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正要喊第二声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里面出来一个面色发黄,模样甚是普通的姑娘,“你来了,找哪个?”
“不找哪个,我问你要一些卤肉,家里还有吗……?”她端着的温和,毕竟是来给人家要东西的。
“卤肉没了,早就吃完了,现在天气热不能做太多。”她语气略显粗鲁,并不好听。
“好,那做卤肉的方法你教教我,我回去给夏天做。”
那姑娘想了下,心中不愿说,“这个法子是祖传的,不教给外人。”
“这样啊,看来是真的不行了,多谢你了啊。”荷香说着便转身,卤肉的法子是祖传的,那还真不能去要。
转身走到门外,巧的很,碰到南鑫从外面过来,她点头随意打个招呼,要离开。
却被南鑫抓住胳膊,他本不是那种大胆的人,如此唐突是太激动了。荷香能亲自上门来,这可难得一见。
“你这是来找我的?怎么不多呆会儿?”
“不是找你的,我来问下有卤肉吗,既然没有那我就先回去,家里还等着我做饭。”挣脱掉他的拉扯,荷香面色如常的说。
“卤肉?有啊,怎么没有,你和我回去我给你拿,昨天才做的,味道正好。”他是感情冲昏了头,并未多想。
既然荷香说没有,肯定家里的人说没有了,他倒好,直接拆二丫的台,对荷香说家里有。
荷香顿时明白,人家说没有,是不愿给她。
真是怪了,瓜田那边种的什么蔬菜瓜果经常往这边拿,现在吃那么一些卤肉倒是不给了。
“没关系,这卤肉我们不要也罢,看来是有人不想给。”
“怎么她不想给就不给,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你说二丫不想给?她管不着。”顾南鑫说的理直气壮。
实际也是,二丫算啥,不过是个买来的丫头,让她管家里的是,还真当自个当家了。
她还真是得意忘形。
荷香朝向南鑫,抿嘴带着笑,神情里带了抹算计。
“我刚还听她说没有,想着,能把方法给我也成。我回去给夏天做,夏天最近是累坏了,一直吃的少,好不容易想吃点卤肉面,想着你这里有呢,她说没有。”
“有,我去拿。我知道夏天最近肯定累坏了,家中有什么事尽管给我说。我先把老宅这几块田地的农作物收了,再去帮瓜田那边。”
他得先把老宅田地里的庄稼收了,才有时间去管瓜田的事情。
荷香站在门外,眼神瞧着他,“那成,你给我拿卤肉去吧,我还等着做饭。”
“好、好,哪个说没有,要是没有让她立刻去做。”
他不舍得走开,这荷香许久不见一次,能来他家更是不容易。南鑫心中激动兴奋,往屋里走的也快。
而买来的那丫头站在门外,手中抓着扫帚,眼神不喜的瞧着荷香。
荷香也不恼火,像小姐说的,她不是金子银子,不必每个人都喜欢,只要自己活的痛快就成。
对于来自二丫的恶意,她倒是没什么表情,有卤肉自然是好。
她想,自个回去也试着做一些,卤肉应该好做。不过是口味不同罢了。
荷香拿着卤肉便离开,没在老宅多呆片刻,那买来的丫头,看着也是个不好相处的。
只等荷香离开,南鑫才回家,他平日倒是没脾气,对于二丫做的这件事,自然没放在心上,嘴上嘱托了两句。
“今后荷香再来要东西,随便都能给,家里有卤肉你怎么能说没有?不过是一块肉的事,干啥不能给。”
“这咋就是一块肉的事,我就是不喜欢她。”二丫倒是没自觉,张口就来。
顾家老宅,顾南鑫经常不在家,顾李氏身体偏瘫,只能卧病在床,整个大宅最自在的便是二丫。
