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记事完本[穿越生子]—— by:曲水临江
曲水临江  发于:2017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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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钰听着这人的絮叨叮嘱,“嗯,好。”
哒哒的马蹄声渐渐消失,秦嘉泽转身回道客栈,也将开始一天的忙碌。离别是重逢的开始。
白子芳恋恋不舍的把最后一条炸银鱼,塞进嘴里,眯着眼陶醉的细细品味着鲜香的口感。白子芳拿着棉布巾擦干净手,扭头对旁边的秦嘉泽说道,“哎呀,这么快就吃完啦。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吃到这么好吃的银鱼?阿泽,你回去之后有什么打算?”
秦嘉泽细细的收好图纸,放进特制的竹筒里,指尖轻点这竹筒,扬眉笑道,“我不再去书院了,回去之后马上启程去海城。你有什么打算呢?”
“啧啧,就知道你忙着去会情人,可怜我还是孤家寡人。只好孤零零的继续读书去啦。”白子芳摇着头,感慨着自己悲催的命运。
秦嘉泽听完想着自己虽有诸多打算,但眼下还都只是空想而已。待到计划有了眉目,再拉着小白一起也不迟。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时间车厢里静默无语,只有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
马车随着节奏轻轻的摇晃,载着车上的两个年轻人走向未知的前路。
“呼啦!”秦嘉泽掀开车帘,俯身跳下马车,海城特有的气息便迎面扑来。正值十月秋风送爽,夹着大海微腥味道的风也没让秦嘉泽觉得难受。秦嘉泽在这小小的草亭下车,前面不远便是水师的驻扎之地,两位舅公和弟弟们的宅子就在营地附近,寻常人不得接近。路口有兵丁设关卡,行人不能再往前了。
“哥哥,哥哥。”秦嘉泽还没进了亭子,转过身就听到了自家弟弟叽叽喳喳的叫声。
来人自然是秦家两位小弟了。秦嘉然正是十二三岁坐不住的年纪,今天来接哥哥,人还没接到,就耐不住性子,钻进林子逮了几只兔子和山鸡,给哥哥尝鲜接风洗尘。
秦嘉然马上挂着两只野鸡,远远看到哥哥的马车,就纵身下马就兴奋的冲了过来。
“哎吆,好了,好了。你快松开,臭小子力气这么大,竟然都这么高了。”秦嘉泽给熊孩子抱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哥,我好想你啊!你看我还给你住了兔子和山鸡,你快看啊!还有小弟特地给你准备的海鲜,嘿嘿,保准让你吃个够。对了,对了……哎吆,你别摸我头!”秦嘉然悻悻地甩开自家哥哥的手,嘟囔着,“我都这么大了……”
正说着秦嘉欣也赶着马儿到了跟前,向来文静的人,脸上也难得露出欢喜的表情,难掩激动的叫道,“哥哥,恭喜大哥中举……”
兄弟三人短暂的交谈之后,一起上马往宅子行去。亲人重逢永远不缺的就是美食和美酒。两位舅公虽然十分忙碌,也特意抽出时间来和侄孙团聚。
“哈哈,好小子。没想到你书读的不错,这讨心上人的本事也不错啊!定阳王家的郡公爷,不管是京都还是海城,那是多少人家都巴望着啊!哈哈哈!”秦靖烨年过四十,依然风采灼热,岁月流逝为他更添几分魅力。此时开怀大笑便满饮一杯酒,复凝眉说道,“就是京城周家的那里……”
如果说秦靖烨的俊朗成熟引人侧目,那沈燕然的气质□□则是更加内敛醉人了。沈燕燕微眯着眼睛,用白玉杯轻抿着秦嘉泽孝敬的窖藏九年的葡萄酒,侧目哂然一笑,低声轻语,“周家不过尔尔,太后一旦不在,便是它倾覆之际。阿泽还年轻,只需等上几年,自然就有结果了。当然小泽可得把人看牢了哦!”
面对两位长辈的戏谑,秦嘉泽脸不红气不喘,唯有敬上满酒一杯,“舅公,过几天我想在四处走走,海城这里民风开放,海外事物和书籍众多,我想接着学番邦外语。顺便……”
这话说完,两位长辈领会了秦嘉泽的未尽之言,当下也不再调笑。沈燕然细心谨慎,“我让人给你介绍一位精通外物的老手,陪你四处看看。至于这通译吗?自己去寻你的小情人去吧!他手下能人可不少……呵呵!”
