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珏催促,“你快点!”
梁思源从王珏身下爬上来,手下不停“想要?”
王珏喘息了一声,恶狠狠道,“废话!”不过这话配上红彤彤的脸蛋湿漉漉的眼睛没什么威慑力。梁思源爱极他这幅模样,恶意的在手下使了点劲,俯下身吻他。
这过程是在漫长,漫长到王珏能绕地球跑两圈的反射弧都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你,你他么怎么了?”这话说完,王珏又重重喘息一声,空虚的感觉太难受了,偏偏这人就是不给。
“梁小可说的,你怎么看?”
王珏被情|欲折磨之际还要分心思考这话,实在有些为难他那颗榆木脑袋。
“什么,说的什么?”妈的,到底操|不|操?
梁思源终于感觉到无力,“给你名片那个人,说什么了?”
饶是王珏再蠢,这话也终于打通他的任督二脉了,“我说,你这吃的哪门子醋?我都忘了他长啥样了,那张名片我他么看都没看过一眼。”
说到此,王珏怒从心起,“也就是你,要不然我能躺在这让人压!”问题是这人还不压他!
“我跟你说,比起带把的,我还是更喜欢胸大……啊!”
王珏话未说完,一声尖叫,嘴被堵住,咽下了没说完的话。
某人后知后觉的觉出自己说错话了,心满意足的被|操|了个爽。
梁思源反省,对此类皮糙肉厚心比天宽的人来说,没什么看紧点有效。毕竟打又下不了手,床上的事,不说也罢。
本来早就该到《烈焰》剧组的男二缺席的事很快就被刘肃知道,赔了半天罪,打凌可电话打不通,打杜蘅电话,一样的一问三不知。
可怜的杜蘅,头一次体会到被坑的滋味,被刘肃骂的狗血淋头,差点就像凌可前前前几任助理一样打包走人了。
天知道她不过是取了个行李,回来就不见人影了,打电话也打不通,想起离开前证件什么的全部都被要过去,当即觉得事出有异。
凌可买了最近一班飞机回A市,关了机跑厕所躲着。
他得回去,他怎么就没发现半点不对,他不敢想象夏慎是怎么一个人打听夏叔叔的案子,看到夏叔叔的墓碑又是怎样的表情,还有学校,他是当年教授最看好的学生,而现在,一纸毕业证书也远似天边。
当然,他只是不敢想象,可这有什么好想象的,夏慎永远都是那样,冷冷淡淡的接受罢了。
早上六点过出门的人辗转了六七个小时又回到了自家门口。
保姆看到去而复返的人,以为自己看错了人,直到凌可问了句夏慎呢,才确定真是自家先生又回来了。
“夏先生午饭吃了就出门了。”
凌可立马皱起眉头,“去哪里了。”
“夏先生没说,不过是让家里司机送的。”
凌可这才开了机,几乎刚开机铃声就响起,凌可直截了当挂断,找到司机电话,拨了过去。
挂了电话,他才回拨了电话给刘肃,说了句自己回A市有急事就挂断电话,那边刘肃有火发不出,差点又报废一只手机。
凌可去车库,把自己那辆落灰许久的奥迪开了出来,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
第27章 第 27 章
蓝山墓地。
凌可刚到山下就看到自己新买的车。蹲在台阶边吸烟的司机也看到来人,赶紧灭了烟,诚惶诚恐的过来。
当初拿到工作的时候被告诫过不能吸烟,现在被主人家逮到现场,实在尴尬。
“夏慎一个人上去的?”
凌可根本没注意到司机干了什么,看到车停在这里就知道上面一截靠的步行,当即有些担心。
司机点点头,又加了句,“夏先生说想一个人走走。”
凌可转身回车上,错开车身的时候让司机先开车回去,自己开车从后面车道绕上山。
这块墓地也是埋葬凌峰的地方,夏慎陪他来看过凌峰,他自己来看过凌峰和夏赫永,现在时夏慎自己来看夏赫永和凌峰。
世事万般变化,死了的人留在那里,不过是活着的人轮流来回。
好在他们两个兜兜转转依然在一起。
“夏慎。”凌可站在远处喊了一声。
夏慎靠着夏赫永的墓碑,嘴角含笑,似乎对凌可的突然出现没有半点惊讶。
“来了多久了?”
