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结束，凯莉让曹铭进去接待室把桌面上的蛋糕都拿去清理掉，曹铭扫了一眼，发现每个蛋糕都只是切下了一小块来吃而已，这就要扔掉，光是想想这些蛋糕的价格，曹铭就觉得那个心痛。
他眼巴巴地望着那几个贵的要死但是看着却非常好吃的蛋糕。
“凯莉小姐，你真的要把它们倒进垃圾桶里？你确定？”
凯莉轻轻挥手，“你想吃的话就拿去吃吧。”
曹铭马上谢过老板，拿起叉子就着面前的抹茶千层蛋糕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就赶紧回去干活。”凯莉提醒道，“培根和柠檬一会还要带出去遛弯。”
“好的，明白！”曹铭重重点头。
凯莉走出去之前，想了想，又道：“吃不完你就带回去好了。”
“那我可以分给外面的同事吗？”
凯莉多看了曹铭几眼，说道：“随便你。”
曹铭幸福满满地吃着蛋糕，心想其实这个女魔头有时还挺不错的。
曹铭忍不住又拿出手机拍了个照，虽然知道陈旭已经睡了，但还是忍不住给他发去相片。
曹铭：今天吃了超好吃的蛋糕！好棒！！！
陈旭没回复，果然是睡了。
于是曹铭便开始刷他的朋友圈和脸书。
陈旭平时不常发朋友圈，基本的网络社交活动都在脸书上进行，曹铭点进陈旭的脸书主页，浏览着他这几天在东京拍的照片。
在看相的过程中，有一个叫凯文的人引起的曹铭的注意，因为他察觉到这个凯文在陈旭发的每一张照片底下都点了赞。
曹铭怀着七分好奇三分警醒点入了凯文的个人主页，从对方平时发的东西来看，曹铭百分之百肯定他是个gay，然后曹铭在此人最近发布的一系列照片中找到了陈旭！
地点是在机场的候机厅里，照片的内容写着：和同事出差东京。
接着，陈旭又出现在了其他照片中，比如酒店的房间，餐馆，新宿二丁目的街头以及……gay吧。
曹铭差点儿没被咽到一半的蛋糕给哽着。
这个凯文在两分钟前又发了一张照片，地点是在某街道上，陈旭的一只左手入镜了，别问他是怎么认出来的，他对陈旭平时戴什么手表穿什么衣服可是一清二楚。
更让曹铭气不过来的是那家伙在照片底下写的文字：晚上睡不着，和朋友出来散散步，这附近的环境不错。
大半夜的散什么步？他跟陈旭不是同事么？啥时候变成朋友了？
不，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点是陈旭，他不是说洗澡睡觉么，怎么转身又跟一个基佬跑出去外面！
有那么一刹那，曹铭很想马上给陈旭发起视频通话质问他一番，可仔细一想，他们两人又不是恋人，他有什么权利和资格向陈旭发起质问？
当曹铭再一次低头看着那份蛋糕的时候，瞬间变得食不知味。
凯文坐在沙发上看着陈旭。
“陈，我问你，在你发现自己有厌男症以后，你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
陈旭笑道，“我从来都不讨厌或者排斥同性恋，我以前也和男生谈过恋爱，只是后来因为我自身的心病才导致我无法触碰某类男性。”
凯文又问他：“那假如你现在克服了心里障碍，你觉得自己以后还会和同性｀交往吗？”
陈旭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曹铭，于是他告诉凯文：“我觉得很有可能。”
凯文想到了个主意，他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回房间拿点东西。”
两分钟后，凯文重新来到陈旭的房间里，他把两只手藏在身后，神秘兮兮地对陈旭挤着眼睛，笑道：“我来给你带了点福利过来。”
说罢，他将手里的几张GV拿出来高举在陈旭面前，“瞧，这是我说今天在影碟店买的。”
陈旭抽了一张出来前后翻看了一下，“可这跟看GV有什么关系？”他觉得奇怪，“我说凯文，我的厌男症只对那些向我示好或者想要追我的同性才起反应。”
凯文并没有回答，只是问他：“你上一次看这种片子是什么时候？”
陈旭想了想，“应该是大学那会儿吧。”
凯文将其中一张光碟放进电脑里，然后将声量调到了最大，在播放的过程中，凯文一直留意着陈旭的表情。
他给陈旭放的是以日本校园为题材的GV，讲的是两位学生在放学以后玩教室play。
