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朝当嫡女完本[古言]—— by:苦吗
苦吗  发于:2017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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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翠香与景花不约而同惊呼道。
“我做什么?”谭婆子说着,反应过来自己跟小姐的主仆身份差距,想到夫人杨氏定会护住自己,顿时坐到地上耍无赖哭闹起来。
谭婆子本来就嗓子大,这会呜咽起来,声音也是格外的响亮。
苏三媛静静地看着谭婆子,想起了曾看到关于清朝时期驸马与格格的故事。
因为格格出嫁,都由皇帝赐给专门府第,驸马只能住在府第外舍。如果格格不召幸的话,驸马是不能随便进府与公主同床共枕的。但格格每召幸一次驸马需要花费很大的周折,要花许多银钱贿赂管家婆奶妈,才能如愿以偿。如果格格不贿赂奶妈,即使格格宣召,奶妈必寻找借口多方阻拦,甚至责以耻笑。
那时候还当做笑话来看。
如今遇上这些刁钻婆子,想起原主暴躁的性子,苏三媛反倒觉得有几分道理。
如果让这些刁钻的人忘了主仆尊卑,还真能爬到头上来撒野了。
谭婆子哭得惊天动地,还在地上打滚。景花过去扯谭婆子的手,被推开,大骂了一通。骂完了又继续哭闹。
翠香蹙着眉头,怎么小姐总是碰上这些无赖的婆子。想到这事也是因为自己逞一时口快,翠香就觉得心里头愧疚。
“小姐,奴婢给你惹祸了。”翠香勾着头,主动承认错误道。
从始至终,苏三媛都没有说话。谭婆子以为大小姐这回会怕了,没想到大小姐说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害怕的语气,而是理直气壮的语气。
“翠香,你一点错也没有。碰到有些刁钻的人,确实应该骂几句。”苏三媛伸手摸摸翠香的头,安抚道。
“可是,谭婆子还在那哭闹,一会要是惹了哪个嘴杂的人到夫人那边告状,可怎么办?”翠香声音发颤道。
现在小姐都还在禁足,要是又因为这些事儿受了罚,那以后在府里头,那些丫环婆子指不定要怎么欺负到小姐头上。
苏三媛不屑的瞥了眼地上的谭婆子,“她要是想用哭闹引起母亲那边的注意,就随她去,我倒还不相信,我一个嫡大小姐,连个婆子都治不了!”
谭婆子哭得嗓子都干了,这会听到大小姐的话,觉得大小姐也不会知道服软,便起身趁着她们主仆三人不备,跑出了华安院去跟杨氏告状。
“小姐,谭婆子跑了!”景花反应过来,叫出了声音。
苏三媛颌首,淡淡的笑了笑,吩咐道:“翠香,你去找祖母,景花,你去找爹。不用让他们太早进院子里,就叫他们在外头先看会热闹。”
小姐太冷静了……
景花一愣。翠香这会心下紧张,也无暇顾忌其他,听到命令,答应了一声便先跑了出去。景花看到,这才跟着出了院子。
看着偌大的院子这会真正安静下来了,苏三媛觉得惬意,懒散的伸了个懒腰。若不是听力异于常人,她也不会发现这院子其实还有一人,一直都在看热闹。
苏三媛倒退几步,朝屋檐上看去。
果然,上面坐着一名男子。身穿黑衣,面上罩着朱笔勾画的古怪面具。
遥遥望去,竟然还能感到一股压抑沉闷的气息。
月光倾泻在他欣长的身形上,一身黑衣将他衬得极其养眼,只不过不知道那面具底下,究竟是一张怎样刚毅的俊颜,才配的上这般超然脱俗的气场。
“白城安,你经常这样旁观看热闹么?”苏三媛看到他那副模样,就忍不住讥讽道。
“……”
没有声音回答。
苏三媛向来是越战越勇的人,她继续找话题道:“你是不是天天都戴着那顶面具?不觉得一直戴着,很闷吗?”
“……”
依旧没有声音回答。
苏三媛略一沉思,继续问道:“昨日出手救我的是你吗?”
