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什么用 完结+番外完本[花季耽美]—— by:暮上看云
暮上看云  发于:2017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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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转念一想,还会有什么更差的事情吗?
温热的淋浴打湿他的发,水珠瞬间皮肤滚落。无力回想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一想起来,就如万蚁噬咬着自己的心脏,如饮了□□上了瘾。
阿姨说笑了,婚期在即…您……倒也满面红光,年轻许多。李小姐漂亮贤惠,真是好福气呢,阿卿就不行了,不讨人喜欢。
我是徐子航的大学同学。
借过……
徐子航,我也爱你。
你还选我,好不好?
最终,还是负了如来负了卿。
他擦干水珠,白色的睡袍姿态慵懒,手机屏幕亮了,来电显示:阿卿。
因为“阿”,是排在联系人第一位的。
“喂,阿卿。”
对方却没有说话,微弱的呼吸有些哽咽,冗长的沉默里没有人再开? 谒祷啊?br /> 徐子航听着那呼吸声里的哽咽越来越轻,不哭了吧?果然分开好难呢,不习惯身边没有云卿,云卿需要他照顾,云卿笑起来才好看。
“阿卿,早点睡吧,晚安。”他对着手机,说的温柔,就像曾无数次对着云卿说一样。
“阿卿?”
无人回他。
这作风,才是云卿吧?冷艳无双,决不回头的云卿。
徐子航掩上被子,不知悲喜。
就是如此,在遥遥无及的时光里,错失了就是错失了,没有重来的余地,没有今生,还有来世?多少人许了来世,想来只因为来世并不在可及的记忆之处吧?
来世,你是谁,我又是谁。
再多欢喜,再多悲怆,也早已遗忘。
那时,今生许下的来世,便也只是一场笑谈,因为给不了,才期许了两两相忘的承诺。
那一夜,徐子航一如既往的梦到了云卿,云卿离他很远,看着一片蔚蓝色的海,海风把他的白衬衫吹的鼓鼓的。
他一步一步走向海的中心,他说要去寻找永不背离的真心,他说他不认识自己,白色的浪花弄湿了他的衣服,他却不愿意停下,就像神话里执着填海的卫精。
徐子航大喊着不要再向前,迈开步伐奔向他,却怎么也跑不完两人之间的距离。
直直的看着云卿的身影被大概吞噬,无处再寻,悲痛欲绝的喊着他的名字——
云卿!我选你!
谁都不重要,有你就好,因为我爱你啊!
“阿卿!”
他从梦中醒来,已经早上七点了。
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心脏“砰砰砰”跳的飞快,呼吸都不由得加快了些。
匆匆拾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云卿的电话。
阿卿,阿卿,阿卿,阿卿……他的心里不断的默念,原本悸动的心在听到电话里冷漠的忙音忽的躁动紧张起来,不安,深切的不安。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啊阿卿!
“喂!”
那不是云卿的声音!
☆、疼
“轻生,暂时脱离了危险,不过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手臂烧伤的程度属于轻度,等病情稳定后可采取植皮手术恢复。”
舒格手里拿着医生鬼画符的单子,清冷的眸子里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又回了病房。
夜黎照看着还未醒来的云卿,画面到底有些违和。
“徐子航的电话。”
“手贱呢你!”舒格瞪了他一眼,充满怒意与不明情绪的眸子流光溢彩,墨眸如染,有板有眼的教训道:“夜黎,这是他们俩个人之间的事,不论结果怎么样,都不准涉及其中!想不懂为什么你们这一方,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你要是想不明白,就常住书房吧!滚去公司吧!”
夜黎一脸懵圈,立马认错,“夫人我错了…我手贱……”
窗台上的波斯菊开得正好,艳丽旺盛,在一片孤独寂静里那般励志。
舒格有些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去交待护士好好照顾云卿,拖着夜黎出了病房。云卿居然想到了自杀,自杀什么概念,没了他,就不想活。
夜黎牵着舒格的手,自家夫人心情有点不好呢。
“夫人,他们俩该不会彻底完了吧?”
