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龙阳好秦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依韵黎
依韵黎  发于:2017年0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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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猛蛮狠的月氏军被杀得只剩下寥寥,元气大伤。只可惜陀达越发狡猾,还是让他给逃了。
伤了元气的月氏目前绝对不会是秦国的对手,而且他们东边还有一个不安好心的邻居,接下来好几年里月氏大概都不会再侵犯秦国了。
再加上伤口也只剩下一道正在逐渐消去的伤疤,叶煜此时再没了什么留在边陲的理由。
辞了左将军与一众将士,叶煜带着从咸阳带出来的军队踏上回程路。
因着并不着急回去,叶煜放慢了行军速度,让众人好好缓一缓。
而在途径一些大城邑时,叶煜总算是得到了更详细的关于这一年内发生的事情。
除了王翦攻赵之外,还有一件事让他顿时面露惊愕。
“桓齮叛逃?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功绩我记得还不小啊。”由于桓齮曾险些成了他的弟子,叶煜平日里总是会多关注几分。
不过这事别说桓齮了,换成任何一个将军都会让叶煜倍感吃惊,秦国的逃兵向来是最少的,逃将叛将那更是极少,所以当初出了嬴成蟜那事才会令嬴政震怒。
可现在才过了六七年,又出了一桩这么大的丑闻,叶煜几乎可以想到嬴政的反应了。
老实说他也气,且不说在伐赵灭赵的关头出现这种事有多大的影响,就是丢下身后将士与家人的行为就足以让他皱眉。
“桓齮败于武安君,许是怕成了马下尸魂,或是怕得王上怪罪,便东逃而去。”探听了消息回来说与他听的士兵回道。
如今中原也只剩下赵燕齐三国还没有被秦国纳入囊中,桓齮多半是逃向了燕国或者齐国……
等等!这个剧情好像有点熟悉。
叶煜蹙眉沉思片刻,终于从他几十年前的记忆中翻出了来源。
这不是正是荆轲刺秦王中的那个樊於期么?!
叶煜越发惊讶,又问道:“那王上是如何处置桓齮的家人?”
“王上暴怒,下令夷其三族,鲜有人劝阻。”
那大概是没错了,桓齮当真是樊於期。
叶煜又听王翦灭赵顺利,赵王与李牧不和,心里觉得奇怪,却也有种真的是要灭赵的预感。
如果当真如此,那么灭赵就要比历史上提早好几年了。待秦军休养生息完毕,下一个目标必然是燕国,那荆轲刺秦王也必然也会提前。
只是……叶煜想起昔年少轻狂遇到荆轲时所说的一番话,又觉得这次刺秦的可能不是荆轲。
脑中思绪纷纷,叶煜发现寻思无果之后,便下令加快行军速度。
在当前的局势下,他早点回咸阳总是不会有错的。
这一回他虽然也立下了不小的功绩,但区区一万多人怎么也用不着多大的仪仗,更难以让君王亲自迎接。只要叶煜这个将领回宫禀报一番就好。
于是,叶煜在安顿完队伍之后就直接入城,直奔府上去。
他本应该在营中沐浴换衣直接入宫,可他许久没见子婴,之前还好,等到了咸阳城就耐不住性子了。当即就打着回府沐浴的旗号,先去看望一番自己的儿子再谈什么流程。
回府之后,他大致看了一眼,与他走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问了下赵诚子婴的位置,叶煜让他去准备热水,自己则迈着大步去子婴的小书房找他。
子婴也正好从小侍处得知了叶煜刚刚会回来,结束了笔下一句话后就立刻走出书房,正好撞上也是急匆匆的叶煜。
父子二人一愣,然后齐齐笑出声来。
叶煜打量着子婴,已经七八岁的子婴比当初的蒙毅矮上一点,其实从样子上看来和先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叶煜就是觉得他儿子瘦了。
子婴也是这么想,不过叶煜的瘦是真瘦,他心疼地两眼水汪汪起来。
“阿父快进屋来。”子婴忙道。
叶煜跟着他走入小书房,这里的变化倒是大了些,主要就是书架上的竹卷多了很多。
婢子小侍贴心地退了出去,给这父子二人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父子俩也的确聊了好一会儿,连已经备好水的赵诚都不敢上前打扰。
一通关怀过后,子婴忽然想起一件事,欣喜道:“阿父,王上也心悦你,你不必孤身一人了。”
对他而言这是个大好消息,然而叶煜的神色却一下子古怪了起来。
“你……如何得知的?”叶煜的语气中没有半点欣喜,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自然用不着喜悦。
子婴一时没注意到,倒豆子一样把那天的事情全说了,显然是等待已久。
叶煜听完,脸色都白了白,眉头紧锁,此时叶煜哪里还会注意不到?
