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心计:白手太子妃完本[穿越种田]—— by:纳兰容尛
纳兰容尛  发于:2017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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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桃只觉一瞬间雷轰雷击,脚下不由退了两步,险些跌倒在地,这一幕似乎宇宙万物于霎时之间都变过了。
“杨大哥,人是铁饭是钢,你多少要吃些啊!你不吃,莫非是嫌弃浣儿的手艺不好?”那女子声音娇俏绵软,同为女子的蓝桃早就听出了里面的情义。
只见苏旸脸上带了几分尴尬,想要自己接过饭碗吃饭,却因右臂有伤十分不便,浣儿便执意要喂苏旸吃饭,正在二人你推我拒的时刻,忽听得外面发出幽幽一声长叹,竟是蓝桃的声音。
苏旸脱口叫道:“阿桃!”却不闻应声,眼前只一道身影闪过,苏旸心里如雷击一般,拼命挣扎了要到外面去看。
浣儿阻拦不了,只得扶了他出去,却见雪地上浅浅几个脚印,门口的一块平整大石上放着一个青色的小葫芦,葫芦上面刻着“断续丹”三个字。
蓝桃见了这番情景,早已心如刀割,留下一瓶“断续丹”,脚下轻功运起早已掠到了几里之外。
洁白无瑕的俏脸上,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扑簌簌的滚落下来,雪儿仿佛也知道了蓝桃的难过,小鼻子在蓝桃的脸颊上蹭了蹭。
“他可能早就以为我死啦!”蓝桃心里安慰自己一句,却又被那一个念头弄的更加难过,“就算我死了,也多少等两年再和别人好啊,就这么等不及吗?”
若是放在往常,凭蓝桃的性子早就打了进去,可她自从遭逢大难,屡次性命垂危都是因为苏旸,梅老将军还一心想将她这个眼中钉除去。蓝桃的心里早就有了几分怀疑和不安,这回亲眼见着苏旸和另一个女子相对,他面上又不拒绝那女子的好意,一瞬间心如死灰。
“罢了,我还是家去吧!就算蓝家人全都不在了,我也要回去守着他们一辈子的。”蓝桃去意已生,悄悄返回了桃源镇的小院子,她见院中还是自己出嫁那日满是红喜,心里更是悲痛。
趁夜避开院中的人到自己房间收拾了行李,取走了自己所有的嫁妆银子,又迅速的赶到了北疆大营,寻到了莫不理。
莫不理正好与杨清尘一同出来,见了蓝桃先是一惊,接着便是一喜,蓝桃也不愿和他们多说什么,只和莫不理说了两句:“你们男人总是想当然,害的痴心的女子受罪。无情崖底的故人等了你几十年,你若狼心狗肺连她临死一面也不想见,那我也不能勉强把你绑回去。若能去,就去见她一面,我话带到,这便走了。”
只把莫不理和杨清尘听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莫不理听到无情崖,想到了自己的师妹,又见蓝桃步履轻快,眼见得是师妹的轻功身法,他追问几句,蓝桃心神烦乱,不愿多讲,只皱眉道:“莫神医自去就是,多的话便没有了。”
莫神医以为芳姑就快死了,忙不迭的打马走了。剩下一个杨清尘,对着蓝桃不知说什么好,蓝桃想了想,转头定定的看向他,问道:“你害我濒死一次,我又救你一命,这恩情你想不想还?”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漠风暴
杨清尘愣愣的点了下头,蓝桃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把这封信交给他,在他未能成就大业之前,决不允许他出来寻我,你若能做到这一点,这恩情就算还了。”
杨清尘还没反应过来,蓝桃从袖子抛出一张信纸,杨清尘忙接过,上面写着几个娟秀小字:杨夙亲启。再看向蓝桃,早已拍马远去。杨清尘喊了一声“喂”,却只吃了一嘴的灰尘。
苏旸握着瓶子忍不住栽倒在地,浣儿忙过来要扶,苏旸将她的手推开了,旁边的侍卫忙走过来将苏旸搀起来。
“你可看见刚才是谁来此?”苏旸眼神急切的望着这个侍卫。那侍卫不过是军营里的一个小兵,武功不济兼之又小酌了几杯,刚才熏熏的睡了过去,哪里知道是谁来到,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苏旸气的一把将他推开,“去,把马车给我赶过来,我们追着脚印走。”那小兵见苏旸动了真怒,不敢违抗,忙去赶了马车来。
浣儿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突然冲过来劝阻道:“杨大哥,你腿伤未愈,千万劳累不得啊!”