军营附近不算荒僻,附近也有村落,但毕竟挨着海边,比不得城内繁华。秦嘉泽和弟弟们团聚几日,便各自收拾东西准备继续往海城去。
1700
海城其名是海平城,寓意海面平静无灾和无贼寇之意。前朝末年海上灾难频发,更兼贼寇肆虐,人们便把平字隐去,称之为海城。这其中的嘲讽之意可想而知。
秦嘉泽一路从城门骑马到了客栈,行人往来不乏外邦之人,四方货物汇集,一副繁华之象,心中顿感自豪,这必然有自家爱人一份功劳啊!
秦嘉泽没有直接上门去见心上人,这倒不是不想去。只是已经是傍晚了,不如先去城内秦家的宅子落脚,清理一番,明日精神帅气的去见心上人。只是没想到在酒楼一顿饭还没吃完,心上人就神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秦嘉泽坐在用屏风隔开的角落,专注的吃着桌子上的美食。英钰见到他的时候,秦嘉泽的筷子上还夹着一颗鱼丸。听着有脚步声接近,不妨手抖了一下,鱼丸顺着桌子滚到地上,视线随着鱼丸,一双绣着金线的靴子伴着一声轻笑,在狭窄的隔间里响了起来。
秦嘉泽惊喜的站了起来,惊讶道,“阿钰,你怎么来了?”说着上前去牵心上人的手,爱人都自己送到眼前了,这叫秦嘉泽怎么能不主动一点呢?
英钰脸上也挂着笑容,眉眼间有隐隐的疲惫,但这并不影响他此时心中的欢喜。两人惊喜之后,紧挨着坐下。“我昨日收到军营来人的消息,知道你今天出发往海城来,自然就让人留心了。这不就让我逮住一只滑溜的鱼儿。”
秦嘉泽忍不住笑出声来,不仅是为爱人对自己的关注,还有他此刻的放松的玩笑。要知道英钰是个多么严谨的人,难得有玩笑的时候。秦嘉泽情不自禁的俯身在英钰耳边,轻轻蹭了一下。声音带着欣喜和真情,在他耳边说,“我很想你,所以我来了,来陪着你。”
英钰还来不及惊讶秦嘉泽的亲密举动,便被这淳朴的情话染红了耳朵。
“呵呵!”秦嘉泽眉眼带笑,不敢再继续下去,唯恐爱人恼羞成怒。“这家饭菜味道不错,你吃过没有?我让伙计重新做些你爱吃的。”
“嗯,也好。你来点吧。”英钰脸上有何情人重逢的喜悦,精神振奋,但身体的疲惫时无法遮掩的,放松下来更觉得疲倦。
秦嘉泽也看出英钰面带倦色,叫了几个温补清淡的菜色。等欣喜的情绪稳点下来,才问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看起来神色不好?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说一说。”
倒是没有什么隐秘之事,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只是怕你担心罢了,英钰心中想到,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昨日剿灭了一股海匪,后续有些麻烦而已。”
“什么?剿匪,怎么回事?你竟然亲自去了?有没有受伤?”秦嘉泽话都没有听完就跳了起来,拉起英钰的手来,上下打量着他有没有受伤。焦急的神态让英钰既甜蜜又无奈。
英钰伸手拽着他坐下,示意秦嘉泽安静下来,方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你听我说完。我原本没有亲自去剿匪,只是临时修改了去海上巡视的计划,碰巧遇到而已。而且只是一小股而已,那些海匪原本是来岸上找人贩子买孩子。原本他们成了漏网之鱼,与岸上某些人勾结,里应外合动作隐秘没被巡海的兵士发现。
不成想他们见财眼红,胆大包天的想抢劫遇到的两艘海外商船,正巧被我遇上,自然是不能放过他们,说不得要送他们一程。顺带再挖一挖还有哪些人与他们勾结。”
说到这里,英钰露出又喜又怒的表情,喜的是勾结海匪之人可能被深挖出来,还能顺道再抄一次海匪的老窝。
怒的是这帮人无法无天,手段狠毒卑鄙。近年来,朝廷肃清海寇,安抚沿岸百姓,尤其是秦靖烨剿匪顺利,大半贼寇被肃清。
海寇后继无力,又不想自身人口生力耗尽,便勾结岸上的人贩子,买卖幼童和半大的孩子当做海匪来做后备,简直令人发指。
