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男子可以涉政,就算嫁人了生孩子了,可是倒底是差了很多的,起码他儿子成了太子妃,就不可能朝廷上发光发热,只能永远在背后默默地当着太子的贤内助。
“湘儿……你与太子……”
玉丞相有些惆怅,可是面对外面那些恭喜也不能愁眉苦脸,还非得逼自己笑出一朵花来,要是让那位知道自己有点不乐意的心情,那他还不得遭殃。
“父亲,我心悦太子殿下。”
玉子湘迷之和余西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面带微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玉丞相怔愣了一秒,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儿子是什么时候和太子殿下搭上的,他怎么不知道。
玉子湘觉得自己父亲对于朝政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和智慧,可是在平常却迟钝的不行。
如果父亲把用在朝堂上的精明用在平常,她的身份也许早就暴露了。
玉子湘开始准备成亲的事宜,对着自己即将到来的亲事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也许那会是很好的同伴,玉子湘想,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而这么多年都没有传出什么差错的太子殿下,一定是一个聪明人。
只是……选择踏进来,以后就逃不出去了。
八月十五后,她一生的命运都会和一个叫余西的女子交融。
届时,腥风血雨,步步为营。
卢意显得很开心,向来带着几分忧郁之色的面容总是挂着笑容,余思延看着也开心。
余西下了聘礼,等着她的新娘风风光光的嫁给她。
那天声势很浩大,整个京城都在围观。
十里红妆,当真隆重。
皇家娶儿媳妇儿,自然不同凡响。
有人艳羡有人嫉妒有人心灰意冷有人祝福有人哭诉,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但是完全干扰不了余西和玉子湘两个当事人。
大片大片的红色,似乎要把人的心都灼起来。
玉子湘有些说不上来的焦躁和恐慌,甚至有些恐惧。
她穿着华服,拉着绸缎,看到另一端的人。
玉子湘看到余西的第一眼,觉得这人生的真好看。
像皇宫里精心温养的玉,皮肤是细腻的象牙白,眉目疏朗,看起来很英俊,穿着火红色的喜服,衬着纤长的身姿。
玉子湘明白为何无人发现余西的女扮男装的身份,不是相貌,而是气度。
那种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来的霸气与贵气,模糊了面容。
那双眼宛若深谭,玉子湘恍惚有种错觉。
仿佛这不是一场假凤虚凰偷龙转凤的大戏,而是她用真正的样子和所爱之人成亲,此后纠缠不清。
一种可怕的错觉。
玉子湘感觉到了这个人的魅力与危险,勾了勾嘴唇,同余西笑吟吟的对视,交换着彼此都懂的信息。
虽然傻白甜很有趣,但是高智商也别有风味。
余西甚至在玉子湘嗅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纳兰承萱。
皇后娘娘绝对是余西见过心思最深沉的女人,她的成长速度令人咋舌,而玉子湘,也隐隐有这种趋势。
不过还是有很大不同的,纳兰承萱像虎,幼年状态像猫,长大以后杀伤力巨大,居于上位,手握大权。
玉子湘像羽翼未丰的鹰,正在缓慢的成长,对于这个世界都充满着戒备,但是仍然有些高飞的跃跃欲试的心。
余西知道,玉子湘想推翻这个世界的制度,巧了,她也想。
玉子湘的长相是属于那种偏柔和的,看起来很秀气文雅,这个世界不少男人这个样子,也没有让人觉得奇怪。
笑起来的时候像无害的兔子,藏着锐利的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余西的头和玉子湘的头相碰,带来一种真实的痛感。
玉子湘看到余西弯着眼眸看着她,能够让人深溺其中的乌黑的眸子倒映着她的影子。
心脏突然怦怦跳,紧紧的勒的有些难受,玉子湘避开了实现,觉得喘不过气。
大概是今天的束胸紧了些,不然为什么会这么胀的慌。
送入洞房。
礼成。
余西要在外面宴宾客,玉子湘被先送入洞房里。
不是男女之礼,玉子湘没有红盖头。
她在被宫人笑着引去房间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大堂。
太子大婚,办的很隆重,宾客来的很多,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带着或真或假的笑容,祝福声不绝于耳,那个人一身喜服入火,那么不一样的站在那中间。
余西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也回头望去,和玉子湘来不及收回的眼神碰上。
她勾了勾唇,做了一个口型。
等我。
玉子湘脸顿时烧红,脚步有些慌乱的跟着宫人离开。
怎么回事……
玉子湘早就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可能以后会娶一个男人,但是不会碰,和爹爹过着安稳的生活。
她没打算去喜欢一个人,以她的情况,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她赌不起。
可是看到太子殿下的眼睛的时候,却有一种心如擂鼓的感觉。
大概是今天气氛太好,玉子湘掩去不该有的心思。
她赌不起,没有孤注一掷的自信与勇气。
有些人的酒量是天生的好,原主就是这么一个人。
卢意不止一次庆幸余西天生酒量小,虽然不需要总是饮酒,但是绝对不可以让不能喝酒成为一个弱点,余西是绝对不行。
余西试过,可以达到千杯不醉的地步,但是在外人面前,露一半,藏一半。
酒过三巡,余西借口说自己实在不行了,她的脸上也带着微微的红晕,看起来的确是一副快醉的样子。
也没人敢灌太子的酒,陛下还在宫里坐着呢,不是找死么。
余西顺利的脱身,朝着新房而去。
玉子湘还是第一次成亲,而且以后也没有下次,被规矩弄得更加脸红。
被子底下的桂圆花生和枣子,还有喜婆问的生不生,都那么新奇。
在这个世界,只有一种女人不会被特别苛待,那就是喜婆,所以有很多女人想当喜婆,但是这喜婆,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这些人的父辈,无一不是家庭显赫。
玉子湘很少出门,因为害怕被人看出破绽,所以一般都是在家里用功的读书看书,努力多学。
喜婆和宫人们都退了下去,只有红烛在安静的燃烧。
整个东宫都很热闹,除了一处。
小院也被挂上红绸,宋玉疏和晴岚淡淡的看着,没什么特别的表示。
“他还是娶了正妃。”
宋玉疏坐在躺椅上,闲闲的把玩着自己的扇子。
“我看到他穿喜服的样子了,很好看,呆子,你就不嫉妒吗?”