苏旸只对她行了一礼,迅速的上了马车。手中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药瓶,凭他的直觉,他觉得那个人一定是蓝桃,只是她为何对自己避而不见,难道是受了什么伤害?
苏旸不禁想到那三个穷凶极恶的沙漠杀手,若是蓝桃已然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好不容易回来却又看到自己和另一个女子亲密的说话,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苏旸又恨又气,止不住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打的两颊红肿起来。外面的小兵听见声响,恨不得把马儿赶的四蹄飞起来,也不知道那来的是什么人,居然让这个小祖宗这般紧张,他心里不由惴惴起来。
然而马车赶了一阵,地上的脚印便消失了,天色阴沉如夜,眼看一场大风雪便要刮起,一眼望将出去,前后左右尽是皑皑白雪,雪地中别说望不见行人足印,连野兽的足迹也无。
苏旸掀开车帘四顾茫然,便如处身于无边无际的银色大海之中,风声尖锐,在耳边呼啸来去,哪里有半点蓝桃的影子。
“阿桃,阿桃,你在哪里?你若生气,回来打我一顿也好,别躲起来不见我啊!……”苏旸喃喃数语,猛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雪影茫茫,突然出现一个小黑点,那小兵揉揉眼睛,哭咧咧的喊了一声:“杨千卫,人出来啦!你快看哪!”
苏旸惊喜万状的看向远处,发现那个黑点愈来愈近,最后发现是一人骑在马上飞奔而来,可是越近苏旸看的越真切,那人肥硕的体型根本不是女子,等他走近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个熟人——莫不理。
苏旸失望的叹了口气,莫不理勒住马儿奇怪的问道:“杨小子,怎么是你?这大雪天的你不在屋里好好养伤,跑出来做什么?”
苏旸从怀中摸出那个小葫芦,递了出来:“莫神医,您能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吗?”
莫不理接过那小葫芦,倒出一粒丹药来一嗅,脸上顿时变了眼色,焦急的问道:“你,你这断续丹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旸苦笑一声,“我也不知是谁,我就是为了追她才赶着马车出来的,谁知到了这里连脚印也没有了。”
莫不理四下望望,又看了看地上剩下的浅浅的小巧的脚印,摇了摇头:“看起来是个女孩子,脚印在雪地上却这么浅,可见是有很好的轻功的,只是现在大雪下来,就算其他地方有脚印咱们也找不到啦!”
苏旸难过的闭上眼睛,“我总觉得这个人是蓝桃,就连那葫芦上刻的字也和她如出一辙。”
“蓝桃?我白日里倒真见过她一次,她说让我去见我师妹最后一面,我急着赶路就不曾问她如何逃回来的……”莫不理狠狠拍了下脑袋,心里一阵埋怨自己的急性子。
“她回来了?她可曾受伤,她都和你说了什么?她在哪,我要去找她!”苏旸急的拼命的挪动身子,伤腿一动,疼的他嘶的一声跌了回去。
莫不理摇摇头,“我赶来的匆忙,她只和我说‘你们男人总是想当然,害的痴心的女子受罪。无情崖底的故人等了你几十年,你若狼心狗肺连她临死一面也不想见,那我也不能勉强把你绑回去。若能去,就去见她一面,我话带到,这便走了。’
我师妹性子执拗,当初因为些事情我埋怨了她,她竟然立下一辈子不出崖底的誓,我,我也混账的许下一辈子不与她相见的狗屁誓言。这回无论如何,我要回去见她最后一面的。”
莫不理说道如此,调转马头就要拍马走掉,想想心里有些不忍,便道:“这断续丹除我之外天底下也只有我师妹能配置出来,可能蓝桃当日落下悬崖,正好被我师妹所救,又传了她些轻功身法,她才出崖来寻你。这断续丹是治疗骨伤的疗养,每日外敷内服更一颗,保管你十日之内痊愈的与正常人无异。我去见我师妹要紧,你媳妇儿还是你自己去找吧!”