刚买来那时,还能好好做事,尽守本分,时间长了,吃喝无虞,别的心思也生了出来。
这生了什么心思,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夏天真是喜欢吃卤肉,也全凭荷香手艺好,一大碗的扯面,她们竟然全部吃完了,连小娘子都吃的满足、欣喜。
“荷香你手艺真?7 茫羰墙茨阍敢猓页銮憧龇构荩憧慈绾危俊?br /> “小姐,你若想开个饭馆我去做便是。”荷香想着开始收拾碗筷。
夏天也跟着起身,“荷香姑姑,我帮你一起收拾,我娘说了,我们吃饭也要帮你干活。”
“不用夏天帮忙,我自个能做。”
“让她帮你。”子墨张说,接着又道,“荷香,我说的可是真的,开的铺子算你的,将来你嫁人给你陪嫁。”
她知道南鑫心喜荷香,但荷香是否愿意嫁给南鑫就另说了,他们的事情,谁也不敢断定。
荷香的婚事不定,在顾家做事任劳任怨,不要工钱,给她留个铺子也好,至少能伴在她身边,有了积蓄。
三日之后,天气依旧燥热,接近干涸,不得已,瓜田的工人走了大半。
摘下的番茄和葡萄挑选好的往铺子里送了一些,剩下那些未熟的番茄放在镇上地窖里面。
拉着番茄的驴车先走,子墨等赵强的驴车过来,和夏天再一起过去。
刚听到驴车靠近,夏天往前走了几步。
“娘,是赵强的驴车过来了。”
“嗯站的远点,别碰着你。”
小娘子话落,赵强立刻下了驴车,一脸慌忙大步走来。
“东家夫人,瓜田枯井出事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枯井,顾名思义,便是那些没水无用之井,当初瓜田刚开始之际,一直用河道里的水,后来瓜田不断扩大,显然河道里的水不够用了。
顾南城特意特意找人在瓜田的周围,打了数口深井。目的便是用水方便。
井,有死井活井,死井里的水用完不再用,而活井的水会汩汩不断流淌,用之无尽。
偏生现在遇到了大旱,整个地面干涸成了裂缝,别说荒地田地的深井之中,怕是小娘子家那口井里的水也不多了。
子墨和夏天到瓜田之中,好在只有瓜田之中的工人在。
她到,人群散,刘老大站在井口旁边。
“东家夫人,您看这枯井里有一副尸体。”
“死尸多久了?之前没有闻到味道?”
如此炎热的天气,死尸不可能不散发臭味。
徐明聪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子墨说,“回夫人的话,这口枯井离的远,属最早没水的死井,丢弃之后便不管了。这才,今日大家在找还能用的水井,正巧发现的。可能离的远,并未闻到恶臭味。”
刘老大张口低声解释了下,“这尸体便是小徐发现的。”
“找村长吧,村子里发生的事情找村长为好。虽说是顾家水井,但在荒地边缘,不曾设有防护措施,极有可能是失足掉入。井深,若真是掉入里面,再大的声音也无人知晓。”
小娘子瞧着眼前众人,他们不是不知道如何办,而是不敢去管。这件事,一不小心便会惹上官司。
她也不敢妄加猜测,只能让村长去处理。在一处,得遵守一处得规矩,看村长是如何说,报官还是随意处置。
徐明聪是目击证人,他去找村长最为合适。大家没再靠近井沿,等村长过来才围过去。
村长身后紧随的是村中智者,村长的爹也是上一任的村长。
因为年纪大了,村子里的小辈都喊村长爷爷,他走的不快,只能慢慢来。
“把尸体捞上来,在枯井里面也看出是谁,等捞出来看是谁,单看死者家属如何处置?”