子婴茫然问道:“阿父,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叶煜叹息一声,摇摇头,“我其实早已知晓此事。”
子婴讶然,“那阿父你当日怎么会说……”
叶煜没有直接回复他,而是问道:“假若你有一个布衣挚友,他整日苦苦做工,无暇与你接触,你当如何?”
“这……”子婴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却还是认真地想了想道:“既如此,我便招他为我随从,好让其不必整日劳苦,又可与我日日相伴。”
“你又如何得知他愿意为你随从,不愿劳苦呢?”叶煜又问。
“他若是做了我的随从,怎么都比以前的日子好,如何不愿?”子婴不解道。
叶煜又是摇头,“我便是那人,而王上便如你。”
子婴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又听叶煜接着说道:“王上最是霸道,届时他怎么可能再允我征战四方?”
书房静了下来,子婴却是满脸慌张,他已然明白他做错了事,双膝挪动着靠向叶煜,“阿父……是子婴鲁莽了,请父亲责罚!”
叶煜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也是我没能好好教授你。”是他没能好好教导子婴三观,让其被当下的观念影响到了。也是他不该半露半藏,若是早点和子婴说清楚,就不会有这事了。
不过子婴的慌张却是没有散去,“若是王上知晓了,阿父你……”
叶煜沉默许久,冲他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总归以王上的聪明才智,早晚有一天会从我这里发现端倪的。而且,兴许王上并非察觉呢。”
子婴也只能希望如此,却还是放下不下担忧,在叶煜的车架驶向宫中之后更是忧心忡忡。
刚洗完澡,一身清爽的叶煜刚刚下马车,就见赵高在等着他,从额头上的汗水来看显然已经等了不少时间。
“叶将军您总算是来了,王上等着您呢。”赵高将他引入嬴政所在的殿中。
这时候面上一派淡定的叶煜心中却也因为子婴先前所说的事情而发愁,入了殿后甚至不敢抬起头看嬴政,始终低着头行礼。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嬴政从几案后走过的声音。
嬴政并未免了他的礼节,也没有立刻让他入座,而是冷不丁地突出一个让叶煜吓了一大跳的词,“脱衣服。”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是他抬起头,嬴政正直直地看着他。
幸好在叶煜回过神做出什么举动之前,嬴政又补充道:“寡人听闻你受了重伤。”
叶煜大大地松了口气,其实对于嬴政会知道他受伤,他并不惊讶,只是刚才被搅了心绪没往这边想。
在边陲的时候消息不灵通,叶煜又不让左将军知会朝中,嬴政的确很难知道,但回来之后那一万多人都知道他在对敌的时候受了伤有段时间不能骑马,他总不能为此专门下一道军令让他们封口。
为了掩饰自己的刚才的不正常,叶煜没有推脱,直接开始解衣带子。
脱衣服其实用不着,他是穿着长袍来的,解开带子就好。
在华服之下,细腰白皙的肌肤上盘踞着一条碍眼的疤痕,嬴政顿时心疼起来,没有生起半点旖旎的心思。
“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比起左将军来,臣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位置不好,耽误了骑马,王上莫信了那些以讹传讹的话。”
嬴政虽仍是眉头不展,却也信了一点,他伸出手摸摸那疤痕,又道:“过会儿太医会来,让他为你看看。寡人听闻徐太祝最善配药,只是不知能否去得了这痕迹。”
让徐福来给他配药去疤痕?!