英钰可以对残忍的海匪下狠手,杀尽一个不留。却对救回的这些从小被当做海匪教育的孩童们无法下手。真是既心痛又无可奈何,许多孩子是非观念早已扭曲,甚至有些手上已经沾了血。既不能杀,又不知该如何留?一群官员真是头痛不已,把事情报到英钰这里,英钰也是难以决断,愁闷不已。
秦嘉泽听罢既愤怒于贼寇和人贩子的狠毒和无耻,又惋惜这些孩子的命运。思考间,一个念头划过心头,只是还需细细考虑。再做决定,当下秦嘉泽却有些建议对英钰说……
那些半大沾血的孩子决不能放他们自由离开,不然以后很可能就成了社会不稳定因素,不定时的人肉炸弹。年幼不知事的有父母的自然努力寻找,没有父母的也尽量为孩子寻一个去处。不大不小的,寻不到父母的自然又是一个法子解决了……
第50章 留住
两人安静的吃着菜,秦嘉泽在心里默默地把自己的想法仔细斟酌一番,如果可行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官员们真正实打实为那些孩子打算的不知道能有几个,生在古代你会真正发现,人命如草芥,低贱如蝼蚁,并不是一句空话。天灾*,平民百姓都无力反抗。
这些孩子现在人牙子恐怕都嫌弃底子不干净,没有大户人家肯收。说白了,给富家官邸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真真儿的是个大麻烦!现在秦嘉泽要把这个大麻烦分而化之,一一解决掉。
两个人把桌上的菜色消灭了大半,秦嘉泽才觉得肚子好受了些,看来不论古今赶路都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阿钰,那些孩子有多少?都有多大年纪?有个具体的统计吗。”秦嘉泽放下筷子,擦擦嘴角问道。
英钰低头想了想,“昨日救下来的大小有二十多个孩子,多是七八岁年纪。今天去海上剿灭海寇的几处据点,也有四五十个孩子,具体的年龄尚不清楚。
这股海盗是专门掳掠幼童和哥儿、妇女,养到了年纪,再卖给其他海匪,赚取银钱。比之其他匪类更是不堪,连正面抢掠的胆量都没有,真正的无耻卑劣之徒。”说到这里英钰冷哼一声,厌恶之情溢于言表,看来真是怒急了!
秦嘉泽觉得这些海盗,简直就是那种暗地里制造恐怖分子的反社会人士吗?许多海匪都是官逼民反,或者走投无路才做了贼寇,倒不是说同情他们。只是好歹那些人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人性可言,这股匪徒对孩子下手,简直是该死一万次,呵呵,然后再去地狱做长期住户。
多想无益,再骂几句那些孩子也挽回不了此时的困境,还是多想想当下事情怎么解决。秦嘉泽无意识轻轻捻动手指,心里大概有了章程。
沉吟片刻,秦嘉泽开口道,“既是如此,那些孩子十三岁以下、九岁往上,不如早早编好新的户籍,集中在一起派人教管,让他们读书明理,最重要的是品行德育要教好。待到过上一年半载,性子有改观了,年纪大一些可以送进兵营磨炼,或者送去其他地方做事,以观后效。
年纪小的自然就好说了,除了一些刺头或者性子不好的,最好不过找到生身父母或者亲人,送回亲人身边。再不济拿些剿匪的银钱分一部分出来,养育这些孩子到能自食其力的年纪也不是太难吧?”
秦嘉泽微笑着看着自家心上人,深知他的品行,知道英钰未必想不到这些,定是早有了主意。现在如此愤怒,怕是底下有人不愿意,或者有别的盘算惹怒了他。不对,英钰向来不对自己诉苦,这番行为怕是……
秦嘉泽敲敲额头,有些懊恼道,“阿钰,你居然也开始跟我打哑谜了。有用到我的地方直说就好,何须绕弯子?”
英钰低笑一声,见到眼前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由的觉得的有趣。心中的郁气散了几分。“怎么是绕弯子呢?这主意原始你早就提出来的,此时也只是再问一遍罢了!”
“早就说的?”秦嘉泽疑惑道,“我什么时候说的?”忽的想起自己去年曾经寄给英钰的一封信里提到过,水军缺领兵的将领和造船的匠师。
然后秦嘉泽就建议,建一所军校专门培养这种人才。不妨先在被英钰拿这话来堵自己了,眼下时机确实不错,可现在秦嘉泽可没一点想法,再说了专业不对口,无能为力啊!
