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这样也有是供不应求,欧洲那边杀红了眼,而且战争不止在欧洲,还蔓延到亚洲来,为了争夺贸易线路,争夺殖民地资源,以及切断对方跟欧洲本土的联系,荷兰人跟西班牙从大西洋打到印度洋,又从印度洋打到太平洋,台湾以北有明朝舰队镇着,他们不敢乱来,但在南海不止一次干起来,大明这些年攒下来的各种型号的老式火枪、火炮,全部被他们买光了,用来武装菲律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印度等各地的土著,在茫茫原野上乒乒乓乓打得血肉横飞。
朱由检将军工厂下面又单独建了五家厂子,专门为他们生产这种老式枪炮以及弹药,李云崖十分豪气、无比热情地告诉西班牙人:“我这里弹药管够,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你们能够拿出足够的银子或者物资来。”同时朱由检也跟荷兰人说着同样的话。
于是越来越多的金银宝石,稻米小麦,棉花羊毛,香料药材,金属矿产……被成船运来,西班牙还提出来要用非洲奴隶负债,被李云崖严词拒绝了:“我们是文明大国,礼仪之邦,这种草菅人命的残暴行为坚决抵制,决不允许你们在我国境内进行奴隶贩运,否则就是我国的敌人!”
西班牙是破船也有三分钉,荷兰正处于茁壮成长期,这回又取得了丹麦、瑞典、法国等各国的支持,其实荷兰本不是跟西班牙硬碰硬干的正主,前面那三个才是,而且西班牙已经默认荷兰北部独立了,因此本不必搞到这样世界大战的地步,但自从他们从明朝接二连三地弄铁甲舰回去,各国开始重视起他来,花了不少利益把他彻底拉下水,再加上荷兰又谋求全部独立,于是撸胳膊挽袖子跳上场跟西班牙死磕。
而就在这时,欧洲其他国家也都找上门来了,要跟中国直接做生意,他们有的早已经在亚洲有殖民地,或者在这边有落脚点,如英国早在万历年间就成立东印度公司,还派特使到莫卧儿帝国,打通了关系,在印度设厂,设立补给基地等。还有丹麦人,也早设有东印度公司,又有一心想争取海上霸权的法国人,也闻着味过来了。
各国在欧洲的战火蔓延到东南亚,越南、寮国、真腊等国都被卷进去,于是纷纷派人向大明朝求助,作为宗主国,这种事情不能不管,朱由检按照李云崖的计策,分别派人去跟西班牙跟荷兰说,让他不要在自己门口打架,并且再次催促他们俩离开台湾岛,这种话说了许多遍了,两国都不怎么当回事,朱由检给各国下带着吹牛味道的诏书,说是要亲自出兵维护各国的安全,说白了就是要到各国去驻军。
有了朝鲜的先例,这些国家哪里还敢让明军入境,纷纷婉拒,朱由检把两手一摊:“那就没有办法了,我替你们打你们都不让,那就只能你们自己打了,但是我可以卖给你们一些武器。”
于是,缅甸、寮国、越南、暹罗、真腊等国,纷纷来中国采购武器,但是他们实在太穷了,只能用土特产来换,有宝石的送宝石,有香料的用香料,有矿产的,如金银铜锡、铁磷石膏这些,统统都可以交换,没有的话,就自己种,种水稻、种橡胶、种药材,反正这战争一年两年结束不了,且打着呢,你们种出来再来换我也等得起。
什么?你说你们等不起,那也行,我们大明朝的四大银行可以给你贷款,只是需要抵押,唯一的抵押物就是土地,李云崖扒拉扒拉算盘,最后确定一百亩地抵押一两银子,我大明朝的良田沃土公价也才五两银子,你们那都是山地,穷山恶水,能值多少钱?一百亩地一两银子都是你们赚到了!三年期限,二分利,利滚利,倒时还不起抵押的土地就归我大明了,我们派军队去接收。
各国哭着喊着,砸锅卖铁来枪买炮,但枪炮不是最烧钱的,更恐怖的是后面的子弹,为了增加这些小国的战斗力,李云崖卖给他们老式的机关炮,那东西一分钟能打出八十发子弹,每发子弹的单价抵得上半支飞电枪了,扳机扣上,随着砰砰的连响,一会功夫就打没两个村子。
最有钱的暹罗买了一挺机关炮,给登岸的法国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于是法国人又来买机关炮,朱由检不卖,那是藩属国的待遇,你们法国愿意成为我大明的藩属国,那样才能买到!
