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听到这话,不屑的挑眉问道:“若公主说的是真的,为何不敢下来让在下瞧一眼?一直不露真相,可是心虚?”
“谁、谁说的!”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故作镇定:“哪来的歹人,敢胡乱冒充驸马!你们这些侍卫都不管了吗!快把他抓起来!押入大牢!”
一些不知道厉害的侍卫立刻上前抓人,叶澜轻抬手臂,身体向后倾,带起掌风狂烈大作,呼呼的吹向人群,有人被迷了眼,依旧半闭着眼睛顶风抓人。“这些不长眼的!”叶澜轻声嘟囔,眼神看定向他冲来的一人,掌风突然改变方向,往那人的天灵盖狠狠劈去!
“啪”的一声响,紧接着那人的头顶冒起了白烟,骨头“咔咔”声竟从上一直断到下!不出一会儿,那人在众目睽睽下化成一滩水,静静淌在地下。
无忧看得眼都直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真的奇功,像小说和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而现场,刚才急着冲上去抓人的那些侍卫都吓得双腿发软,倒在了地上。
迦和捂着嘴,满脸泪水横流,狼狈的从座驾上爬了下来,眼中尽是恐惧之色:“别!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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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7章 为谁爬床(不是更新,改了俩字)
“这是怎么回事!”荆斩情暴怒,那双看向迦和的眸子里燃起了熊熊怒火,看着跌跌撞撞从座驾上爬下来的迦和,他不禁上前抓起她的衣领。
迦和摇头,泪水洒的到处都是:“我、我不知道,我找你的路上,遇上了他,他、他有钱有势,就、就……”她结结巴巴的说着,还想把这一切推到叶澜头上。
叶澜毫不惊讶的展露了笑容:“我有钱有势?哈哈,我当然有钱有势,不然,你一个流浪的女子怎会想法设法的爬了我的床!”
话一出口,众人都紧紧捂上自己的嘴巴。今日听到这番话,若日后皇上知道了,必要拿他们所有人的命!人们脸上渐渐出现悲戚之色。
无忧也没想到他们两人原来是迦和设计的,原以为是两情相悦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她还疑惑迦和为什么要从西小庄叶家跑出来。
荆斩情一下把迦和推搡在地,怒火中烧:“今天不说清楚!都别走了!”
她颤巍巍的抓住荆斩情的衣角,哭的梨花带雨:“夫君,你要相信我,我全都是为了你!”
“那你倒好好说,你怎么为了我,爬了他的床!”他恶狠狠的对着迦和耳边出气,随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再也不值得他可怜的女人。
夜深人静,只剩下女人的哭泣声,隐隐传入已经熟睡的人梦中。叶澜望着点点星空,回想起那时情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迦和是在荆斩情半路抛下她后,北上途中先遇到的叶澜,从叶家逃出来才遇上的任谦。
那时她还处在迷茫和彷徨中,荆斩情杀了她的师父,现在又把她一人孤零零的扔在路上,身上只剩下几块碎银,全身除了一块石头项链再也找不出值钱的首饰,她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别说是北上,再过个几日她就会饿死街头。
那日迦和走了半日,终于到了一山清水秀之地,湖中的水微微荡漾,倒映着不远处的青山,十分惬意。她走的渴了,见到湖水便高兴的上前,在湖边用手捧着湖水喝了几口,又抹了几把脸,这才抬头欣赏此地风景。
湖面上飘来一座画舫,里边传来欢声笑语和阵阵香气。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的她闻到那香气,再也忍受不了,便大叫着向船夫挥手。
那画舫正是叶澜的,里边自然坐着的也是他。听到外边有女子的叫声,他好奇心起,推开身边的暖香软玉们趴到窗边往岸上望去。不知是不是这里的风景太过清秀,叶澜只见青山绿水之间,一个淡然脱俗的女子亭亭玉立,双手轻轻举过头顶,笑吟吟的摇着小手。
下一刻,那画舫便停在了岸边。
迦和只看到画舫里边满桌的肉食,瞧也没正眼瞧一下叶澜,冲进去大快朵颐。叶澜翩翩佳公子,还没有女人见了他不驻足呆愣的,迦和的出现,让他对她大感兴趣。
迦和吃完东西,心满意足的擦了擦油光发亮的嘴,才看到眼前坐着一个被美女环绕的贵公子,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她大窘,忙伏在地下:“小女子唐突了,望公子不要介意……”
“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叶澜好奇的问道。
迦和想起这几日路上的辛酸,不禁鼻头一酸掉下泪来,可看着眼前的公子好像很有钱、卖相也不错,下意识的她便把自己的遭遇改了个样:“小女子与家师居于岭南,可家师惨遭人暗算,家园被毁,她老人家也离我而去,我只好一路流浪至此……”说着眼角便渗出两滴晶莹的泪水。
叶澜哪听过这种悲惨故事,不禁对她十分同情,打听起她的身世来:“唉,你师从哪位高人?”