“半个小时吧,看你聊的开心,就没过来。”凌可边说边过来。
夏慎牵起走到面前人的手,“怎么突然回来了?”
凌可撇撇嘴,“我能不回来吗,咱们夏大爷的事比天大好不?”
夏慎没说话,牵着他的手站在夏赫永墓碑前。
良久,才听夏慎开口,“早在我爸出事半年前我就隐约有感觉了,官场上的事他不会拿回来说,不过那段时间他显然有事。”
凌可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他可真没觉出半点不对劲。
“我爸常说在其位谋其政,做到他那个位置,多的是身不由己。他不退,就只有进。”夏慎冷笑一声,“事实证明,他没能再进一步,反倒赔了条命。”
凌可捏了捏夏慎的手,墓场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凌可正想着要不要抱抱他,手却被夏慎松开了。
“诶?”
夏慎蹲下身,拿起了个酒瓶。
凌可这才发现原来这人还拿了酒过来。是酒精浓度不高的果味酒,凌可咽下到嘴的不满,算了,小酌一杯应该没大碍吧。
夏慎把酒瓶递给凌可,“喝一口吧,我爸酒桌上的习惯,谢人要喝口酒。”
凌可没接,眉头皱起来,“你谢我?”
夏慎一笑,“喝吧,我替我爸谢你。”说罢他先喝了一口,又往墓碑前倒了半瓶。
凌可道,“我没想过是帮你,我就觉得这是我分内事,我该做的。”
这话摆明了在说咱俩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做两家事。凌可自觉有点厚脸皮。
“那好吧,我喝也一样。”说完夏慎就仰头要喝酒。凌可一把夺下,狐疑道,“其实是你自个馋酒想喝吧?”
夏慎摸了把凌可被风吹起来的黑发,没说话。
凌可皱皱鼻子,一口闷掉剩下的酒。
凌可支走夏慎,蹲下对这夏赫永的照片说话。
“夏叔叔,三年前我跟你说以后夏慎有我你不用担心,现在你看到了,夏慎被我养的白白胖胖……”说到这个词,凌可看了眼远处削瘦的人,改了口,“白白瘦瘦……不过迟早会变白白胖胖的,您别担心。以后,以后他会越来越好的。”
夏慎去了凌峰墓前,当年凌峰去世,凌可无措的模样还清晰出现在眼前,没想到有朝一日所有事情都落到他肩上,他一样处理的很好。
“爸,我说夏慎会再来看你的吧。”
凌可一只手搭到夏慎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还是像当年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笑的没心没肺。
夏慎从没这么庆幸过,不管时光有多长,阅历有多深,生活有多难,这个人,依然如最初模样。
夏慎就着这姿势揽上凌可的腰,“是,以后的日子我都在。”
回家的时候凌可把车拐进了A大,碍于自己现在公众人物的身份,凌可没下车,颇不放心的让夏慎一个人去了学院。
凌可一个人坐在车里跟刘肃周旋,打包票明早一定出现在片场,刘肃不放心,凌可的信用额度基本已经透支,最后他实在没办法,接受了刘肃亲自押送的条件。
解决了这茬,凌可又忐忑的发了个消息给杜蘅,那边很快就回了过来,杜蘅和凌可待久了,说话随意了很多,批头就是痛斥他不讲义气。
凌可问了两句片场的事,杜蘅一问三不知。主子都没来,她这个小的去片场干嘛,讨骂吗?
凌可叹口气,忽然想起不久前加了安大影帝的微信,虽然两人没聊过,不过私下也算是徒弟和师父的关系,打听下导演的情绪也无可厚非,这么想着,凌可找到安季的微信,发了三字过去。
这消息直到夏慎从学院出来都没回音,凌可心有忐忑,这是忙着呢?