法国人碰了一鼻子灰,回去派人拿重金贿赂暹罗高官,把那挺机关炮搞了去,但是只有炮还不行,还得有子弹,这子弹又只有大明一家能造,他不能直接来买,只能通过几个藩属国买过去,他们可比几个藩属国有钱多了,买的量越来越大,几个藩属国也各靠一个欧洲国家,成为代购中间商,命运总算不那么悲惨了。
但几个大国不能让他们结成一体卡自己的脖子,相互挑拨撺掇,于是很快他们又互相干起来了,作为宗主国皇帝的朱由检,一面派人调节,一面加大力度向各国提供武器。
崇祯十一年,大明朝外卖军火总额有一千八百万两,到了崇祯十二年,上升到了五千六百万两,当然这里面包含了各种粮食、作物、木材、矿产……以及土地。
第91章 禁航区
在军火卖得不亦乐乎的同时,李云崖跟朱由检继续进行全国性的军事调动,他俩把全国各地水师的舰船全部集中起来,包括郑芝龙的那些船,挑出能战堪用的,重新编入各支舰队当中,并组建新的北海舰队,司令就是袁可立的儿子袁枢。
至此,大明朝各路水师全部整编完毕,有北海、东海、南海、西海四支舰队,其中北海和东海舰队统属于东北战区,由卢象升统御,朱由检在崇祯十一年年初的时候,单独把国防部的人召集到一起开军事会议,连同李云崖一起制定了收服日本的策略,也被列于第二个五年计划当中,只是这些没有对外界公开。
北海舰队成立伊始就驻扎在海参崴,向北封锁鞑靼海峡,占据库页岛,东海舰队则驻扎在釜山,占据济州岛、对马岛,封锁对马海峡,卢象升下令袁枢和袁崇焕,分别从一南一北夹住日本,将日本岛周边地区设为禁航区,不论任何国家的船只,只要出现在这片海域上立即击沉。
禁航令一出,荷兰等常做贸易的诸国首先提出抗议,但是没用,他们还要买大明的武器,不敢跟大明翻脸,荷兰一支拥有两艘海鲨舰护航的船队被击沉三分之一,其余全被俘虏,船上货物都归了大明,船上的人一百两银子一个让他们赎回去,至于船只能用的都拉回天津拍卖,那两条海鲨舰修整修整,打八折卖给了正缺货的西班牙。
这回各国终于彻底死心,知道大明玩真的,再没有外界的任何一艘船敢靠近日本。日本内部的船只也出不来,包括打鱼的渔船,只偶尔有个别越狱成功的,但数量极少。
却说在万历年间,鼎鼎大名的丰田秀吉以武力统一全国,然后开始制定了先占领朝鲜,再征服中国,然后向南洋扩张的军事计划。日本这个国家,因为岛上地震火山频发,飓风海啸什么的也不少,多灾多难,始终垂涎中国广袤富饶的土地,早在唐朝时候就爆发过白江口之战,唐朝派大将苏定方率军十三万驰援新罗,一战而胜,打得日本服服帖帖,在此后几百年间,派遣十几批“遣唐使”到中国来,全面学习中国的文化、政治、经验等。
直到三四十年前,丰臣秀吉统一全国,于是又开始惦记登陆,要征服中华和朝鲜,要把“唐”之领土纳金日本版图,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朝鲜三京十八道全部陷落,一直打到鸭绿江南岸,并要求琉球、吕宋等皆奉他为正朔,成为日本藩属国。万历皇帝派大将李如松率兵驰援,经历一番大战,又把日本打回了老家。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日本这个国家,只要被打服一次,就能老实一段时间,时间的长短跟挨揍的轻重力度成正比,如果揍得狠了,他还会主动跟你交好,跟你亲善。
后来的日军侵华,跟万历年的这场大战如出一辙,都是欲夺中国,先夺朝鲜,李云崖为了使悲剧不再重演,决心将日本彻底搞定。