“我师父是梅花三式梅若,公子可曾耳闻?”
“原来是她!”叶澜惊讶,立即想起一件事,梅若手中那一枚藏着秘密的戒指,前段时间已到了自己手中,“你说你师父惨遭暗算,是不是有人要抢她身上的一枚石头戒指?”
迦和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叶澜沉默下来。当年他出高价找寻杀手组织,为的就是这枚戒指。期间历时三年,杀手组织折损了数人后,才在前段时间终于拿到了戒指。可那个组织非常严密,他并不知最后是哪个杀手拿到的戒指,所以这姑娘终究还是因为他才落到如此田地。他瞧着迦和,内心自责起来。
“你……准备去哪儿?”
迦和不明白这公子眼里怎么满是哀伤,以为他是同情自己,于是便想借此混点吃喝:“小女子无处可去……”
叶澜眼睛一亮,问道:“你可愿意跟我回西小庄?”
“西小庄?”迦和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她微皱眉头,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
眼前的公子忽然站了起来。只见他俯首作揖对自己说:“在下西小庄叶氏当家,叶澜。”
“原来……是叶公子。”师父常常无事时和她讲起江湖中的诸些事迹,对于西小庄叶氏,她略有耳闻。叶氏家大业大,虽然有些衰败,可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也算是武林中比较富足的大户了。
由此,迦和便产生了跟着叶澜先回西小庄的想法,待她在那儿过上两天富足日子,便可随意卷走些值钱的金钗首饰,继续北上寻找荆斩情。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嫁给了叶澜,也没想到最后,自己竟然是分文没带逃出叶家的。
跟着叶澜,坐画舫随流而下,经过一道山谷,湖中的水就变成一条宽阔的大河,向谷中流去。出了谷,眼前的层层山屏被画舫甩在身后,天地间豁然开朗。而叶氏庄园,就在前方一大片水泽之后。
画舫停靠在木制的宽板码头前,迦和跟着叶澜下了船,这一路上她早已看呆,没想到叶氏竟然藏在这种地方,正是靠着这种易守难攻的地形,才存活了一代又一代。
起初,她对叶澜并没有兴趣,每次见到他都要虚与委蛇,跟他说尽好话,十分累人,直到那天她误入叶澜的书房,才看到那封有关戒指的书信,得知戒指现在正在叶氏山庄。
在这儿她一待就是一个月,偌大的庄子,她几乎把每寸土都翻遍了,也没找到戒指。无解,最后只好把心思放在了叶澜身上,对他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起来。
叶澜从未接触过这种女人,刚开始对他态度敷衍,说话客气,后来又对他充满关怀之情,这样一冷一热的,本来他只把她当个普通女子,可现在却对她念念不忘起来。
迦和是个从小跟着梅若这种孤寡女人长大的姑娘,对男人心思也单纯,做这些的时候从未想过什么手段,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到戒指而已,谁知这些举动却叫她误打误撞,撞入叶澜的心里,以致于最后当得知她从庄子里逃走时,叶澜勃然大怒,觉得当初的一切,从最开始的不正眼瞧他,到后来的忽冷忽热,都是她对付男人的手段。
经过多日的深入接触,迦和渐渐了解到戒指可能藏在叶氏宗祠里,她三番两次想要偷偷进去,可宗祠前有叶氏子弟日夜守护,想要进去难如登天。恰巧叶澜找她叙话,第一次跟迦和提到了婚事,她才知道新妇可入宗祠祭拜,于是半推半就顺理成章的,答应了叶澜的求婚。
于是,叶氏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便成了全江湖最大的笑话。