叶煜受到了惊吓,连忙说道:“臣身子愈合得快,这伤再过段时间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不必劳烦太祝了。”
“愈合得快?”嬴政一下子抓住叶煜说漏嘴的地方,看着那目前依旧凹凸不平的伤痕脸色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①本文采用桓齮=樊於期的说法,先前提过这件事,但我知道有人不看作话,这里再注释一遍。

第一百三十七章 坦诚而对赵国灭

“这还是愈合得快的结果?”嬴政的手掌覆在叶煜的伤口上,又痒又凉让叶煜险些要后退半步。
“臣已经无事了。”叶煜讪笑着说道。
他的伤口都愈合了过半,当然没什么事, 只是嬴政的神情却没有好转, 他对上叶煜有些躲闪的眼神道:“如此严重的伤势, 当时为何不知会寡人。”
叶煜只好如实答道:“是臣不让左将军报于王上。”
嬴政不悦道:“为何?军中医者哪里及得上宫中太医?”
“臣……不希望王上为此而担忧。”叶煜轻声说道。对着嬴政吐露这样的真心话,哪怕并非是什么剖白心迹的话语, 却也让他有几分不自在,尤其是在眼下的情况中。
嬴政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一些,语气也放轻了一些, “你如今这样才更让寡人担心。”
他的目光落到了叶煜如白玉一般的身体上, “你不易留疤,寡人甚至不知道你多少次像这次一般重伤, 又死死瞒住。”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甚至发生过许多次这种事,嬴政就越发不希望叶煜总是出战了。
叶煜顿时觉得嬴政的手不是放在他的伤处, 而是在他的心弦上慢慢拨弄。
心绪缭乱的他终是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原本被大手紧紧捂着的地方突然接触空气, 带起一阵凉意。
“谢王上挂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他唯有用如此干巴巴地语句来回复。
嬴政看着当然也察觉到了叶煜的退缩,总是触手可及却被躲开的他终是焦躁了起来。
他原就伸着的手猛地向前,滑入叶煜散乱的、尚未来得及复原的衣袍之中,绕过原本受伤的地方,握住叶煜的腰肢。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说不出话的叶煜,在被他一个猛拽之下向前倾倒。
回过神来后的叶煜立刻站稳了身子,然而一仰头就是嬴政近在咫尺的脸庞。
这一次并非是无意,所以嬴政不像他一样反应不及时。
正相反,嬴政趁机低下头印上那他肖想已久,也曾偷沾浅尝过得丹唇。
左右他的心思叶煜早已知晓,赵国也快被秦国拿下,燕齐皆不是秦国对手,叶煜几乎无处可逃,他自然也没了曾经的顾忌。
这接连的惊变真是叫叶煜吓得魂都快飞了。
不,在他脑中,他真的是觉得自己已经魂魄离体、身体不受他掌控一般,只能在一旁看着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而他也快被那霸道而勾人的滑舌引得唇齿微张,似要附和着与他交缠。
掌控身体变得异常困难,他明明知道不能回应嬴政,可是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四肢沉得像是溺水的人。
叶煜能清楚地感觉到嘴唇上的柔软,以及那难以抵抗的侵略。
舌尖撬开了他两排牙齿,与他的舌尖相触,那一刻,叶煜感觉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酥麻感,几乎是彻底让他没了反抗的力气。
双睫不断颤动,叶煜看着眼前的嬴政,而嬴政则是眨也不眨地看着他,让他觉得有被抓包了的窘迫,却并未因此就偏移了目光。
原本只是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腰肢,但在他失神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双手环抱住了他,松散而厚重的衣服总感觉快要滑下来。
其中一只手动了,指腹带着茧子的手在他后背游走,还曾顺着他的脊椎从上而下,那双原本略带凉意的手此时就像是火石,凡是其途径之处叶煜都觉像是烧起来一样炽热,那不同与顺滑衣料的粗糙触感更是让毫无亲热经验的叶煜隐隐有种双腿发软的感受。
在嬴政的手触碰到了他尾脊的时候,叶煜终是理智占了上风,用力推开了嬴政,自己也连连后退几步。
虽然是用了不小的力气,但叶煜在这种情形下还下意识顾及着嬴政,没有用在战场上那种程度的力量,只是让嬴政退开,身形晃了晃罢了。
突然被打断的嬴政晃神了片刻,接着立刻看向脸上还带着潮红的叶煜,此时的他前所未有的诱人,比醉酒之时更甚,让人忍不住期待他更加诱人的模样。
叶煜抿起唇,又想起刚才事,慌张松开,脸上热度久久不散。
“你果然也是心悦寡人的。”嬴政看着他,连叶煜任何的一个小动作都不愿放过。
有着子婴的话打底,叶煜并不惊讶嬴政会知道这件事,只是因为被嬴政突然点破让他心头一跳,不知该如何回复是好。
嬴政上前一步,叶煜也忙后退了一步。
“为何?”嬴政停住脚步,皱着眉不解道:“你我相悦,为何你一再拒绝寡人?”