贵为一村之长,他得表现出镇定自若,不可慌乱。
从上层捞出尸体极其费功夫,只能让人下去,用钩子挂住死尸,慢慢拉上来,这过程等的人着急。
反而是旁边的小娘子,最是镇定不慌乱。
村长爷爷瞧着那小娘子,是个厉害的,处事不慌乱。想到近日不曾见到顾家那小子。
“南城不在家?”他这话问的随意,像是家常唠嗑一般。
小娘子点头,“嗯,出去一些时间,应该快回来了。”话语带着模棱两可,并无具体时间,但告诉别人,他快要回来了。
“家产做的这般大,还出去干啥,在家里守着不就好了。年轻人不知足,空谈抱负,和我家天恒一样,非要去京城考取功名,不知道能否考中。”老头说着语气闷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老了,想得不过是处一份安静,慢慢等着老去。
子墨并未回答,那边枯井的尸体已经捞出。
一身破烂衣衫,粗糙甚是毛乱的头发,脸上的皮肤已经腐烂,刺鼻的恶臭在空气中流窜。大家本是围着尸体瞧,一会儿就受不住尸体的恶臭。
“这不是那混吃等死的赖皮五?”旁边一人叫了出来。
“整天说他混吃等死,现在可真是死了,真是可怜,死了到现在才发现。”刘老大满脸嫌弃厌恶的表情。
“赖皮五?我说好几日不见他,竟然死在这里了。”村长瞧了几眼,也是厌恶,并未真的去看。
本就破烂的衣服,根本藏不住东西,尸体只剩下白骨,白骨上挂着一些脏的尸液,看着恶心。
“太臭了,赶紧埋了。我敢肯定,他是走夜路自个掉进去的,赶紧挖土埋了,只剩下这一堆脏东西,看着吓人。”村长摆摆手,摇头无语。
赖皮五不是他们村子里的人,从沙漠的那边走来,到这里便留下不走,谁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戈壁村人多少对他有些敌意,他死了也没人在乎。
小娘子看着那片土地,直泛恶心。果真是人脏,连骨头和血液都是脏的,恶心。
让瓜农帮忙,在荒地边缘挖了坑把人埋掉。
小娘子转身瞧着夏天要走,刚转身碰到怀义,见他眼神冷漠带着厌恶,“死的好,本就该死……。”
“怀义,你怎么也在这里?”
真奇怪,枯井出现死尸,他们并未告诉其他人,怀义怎么会知道,村长他才刚走没一会儿。
“我见这里人多,就过来了,那种人死了正好,留着恶心。”
终于死了,之前他还以为,赖皮五失踪不见。他们说好的,赖皮五必须死。即使死也得有尸体,现在发现他的尸体,他心中舒坦了。
怀义眉眼之间的笑意很大,和刚才看枯井的冷漠眼神完全不同。
子墨觉着异样,刚才听村长说,赖皮五是走夜路掉入枯井致死,只是,这荒地之外,他得多闲会到这里闲逛?事蹊跷必有因。
不过,既然村长不追究,她便不管,也不说其他。
在看到怀义变化极快的脸,她暗中想到,赖皮五死因绝非是偶然、意外。
谁杀了他?
不过赖皮五死不足惜,死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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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连翘,本是豪门千金,前世却被亲人生生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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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子申明:本文异能带玄幻。复仇,斗极品,破案,治病,经商,盗墓,修仙,全能女主,超级帅男。值得期待
☆、040 可知清哥在何处?
深夜,万籁俱静,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已经睡下休息。
农人忙了一天,躺在床上便睡,而此刻,在戈壁滩的荒地瓜田种,随着外面的月光晃动,一个鬼祟的身影,悄悄的起身,往外出去。
刘老大本是年纪大了,躺在床上左右睡不着,他得想想。白天东家夫人说了,瓜田周围并未防护措施,他想、明天去找东家夫人说说,这防护措施是个啥?怎么整?
兴许是刚才喝的水多了,刘老大起身要去茅厕,正巧出门,看到眼前影子过去,他不仔细看便知是谁。
“林子,这么晚了你去干啥了。”
“刘叔还没睡啊。我没事,出去撒泡尿。”李林打着马虎眼,背在身后的手有些藏不胜防。
刘老大并无注意他的动作,天色昏沉不明,谁看的仔细。
见他不出声,李林赶紧往屋里去,刚开门,拿出手中的东西,在掌心掂量,“这可是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你刚才出去做什么?”