新婚前一个月,迦和异常勤勉,日日早入宗祠请安,晚入宗祠诵经,大家都觉得叶庄主娶了个孝顺懂事的娘子,叶澜起初心中警惕,不时查看戒指存放地方,见戒指每次都静静躺在那里,才放下心来,对迦和渐渐信任。而他这频繁的举动总会留下些许痕迹,一个月后,迦和终于找到了戒指存放的地点。
趁着某天傍晚乌云遮日,大风迅疾,眼看就要来场猛雨,迦和与平常一样诵经完毕之后,悄悄拿了戒指出了宗祠。叶澜有吃夜宵的习惯,往日都是庄子里的丫头来做,今日迦和却到了厨房,说要给自己的夫君亲自做一碗宵夜,把厨房里的众人都赶了出去。
一碗糯米莲子粥最是柔滑顺口,她拿出早已藏好的坠梦散,洒在粥中,与那糯米混在一起。莲子味甘微涩,正好遮住了坠梦散的味道,叶澜感动万分,把那粥吃的干干净净,之后便倒在书桌上长醉不醒。
迦和吹灭了书房的烛光,悄悄关上房门,乘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来到庄园码头。因风雨欲来,码头前的船只全都被人牢牢绑在柱子上,她扯了半天也没扯掉。
忽然,远处亮起了火把,庄子里喧闹起来,她竖起耳朵,隐隐听人说叶澜被人迷晕在书房,而身为叶澜妻子的迦和却消失不见了,整个山庄要进行大搜索。眼看着火光离码头这边越来越近,她一咬牙“噗通”一声钻入水中。
那时还是初冬,水里冰冷刺骨,可后有追兵心中惶恐的迦和根本没感觉到冷,牟足了顺着水流往外划去,不知划了多久终于到了初来时的那片湖,等上了岸她才发觉自己早已知觉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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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8章 被人盯上(不是更新,改俩字)
第二日,流言纷纷四起,城中大街小巷传遍了昨晚行宫之外发生的事,迦和公主的名声迅速臭了下来。不用猜,这消息来自梦仙斋,大家都说是因为梦千年昨晚被公主所抓,怀恨在心,便把她看到的事一字不漏、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
公主德行有损,嫁了人却隐瞒不报,还装作未出阁女子天天与荆斩情出双入对,这事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宫里也头疼不堪。
自昨晚迦和亲口承认了这事之后,那禁军头领便差了个人迅速前往行宫寝殿,冒着触犯天子龙颜的危险通报了此事。陛下震怒,为防叶家那小子一气之下把公主给化成一滩尸水,他便立即着人把迦和送回京城宫中,软禁了起来。另一方面则好生安抚叶澜,给他在京中安排了一处大宅住下。
而当时的无忧则趁着众人抓捕公主回宫,场面大乱之时,偷偷溜了。她以为荆斩情之后一定会回府邸瞧瞧自己在不在,可竖着耳朵听了一晚上,也没见他回来。自此,她才放下心来。
夏天还没过完,行宫中一排长长的队伍便急匆匆回京了,跟着来的几位娘娘怨声载道,埋怨迦和公主搅得她们连避暑都不让避完。陛下这一走,大臣们也辛辛苦苦收拾东西跟着回京,京中瞬间热闹起来。
“你们说这公主以后会跟谁?”
“那还用说,人家正牌相公都上门来要人来了,当然是跟着叶澜了!”
“这不一定,公主不是喜欢荆家二公子吗,肯定是跟他!”
“谁说的!不信敢不敢赌一把!”
“我赌叶澜!”
“我赌荆斩情!”
酒馆里,闹肆中,瞬时刮起了一股赌博风潮,人们纷纷押注叶澜和荆斩情,场面壮观,除了百姓,还有不少达官贵人们加入。躲在梦仙斋的无忧胳膊肘撑桌手凑脸道,“唉,我该押哪个呢?”
坐在她旁边的一天瞪大双眼:“连你都盯不准?你可是第一现场目击人!”
“这个嘛……”无忧咂咂嘴,“我饿了,想吃包子。”
一天迅速起身,撅着屁股猛地冲向门外,很快便又一阵风的冲了进来,手里拿着热腾腾刚出锅的包子,扔在无忧面前,喘着粗气道:“还是肉的!”
