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什么时候发芽 完结+番外完本[生子甜文]—— by:一舟河
一舟河  发于:2017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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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才刚抬起手,手腕便让人给捉住了。
对着面色不佳的薛云深,林见羽识相地收回手,朝许长安薛云深两人匆匆拱了拱手,道了句“告辞”,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林见羽一走,凤回鸾跟着也请辞了。
“家人可是都联系上了?可是真心诚意愿意再次接纳你?你现在返家,绿孩子父亲那边会不会有异议,再借故打上门找你麻烦?”许长安一叠声地问。
凤回鸾微微一愣,泛着苦意的嘴角短暂凝住后,重新焕发出了温暖的笑意。
世间有人白首如新,也有人倾盖如故。有人同床共枕唯剩异梦,也有人萍水相逢便如至交。
凤回鸾笑了笑,托了把往下滑的绿孩子,道:“二位放心,经此一事,家人俱已明白了,往后再不会逼我成亲嫁人了。”
“一路上多谢二位关照,回鸾感恩不尽。”
凤回鸾抱着绿孩子,弯腰就要行大礼,许长安赶忙拦住了他。
凤回鸾目光掠过佯装不在意的薛云深,反手握住了许长安的手指,将人拉近耳边轻声道:“墨王殿下是位好人,小公子你要记住我的建议,多生几个孩子套住他。”
以为凤回鸾要交代什么要紧事的许长安:“……”
凤回鸾点到即止,向许长安抛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之后,也抱着绿孩子走了。
眨眼之间,送走了两位朋友,回去的路上许长安显得有些蔫头蔫脑的。
一路没言语,等到了许长安房门前,薛云深才猛地伸手捉住了许长安的手掌,紧接着一言不发地狠狠搓揉起来。
许长安被他弄得有点痛,不由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薛云深不说话,只顾着用力搓揉这许长安的手指。他近乎擦拭般,将许长安被凤回鸾碰触过的地方全都细细地搓揉了一遍。
确定手指上没有凤回鸾的香气了,薛云深才放过了许长安又红又肿,俨然可怜兮兮的手指。紧跟着他低下头,出其不意地在许长安耳朵上亲了一口。
“好了。”
薛云深亲完,没等骤不及防的许长安有什么反应,已经先正人君子似的退后一步。
“现在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了。”
对着耳朵红红的许长安,薛云深掷地有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许长安:“下回你再亲我,我就把刺变硬扎你。”
薛云深怀疑道:“你的刺还能硬?”
许长安微微一笑:“刺虽不能,别的能。”
当晚,薛云深好好教训了一番许长安,让他深刻明白了究竟是谁扎谁。
第35章 我不太想生一窝的仙人球
约莫是被亲习惯了,许长安这回看起来既没有恼羞成怒, 也没有气急败坏, 更没有怒气冲冲,他只是神色平淡地撩开眼皮瞥了眼薛云深。
隐隐流动的眼波横横地斜过来,似牵未牵的嘴角衔着一缕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的笑意。许长安薄薄的嘴唇略微一掀, 薛云深好似看见他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柔和嗓音,掠出了嫣红的唇峰, 在半空中缓慢凝成一朵了甜言蜜语的雪花。
这片雪花径直朝薛云深射了过来,而后在他耳边, 缓缓荡漾出惊心动魄的诱惑:“过来。”
平平常常的两个字,在今夜今时,从许长安嘴里吐出来, 便奇异地带了无尽的旖旎。薛云深耳尖不自觉地染上了可疑的薄红,他浑浑噩噩地嗯了声, 四肢极度僵硬地走了过去。
待他走近了, 许长安才伸出手, 状似温柔地抚上了薛云深的衣领。
带着一线幽香的好闻气息袭来, 薛云深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两下。正当他脑海不由浮现了各种闺房秘事时,许长安大如打雷的声音, 直接在他耳边炸开了。
“你再不打一声招呼就亲,信不信我扎死你!”