演员的颜值和身材都挺不错，而且这是部以剧情来推进感情以及性｀爱的片子，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代入感。
自从陈旭得了厌男症以后，他就再也没碰过任何这种关于同性的片子，但是当他看到小受衣衫不整地躺在课桌上，脸上露出迷恋的神色被攻一下一下地顶撞的时候，陈旭发现自己还是会起反应。
凯文自然也是看见了，他笑道：“陈，你下面有动静了。”
陈旭干咳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
“陈，你以前约过炮吗？”凯文突然问他。
“只和女性试过。”
“约炮也有分不同的情况，有时候对方会看对象的脸和身材，而有时候有的人纯粹只是想找个男人发泄一通，不管是谁都可以。”
然后凯文把手伸出来，“你试一下握住我的手。”
陈旭便照做。
“你握住我的时候，不会觉得恶心想吐对吧？”
“嗯，没啥感觉。”陈旭说。
凯文把上衣脱掉，“那这样呢？会想吐吗？”
陈旭摇头，他和凯文共事好几年，虽然也知道凯文是个gay，但对方一直都是正正经经和自己相处，从来没有越过轨，因此陈旭自然不会对他产生排斥感。
其实凯文提议说要帮陈旭克服心理障碍，也不过是个幌子，他只是想找个可以和陈旭产生身体接触的借口罢了，既然陈旭接受不了对他主动的男人，那他就假装对陈旭没兴致呗，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一步一步地对陈旭进行诱导。
为了摸清楚陈旭厌男症的触发底线，凯文决定接着探究。
于是他将自己的裤链拉下，然后牵着陈旭的手，问道：“你介意吗？”
陈旭微怔。
凯文解释道：“只是单纯的手动解决而已，我也会帮你弄的，如果你感到恶心的话，那咱们就到此为止，如果没问题的话，那就继续下去？”
好像并没有恶心的感觉，陈旭对他说：“可以继续。”
电脑里仍在播放着片子，小受被小攻干的不断发出难以把持的呻吟声，受到G片的影响，陈旭下面又翘起了几厘米。
老天，他到底在干什么？
和他的gay同事，两人深夜在酒店的房间里一边看G片一边互撸？
简直不敢相信……
陈旭心里不禁在想，这种事情要是让曹铭知道的话，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虽然陈旭和曹铭并不是情侣，可一想到他，陈旭总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在做亏心事一样。
突然，陈旭放在桌面的手机响起，是曹铭给他发起的微信语音聊天。
陈旭握在凯文下方的手倏地收紧，一声低沉的闷哼，凯文在他的手里释放了。
凯文见自己比陈旭早到，有点不好意思，便更加卖力地用手帮陈旭旋弄。
通话一直响着，陈旭犹豫着要不要接听，每响一声都让他感觉越发烦乱，陈旭改变了主意，他摁住凯文的手。
“停一下吧。”
“陈，怎么了？你觉得不舒服吗？”凯文疑惑不解，他知道陈旭快到释放的关头了，怎么就突然要求自己停手？不是他自夸，以他征战基圈多年的丰富经验，没有一个男人会对他的技术有所质疑的。
“不是的，我妈刚才打电话找我，估计是家里有事，我给她回个电话，时间也不早了，你回房间休息吧。”
凯文看着陈旭下面那根依旧挺立的旗帜，“可是你都还没……”
我自己来就好了，陈旭拉上裤子，把凯文推到门口。
“那好，以后再慢慢来吧，不急。”
“ok！晚安！明天见！”
关上门以后，陈旭马上给曹铭重新发起语音对话。
“喂？”
“你刚才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曹铭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当然不是。”
“你现在在哪儿？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陈旭这才想起电脑里还放着GV，他马上冲进厕所把门关上。
“没，酒店的电视里放节目而已，我已经关掉了。”
“看什么节目？该不会是毛｀片吧？”
“哪里，别瞎说。”陈旭打开水龙头，将刚才凯文残留在自己手上的液体冲洗掉。