“云卿是个好孩子。”舒格淡笑了一下,“云家那么大的家业,为了一个徐子航,他居然也能说不要就不要了。云铮打云卿的时候,你也不是没见过,下手那么狠。若是换了你我,恐怕也做不到。”
“做的到。”
“嗯?”
夜黎扬起唇角,明媚的弧度勾勒完美的笑容,“我会对你的一生负责的。”
舒格挑眉,那可不,“你除了我,还有别的吗?”
“我除了你,孑然一身。”
夜氏集团表面姓夜,可实权早就归舒格管辖了,连夜黎一个月工资多少都是舒格决定的,用的还是舒格的副卡,他的黑卡金卡会所的VIP卡早就被扔干净了。连个男人都管不了的话,舒格怎么治得住公司里的那帮老东西!
坐拥股份的老古董们看一向嚣张的夜董都被治的服服帖帖,当场就安安分分,一个屁都不敢有了。
经历不同,所以舒格不乐意去管云卿和徐子航的事情,他都不乐意,夜黎就更不能管了,除非他想死。
“夫人呐,我好开心的。”
“开心?”舒格不解,云卿都自杀住院了,如果不是打电话给云卿云卿不接,他有点不放心去看看的话,或许云卿就真的如愿以偿了,可这厮居然还很开心?
夜黎戳了戳自家夫人的脸颊,声音温柔的有些过火:“对啊,开心我们两情相悦,没那么多家长里短婆媳……啊疼疼疼!”
“嘁!你家的老东西敢阻止的话,就把他扔到太平洋里。”
而实际上,他的公公,早就知道儿媳妇的厉害,根本不敢回来。儿不孝伤透吾的心呐!
“要不要告诉徐子航云卿自杀的事?”
“然后徐子航因为愧疚黄了徐妈妈抱孙子的愿望,和云卿双宿双飞?”舒格有些嘲讽道,“算了吧,让他们互相折腾吧。闲下来倒觉得饿了,回去给我做饭吧。”
“好嘞!”夜黎揽住舒格的肩膀,亲密无间笑着凑近了问:“呐夫人想吃什么?生煎包还是玉米粥……”
幸福的万般自然,夜黎本身也是个十分讨厌拘束的人,可如果拘束着他的人是舒格的话,那一定是件特别美妙的事情。
夫人啊,你说,我是不是很宠你啊?
你不该宠我吗?
呵呵,果然最喜欢你了啊!
云卿也好,徐子航也罢,人生中的过客,或许呆的久一些,或许转身即是后会无期,可与他们都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要把握住自己的手边人,就够了吧?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子航的婚礼布置进行的如火如荼,忙起来的感觉很好,至少可以让他暂时忘记很多事情,忘记很多烦恼。
李筱雪职业是专职模特儿,也代言一些公益广告,名气虽不是很大,却是个让人第一眼就觉得舒服的女人。她关于婚礼的布置花了很多心思,同时,她也在忌惮一个人是否会到来,那个可能会毁了她所有幸福的人。
而她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如愿以偿。
给他寄婚礼请柬就是要告诉他,他和子航不可能了,陪着徐伯母见他,也是提醒他事实就在眼前,哪怕子航还存有念头,也抵不住他的薄情寡义,最终子航会放手,她会赢。
“子航哥哥,我陪你去看看云卿吧,毕竟他曾是你最好的朋友。不然你一直提不起精神,也怪难受的。”
“不用了,你还是好好照顾妈吧。”
澄澈的天,红色的眼,哭过笑过,鲜明的记忆犹新在面前,到最后,还是说了再见,是不是太懦弱,所以才不敢再去牵住他的手?