宋玉疏叹了一声气,看着晴岚。
他们两个都是侧室,进来东宫,有名有份,但是没有这种排场,应该说,他们什么排场也没有。
“爷娶谁是爷的事情,晴岚只要好好伺候爷尽本分就足够。”
晴岚一板一眼的回答,眼神望着热闹的远处。
“和你说话就是无趣,我可嫉妒了。”
宋玉疏把扇子合起,点了点自己的下把。
“爷对我们都是应付应付,根本不肯让我们怀上他的孩子,真是让人苦恼。”
宋玉疏嘟嘟囔囔,在院子里的圆桌上摆好纸笔,拿了镇纸压着,开始挥毫。
他是才子,画画与做文章都是他的擅长。
晴岚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下笔,宋玉疏画的很用心也很认真。
画的是穿着喜服的余西,却不是处于众宾客之间,而是烂漫的花丛间。
现在是八月,哪里来的烂漫的花丛。
宋玉疏画了多久,晴岚就看了多久。
画完之后,还没有等墨迹干,宋玉疏就把它给撕成几半了。
“停……”
晴岚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一幅好好的画像就这么毁了。
“为什么?”
晴岚皱着眉,蹲着把地上的纸张捡起来。
宋玉疏没回答,只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似轻佻,似嘲笑。
余西推开了喜房的门,看到了端正坐在房间里的玉子湘。
玉子湘对着她弯出笑容,余西走了过去,把她拉了起来。
掀起被子,将干果都弄到地上,再把被子恢复原状。
“不硌人吗?”
一堆干果还往上坐,也不知道清理一小块,小呆子。
“还好。”
玉子湘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一直在想东西,忘记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很紧张。”
“这是我第一次成亲。”
玉子湘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说出了这句话。
“这也是我第一次成亲,也是最后一次,你自然也会是。”
余西语气那么毋庸置疑,玉子湘信了。
因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大局稳定,余西都不可能再这么隆重的,再娶一次。
妾室可以有很多,正妻却只能有一个。
这是一生一次的隆重,要用一世去回味。
宽衣解带,喜服落在地上,余西松去了她和玉子湘头上的发冠。
“夫人,我们该洞房了。”
第194章 假凤虚凰4
余西的声音很特别,不是女人的柔和尖细,也不是男人的粗犷磁性。
是一种低低的让人觉得苏苏的声音。
余西最开始的时候声音不是这样,少年期像一般少女那样细声细气,她为了不为别人发现知道什么端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地练习,模仿男人说话的声音。
久而久之,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你原来的的声音也是这样吗?”
玉子湘的声音变了,可以听出是明显的女孩子的声音。
不是软糯的,也不是清冷的,而是一种带着淡嘲的听起来气场就很足的声音,锐利的和她的形象不符。
“有一点差别。”
只是声音更加轻柔一些,没有玉子湘那样明显的巨大的差异。
玉子湘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两个人肯定是不会洞房的。
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大黑,只是黄昏,宫殿里已经比较灰暗,余西没有燃起其他的蜡烛,反而是熄了。
室内变得昏暗,玉子湘眯着眼睛看着走近的余西,她背着光,只穿着亵衣,轮廓有些模糊。
“我父亲……”
玉子湘开口想说话,嘴唇却被微凉的皮肤碰触,余西的手指按在了玉子湘微张的嘴唇上,让她噤声。
“今晚是我们洞房花烛夜,其他事情,容后再说。”
余西的声音带着笑意,让玉子湘的耳根发烫。
“乖,把嘴张开。”
余西的声音像是诱哄,玉子湘不自觉的被诱惑,嘴唇张开了一些,余西的手指滑入玉子湘的唇,玉子湘条件反射的含住。
一声轻笑,玉子湘连忙把手指吐出,余西也不恼,探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玉子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今天实在是太不同寻常了,面前的这个人也太危险了。
“夫人真有趣。”
玉子湘最受不住余西笑吟吟温声唤她夫人的模样,仿佛她是那人间的至宝,值得被温柔的呵护。
美好的又危险的错觉。
“唤我子湘便好。”
玉子湘舔了舔唇,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舌尖还残留着刚刚的味道。
洞房花烛夜可不能什么都不干,余西脱去了衣服,解开了束带。
每次去假装宠幸宋玉疏和晴岚的时候,上半身都穿着衣物,看起来不近人情。
说起来,玉子湘是除了余西自己以外第一个看到余西身体的人。
余西如果做女子来说,是比较强悍的那一种,可是假扮男子,又觉得瘦弱了一下。
线条流畅优美的躯体,胸前隆起,并不夸张,糅合起来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玉子湘觉得自己的伪装和余西的相比是真的不怎么样,她不用天天出门面对谁,许多时间都是在房间里看书写字,身体绵软,和余西这种看起来是天壤之别。
“为什么还要……”
假如要营造洞房的假象,也不用把衣服全部都脱了吧,太子殿下这是……新任太子妃一脸惶恐。
“你见过有哪家男子大喜之日同心悦之人和衣而眠,做那坐怀不乱的君子的?”