如今丰臣家族已经被干掉了,日本进入幕府时代,在原先的战国时代,日本对外贸易比较发达,跟中国、朝鲜、东南亚各国都有大量的贸易往来,一些藩国通过跟西方贸易,实力迅速扩张。德川幕府掌权之后,开始发布锁国令,严禁跟西班牙、葡萄牙等国贸易,只有荷兰搞得好,跟中国、朝鲜得到允许,但是只准在长崎一地进行,还规定日本人不许出国,甚至禁止制造远洋船舰。
这回被大明海军彻底封锁,非但所有的贸易全部归零,连到稍微离陆地远一点的地方捕鱼都不允许,袁枢率领的北海舰队创下了一日击沉日本渔船七百二十艘的记录。
日本的人口密度一直都很大,这时候初略估计,已经有八百多万人口,全部挤在灾害频发的岛子上面,周边被彻底封锁之后,里面的情况可想而知。
德川幕府大怒,凑了两千多只战船,来跟明军拼命,这一战,双方投入船只多达三千多艘,在日本海上展开大决战,卢象升磨刀霍霍,等的就是这一天,下令两支舰队南北夹击,虽然明军船少,但吨位都大的离谱,东海舰队的旗舰蛟龙舰排水量达到了恐怖的五千三百多吨,舰首炮采用双管并行,能同时发射两枚超大号的炮弹,一炮过去,木屑纷飞,船碎人亡,遇到小船直接硬冲过去,如书上写的“车碾螳螂”一半,其余改进型的巡海夜叉22,虎鲸24,海鲨31,以及新建造的海鳅船,都已经采用全蒸汽动力,风帆完全扔掉,甲板上架设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
明军铁甲舰总数高达一百零七艘,冲进日军战船堆里,就像虎入羊群,炮声隆隆,硝烟滚滚,于无边洪波之上,直打到风起云涌,乌云闭合,最后暴风雨就要来了,双方才各自收兵。
日军损失惨重,不用风帆的铁甲舰让他们敬畏神物,赶紧派人来向大明求和,表示愿意洗心革面,不再要琉球、吕宋那些国家奉他为宗主国了,而且愿意年年进贡,岁岁称臣,还要派人来学习中国的铁甲舰技术……结果当然是被拒绝了,明军也不上岸,就在日本周边地区封锁着,日本到底没有胆量驾驶残余舰船出来再打一场,只能努力在家里种田,自给自足。
在东北开战的同时,西北也在动手,孙传庭率领十万骑兵横扫西域,李云崖划定的大明版图西北是以鄂毕河、额尔齐斯河为界,向南包揽新疆一直到帕米尔高原,让人筑城,设立州府,这部分里面的所有反叛部落,不肯归顺的,让孙传庭全部干掉,要么死,要么跑,跑出国界就不管你,爱哪去哪去,明军战斗力强悍,弹药充足,自从李云崖跟朱由检开始卖军火之后,就更充足了,这些还在弯弓射大雕的部落根本不是对手,比较棘手的是俄国的哥萨克起兵,他们一波一波地从乌拉尔山那边过来,遇到有人的地方,烧杀抢掠,不管是哪个部族,下手都毫不手软。
明军跟他们遭遇过几次,警告过几次,然后就开始驱逐,明军武器先进,但这片地区太大了,始终无法全面阻止,只能见着就杀,对方三次集结军队,数量越来越大,最多的一次,共三万骑兵在广袤的西伯利亚平原上跟明军决战,时打时跑,反反复复打了两年多,最终被孙传庭消灭了两万多人,只剩下六千残兵被赶回鄂毕河西岸。
孙传庭将这边的情况写成奏折发往北京,有人建议放弃这些不毛之地,明军为了这些地方徒耗军力钱粮实在不智,而且俄军比当初的满清国力更加强大,所需要建设防御的战线更长。
李云崖坚决反对这些人的建议,并在报纸上发表“一寸山河一寸血,一亿青年一亿兵”专题文章,十分明确地告诉大家国土、国境、国家、民族的概念,朱由检也做出最后决定,大明朝的土地,一寸也不能丢,再有言放弃国土者,以叛国罪论处!