曹铭停了一会儿，说道：“我给你打语音电话的时候还以为你已经睡了。”
“我平时习惯了晚睡。”
“那啥，你什么时候回纽约？”
“想我了是吗？”陈旭开玩笑道。
“我，我就问问而已。”
隔着电话陈旭似乎也能感觉到他的害羞。
听着曹铭的声音，陈旭发现自己下面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站在马桶前面，用肩头夹住手机。
“曹铭”
“干嘛？”
“再跟我多说几句话，随便什么都可以。”
“你这是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
“我……我我我……”
曹铭有些不知所措，陈旭闭上眼睛，想象着曹铭此时因为害羞而一时说不出话的表情，他加快了手中撸动的速度，不一会儿，便全部射了出来。
“陈旭……”
曹铭唤道。
“嗯，怎么了？”
“等你回纽约以后，到时和我一块出去玩吧？”
“好啊。”
“那你记住了，不许爽约。”
“我答应你。”
陈旭听见了几声偷笑的声音。
“不打扰你睡觉了，晚安。”
“你也是，午安。”
挂掉线的那一刻，陈旭忽然想起在初二那年的暑假，他和曹铭也曾经进行过类似的对话，而且不止一次。
当时陈旭去了美国找他爸妈，由于时差，他和曹铭在QQ上视频聊天的时候总是一方处在夜晚，另一方处在白天。
他们之间似乎永远都有讲不完的话题，每次都聊到父母进房间催促睡觉才不得不关电脑，临下线的时候，他们都会给对方道个安。
在我们的人生中，总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过客，曾经，陈旭也认为曹铭是这样的过客，在他漫长人生历程中疾疾而来，又匆匆离去。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这名过客在当年走进他心中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出来过。
13
纽约这头，曹铭每一天依然忙成狗。
下午两点半，曹铭跟平时一样买了凯莉每日必喝的Blue Bottle咖啡回到公司，却见办公室里头一片混乱。
“怎么了？”曹铭走过去问其中一个同事。
对方指着摄影棚的方向，“之前摄影师和模特约好了今天下午拍摄的，但是刚才我们接到电话说那位模特在过来的路上被一辆小车撞到了腿，去了医院治疗，凯莉小姐急得要命，她现在心情很不好，见人就骂，我劝你还是不要过去那边。”
曹铭低头看着手中拿着的那杯咖啡，正打算取消把咖啡递到老板面前的念头时，凯莉就在那儿生气地抱怨。
“现在都几点了？我让操给我去买咖啡，他人呢？！“
曹铭没办法，只好大声答道：“在！”
说罢，以最快的速度把咖啡递给凯莉之后，曹铭准备走人，却被凯莉叫住了。
“等一下，你过来。”凯莉冲他勾了勾食指。
虽然不知道她想干嘛，但曹铭还是照做。
凯莉把咖啡送到嘴边呷了一口，然后用她那双自带总裁气场的灰色眼睛上下打量着曹铭，她轻轻打了个响指，把造型师伍德叫了过来。
凯莉指了指曹铭，对伍德说：“就让他来代替维洛的位置吧，你带他去化个妆然后换身合适的衣服，半小时以后咱们马上开始拍摄，下一期杂志明天下午就要送厂印刷了，这不能再耽搁了。“伍德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交给我吧。” 。
“等等，我有问题。”曹铭一脸懵逼，“3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伍德给他解释：“主编的意思是让你来代替因为受伤而不能前来拍摄的模特儿。“曹铭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凯莉，“老板，你是认真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凯莉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很严肃，“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跟伍德过去化妆间。”