那天清晨的电话里,温润磁性的声音慵懒明媚,仿佛带着细碎的光线,深沉的开口:“喂。”
不是云卿,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不是云卿,打破了他所有的慌张,甚至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却在那一声“喂”中忘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因为云卿的电话,从来不会让别人接听。
那个声音有些耳熟,疼到他心里。
婚礼的日子越来越接近,可云卿却再也没有出现。
☆、无亲无故
云卿到底还是醒了过来。
他出院一个星期后,得知了生母的死讯。
十多年没有往来过的人,忽然有了消息,竟然已经阴阳相隔。
他还记得小时候,母亲与父亲的每一次争吵,每一次歇斯底里,转身之后一个人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甚至都不敢去握住母亲的手,给予她亲人的安慰。
直至那一天。
母亲化了淡淡的妆,眉梢眼角早已没有当初的忧伤哀怨,他觉得母亲变了,是骨子里的底气变了。
她明明那么看中父亲对她的态度,看向父亲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依赖的感觉。
可是,都变了。
一切的努力和坚持都支离破碎,什么都没有了。
“阿卿,只要忍到二十岁,你就可以拥有一切,改变自己的境况,不受任何人的摆布。”
不受任何人的摆布。
脱离眼前的生活。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听话,不用学他不感兴趣的东西。
直到遇到徐子航,他才明白,自由是什么。
与徐子航的邂逅,他才明白,原来爱情并非都是父母的样子,原来被人温暖照顾的感觉这么舒服,原来那种悄然萌发的悸动叫做心动。
原来云卿的卿并不是青青子衿的青。
原来,原来,比一切身外之物更可贵的,是你对我这份难能可贵的纠缠。
原来……如此啊!
一旦想起来,记忆里,满满的都是那一个人俊朗的面庞轮廓,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是那一个人,占据了一整颗心脏。
“你回来了?”云父有些吃惊会看到许久未见的儿子,依旧一副懒散的样子,似乎很累,很疲惫。
“嗯……”云卿心里百感交集,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收到消息后就回来的,母亲她,她的葬礼……”
“墓在云家的陵。毕竟啊,她是我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使不爱她,即使辜负了她,离婚手续终归没有处理好。”
“那就好。”
“说实话啊,我都快忘了你母亲的样子了,她的音容笑貌我都想不起来了,甚至姓名都很陌生,原来时光可以这么快,这么义无反顾不留余地。为了云家的面子,对外声称云夫人病逝身亡,可实际呢,吸毒猝死,暴尸娱乐场所。”云父的语气里有些无所谓,轻轻笑出来,才发现自己的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流出眼眶。
所有的年轻气盛的青春,所有不顾一切追逐的自由,让一个女人付出了一辈子的幸福安康,颠沛流离是什么感觉,一无是处是什么感觉,谁又能说的清楚,说的明白?
这又岂是一句不爱,一句辜负就能概括的?
云卿依旧不明白母亲的坚持到底是什么,为了爱而堕落自弃,也为了爱而香消玉殒。
“你还和那谁在一起吗?”云父斟了满满一杯茶,随意的问着。
云卿久久酝酿,再千方百计的忍下各种情绪,最终一切的兵荒马乱全部化为平静,不露情绪的答道:“他要结婚了。”
可能云父也知道的吧,只是用了这种方式,来嘲笑他的愚不可及。
“云氏,给你吧!”
“父亲,你应该了解我的,以前我不会要的东西,以后我也绝不会要。我命里,注定就没有这一笔数字骇人听闻的财富,而这些,对我而言,也毫无意义。”
“有这些背景权势,可以让徐家的人回心转意。”
有这些背景权势,可以让徐家的人回心转意。云卿默念了一遍他的话,回心转意,回心转意,因为这些背景权势,多么可笑,多么讽刺,父亲啊,你是想让他捧着云氏旗下的所有资产去跟那个女人抢徐子航吗?还是去跟徐子航的父母谈判呢?
云父依旧没什么表情,手指握着精致的瓷质杯具,一字一句说的清晰:“云卿,我想说的是,人敢去直面并遵从自己内心是值得赞赏的,可如果一个人明知力不从心却依旧奋不顾身,那就是愚蠢。”
云卿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你有我的追求,也有你母亲的执着呢。”
云父带着笑意的声音竟有些沧桑与看穿俗世的错觉,看着云卿离去的背影,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满的泪花。
老来孤独,老了,才知道孤独,究竟有多可怕。
都说养儿防老,可当初父不慈,而今子不孝,这因果循环的源头,不就是他自己吗?