薛云深浮想联翩的表情登时卡住了。
许长安却不管,终于把憋在心里已久的咆哮吼了出来,他心情大为畅快,近乎是愉悦地拍了拍手,关门睡觉去了。
而险些被门板拍扁鼻子的薛云深,则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鼻子,忍不住颇为感慨地想王妃真是太嘴硬心软了。
明知自己的刺那么柔软,还说要扎他呢。
饶痒痒还差不多哦。
幻想着许长安的软趴趴刺拂过身体,挨了顿咆哮的薛云深,脸色不禁愈加通红了。他在许长安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结果越站越血气翻涌,最后不得不弓着腰飞快跑回了房。
在临岐住了三日,等护城河与城内潺潺曲曲的流水俱都结了冰,许长安一行人亦要重新启程了。
辞别恋恋不舍的许长平,又同一长串足足七个的萝卜丁,再三保证了明年定来看他们,许长安带着满满两肩的鼻涕眼泪,在小外甥们的泪眼汪汪中,登上了马车。
皮毛光滑的高头大马抬了抬前蹄,带动被细致裹了厚厚棉布的马车轮。许长安推开马车的小窗户,一再朝送出府外的堂姐堂姐夫挥了挥手。
景澄对这个会画画折纸鸢的小舅舅特别喜欢,每回分别都要哭得肝肠寸断,这回也不例外。
无奈这次在景澄的嚎啕大哭声中,还掺进了另外一道奶声奶气的啜泣。
小七一觉睡醒,就找不到昨天亲过的绿眉毛小哥哥,早上已经哭过一阵,把嗓子都给哭哑了。因而这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像哥哥们一样放声大哭,就只好一抽一抽地轻轻抽噎。
身为长兄,景澄年纪小小已经颇有长兄的风范,他搂过小七的肩膀,一边打着哭嗝说“哥哥明天带你去找”,一边使劲踮高脚,朝逐渐远去的马车挥舞着胖乎乎的手。
“舅舅你们明年记得来啊——”
糯糯童音带着哭出来的沙哑,被冷风送到了许长安与许道宣耳边,挤在两辆不同马车里的二位舅舅,几乎是同一时间郁郁寡欢地叹了口气。
天气寒冷,不好骑马,几人都缩在马车里。许道宣被薛云深从他与许长安的马车里赶出来,逃窜进了楚玉和段慈珏的马车,结果待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又开始艰难地挪动圆球般的身体。
“天可怜见的。”被段慈珏用饱含杀气的目光凌迟了整整一刻钟,许道宣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心想还是换个地方吧。
许道宣费力移动着,坐在他身旁的楚玉被挤得东倒西歪,不小心便跌进了段慈珏的怀内。
段慈珏不动声色地别住楚玉的肩膀,将他往上一提,直接提上了自己的膝盖。
整个人猛地腾空,楚玉小小地惊呼出声。等从险些被道宣球滚跑的惊吓里回过神,他发现自己已经自行双腿并拢地,端坐在段慈珏膝上了。
“段恩人您……”楚玉不自在地扭了扭,企图从段慈珏腿上跳下来。
“怎么了?”
好不容易捞到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段慈珏悄悄收紧环住楚玉腰肢的手臂力道,脸色平平常常地反问道。
楚玉想说恩人麻烦您让我下来,临到出口,又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好像道宣公子常去的长乐坊里头的姑娘们爱说的。
此认知甫一勾出,当即就让楚玉涨红了脸。
段慈珏偏偏还在那继续明知故问:“楚玉,你想说什么?”
楚玉嗫嗫嚅嚅的说不出话,低低地含着肩膀垂着头,不先怀疑是否是段恩人用心叵测,反倒急着把自己羞了个面红耳热。
“假惺惺的段慈珏!没用的楚玉!”