话音刚落,莫不理拍马而去,马蹄卷起片片白雪,转眼间消失在旷野中。苏旸苦笑一声,蓝桃历经艰险回来寻自己,谁知却见着了那一幕,本就敏感好强的性子,哪里还肯回来见自己。
放眼望去,四下里尽是白雪复盖的森林,又哪里分得出东西南北?苏旸自恃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但时茫茫宇宙之间,似乎便剩下他孤另另一人,心里不由涌起苍凉孤独之感。
“杨千卫,咱们还要继续找下去吗?”赶车的小兵冻的鼻涕都成了冰碴,可怜巴巴的望着苏旸。
苏旸忍住心里的痛楚,“回大营吧!”蓝桃不喜欢自己与别的女子靠的太近,自己绝不能再犯了忌讳,等腿伤痊愈一定要去寻了她回来。
刚刚赶回北疆大营,杨清尘好似一阵旋风似的闯进营帐,伸手丢给苏旸一封信件,“蓝姑娘给你的,你快看看她写了什么,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妙。”
杨清尘的第六感第一次出奇的准确。苏旸拆信的手都在颤抖,他小心翼翼的抽出里面的信笺,心头仿若被活生生的砍了一刀。
信笺上偌大的“和离”二字,让苏旸险些又喷出一口血来。苏旸上上下下的看了几遍,嘴里只一遍遍的念叨着:“好,好……”随即两眼一黑,昏厥了过去。
杨清尘吓了一跳,忙伸手把向苏旸的脉象,得知是气急攻心这才松了一口气,忙运功助他推宫过血,好歹将他弄醒。
“她,说了什么?”杨清尘对蓝桃这种女子突然有点发憷,他对女人的认识除了争风吃醋、爱耍小性子等不良印象外,又多了狠毒(白薇)、刚毅(梅凤歌)和至情至性(蓝桃)。
蓝桃对苏旸的情义使她甘愿为他牺牲性命,明知有危险也要用自己柔弱的身体为他抵挡一二,可不知为何她此次回来,却与原来大大不同,她的脸上没有了开心顽皮的笑容,冰雪般无情的面容中透出深深的悲伤。
“她,不要我了……”苏旸抱紧双臂,仿佛是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阿桃她不要我了……”苏旸手里的信纸掉下一张泛黄的纸条,是一张按着手印的卖身契。
二人的纠葛起源于此,也要终结如此,蓝桃狠心断下这段感情,从此与他成为陌路。
杨清尘不知怎么安慰自己的兄弟,正在纠结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军号声,“有敌人入侵!”杨清尘顾不得许多忙提剑冲出营外。
一个紫衣少女俏生生的站在大营外,身边被几十个兵士围住,杨清尘赶出来看见了那少女不由一愣,“原来是你!”她难道还没死了刺杀梅老将军的心吗?居然一人涉险而来。
“我姐姐呢?”白薇面如稚童,手里捏着两朵刚开的梅花,“有人说她来这里了。”
“你姐姐是谁?”杨清尘拦下几个想要冲上去的将士,自己都难以抵住白薇的强力攻势,这些普通的将士若冲上去更是白白送死。
“姐姐就是姐姐,是桃子姐姐。”白薇有点不高兴了,这些人真讨厌,连桃子姐姐都不知道,还一个个的瞪着眼珠子看她,真想把他们的眼珠子全都挖出来。
“你是说蓝桃?”杨清尘大吃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蓝桃居然是这个心狠手辣的女杀手的姐姐。
“原来如此。阿旸,那蓝桃不过是一心怀叵测的女子,她与那小妖女勾结为的就是刺杀吾,你若娶她为妻岂不正中了她的下怀。”梅老将军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苏旸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蓝桃不过是一南方农家女子,哪里认识这大漠黑鹰的人,这可能是敌人的诡计。”
“阿旸,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梅老将军勃然大怒,“军中无数双眼睛见到了,那妖女明明会轻功,当初就偏偏装作不会武功,蛰伏在你身边数年之久,她很可能是朝廷派来的人哪!”
杨清尘低头想了半晌,虽然觉得蓝桃的轻功来历可疑,可这般说她却也是有些勉强,她若真与黑鹰勾结想要暗害梅老将军,大可以将白薇隐藏在自己的房中,为什么想到白薇三人要在喜堂上刺杀梅老将军,主动说出了真相呢?