不等曹铭回话，伍德便拉着他离开了。
“我现在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伍德一边给曹铭抹粉底液，一边告诉他：“咱们新一期的杂志里要刊登一个关于变装的专题，为了配合文章内容，需要找个模特来拍摄一辑相关的照片。““可是咱公司不是还有别的模特吗？为什么老板要找我来顶替？”曹铭搞不懂。
“原来那个模特是个亚洲人，但咱们公司里没有其他的亚洲模特，所以我猜这是凯莉小姐找你的主要原因，当然，你要是长得不好看，那她肯定就不会选你了。”
被别人夸奖，曹铭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曹，你的皮肤真的很好，你平时是不是做了很多保养？”伍德开始给他刷阴影，“把眼睛闭上吧。”
“没有啊。”曹铭合起双眼，“平时也就是起床和临睡前用洗面奶洗一下脸而已。”
“那为什么你的皮肤这么细腻，凑前去看根本都找不到毛孔。”
“我也不知道，我爸妈本来就把我生成这样子。”
伍德哈哈大笑，“你知不知道你这话说得很欠揍？”
“我有吗？”曹铭也跟着笑起来。
想起在读初中的时候，他和陈旭的感情非常好，两人总是天天腻在一块儿。
有次开校运会，他和陈旭偷偷躲在学校那栋新建好却还没搬进去的教学楼里，空旷的大楼就只有他们俩，那种背着老师和同学在暗地里幽会的感觉让人既紧张又兴奋。
两个人相互牵着手坐在楼梯道里聊天，当时陈旭一直侧着头盯住曹铭的脸庞，盯了很久。
最后曹铭终于憋不住了，便问陈旭：“你干嘛老是盯着我在看？”
“我发现你的皮肤比咱班上的女生还要好，你是不是经常做护理？”
“没有啊，这是天赐的。”曹铭笑着故意说道。
“夸你两句就在那儿臭美。”陈旭伸手去捏他的脸蛋。
曹铭笑嘻嘻地把脸凑到陈旭面前，“怎么样？近距离看是不是觉得我的肤质更好？嘿~”
陈旭没说什么，捧起曹铭的脸蛋然后用双唇将他的嘴巴给堵上了。
长大以后，每逢有人问起曹铭他最怀念哪一段读书时光，曹铭总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对方是初中时代，不为别的，只因那段时光里有关于他和陈旭一切的回忆，掺杂着各种幸运和遗憾。
“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伍德拍了拍曹铭的肩膀。
“咳，没什么。”
伍德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拿给曹铭，“把这个换上咱们就可以过去摄影棚那边了。”
当曹铭把衣服接过来的时候，他傻眼了。
Excuse me？
“这是女装？”曹铭错愕不已。
伍德耸肩，“我刚才跟你讲过的，这是关于变装专题的拍摄。”
“我没想到你说的变装是指男扮女装……”
曹铭顿时觉得相当无奈，这简直太为难人了！
“操！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已经等不及的凯莉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指了指手表，对曹铭说：“摄影师拍完这档之后一会儿还要去别的地方，捉紧一点！”
“老板，可这是女装……”
曹铭将那套女生制服拿到凯莉面前给她看
“我知道这是女装，我又不瞎。”
“我的意思是……老板，你真的确定要我穿这个去拍照？”
“别在那磨磨蹭蹭的，你要是不乐意就赶紧说。”
他还真不太乐意，然而刚想开口的时候，凯莉又道：“不想干的话你现在就把工作证留下，今晚预定明天的回国机票去。”
曹铭：“……”
这女魔头就料定了他不敢辞退回国是吗？但一想到自己来纽约的目的，曹铭也只好忍了。
今天这活儿，他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曹铭没办法，唯有硬着头皮上。
曹铭的五官虽算不上十分精致，但几个部分凑到一块的话确是颇不错，他的那张脸就是属于那种耐看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