许道宣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楚玉,奈何楚玉沉浸在羞赧里无法自拔,压根没收到这怒其不争的眼神。许道宣无可奈何,当即决定再也不管楚玉死活,先把自己摘出去以保平安。
继续艰难困苦地挪动着,许道宣挣扎了老半天,总算将自己从被车门卡住的困境里解救出来了。
赶马的车夫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抽空回过头,看见许道宣,忙道:“公子,您怎么出来了?外头冷,您还是进去吧,里头暖和。”
“呼——”
坐在车夫身旁,感受着刺骨的凛冽寒风,许道宣长长地了口气。他摆了摆手,谢绝了车夫的好意,表示对现在的位置十分满意,就不进去当讨人嫌的多余存在了。
另一头,少了许道宣的马车内,则是陷入了奇怪的氛围。
楚玉尝试了好半晌,都没能挣脱段慈珏,此时脸色已经红的如同火烧云了,倒显出几分手足无措的无助来。
段慈珏不错眼地盯着楚玉露在外面的耳朵尖,直把那一片可怜的软肉盯地红彤彤,火热热,才勉强移开了目光。
察觉到段慈珏目光移开,楚玉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结果还没来得及放松僵硬的脖颈,一双斜飞入鬓的乌黑剑眉忽地贴近了。
与此同时,并行的另外一辆马车内,许长安突然没由来感到了一阵心悸。
几乎是许长安刚刚捂住胸口的瞬间,懒洋洋趴在他膝间小憩的薛云深就立刻察觉到了。
宛如一笔画就的细长眼睛自下而上倏地挑开,薛云深一个翻身扭坐起来,连忙扶住了许长安的肩膀,语气焦急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许长安眉头微蹙,说不出所以然来,只觉得那一下刺痛来得快且剧烈,痛过后,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摇了摇头,许长安道:“没事,可能是刚刚打瞌睡,魇住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包括最为警觉的段慈珏在内,都没意识到有东西借由许长安为媒介,盯上了他们。
薛云深听了许长安的解释,并没有就此放下心,他固执地要求许长安靠在他怀里,表面理由是这样会舒服一些。
当然,这个要求不出意外地惨遭拒绝。
许长安把喋喋不休的薛云深推到一边,从暖手筒里伸出两根手指,略略推开了一点马车小窗户。
紧接着,看清外面景象的许长安愣住了。
时近傍晚,天光惨淡,暮色苍茫,朵大乌云停滞在不远处光秃秃的李树树顶,官道上除了两辆并行的马车空无他人。白色雪花自天际而来,顺着李树枝桠的缝隙飘落,纷纷扬扬地织成了一片风雪交加。
许长安探出手,一小片微白的雪沫落入他掌心,不出片刻便消融了。
“下雪了。”薛云深挤了过来。
“是啊,下雪了。”
许长安应了声,和薛云共同簇拥在小小的窗户前,望着外面纷至沓来的茫茫雪花。看了没一会儿,许长安到底忍不住,再次伸出手,窝起掌心,去接雪花玩了。
薛云深看着许长安眉眼间舒展开来的笑意,原本想劝止的话不知不觉就消了声。
因为出行不方便,许长安惯用的攒珠玉冠被换成了青玉发簪,松松束着三千青丝。几缕从发簪里头挣出来的乌黑发丝,柔柔地垂在他脸颊两侧,映照着不描而红的薄唇与乌鸦羽翼般浓黑的眼睫,让风一吹,便吹成了画卷里的惊鸿一瞥,诗文戏曲里的惊艳一绝。
“我王妃真好看。”薛云深默不作声又很是得意洋洋地想。
他在内心里小小地衡量了一下,觉得为人丈夫,应该胸怀宽广,不能斤斤计较,于是在方才的念头后面添上了一句:“比我还好看。”
过了会儿,胸怀宽阔的墨王殿下,觉得比他还好看的墨王妃玩得差不多了,就攥住了王妃冷冰冰的手,边将冻得冰块似的手指捂进掌心,边劝诫道:“好了不许玩了。”
许长安没过多强求,他用另外一只手关了小窗户,而后侧过头,视线落在认真哈气企图快速替他搓热手指的薛云深身上,心里那一点关于断袖的怅惘,不知怎的,就销声匿迹了。
择君一人,终老此生。
好像也是挺不错的选择。
虽然这个选择背后,伴随着屁股贞洁不保,以及肚子要撑炸的惨痛后果。
许长安想起对着一串萝卜丁说我也要的薛云深,控制不住又想叹气。
“六个大西瓜啊,”许长安心情惨痛地板着手指盘算道,“要么改天跟他商量商量,看不生这么多行不行?”
与内心纠结不已的许长安不同,薛云山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忙着给亲亲王妃捂手,暂时无法一心二用地思考,六个孩子会不会撑炸他王妃的肚子。
正两两无语间,被有碍观瞻的楚玉段慈珏轰到马车外的许道宣,冻得实在受不了,兴冲冲地爬到了许长安的马车上,猛地推开了门:“长安,长安你的暖手筒快给我捂一下,好冷——”
许道宣说着,深深打了个寒颤。
“喏。”许长安没回头,直接把暖手筒递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许长安发现许道宣没接,不由转过头,看见马车门微敞,雪球一般的许道宣已经不见了。
只留下一件雪白的狐裘,徒劳无助地卡在门缝里。
许长安猛地自薛云深掌心里抽回手,砰地推开了马车车门。
紧接着他发觉,与许道宣一同消失的,还有寒雪天依旧兢兢业业赶车的两位车夫。
第36章 我生死不明请求长安支援
“道宣!”