李林可没想到,赵强竟然还未睡,他赶紧过去,捂住他的嘴,“嘘,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见。”
他们住的是集体宿舍,大部分人已经睡下,只剩他们两个未睡。
赵强低声靠近他问,“你弄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看看。”
“没什么宝贝,是白天从赖皮五身上落下的银袋,里面有十几辆银子,真的是白捡。”
“你运气不错啊,徐明聪那小子下的井都没瞧见,倒是被你捡着了。”赵强小声笑着。
“既然你知道,我便分你一些。”李林说着拿出那钱袋子。
钱袋和赖皮五死尸放的时间太长,有股子死尸的味道。
赵强不敢要,连忙摆摆手,“我不要,你自个留着吧,我先睡觉,你也赶紧睡吧。”
那可是死人的东西,他无福消受,不敢去拿。不过十几辆的银子,不够弄了一身晦气。
见他不要,李林暗自欣喜,“我可是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那我睡去了。”
赵强摆摆手,躺在床上便睡。明日一早他还得驾车带东家夫人和少东家去镇上,不敢再耽搁时间,早早睡下为好。
本不该是属于他的东西,最后还是给了别人,那钱袋里的钱,便是之前赖皮五从窦氏母女手中骗来的,那时候西瓜还很值钱,换了不少银子,赖皮五花过也剩下不少。
人死,财带不走,不也是一种悲哀。
今日的清晨倒是带了几分凉爽,子墨没让荷香煮早饭,她和夏天要趁早过去,在太阳暴晒之前赶到镇上。
“荷香,你煮好早饭和安然吃便好,不用管我和夏天,我傍晚尽量早点回来。”她穿着衣服,把外面的裙摆收拾利索。
不耽搁一丝时间,话完她走出房门。
荷香从厨房出来,站在院子中间,望着她,“小姐,我粥都熬好了,你再等一下,凉了吃完再走。”
“不能再等,赵强应该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昨儿说了,让他今天起的早一些。
夏天,没睡醒,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往外出。
“娘,我们现在要走,等我洗下脸。”
“好,快些。”
时间赶的早,他们到达镇上,这时的街道上和平日里遇到的不相同,街市甚是冷清,但时而传来阵阵煎包、油条、豆腐脑的香味。
到了铺子前面,夏天从车上先下来,“娘,我们先吃点东西,我肚子饿的厉害。”
“好,你想吃什么。”来到镇上,时间倒是不急了。
“吃羊汤和大饼吧。”
她们若是早上吃的多了,中午便可以不用吃,羊汤和大饼一起吃抗饿。
母女两人坐下,招呼那卖羊杂汤的老板,来上两碗,偏头却瞧着一个比夏天大一些的男孩,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她们。
子墨抬眸瞧着那孩子,干净素朴,长得也极为好看,眉目还未长开,却显得阳光俊秀,小脸不白,透着阳光晒下之后的古铜色,可以说,是个皮肤偏黑的男孩,但不妨碍他长得俊秀。
小娘子看向他,那男孩张张口,“我认识,你是对面那个铺子的老板对吧?”
“是,你怎么称呼?”
“我、不用称呼。”男孩倒不显羞涩。他谨慎知道不告诉被人名字,只是随便说了一句。
羊杂汤等的时间不长,一会儿便上来,子墨端着羊汤,并未再理那个孩子。
倒是送汤的老板,是个面色和蔼的,“那个孩子是个懂事的,在我这里帮忙,等我收摊的时候给他一些羊杂汤。他说,拿回去给他娘喝,倒是个孝顺的。”
“是吗?挺好的小伙子。”子墨接声说了句,并未再说。
那男孩站的很近,时而拿着摸布擦擦桌子,收拾一下残羹剩饭,时而蹲下身子往灶膛里面添一些干柴,做事很利索。
只等夏天吃饱,她结了账,多拿出两个铜板给了老板。
“小娘子,你这给多了。”老板笑着说。
“不碍事,给那小伙子多一些羊杂汤,带两个饼给他吧。”
男孩认识她,她也知道他,原来他们是一家的,那个抱着婴儿带着弟妹几个的小妇人,应该是他母亲。
她不是善心泛滥,单是冲那个男孩说,他记得她,有种莫名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