还有,自己曾经与她交手过一次,她根本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可偏偏她来军营颠颠倒倒胡乱传信的时候,她的步法确实是会轻功的样子,种种事情如一团乱麻缠绕在人的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姐姐不在这里,我要走了。”白薇撅撅嘴,扔下那只梅花转身要走。
“妖女,你今日胆敢现身,就应把脑袋留在这!”梅老将军一声大喝,几个身手矫健的军士与衣袍烈烈的段飞羽一同掠了过去,手中的武器直指白薇的后心。
白薇虽然心智如孩童,可她武功未失,下手也极为精准,抬手一掌打在一个军士的胸前,然后将他当做护身的沙包向谭褚衣抛去,谭褚衣自诩名门正派自然不能将那濒死的军士打死,只得收了掌力将他身子放在地上,在这一瞬间只听一阵银铃似的笑声飘过,白薇不见了踪影。
“传我军令,一旦遇见白薇、蓝桃二妖女,格杀勿论!”梅老将军对着外孙冷哼一声,甩手进了军帐。
梅澈对苏旸尴尬一笑,也只得随祖父进去议事。梅凤歌挂好腰间的双刀,走到苏旸身边,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表嫂不是坏人。”
苏旸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冰山表妹,“你怎知道?”梅凤歌皱皱眉头,“她眼睛里没有邪念。”
说完转身就进了大帐,留下苏旸一人脑袋里简直乱成了一锅粥,“阿桃啊,阿桃,你到底在哪里啊?这都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又成了敌人的姐姐了呢?”
蓝桃无意识的在雪山里走着,接连三天没有吃饭,腹中抗议的打着鼓,雪儿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蓝桃想打只松鸡野兔充饥,茫茫白雪中却也瞧不见半点影子,寻思:“这般乱走终究不是事,好歹寻个山洞憩息一宵,等雪住了,明日再行吧。”
在山中好容易寻了一个小山洞,见洞里除了些碎石并无他无,遂捡了些枯柴,生起火来。火堆烧得大了,身上便颇有暖意。
蓝桃只饿得腹中咕咕直响,见外面树根处生着些菌,颜色灰白,看来无毒,便在火堆旁烤了一行,聊以充饥。
“姐姐!”洞口突然钻进来一个小脑袋,对着蓝桃笑的格外谄媚,“我总算找到你了!”
蓝桃诧异的问道:“薇薇?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白薇嘿嘿一笑,抓了一朵白菌大口吃了,嘴里嘟囔着道:“姐姐走了,那老太婆做的饭险些没把我毒死,我实在忍不住就逃出来了。姐姐,我跟着你不说话,你别赶我回去好不好?”
蓝桃叹了口气,“你跟着我作甚,我都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白薇眼睛一亮,“我带姐姐去大漠吧,那里可好玩了,还有许多漂亮的蜥蜴呢!”
蓝桃崩溃的笑道:“我不去,我最怕那些冷血动物了。”白薇撅着嘴突然身子一动,一记掌刀敲在蓝桃的脖颈上,蓝桃虽有一身轻功,可并没练过半点武艺,又不曾提防白薇,居然被她敲晕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头朝下晃晃悠悠的睡在一个骆驼身上,蓝桃吓的险些掉下去,却发现腰间被系了一条腰带,被紧紧捆在骆驼身上。
那骆驼回过头来,慈眉善目的对着蓝桃嚼出一嘴的白沫,蓝桃脸上现了几个囧字,忙扶着剧痛的脖子四下寻找起那个罪魁祸首来。
“姐姐!”白薇不知所哪里冒出来,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水囊,对着蓝桃笑的贱兮兮的,“姐姐,我带你来大漠啦,我带你去我家里玩好不好?”
蓝桃已经被她带来了,哪里还能说出不好来,正在这时,那驮着蓝桃的骆驼突然前足提起,沉闷的长嘶一声,它嗅到了一股特异的气息,嘶声中隐隐有恐怖之意。
这时蓝桃白薇两人都感到胸口塞闷,气喘难当。白薇撅着小嘴道:“姐姐,好像有点不对!”蓝桃坐起身来游目四顾,打量周遭情景,只见西北角上血红的夕阳之旁,升起一片黄蒙蒙的云雾,黄云中不住有紫色的光芒闪动,景色之奇丽,实是生平从所未睹。
但见那黄云大得好快,不到一顿饭时分,已将半边天都遮住了。这时虽然是冬季,可这大漠的天气实在热的不正常,二人汗如雨下,气喘连连。
蓝桃想了想道:“薇薇,那边是不是有大风沙?”白薇呆了半晌突然嚷道:“坏了,是风暴,咱们两个快想法躲……”一句话未毕,突然一古疾风刮到,带著一大片黄沙,只吹得她满口满鼻都是沙土,下半截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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