“恩。”
这回才听见白城安的声音敷衍的答应了一声。
正想说什么,再抬头就不见屋檐上那白城安的踪迹。她闭上眼眸去感受,也感受不到周围有异常的声音。
苏三媛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送上门的人,又给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人还能再送上门来。
华安院外头,传来谭婆子的嗓音,过了没多久,就见杨氏被谭婆子迎了进来,在杨氏身后跟着几个丫环。
“母亲。”苏三媛卖乖屈膝,给来的人施礼。
☆、31 乱嚼舌根惹了祸
“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嫡母么?”杨氏怒喝道。
谭婆子跟在杨氏身旁,嘴角勾起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苏三媛茫然的眨巴着眼睛,道:“母亲,媛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惹了母亲生这么的火气,还望母亲明示。”
杨氏冷哼。
这几日被红莲堂的人戏耍了,气还没发泄,又听闻二叔杨尘子已经去了郕王府。杨氏早已经容不下眼前这个死丫头了。
这会见死丫头又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在那里装傻卖乖,说不懂自己生什么火气?
杨氏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
对这个死丫头,杨氏觉得越看越烦,越看越闹心,甚至于说话都觉得心里头窝火的难受。
“谭婆子,沉香,你们过去替我教训那死丫头几巴掌。”杨氏窝火,忘了往日的掩饰,这回直接喊死丫头。
丫环婆子听了,下意识抬起头,看向这几日阴晴不定的夫人。
沉香想起那日杨氏踢打入画姐姐的事,心里头发寒,动作迟疑了片刻。谭婆子管不了那么多,听了命令卷起袖子就走了过去,要报自己的仇恨。
入画在旁边拍了沉香,沉香才反应过来,跟着谭婆子身后过去。
苏三媛看着来的人,又仔细听宅院外面的声音,察觉到已经有人站在宅院外头旁观的小声说话声,静心去听,竟是爹苏直与老夫人说话的声音。
没想到翠香跟景花办事效率挺快的。
这会该来的都已经在外头候着了,也是时候借机反抗一回的时候。
苏三媛猛地推开谭婆子,身形灵活躲过了沉香,很快的跑到了院子接近门的地方,才又卖乖起来。
“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回我跟二妹争吵,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打晕,我念你是嫡母,没有向爹告状。这回,母亲你又不问我其中缘故,居然就让下人来打我耳光,母亲,这般做法,就不怕被爹跟祖母知道了么?”苏三媛佯装怒到极致,大声质问道。
入画皱眉,总觉得大小姐这番话,话中带话,有些古怪。
思索了片刻,入画才又抬头看大小姐,这才惊讶的发现大小姐身边的两个贴身丫环翠香跟景花,竟然都不在院子里头。
若是往日,入画定会出去替夫人去找一下那两个丫环的去向。
可是今日,入画看了以后,佯装不知情,将头垂低,躲到杨氏视线不能直接看到的位置。
这几日夫人已经对自己冷落了,入画担心这会要是夫人发现异样,让自己去教训大小姐,那就可能成替罪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可不愿意再做了。
杨氏最近这几日心烦的夜不能寐,连着几日头都痛的厉害。
听到那死丫头一连串的将老爷跟母亲都搬了出来讲,只觉得心里更烦恼。要不是老夫人说让苏三媛高攀嫁给郕王殿下,要不是老爷耿直非得帮那大理寺左少卿,何至于出这么多的事来?
杨氏心头的怒火本就无处发泄,听到这些话,便说道:“我怕他们做什么?内宅这些事现在是由我来管着的。谭婆子,你过去给我狠狠的教训这死丫头。”
谭婆子迈开步子,突然看到大小姐身后出现的两人,一愣,便回头看向了夫人。
苏三媛已经听到身后的动静,此时她佯装不知,低声呜咽着,哭诉道:“母亲,是你说不怕爹跟祖母的,那我明日就去找爹跟祖母告状!”