秦嘉泽直接道,“这建议虽然是我提的,但我的的确确没这能力。兵法、造船技艺,我可一点不会!”
“不要忙着妄自菲薄,这些你的确不会。要找这些人并非难事。但是你有功名通番文、算术、绘图,知教化之法。最重要的是……”英钰定定的看着秦嘉泽,眼神有些微妙,“你有教无类,不介意学生身份,而且并不反感歧视外来事物!
况且现在也只是一个雏形而已,之后这些孩子年纪稍大一些之后,再谈其他。你就当这是一个私学,只管按你的想法做就是了,就当照顾这些孩子吧。你很好,不必别人差!”最后一句英钰说的十分认真,眼神真诚。
话说到这里,秦嘉泽真是既感动甜蜜又无奈。感动于自家爱人的信任,无奈的是自己的计划又被打乱了。在秦嘉泽的人生计划中,办一个理想中属于自己的学校,那是三十岁之后的事情了。三十岁之前,游历四方才是主要任务,当然恋爱除外!
秦嘉泽甚至暗暗想到,英钰如此打算是不是怕自己跑的太远见不到人呢!额,这自然是秦嘉泽心里有些小自恋的想法。英钰就坐在自己面前,脸上丝毫看不出其他的神情。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所以也只是心里想了那么一想,又抛之脑后了!
可怜啊!秦某人活了两辈子,完全不理解热恋中的人的想法。要知道在现代异地恋的定律就是容易说拜拜的,古人虽然不知道这个名词,但不代表不懂这个道理啊。让恋人留在身边的时间久一点,相聚的时间再长一点。英钰他就是这么想的。
只能说在这段感情里,英钰投入的要比秦嘉泽深,占有欲要强一点。秦嘉泽看似温和实则内里清冷,英钰恰恰相反,外冷内热。
英钰虽然年纪轻轻,却将秦嘉泽看的分明,不动声色的织就一张大网,只待某人自投罗网。某人却被英钰外表所惑,啧啧,看来是逃不掉了!不过这本就是一件美事,不对吗?
秦嘉泽没有答应,却也没有回绝,需要考虑一下,仔细想想。吃过饭,暮色之下,两人结伴在城中闲逛一会儿,才分开各自忙碌去了。
青色的素锦缎,将整个马车衬的朴素又不失品味,檀木的小桌凹槽中放着青瓷茶具。干净纤长的手指捏着细润的瓷杯,相得益彰。
云放伸手为主公续上一杯热茶,“郡公,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将那些孩子交给秦公子教管?”
英钰低头喝茶,未等到回答。云放也不着急,眼神微凝又道,“不过,若秦公子真的答应了,倒是那些孩子的福气了。秦公子虽不爱揽事,却心软负责,必定尽心尽力为那些孩子打算。”
你说的对,阿泽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冷情却心软,还闲散固执,心心念念着去游历四方。不过也就是这样自己才喜欢,一个建议就把他拴住了,真是无奈之极。
有些事情,他那个人啊,许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英钰转念间神情一肃,心中决断立下,清冷的嗓音敲在人耳边,“吩咐下去,你亲自派人?7 郑邢覆橹で宄D切┦掷镉形薰枷恃暮⒆樱蘼鄞笮∫宦纱觯涣粢肌J曛系暮⒆尤妓偷狡吒缒潜呷ァ!?br /> 云放端正神态,低声应是,马上下车去办。车厢内独留英钰一人,神色清明,静谧无声,茶香袅袅!
这头秦嘉泽泡过澡,身上疲乏。早早地躺在床上,心中却安定不下来。英语不多说,秦嘉泽也多问,却不代表秦嘉泽什么都不知道。
在水军营地,秦嘉泽见过被擒拿的海匪。十三四岁的孩子,混进新征的兵里被发现了,当场被拖走,下场不言而喻。秦嘉泽只是一时好奇,不想去兵营里麻烦舅公。只是跟着弟弟去看征兵,正好碰到这一幕。
稚气未脱的脸庞,被发现后凶狠的表情,狠辣的动作。让秦嘉泽惊讶不已,现在更是难受至极。自己的教过的学生,都是这样年纪,处境却一个在云端,一个陷落在污泥里。环境影响人,如今知道这些孩子,竟然是被抓走的无辜幼童,被教育成危险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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