“床要乱,而且越乱越好,这里不比你家,你要处处小心,不能露出一点破绽,否则……”
否则都会万劫不复,她们至亲之人,也会被牵连着死亡。
玉子湘心里明白,也不扭捏,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让床看起来乱七八糟非要脱衣服,但是太子殿下说的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她索性也接了衣物。
被束缚的很紧的部位被释放出来,玉子湘碰了碰锁骨下方,眉心忍不住一蹙。
其实是很疼的,硬生生的勒的很紧,不让别人看出端倪。
但是那种心理上的恐惧感压过了生理的疼痛感,当可以微微放松的时候,那些生理上的疼痛便尽数上涌。
“疼?”
“嗯。”
余西从暗柜里翻找出来药膏,半跪在了床上,玉子湘的面前。
“夫人别动,我给你抹药,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
玉子湘想说可以自己抹,但是看到余西那副认真的不容拒绝的样子,把话往肚子里吞。
玉子湘的那里也小小的,不过平胸也有平胸的好处,起码女扮男装不太容易被发现。
药膏是无色透明的,凝在余西的指尖,好看极了。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发红的地方,余西轻轻的吹了吹,玉子湘的身体一抖。
实在是太暧昧了。
“太子殿下……我觉得我可以……”
自己来。
“怎么了?害羞了?你是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东宫太子妃,为夫人抹药膏,是我应当的。”
玉子湘一时分不清余西是真心还是假意,她们之前分明没有见过,都处于紧张之中,两情相悦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余西却表现得对她如此宠爱,让她不得不心慌意乱。
纵使七窍玲珑心,也看不穿这双带笑的眼眸主人的真心。
玉子湘乖乖的让余西给她擦完了药,过了一会儿,余西突然搂住了她的腰。
“嗯?”
“虽然这样不太舒服,可是还是要做。”
玉子湘迅速的反应过来,开始和余西一起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
被子被胡乱的掀到一边,交叠的白色的躯体,纱帐隐隐约约透露出了什么,红色的床单衬的青丝越发的颜色深沉。
其实余西和玉子湘在很和谐的玩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的游戏。
只不过彼此之间的距离太亲近,呼吸相闻,两腿纠缠,看起来暧昧迷离。
自行小黑屋,去。
哦。冷漠。
十九总是这么冷不丁来一句吐槽,简直妈的智障。
两个人辛辛苦苦滚完了床单,然后撑着坐了起来。
“夫人,要留下痕迹哦。”
余西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玉子湘留下一点印记。
玉子湘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贴了上去。
脖颈之间,缠绵的亲吻。
“夫人,你这样是留不下什么印子的,我教你。”
余西顺势把玉子湘拉在了怀里,在她的脖颈间用力的吮吸,留下一个暧昧的红痕。
“要这样,用力一点。”
玉子湘点点头,信心满满的贴了上去。
余西面无表情的把玉子湘推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夫人,你饿了吗?”
玉子湘这口下的可真狠,和前面两个极端,不用说了,印子绝对有了。
“嗯……我今天一天都没有……”
玉子湘有点不好意思,看起来很羞赫。
玉子湘摸着余西脖子上的印子,眼眸闪了闪。
她的确是一天没有进食,除了吃的半口生的饺子,但是不是因为饥饿才下口这么重,是无意识的。
贴近的时候那块肌肤柔软,仿佛还能感知到那种血脉在涓涓流动的感觉,第一次是生怕弄疼了余西所以才轻轻的触碰,可是舌尖舔舐吸吮的时候,没有控制住,被余西推开的时候,才藏好自己的失态。
实在是太奇怪了。
继滚床单的艰苦任务之后,两个人又开始互相给身体添痕迹的运动。
余西的额间微微冒出汗水,真是一个体力活。
玉子湘这个人呢,就像个外表柔软的石头,如果今天就和她嗯嗯吧的话,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对于这样的人,用强硬的手段是没有用的,只能够温水煮青蛙的来,没关系,她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和这个人一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