“哼。你还在禁足期间,上哪告状?”杨氏恼道。听到苏三媛哭诉,杨氏下意识的觉得谭婆子抓她不住,正准备开口让沉香过去帮忙。抬起头,杨氏看到苏三媛身后站着的老爷跟老夫人,僵楞住。
再看到老爷跟老夫人身后跟着的两个华安院的丫环,杨氏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这死丫头给自己设陷阱了。
此时再想改口,已经迟了。
杨氏浑身发抖,她看到老爷脸上怒意,看到老夫人在边上面无表情,而那死丫头还一脸不知道的哭诉着。
“我知道了,爹让我禁足在这儿,也不来看我,母亲你就觉得我不受宠,我生母又走的早,在这府上我无依无靠的,你就让下人来羞辱我这个当小姐的。”苏三媛哽咽着哭出声音。
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人的哭声,苏三媛还装作不自知的模样,委屈的大哭着,“今日你谭婆子要是敢打我一下,我明日就投缳去地府找我的生母去……”
“胡闹!”
苏直再也忍不住,大喝道。
苏三媛这才佯装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缓缓回过头,任由着泪水从脸颊滚落,边给来的人施礼,“祖母、爹。”
苏直到口的狠话看到这张形似沈氏的容颜,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杨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直视线落在杨氏身上,冷哼道。
伺候老爷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老爷发这么大的火。杨氏再怎样,终究是个以丈夫为尊的妇人,面对老爷的怒喝,杨氏陷入沉默,不敢作答。
不知道老爷跟母亲已经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现在盲目去辩解,依自己对老爷的了解,害怕会越解释越惹老爷生气。
谭婆子出声道:“奴奉命看管大小姐,今晚事是因大小姐突然三更半夜打开门,奴让大小姐进屋,她身边丫环就挑了难听的话骂奴,奴气不过回了几句,大小姐就过来扇奴巴掌。”
苏直视线落在苏三媛身上,娇滴滴的哭着,让他看着颇为不忍。
“媛姐儿,是这么回事么?”苏直问道。
苏三媛咬着下唇,眼泪流的更凶了,抬手用手绢一个劲的擦拭眼角泪水,片刻才哽咽着答道:“不是这样的,谭婆子她说要让母亲卖了翠香,我就抬手打她一下,本想让她明白主仆区别,可谭婆子却想扑过来打我,后来又见翠香跟景花拦着,便在地上又哭又撒泼。”
“谭婆子,是这样子的么?”苏直视线落到谭婆子身上,冷声问道。
不等谭婆子开口说话,杨氏便反应过来,怒骂谭婆子,道:“谭婆子,你怎么那会跟我讲的不是这样子的?你不是说是媛姐儿先骂你的么?怎么又成她身边丫环骂你了?”
谭婆子一愣,见到杨氏给她使眼色,忙慌张的跪到地上,不敢吭声了。
杨氏见机会来了,便冲老爷低声说道:“老爷,妾身是听了谭婆子胡说,才以为媛姐儿……”
不等杨氏说完,苏直便冷声道:“我今日在这儿告诉你们一句,媛姐儿是沈氏的嫡长女,也是苏府的嫡大小姐!虽然沈氏已经走了多年,但是你们谁要是再敢欺负媛姐儿,我绝不姑息!”
杨氏咬着下唇,欲哭无泪,低声道:“……是,妾身知道了。”
老夫人见这事情闹得差不多了,才出声教训道:“杨氏,你是苏府内宅之主,岂有听下人胡乱嚼舌根就失了理智?”
杨氏低垂着视线,道:“母亲,媳妇下次不敢了。”
“杨氏,这么多年了,虽说名义上是婆媳,我也是真心把你当闺女一般疼爱着。今日这事,我念你为苏府任劳任怨了多年,就当做没发生,以后你别在做这种傻事,知道么?”老夫人气闷道。
“是。”杨氏答应了一声,目光扫向老爷方向。他正阴沉着脸。
老夫人也知道杨氏的顾虑,便扯了扯苏直,说道:“直儿,这次没发生什么大事,就让它过去吧,省的给外头的人乱嚼舌根子。”见苏直仍旧不为所动,老夫人继续道:“直儿,就听母亲这一回,原谅了媳妇儿犯得错吧。”
苏直一向孝顺。
见老夫人三番两次为杨氏说情,苏直便点了点头,但是也没有说其它的话。
老夫人又说道:“我听说媛姐儿这几日都呆在屋里头抄写心经,乖巧的很,以后就不用待在屋子里头了,多来祖母福荷院走动,知道吗?”
