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泽眼光一扫站在一边的婢女,那婢女立刻心领神会,走到沁碧和彤画跟前,“两位姑娘请跟奴婢这边来。”
沁碧和彤画向百里泽行了一礼,“谢殿下。”
“用不着谢我,你家小姐的人本王自然爱屋及乌。”
吃饭的时候,百里泽不停给遥珈夹菜,把她面前的碗都快堆成了小山还不停的给遥珈夹着。
遥珈看百里泽夹的不亦乐乎的,可她哪里能吃下那么多,忙一把抓住百里泽拿筷子的手,“不用夹了,我吃不完了。”
百里泽这才没有再给她碗里夹菜了。
“啧啧啧~”一旁实在看不下去的百里泠咂咂嘴,“七哥,好歹我是你妹妹呢,怎么就没见你的对我这么好过呢?真是不服气啊,你说是不是啊表姐。”
乐吟连连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百里泠的观点。
百里泽抬眸淡淡的扫视了她俩一眼,“食不言寝不语,你们俩学的规矩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了?要是吃饱了就放下碗筷回宫去吧。”
听百里泽这么一说,百里泠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求她母后同意让乐吟表姐带她出宫到她七哥府上来玩的,这么快就回去岂不是太亏了。
遥珈一直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饭一句话都不说,她一向奉行的宗旨就是别人吃饭她吃饭,别人说话她吃饭。终于在她秉承的宗旨下,一碗饭很快的就见了低。
遥珈坐直身子,揉了揉饱饱的肚子,都怪百里泽给她夹了那么多菜,害得她现在吃的好撑,肚皮都要炸了似的。
百里泽见遥珈吃完,立马放下碗筷,“吃饱了?”
遥珈当然知道是问她,忙点了点头。
“那好,跟我过来。”
遥珈连忙起身跟着百里泽。
走到门口时百里泽停下脚步,看向乐吟和百里泠,“你们两个吃饱了之后想出去玩就让赢沧带你们出去,玩够了就让赢沧送你们回宫知道了吗?”
“谢谢七哥(表哥)。”
遥珈跟着百里泽一路来到书房,百里泽喊了声“飞月。”
飞月从外边进来,“属下在。”
“去把东西拿上来。”百里泽吩咐道。
“是。”
不一会儿飞月便端了个碗上来,把碗放在桌上便下去了。
百里泽修长的手指将碗给端起来递到遥珈面前,“把它喝了。”
遥珈看了一眼碗里黑乎乎的汤水,不解的看着百里泽。
“这是?”
“避子汤。”百里泽解释。
“你……不是不想我喝的吗?”
百里泽顺势把碗给收回,“好,那就不喝了。”
遥珈忙拉住百里泽的胳膊,“别,谁说我不喝了。”
遥珈端过百里泽手中的碗仰着头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百里泽把遥珈手中的碗拿过手里放到桌上,又给遥珈擦掉残留在嘴边的药汁,“我也不是阻止你喝,那时只是多心你不爱我,现在我明白了你的心自然不会阻止。况且现在也不是要孩子的时候,等大局已定之时,杭遥珈到那时我们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遥珈对于要孩子真的是一个陌生的概念,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孩子,可百里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她提要孩子,可以看出来百里泽很喜欢孩子。
既然百里泽喜欢,她也不想逆百里泽的意思,便也点了点头。
喝完了药之后,遥珈本来就很撑的肚子现在真的是要炸了。
百里泽给她揉了一会肚子,便带着遥珈出去散步消消食。
“不过,沁碧和彤画怎么吃个饭吃的不见了人影啊?”遥珈很是疑惑。
“她们两个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现在跑过来煞风景。”
百里泽带着遥珈在府中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当初遥珈不经意看到百里泽沐浴的那间阁楼。
冬天已过,阁楼前的红梅早就谢了,再没了冬日翩然雪海间的意境。
“你还记得这里吗?”百里泽问。
遥珈脸颊微热,脑海中浮现出她跟百里泽初识之时,她来他府中还衣,在他府中乱闯,不经意间闯到了这个阁楼,看到了百里泽一丝不挂,而后又与他齐齐落入浴池。
“我当初又不是故意的,谁会知道你在洗澡啊!我以为你在里面********抱满怀,就想着去捉弄你一下的,谁曾想……”
百里泽轻笑一声,接过遥珈的话,“谁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遥珈微微羞赫,“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明明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哦?是我得了便宜还卖乖?可当时我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百里泽语中有明显的笑意。
遥珈知道百里泽是在说她把他给看了,女儿家脸皮太薄,百里泽几句话就让遥珈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百里泽看遥珈害羞了也不再逗她了,拉着遥珈继续向前走去。
“你还要带我去哪啊?”