叶煜静静站了好一会儿,在嬴政忍不住试探向前的时候开口了,“王上可知弥将军?”
听他此问,嬴政一下子还没答上来,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你所说的,可是弥子瑕。”
“不错。”叶煜垂眸应道。
弥子瑕是卫国的将军,为卫国立下过赫赫战功,统掌卫国兵权,可别说后世了,就是现在大多也是第一时间想起他与卫灵公分桃余桃的事。
有如此贴切的前车之鉴,叶煜就是不想为此担忧也难。
他不希望自己日后也同弥子瑕一般。
嬴政大致察觉到了他总是拒绝的原因,坚定道:“寡人必不会同那卫灵公一般做派。”
叶煜却不相信,他并非是不相信嬴政,而是在这件事46 上难以相信君王所言。
卫灵公当初对弥子瑕极好,连一国兵权都能完全放心交付,这几乎是将整个国家都交付了,群臣上谏都没用。可是之后却仍是被厌弃,连代表着两人关系亲密的分桃都被说做是余桃。
更有同样美色过人、才华横溢的楚国安陵君,开始也饱受恩宠,后来却也不得不使出手段才能稳固地位,不被楚王厌弃。
这种种范例都是叶煜心上的刺,他不敢赴了弥子瑕后尘,更不愿学安陵君那般做法,如此,他唯有拒绝。
嬴政看出了他的不信任,心中恼怒不已,也难以理解,却因见到了叶煜的坚决,无可奈何起来。
叶煜重新系好衣带,提出离开。嬴政好一阵不应他,他便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嬴政最终还是允了他,不过在叶煜离去之前,他向前走了几步,对叶煜说道:“寡人会让你相信的。”
叶煜心中又是一阵复杂,却仍是什么都没说就退下了。
次日的朝会上,嬴政立刻行动了起来。
李信等人的升爵是在意料之中,可是在给叶煜的抗击月氏的封赏中,他加了一项,而这一项,足以令满朝上下都惊讶。
他允叶煜可剑履上殿。
剑履上殿与叶煜先前的谒赞不名和入朝不趋是同一类殊荣,却比那两者高得多。
平日上朝的时候,唯一可以带剑履的只有嬴政,而如今叶煜去也能够带着剑上朝。以叶煜的身手和他站得位置,他若是在朝上意图行刺嬴政,那么嬴政绝对难以逃脱。
故而历史上有这种殊荣的,几乎都是专政的权臣,虽然现在还没有那些例子,可是当下这些众臣还是能察觉到突然给叶煜这项殊荣有些不对劲。
击退月氏的确是大功一件,但其中还有左将军的功劳,就算真是他一人所为,也不至于给予他这种殊荣。
只是再怎么不对劲,他们也不能让嬴政收回成命。
好在叶煜手底下除了一支亲卫,再无掌控什么的兵权,都还没封地,也没有专权,否则这些朝臣绝对要劝谏到底了。
然而谁也不知道叶煜也同其他人的反应一样,甚至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嬴政收回命令。
嬴政的这份信任太沉了,沉得他心绪难平。
不过叶煜却难以回以嬴政他想的东西,除了穿鞋上殿之外,他每日依旧将佩剑放于殿外。
嬴政也不急躁,信任这种东西并不是说给就给的,日子还长着呢,他相信必然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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