☆、32 逐渐失宠的杨氏
听到老夫人的命令,杨氏抬头,目光愕然。
可自己刚刚犯了错误,也不敢再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惹老爷与母亲生气。
苏三媛擦拭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媛儿谢过祖母。”
“没什么事,都回去歇息吧。”老夫人看着苏三媛,视线又扫了在华安院的所有人,轻声说道。
这会跪在地上的谭婆子愣愣的,这老夫人叫她们都回去歇息,那自己可怎么办?
继续留在苏府?
还是趁夜离去?
谭婆子伸手扯了扯杨氏的裙摆,轻声唤道:“夫人……”
谭婆子嗓音大,就算再小声,落到众人的耳中也是寻常人交谈的声音。
她这一喊,院子本该散去的人又停下脚步,看着谭婆子。
杨氏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火一脚踹开谭婆子。
苏直看得心烦,见事情也差不多了,况且有母亲在这儿看着,便跟母亲说了几句,看都不看一眼杨氏,便朝着元姨娘蔷薇院西跨院方向走去。
“谭婆子,念你也在苏府这么久了,再加上你那幼子也怪可怜的,今晚你先待在苏府休息一夜,明日你去领了工钱,就另找东家吧。”老夫人说到谭婆子那多病的幼子,不由生起怜悯之心。
领了工钱,另找东家?
谭婆子手脚发软,没想到今夜竟然会成为自己呆在苏府的最后一夜。
老夫人看了眼苏三媛,“媛姐儿,你早点去歇息吧,明日随祖母去附近的庵里头上香祈福。”
“是。”苏三媛施礼。
老夫人点了点头,便由着于嬷嬷搀扶着离开华安院。
眼见着杨氏也要离开,谭婆子急忙爬过去扯住她的裙摆,“夫人,你不是说让我好好伺候大小姐,就会护着我在苏府……”
“闭嘴。”杨氏怒喝道,今夜这一出事,就是这谭婆子乱嚼舌根惹出,老夫人跟老爷都已经放过谭婆子了,这谭婆子还有脸在这里瞎嚷嚷,真不嫌丢人。
“夫人,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了呢?”谭婆子见杨氏这副模样,也跟着倔起来了,手上用力扯着杨氏的裙子,不让她轻易离开。
这还是在华安院里头,杨氏抬头,看到苏三媛主仆三人在旁边看热闹,心头上涌的怒火只能往肚中吞咽。
杨氏弯身,将谭婆子没好气地扯了起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闹够了就给我闭嘴,要不然赏钱一分钱也别想拿。”
谭婆子听了,立刻抿唇不说话。
有赏钱自然是好说话,不过就凭刚刚对质那会,自己立马住嘴不说话,给了夫人回旋的余地,这赏钱也不能太低了。
谭婆子笑了笑,本就生得尖酸刻薄的面相,这贪婪的一笑,让杨氏看了更加厌烦。
杨氏看到谭婆子笑,也懒得再说什么,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胸腔中的怒火,先一步离开了华安院。
谭婆子见了,迈开步子便跟了夫人身后。丫环们紧随其后。
等这些人都离开了华安院,才真正的算是赢了杨氏一回,给了刁钻的丫环婆子们一个警告。
刚刚那场哭闹,流了太多的眼泪,这会苏三媛觉得脸颊皮肤紧绷绷的不舒服。便让翠香去取了一盆水,用毛巾沾湿,擦拭了脸颊,才觉得舒服一些。
景花在旁边,这才真正觉得大小姐,真的变得与以前的大小姐不同了。
以前的大小姐是义气用事,虽然发脾气,但是也只是点到为止。现在的大小姐,虽然看着平易近人,可是做起事来,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今日夫人受了这般屈辱,景花总觉得夫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小姐……
翠香松了口气,面露喜色的看向小姐。
“景花,你先回去休息,今晚就让翠香守夜。”苏三媛将两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觉得景花戒备心太强了,似乎有什么话,始终不愿意跟自己明着说。
景花答应了声,给苏三媛施礼,才提起一盏灯,沿着来时的路走去。
夜深人静,仰头繁星点点,风吹来夹带着槐花的香气。
苏三媛觉得这就是曾经梦寐的隐居景色,可是如今却以这么尴尬的身份住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说不出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也不知道,现在外婆身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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