百里泽牵着遥珈并没有停,边走边说,“或许在过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了,难道不应该提前熟悉一下这里,到时候嫁过来才不会迷路。”
遥珈挑了挑眉,“笑话,你这里是皇宫啊,我能迷路?再说了,我认路的本领那可是数一数二的,你一个宁阳王府还能把我给走丢了。”
百里泽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牵着遥珈向前走去。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遥珈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百里泽的王府虽然没有皇宫那么大,可是比她家那不知道大了多少啊。这院子几进几出的,就连府中的人工湖都有好几处。
虽然来百里泽府中不是第一次了,可这是遥珈第一次如此仔细的参观百里泽的家。
参观完后,遥珈在心里默默的心疼了一下自己的双脚,顺便感叹了一下资本家都这么有钱啊,真是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想她在现代也没见过这么有钱的富二代官二代啊,又转念一想,等她嫁给百里泽之后他的也就是她的了,心里一下就顺畅了。
遥珈从百里泽府中回去之后,到了晚上从宫里传出来太后又病了的消息。
因为太后对云梓有恩情,听到太后生病的消息云梓自然是焦虑,可因为太晚了无法进宫探视。
第二日,吃过早饭之后云梓便吩咐人准备马车进宫,并让人把遥珈叫过来跟她一起进宫。
遥珈跟母亲进了翊安宫,皇帝因为还要处理国事刚走,皇后,陈贵妃还有众位皇子公主和妃嫔都在此侍疾,见遥珈过来,百里泽给了遥珈一个眼神示意。
待太医为太后诊完脉出来之后,皇后连忙上去,“赵太医,太后的病情如何。”
赵太医抚了一把胡须,“回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旧疾复发,再加上人上了年纪身体抵抗力有所下降,微臣待会给太后开一个方子,一日三次服着再静心养着即可。”
“好,赵太医便开方吧!”
“微臣遵旨。”
赵太医下去开方,皇后转过身看向众人,“既然太医都说了太后要静养,这殿中这么多人难免扰了太后静休,都退下吧。”
“是。”众人领命。
“虢国侯夫人留下吧。”皇后叫住云梓。
云梓示意让遥珈先出去,自己随着皇后去了内店。
遥珈和百里泽一同出了翊安宫,走了几步百里泽把遥珈拽住。
“皇祖母现在病了,这期间我也不好再向父皇开口重提我们的婚事,你要先委屈点了。”
遥珈笑着摇了摇头,“我理解,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就等着你就好。”
百里泽抚了抚遥珈的脸庞,“父皇那边还有事,我先过去了。”
“嗯,再见!”
遥珈目送着百里泽离去的背影,直到百里泽的背影消失在遥珈视线,遥珈这才在翊安宫在找了个坐的地方等着母亲出来。
翊安宫外边有一个凉亭,遥珈便上到了凉亭坐了下来观赏着风景。
“原来昇宁郡主也还没有走啊!”
遥珈顺着声音的来源向下看去,一看是百里沂遥珈站起身来向他行了一礼。
百里沂也上了凉亭,“郡主不必如此多礼,不过本王不是不速之客吧,没有打扰郡主在此赏景。”
“王爷开玩笑了,这里又不是遥珈的地方,怎么能说王爷是不速之客呢!”