一道又惊又怒的长长吼声扩散出去,惊起几只野鸽子。
除此之外, 便再无其他回应了。
深重的恐慌从许长安眉宇间浮现出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猛地扣住了薛云深的手腕。
从后面跟过来的薛云深,惊觉许长安情绪起伏,立马反手握住了许长安的手指。
然后“啪”地一声, 隔壁马车里的楚玉听见动静,急急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公子, 发生了何事?可是道宣公子有什么——”
面色通红的楚玉,话音戛然而止, 显然是已经发现许道宣与两位车夫俱已失踪的事实。
“气味被某种药物隔绝了,闻不出来。”
楚玉身后,原先一脸被打搅兴致的段慈珏, 脸色忽然正了下来。他把手中属于许道宣的狐裘再次送到鼻端闻了闻,依旧闻不出除了仙人球以外的气息。
“转眼间就能把三个人无声无息地掠走,”许长安深吸口气, 勉强压下担忧, 他皱着眉头, 条分缕析道,“必定是移动速度快的植物。”
始终未出声的薛云深, 直到这时才开口道:“是爬山虎。”
“除了爬山虎,还要另有表皮足够坚硬的同伙。”薛云深停下来略一思忖,接着毫不犹豫地道,“是爬山虎和捕人藤。”
捕人藤三字一出,连先前还态度颇有些无所谓的段慈珏,都立马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有捕人藤的话,”段慈珏说着,与薛云深对视一眼,“道宣还没成年,或许不是对手。”
此时,被猜测不是对手的许道宣,却已经成功放倒了人形娇俏可爱的捕人藤,正和满脸横肉的爬山虎对峙。
乌七八黑,只隐约能窥见一线天光的山洞里,身高足足八尺有余,魁梧剽悍的爬山虎,面对许道宣脖颈间,若隐若现的一小片泛着锋利寒光的硬刺,强忍着没有往后退小半步。
常年打鹰,不料今日被鹰啄瞎了眼睛,说的正是爬山虎叶冬与其同伴几人。
“他娘的碰到了硬茬。”叶冬忍不住骂了句娘,他扫了眼躺在许道宣脚边,昏迷不醒的捕人藤,越发想破口大骂。
叶冬作为爬山虎,固然可以在许道宣手底下安全退走,但是如此一来,同伴势必要被抛弃。
叶冬进退维谷,与之相比,许道宣则轻松惬意多了。
动作轻快地蹲下身,许道宣伸出根手指头,戳了戳地上被他不小心戳出好几个洞眼的捕人藤。
全身重要穴位都被刺中的捕人藤一动不动,许道宣戳了两下,见戳不醒,于是摇了摇头,毫无诚意地道了个歉:“下回我会尽可能收好刺啦。”
旁听的叶冬,闻言露出了愤愤的神色。
多亏了幸好捕人藤姑娘听不见,否则听了这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狂辞,估计也要气得爬起来跟许道宣打一架。
许道宣玩了两下捕人藤,眼见要无事可做,偏生山洞里也黑黢黢的,当然最主要的是他稍稍一动,叶冬藏在身后的爬山虎的脚,就跟着蠢蠢欲动。
打得过爬山虎但是撵不走爬山虎的许道宣,颇有自知之明地左右看了看,寻了块较为平坦的石头,盘腿坐了下来。
“这位老兄,我看你面相比我年长,叫你老兄应该没错吧?”
无聊的许道宣打开了话匣子。
不过叶冬并不接话,只是眼神戒备地盯着许道宣的一举一动。
无意识地捏了捏胸前的小布包,许道宣继续道:“你把跟我一起抓来的那两个车夫弄哪儿去了?能不能让我们说会话?你这地方实在太无聊了。”
“哎对了,你们有酒吗?我听说劫匪强盗都爱喝酒,你们应该好酒也不少,能不能让我尝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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