉闹。现在的师祖,像个孩子,和两千多年前的自己相仿,他眯着眼,任春风吹抚,似有那麽一瞬,听着韩凛的笑声,仿若自己也回到以往那段快乐的时光。
「清雪!清雪!」
白清雪睁眼,眼瞳里映着韩凛紧张的脸蛋。
「怎麽?」狐狸嘴边的黑线拉起一抹笑。
韩凛松了口气,抱上他毛茸茸的颈项:「你最近时常如此,总是眯着眼打盹。」
他小手摸上狐脸,顺着他眉宇间的骨痕抚摸,担心地看着白清雪,小嘴说着昔日老祖母仙逝之前也是这般疲惫,自己也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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