演绎生涯头回“耍大牌”,耍的还不大熟练,内心着实煎熬。
夏慎出来就见凌可坐立不安,以为是为自己担心,按住他无处安放的手,刚想安慰两句,就见他拿起震动了两下的手机。
凌可:哥在吗?
安季:刚拍戏,怎么
凌可:啊,没事没事,就想问问你们拍到哪里了。
安季:嗯跳了一点,略过你在的两场,等你回来继续。
凌可:啊,对不起对不起,导演有说什么吗?
那边似乎有什么事,凌可等了一会没收到回复,又不安起来。
为毛一问导演就没回信啊?!不会是不好说吧,那肯定是生气了,他这逼格还敢耍大牌!
“可可。”
夏慎奇怪的看了眼凌可,凌可赶紧把手机捂住,又觉得自己这做贼心虚的模样太明显,干笑一声把手机放到置物盒里。
“那个,教授怎么说?”
夏慎收回目光,看着车前方,“没说什么,这事他们没办法。”
凌可干巴巴的哦了一声。
夏赫永的事让夏慎在A大的情况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手机铃声打断了短暂的沉静。
“安季哥?”
凌可喜出望外,没想到安大影帝亲自给他打电话了。
“你想了解点□□?”安季似乎是开玩笑。
“额,导演没说什么吧?”
“这个啊,要不然你自己问他?”
那边传来导演的声音,问了句谁啊。
凌可吓的差点挂电话,“别别别,诶,我不问了不问了。”
安季笑的更大声,“逗你呢,没事,谁不知道李晋导演肚量大着呢,你忙完事赶紧回来道个歉。”
凌可忙不迭答是,诚惶诚恐的挂了电话,终于安下心来。
过于放松的结果是没注意到旁边的人似乎有点不对劲。
回别墅的时候,来了好几个客人。
王珏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躺沙发上吃着喝着。刘肃拿着笔记本在餐桌上捣鼓,还有一个美艳的姑娘站在窗边赏夜景。
唔,其实外面就一个院子。凌可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最先开口的是保姆。
问了是不是在家吃饭就下去准备了。
而后刘肃才扫兴道:“十点的飞机,这回你最好准时。”
凌可没当回事,一心注意那边看到夏慎眼睛都亮了的梁小可。
夏慎倒没什么表示,跟屋里的人都点点头回了卧室。
立刻后知后觉的咂摸出夏慎似乎有那么一点不高兴,他以为是学校的问题,也赔了个不是进屋去了。
留下一屋子客人干瞪眼。
王珏悠然自得的自娱自乐,“看啥,他俩就这样,从来不把自己当主人,你们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别拿自己当外人。”
感情他更像个主人。
“怎么了?”
凌可像个小媳妇一样,帮夏慎把外套脱下,顺便亲了一口露在外面的锁骨。
夏慎浅淡的笑了下,“别闹。”
“诶,你说你咋了,不说可就没机会了,谁知道这次我过去多久才回来。”
凌可做出一副哀怨模样,不过照样没能撼动夏慎半分。
夏慎搂着他亲了半晌,拍拍他肩膀示意该出去了。
凌可只得放弃,他就没从夏慎嘴里撬出过什么他不想说的话。
夏慎在他身后暗叹口气,要他怎么说。
他只是嫉妒了,他身边出现了那么多的人。
第28章 第 28 章
刘肃理所当然的留下来蹭饭了,当然,主要目的还是监督凌可不许迟到。
他手下不止凌可一个艺人,整天忙得马不停蹄,还得抽时间干助理的事,亲自把这祖宗押到剧组。
梁小可落落大方的敬了凌可和夏慎一杯酒,言语之间有酸楚也有诚挚的祝福。
凌可把夏慎酒杯的就挪了大半到自己酒杯,爽快的一口闷了。
夏慎摇摇头,喝了杯底那点酒。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除了吃完就要走这扫兴的事。
凌可在卧室耍酒疯,装晕装醉,能拖一秒是一秒。
夏慎看的无奈。床上瘫死的人因为喝了就面色酡红,凌可本身喝酒就上脸,喝一点就能从脖子红到耳尖,更何况今晚上不知道扯到哪根兴奋神经,愣是喝了桌上大半瓶酒。
夏慎拿了湿毛巾出来给他擦脸,擦到脖子发现身上全红了。
“你就像个煮熟的虾子。”
凌可倒不至于真喝醉了,闻言笑着翻了个身,任夏慎在他身上乱摸。
“我现在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你说你该干什么?”