“既然如此,郡主应是不嫌弃本王同座吧。”
“能跟王爷一起在此赏景,是遥珈的荣幸。”
遥珈跟百里沂也没有什么话说,百里沂也并不是多话之人,两人坐着一时沉默无语25 正午的太阳渐渐南移,刚好照到遥珈脸上。
日头正好,照的遥珈有些刺眼,遥珈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挡住阳光。
百里沂无意识的瞥向遥珈,不经意看到她抬起的右臂袖子落了下来露出光洁的手臂。
百里沂下意识的垂眸,即使垂了眸百里沂的余光还是能扫到遥珈露在外边的手臂。百里沂心里说着一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脑海中不断想起遥珈裸露在外的手臂,猛地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睁。
站起身来抓过遥珈的右臂再三的确认它并没有看错。
遥珈被百里沂这突如其来的无礼举动给惹恼了,“广陵王这是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请王爷放尊重。”
可百里沂却使劲的抓住遥珈的右臂不放手,眼中似乎有什么破碎了。良久百里沂才找到了自己,声音中是前所未有的恼意,“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遥珈刚开始没有明白过来百里沂是什么意思,看到百里沂抓着她的右臂瞬间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遥珈使劲了力气,爸手腕从百里沂手中挣脱出来,冷冷道,“这个不关广陵王的事情吧!再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用不着广陵王多管闲事,再说了王爷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我,别忘了宁阳王殿下是您的弟弟,我是他的未婚妻也就是您的未来弟媳。这次我就当是您一时冲动鲁莽,可若是再有下次遥珈不会再顾着您是谁的哥哥了。”
百里沂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直低语,“我没有资格,我没有资格。”
百里沂这下真的是把遥珈给惹恼了,遥珈才不管百里沂他跟七岁之前的遥珈有什么关系,反正那又不是她,她也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揉了揉被百里沂攥的发疼的手腕,遥珈微微欠了欠身,“王爷慢坐遥珈告辞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下了凉亭。
而百里沂却还一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断重复着“我没有资格”这句话。
遥珈一边走着一边揉着发疼的手腕,心里气恼,她这是倒了什么八辈子的霉了,遇上百里沂,还朝着她质问。
真是笑话,他不过就是跟原来的杭遥珈有什么渊源,当时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即便真的是青梅竹马那又怎样,和他经历的那个小女孩又不是她,他百里沂凭什么干涉她的私事。
这边遥珈刚下了凉亭走到翊安宫门口,云梓跟皇后就从殿里走了出来。
遥珈忙上前去,给皇后请了一个安。
皇后拉住遥珈的手,“不必如此多礼,来日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到时候你见着本宫还得唤本宫一声母后。”
遥珈没有言语,云梓替遥珈出了声,“皇后娘娘敏也别惯着她,这也是晚辈对长辈该行的敬意,您总不能阻止了她对娘娘您的敬意”
☆、第192章 192 那怼人劲简直就跟亲姐妹一样
皇后轻笑了一声,“虢国侯夫人还真是能说会道,怪不得能生出这么出色的女儿,不仅长的漂亮,就连勇气都是一般寻常女子无法能及的。本宫对泽儿选的这个王妃还是十分满意的,要不是前次雪灾,这会子咱们早成了亲家,她也该喊本宫一声母后。”
云梓点了点头,“是呀,要不是前次雪灾,我这女儿恐怕已经就成了泼出去的水,眼里只有夫君,再没父母了。”
“娘!我怎么会。”遥珈抓着云梓的手臂撒娇。
云梓与皇后对遥珈这小女儿态相视一笑。
“前段日子泽儿跟本宫也提过和遥珈的婚事,希望本宫能在陛下面前提一下好将日子定下来。可如今太后刚病倒,陛下如今肯定心力交瘁,恐怕泽儿与令爱的婚事又得搁一段日子了。”
“太后娘娘病倒,此时也的确不是好时机,不过小女的事情还是让娘娘您费心了。”
皇后看了一眼在一旁静默不语的遥珈,“这孩子本宫瞧着是越看越喜欢,等再过一段日子太后病情好些了,本宫一定会请求陛下为他俩将日子定下来。本宫可还等着能早日抱孙子呢!”