无忧满意的点点头,抹着一层粉的暗黄脸上露出一抹笑:“还是师兄了解我!”
“那你快说说,该押谁?”一天从怀中摸出一袋银子,讨好的往无忧面前推了推。
“谁也别押。”无忧慢条斯理的说道。
“为什么?”一天不解,十分不甘心的问。
“因为迦和谁也不会跟,她不喜欢叶澜那个阴险的小子,经过这事荆斩情又不会娶她,你说你押谁?”
“可是……她是公主,她老爹可是当今皇上!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是她老爹搞不定的吗?她想跟谁,还不是她爹的一句话?”
无忧大口咬了一口包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解释:“就算她爹是天皇老子,也干不过舆论!”
“啥?舆论?”
“嗯。”她点头,把剩下的包子一口吞进嘴里,“舆论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不说荆斩情他哥,就连常年驻守关外的荆将军,也不会让他儿子娶这么个品行不佳的公主!你想,本来将军府就不想供着这尊大佛,正好出了这种事,荆将军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天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反驳道:“那荆将军也是皇上的臣子,要是皇上非把公主嫁到他们家,他们家还敢不从?”
这下轮到无忧瞪大眼睛了:“师兄!我没想到你竟然傻到这种地步!看来师父让你潜心习武,不涉足这朝堂纷争是对的!荆将军手握重兵,如果陛下敢把迦和嫁过去,你说这要放你身上,有人非要把妓の女嫁给你儿子,你丢脸不?你愿意不?”
“废话!那不是跟老子有仇吗!”一天拍案而起。
“这皇上要敢如此不顾荆将军脸面,把迦和公主指给他儿子,你说他手底下那么多兵,就算不造反,那也得恨死皇帝了不是!”
“哦!”一天恍然大悟后,又愁眉苦脸起来,盯着他眼前的那袋沉甸甸的钱袋发呆,“本想借此机会赚一笔横财,瞧我多年积蓄都拿出来,可惜!唉!”
无忧的嘴角绽放出笑容,对着师兄的头重重拍了一下:“你傻啊!既然这种押注,肯定有中立那方啊,就是这两人公主谁都不会嫁!这押中立的人一定很少,不过若是赢了,那可就发大财了!”
一天眼中露出欣喜之色,大叫道:“我怎么没想到!师妹!还是你聪明!”他抓起那钱袋,二话不说往外走去:“我去下注,你等着我啊,等我回来了咱一起回别院一趟,师父要见你!”
无忧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放心,于是偷偷溜回城南私宅。自从回京后,她依旧住在这里,没有跟常溪亭入住荆府,荆斩情这几日不知跑哪去了,也一直没个踪影。迦和的事……恐怕他还是耿耿于怀吧!无忧摇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在脑后,老老实实的在宅子里待了大半日,她怕荆斩情突然回来,没见到自己起了疑心。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她才又偷偷溜出去。
一天在梦仙斋一直等到现在,见她回来便一把捞上她:“快走,只顾着下注,没见天都黑了,这次回去师父一定又得骂我!”
无忧撇撇嘴,跟着他往外走,却突然想起,自己回了私宅后洗掉了脸上的易容,出来时竟忘了再画上!
“等等!”她叫停一天,还把面具戴上,“这天还没黑透,如果见到熟人就麻烦了!”
准备妥当后,两人才大摇大摆的出了梦仙斋。说来不巧,刚出门那厢荆斩情便找上来了。“梦姑娘是要出门?”他警惕的看着走在前边的一天。
一天迅速往后退,退到门里摆出防卫姿势:“你要做什么?”
他指指自己,笑道:“我要做什么?这九天魔尊的徒弟双双出现京中,我应该问,你们是要做什么?”
无忧下意识的摸了下脸上的面具,随后对荆斩情抱拳行了一礼:“荆大侠,我们兄妹二人只是要出城而已,断不会给京中造成什么威胁,请您行个方便,让一下。”
“哼,行个方便?”荆斩情的手往身后背去,他高傲的扬起脸看着一天,“这位可是现在都还在逃的嫌犯。”
无忧立马挡在一天身前:“你想干嘛?”
“我自然是不想做什么,可在下需要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