夏慎俯下|身亲了他一口,规规矩矩继续擦。
“哎,要石更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哼笑,夏慎进去重新换了帕子过来,把凌可脑袋挪到大腿上,“这几年经常做这事吧。”
凌可哼哼两声,“那不止,我都是扒光了来的。”
夏慎停下手,看着腿上舒服的像只猫一样的人,那双眼睛亮的灼人,像是盛满了整个世界。夏慎情不至尽低下头吻他。
凌可嘴角含笑,主动抬起头,两人默契的接了个绵长的吻。
去机场的路上凌可还在笑。
刘肃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说,你要是走漏半点风声,看我不打死你。”
凌可胡乱点点头,能让夏慎来探班,那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刘肃叹口气,罢了,还是先回去做好公关,免得真出了事半点对策都没有。唉,他这经纪人当的是不是太惯着艺人了?刘肃第N次叹气。
凌可心情好,回去之后当牛做马任怨任劳,拍戏拍到半夜照样龙精虎斗,活生生一副为艺术献身的模样。
不过吧,过犹不及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杜蘅都看的一脸尴尬,对自家偶像无力吐槽了,更何况导演。
在第三次NG过后,李晋把凌可叫到一边教学了。
“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李晋指着剧本上正在拍的这一幕。
“嗯,落魄少年?”凌可瞄了眼李晋,不大有底气道。
“还有呢?”
“深陷毒窝的落魄少年?”
李晋点点头,继续循循善诱。
“那你见到一个外来者,而且身份很可疑的外来者你是什么心情?”
“不信任,害怕,”凌可想了想,又道,“应该还有点期待。”
“不错,你深陷绝望当中,一心想跑,这时候遇到一个人,他有可能是能带你离开的人,也有可能你会被他利用伤害,你该是矛盾的,既想迈出那一步又不敢。”
李晋把本子卷起来拍拍手,“你领悟力很不错,就是容易激动,感情容易偏向一边,我看出来了,你小子回去是碰上什么好事了,现在心情激荡,不过一个演员,要学会剥离出来,把自己和角色分开,不要让真实的自己影响角色里面的人物。”
凌可讪笑两声,他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怪自己得意忘形过于喜形于色。
好在凌可也算个机灵人,掩下这几天过于兴奋的心情,琢磨起一个阴郁绝望的少年该有的气质。
安季戏下和李晋交流,“不错啊,一点就通。”
李晋点点头,“是有点潜力,不过不太沉得住气,你拍的时候带一下他,不要太霸气侧漏。”
安季:……
之后几天倒是拍的顺畅,还剩最后两场大戏这边的戏就结束了。最后两场戏是重头戏,导演力求逼真,现场要安置小型炸药和导火索,为了保障安全,现场暂时不能使用,干脆给连轴转了好久的剧组放了一天假。
晚上凌可在床上和夏慎视频聊天,谈到这事,就想让夏慎过来玩。
夏慎放下手中的画笔,凌可从屏幕里勉强能看到勾勒出的线条,应该是建筑图。
凌可挺高兴,夏慎继续画图多少说明学校的事影响没想象中大。
“来吗?”
“嗯,我订票。”
凌可心满意足了,在床上打了个滚,又问,“你画的什么啊?”
夏慎笑了下,“过来给你看。”
凌可切了一声,不过还是很高兴,嘴上咕哝,“谁稀罕。”
夏慎道,“那算了,我也懒得带那么多东西过来。”
凌可急道,“怎么这样,我稀罕还不成吗?”
话这么说着,有人敲门了。
凌可没关视频过去开门,原来杜蘅过来通知导演临时开会的事。
最近这边的戏到了紧要关头,因为场地和时间限制,导演不得不采取套戏的形式,这本是李晋最讨厌的形式,无奈现实越来越不由人,他也只得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