徐子航婚礼布置的无比隆重,像是把这辈子所有的幸福就布置在场景里了。大海,沙滩,秋后的天气一碧如洗,浪漫的就像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婚礼。
就连腾讯新闻的首页里居然也占了小小的篇幅,文字不多,却放了张婚纱照,男子成熟稳重西装革履,女子优雅明媚白纱圣洁,俩个人背靠背,显得那么亲密无间,温馨甜蜜。
如此,也好罢。
云卿看着那张婚纱照,把手机扔进了饮料里。
到底是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难道他一直以来所做的决定都是错误的吗?他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背弃家族吗?他不该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去争取吗?他不该靠近徐子航吗?
如果真是错的,为何他会不甘,可如果是对的,他又为何最终一人,痛心不已?
☆、陌生人
云卿从来没去过酒吧,忽然只想一醉方休。
他多么希望这都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徐子航躺在他的身侧,柔情无比的对他微笑,说着早安。
他的男朋友,明天要和一个女人结婚了。
酒精灼烧着他的神经末梢,感觉自己很清醒,却又很朦胧,双脚踩在云朵上一般,飘飘悠悠的要摔倒。不知哪里来的一双手,稳稳的扶住自己,就像这十年来不曾改变的信仰。
“离少,眼光不错嘛!”
“我先带走尝尝味道。”正是这位被称为离少的公子哥扶住了云卿,妖艳的长狭眸子里深情蛊惑,像要把一个人的灵魂吸进去般迷人。
云卿身上沾了酒气,却依旧好闻的不成样子。
离少的朋友们只是笑笑,看着他们离去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人自然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秋天的夜有些凉了,云卿惯性的靠着温暖的来源,沙哑的声音里充满哽咽,低沉的喊着一个名字——
子航,子航,子航……
离少微怔,揽着云卿的肩扶进车里。
云卿垂着脑袋,凌乱的碎发气息颓然,仿佛一个欲死之人,白色的衬衫触感极好,领下解了一粒扣子,禁欲之中添了些诱惑的美感,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就愈发的躁动难安。
“喂?”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指挑起云卿的下颌,想看个清楚他的面容,那单薄的唇瓣微张,气若游丝,他竟中了邪般吻了下去。
云卿顺着攀附男人的肩,令俩人的唇齿贴合的更近一些,男人陌生的气息,挑逗云卿的方式却是轻车熟路,手掌紧紧搂着他纤细的腰肢,交缠的呼吸洒落在彼此面上,一夜贪欢的感觉实在太过刺激,尤其这人的味道还格外的甜。
一吻结束,云卿觉得全身都像被抽干了气力,只能由着男人胡来。
胡来,也没关系吧?
毕竟他只是想要个深度睡眠。本来都快醉了,可一出来,居然清醒了几分。
车窗没有关上,清冷的风吹了进来,撩起男人的碎发,柔柔的拂过云卿的侧脸。云卿觉得有些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些许疑惑。
“你的姓名。”云卿开口,又恍得摇了摇头,想把脑海中的那抹残影挥去。
“离羽。”
男人咬着他的耳朵,温声呢喃,看着他颀长的睫毛淡漠的垂下,内心一阵冲动,手指挑开云卿的衬衫,戳着他瘦弱的腰腹,动作很慢的写着自己的名字,“记着了吗?”
“冷。”
“那,我来燃烧你吧。”
晚风吹走了多少过往与沉沦,为什么我们还停留在过往,还在沉沦?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徐子航按下“挂断”,看来打定心思与自己断了联系,便不会再接自己的电话。
明天就是婚礼了,他做好的所有心理准备偏偏在此刻犹豫不决了,为什么,为什么云卿真的会放弃了?
那个最后给他打的电话,那轻微的啜泣不成声,就像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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