云梓突然一愣,而后陪着皇后笑了几声。
至于遥珈,未来婆婆在她面前提起抱孙子这是真的是让她羞得想躲起来。
北燕镇南王府
连阳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在庭院里练剑,自从他从大渝回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遥珈飞鸽传书一讨美人欢心,可是一连几月,每次鸽子回来纸条虽然不在了,可是遥珈从来没有回过他一封信,这让连阳十分沮丧。
枉他还说天下没有挖不了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可是杭遥珈她怎么就不心动呢?
不就是百里泽比他早那么一点遇上杭遥珈吗,如果是他先遇上的遥珈,这会保证没有他百里泽什么事。
连阳越想越不服气,手上的力道也重了许多,一个剑气庭院花花草草都被波及。
“王爷,陛下来了。”管家站在远处避免被波及。
连阳手上的剑一收,“皇兄现在在哪?”
“这会应该已经进了门了。”
“怎么不早点禀报,收拾一下本王去接驾。”
“不用了,朕已经不请自来了。”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着白衫凤眸薄唇五官深邃的男子带着一个随从负手立于庭院之前。男子的目光凌厉紧抿的薄唇让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使人人无法忽略。
“臣弟见过皇兄。不知皇兄驾到有失远迎,望皇兄恕罪。”
“是朕临时决定过来你何罪之有。”这凤眸男子说话也好像是不带任何情绪一般。
面前这凤眸男子便是北燕年轻的君王连缺,若不是连阳与他一母同胞,知晓他这皇兄向来就是这么一副冰山表情,否则肯定要被他这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给冻死。
连阳将剑扔给一旁的管家,“不过皇兄今天怎么有空到臣弟这里来了?”
连缺眼皮一抬,“怎么,不欢迎朕?”连阳忙摆了摆手,“臣弟怎么敢不欢迎您呢,只是这要是被后宫的娘娘们知道您不去陪她们反而来我这了,可少不了埋怨臣弟啊!”
连缺眼睛一瞥,稍微扬了扬唇,看着满院狼藉,“听人说这几月你闭门不出,****苦练剑术,我们兄弟俩也好久没有切磋了,不如今日就让朕见识见识这几月来你的进步。”
还未等连阳应答,连缺身形一动一出手便是极为凌厉的招式。
连缺掌风直逼连阳面门,吓得连阳忙向后退。连缺依旧没有停手一个反手,一把扇子从袖口滚出来,扇子一张一合间又是几招极为霸道的招式。
连阳也不甘示弱,从怀中掏出扇子与连缺对决,连阳用扇子作为武器还是连缺教的,自然在连缺手上讨不到好处。
不过连阳武功也不弱,几十招拆下来依旧轻轻松松。
两人打的正酣之际,有内侍火急火燎跑了过来,一见到连缺忙跪下,“皇上不好了,宁妃娘娘在御花园晕倒了!”
一听这话,连缺连阳立马收了招。
对于这位宁妃娘娘连阳还是略有耳闻的,据说是他皇兄的新宠。
“既然宁妃娘娘有事,看来今天臣弟不能跟皇兄打的尽兴了。”
连缺手中折扇一收,“朕先回宫去看看,改日我们兄弟二人再切磋。”语罢施展着轻功便离开了连阳府邸。
惊的连阳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看他皇兄这么急似乎是真的关心这位宁妃娘娘,他还从未见过他皇兄如此紧张过他后宫的妃子。
想到这里连阳是琢磨不透他这兄长的心思了,明明心里只有那人,可对这宁妃的紧张也不像是装的。
能让他皇兄心中对她有一丝牵挂,看来这位宁妃娘娘的确不简单啊,他倒真想见一见了,顺便讨教一下她是怎么做到的,好叫他如法炮制在杭遥珈身上哪!
说走就走,连阳连衣服都没换便进了宫,他倒要瞧一瞧这宁妃娘娘是何方神圣了。
等连阳未经通报进了栖梧宫后,听到他皇兄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内殿传来。
“宁黎,你现在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太后你都敢糊弄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