守土的基调定下来,下面就是如何守了,这时候大家的意见都倾向于修筑防线,甚至是卫所,就连孙承宗的意见都是,像当年构建宁锦防线一样,重新构筑一条跨越西伯利亚以及蒙古高原的北方防线——他们这样做,也是委婉地提醒李云崖守护这些地方所需的成本。
李云崖不同意:“我们比他们强,凭什么要防御?他们能过来杀人,我们为何不能?”他建议先发制人,以攻为守,主动打击。
朱由检最终采纳李云崖的建议,命面令孙传庭越过鄂毕河,收服鄂毕河西岸的部落,以战养战,最终凑够十万骑兵,摆出一副要杀到莫斯科的架势,俄国人紧急动员了二十万大军,双方在乌拉尔山一脉展开血腥拼杀,到了这里,后方的弹药补给已经跟不上,弹药打光之后剩下的唯有刀刀见骨的殊死血拼。
这一仗直杀得残肢遍野,血凝冰山,打了半个多月,明军只余五万多人撤回鄂毕河东岸修整,俄国人死伤更重,所剩六万多残军,守着乌拉尔山,再不敢轻易东向。
朱由检又找来荷兰、法国、丹麦等代表,严厉地表达自己的不满,让他们向自己的俄国盟友转达,如果他再敢觊觎东方领土,他就要对他们这边的新教联盟国家实行武器禁运,一颗子弹也不会再卖给他们,并且为西班牙提供三千万银圆的贷款,还威胁要集结海陆大军,一路从陆地上杀向莫斯科,另一路派出南海舰队跟西班牙联合杀去欧洲找俄国人算账!
这下可把各国代表吓坏了,欧洲的三十年战争原本就十分惨烈,德意志地区人口死亡超过六成,如今有了明朝的军火支援,惨烈指数更上升了几倍,战火覆盖的地域更广,死亡的人数更多,现在双方都有点筋疲力尽,又只能咬牙苦撑,如果这个时候,明朝派军舰过去,一艘火蛟号战列舰,四艘改进之后的巡海夜叉和三十二艘海鲨舰,这样一支舰队出现在欧洲战场上,不管是帮助哪一方都立即能够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这对他们这一边的各国联军简直就是一场堪比末日降临的灾难!更不用说还要拒绝买给子弹。
各国代表赶紧回去向国王报告,各国立即跟俄国练习,俄国刚跟明军在乌拉尔山血拼了一场,血还没有舔干净,再被各国施压,只能答应,不再派正规士兵进入鄂毕河以东的地区。
暂时解决了俄国的问题,李云崖加紧在北方建城,派中科院的专家去按照气候、风俗等因素重新划定草场,新筑北溟城、新月城、玉山城三座,用最快的速度吸纳人口,使得最北边的北溟城很快达到一万余户。
孙传庭留下三万骑兵常驻新月州,自率领剩余人马到青海驻扎,厉马秣兵,为将来进攻西藏地区做准备,事实上,西藏原来被大元统治,还在这里驻军,请查户口,设立万户,修建驿站等,后来明朝推翻元朝,在这里任命宣慰司、招讨司、万户府、千户等,但多是任命当地人,而且没有驻军,而西藏始终跟蒙古人保持联系,后来的四世达赖竟然是俺达汗的曾孙。
在原本的历史上,就在崇祯末年,蒙古人再次进军西藏,消灭了藏巴汗,建立了统治青藏高原的和硕特汗廷,如今蒙古各部落,要么被明军消灭,要么吸收同化,要么被迫西迁,西藏名义上还是明朝地区,但跟中央已经基本上不怎么有太多的来往了。
西北地广人稀,军费所需巨大,现在主要战略都放在东方,西方只能暂缓,让孙传庭加紧做战前准备,只等将来一声令下就杀过去。
第92章 建交
在南方,朱由检下令成立南方战区,由曹变蛟任总司令,朱由检又给他派去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明朝就是明朝开国元勋,永镇云南的沐家当代国公沐天波。
沐天波比朱由检小了七八岁,早在他十六岁的时候就被李云崖提议接到北京来,进入小学、中学接受新学教育。沐天波父亲死的早,朱由检问他未来志向,他表示仍然愿意为大明开疆拓土,于是朱由检就让他进入军校,今年虚岁二十二,已经在北京军区服役历练过两年时间,他们沐家在云南已经营了很多代人,对那边的土司山民,路径风俗都很熟悉,因此被重新派到云南。
跟随沐天波一起动身的,还有一个人,叫做李定国。
李定国比沐天波还小了两岁,当年李云崖出兵山西,大破张献忠的时候,他还没有被张献忠收做义子,跟随俘虏流民一起被带来北京,他年纪小,进入了北京城外的通州小学读书,后来考入了军校,毕业以后曾在西北军中历练过一年,获得二等功,李云崖无意中看到他的名字还以为是同名,等查过籍贯和来历之后,才知道应该就是历史上的那个把洪承畴打得满地找牙的李定国,于是特地栽培,先让他到朝鲜跟随卢象升打了一年仗,积攒经验,这回也把他派去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