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朝当嫡女完本[古言]—— by:苦吗
苦吗  发于:2017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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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
“派去跟那些官员私通的手下!”
“恩。”
杨褐听到白城安不冷不热的回应声,整个人如坠入冰窖,好半响才反应过来:“黑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教主他的人抓住那些手下了!我们很快就会被招供出来!”
白城安勾唇,目光落在杨褐身上,问道:“还没明白过来么?”
杨褐茫然地摇摇头。
白城安说道:“你知道攻城最好的策略是什么?”
杨褐想了想,说道:“最好的话,那就是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收来对方的城池。可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杨褐怔鄂,“难道他们会招供出其他的人?”
白城安笑道:“他们本就是其他人的手下。”
杨褐蹙眉,突然想到这段时间黑教主见那些人都是在一处荒郊野外,全身的装束跟往日的又不大一样,那时候就想问了,被巴音给挡回来,现在这一想,连日来黑教主跟巴音古怪的举动,如此看来竟是一场精心谋划的布局。
“这事切记保密!”
杨褐点点头,看着白城安消失在门外的身影。
庄院看守的人松松散散的,有三三两两的人围聚在门边,胆大的玩着抹骨牌。有些人斜倚着廊柱,仰头大口大口的喝酒。
这些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人,再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都不约而同挑眉,朝那边声源处警戒看去。
“什么人?”众人呵斥道。
罗儿缩了缩脖子,轻手轻脚的走入众人视线之中。众人见是个女娃娃,愣了下,以为是媚三娘抓来试药的女娃娃跑出来了!有人脚下一踩,一跃出现在罗儿边上,伸手就掐着罗儿的脖子举了起来,随后重重往边上摔去。
嗵。
摆放高处的一盆盆栽被罗儿的身子碰到,一下落在地上,碎裂成数瓣,她的手也被尖锐的一角划破,汩汩地冒出鲜血。
罗儿慌忙喊道:“我是罗儿,是一沉长老认得孙女!”
众人皆是一愣。
想到一沉长老确实捡了一个女娃娃回来,一直养在他院子里头,众人都不曾见过,怪不得这女娃娃见得眼生。众人都问道:“不好好待在里头,出来做什么?”
“老爷爷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我饿了!”罗儿手指紧张地揪着。她生平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撒谎,她偷偷溜出来,其实是想再去上回去的那个地方找大哥哥的踪迹,昨夜还梦到大哥哥活着,带着一个天仙似的姐姐,可那姐姐却不会笑,一脸冷冰冰的。有时候还会哭,哭得大哥哥眉头紧蹙。
众人一愣。
一沉长老去了什么地方,不得而知。想了想,有些人返身去取了几碟子瓜果,随意塞进罗儿怀中,“自己吃去,别给人添麻烦就成!”
罗儿抱着碟子,在原地想了想,返身回去。
才走了两步,就撞见迎面寻来的一沉长老,拄着拐杖,敲得地上叩叩作响。罗儿脸色一下煞白,低垂着视线,慌张不安地等待着一沉长老一顿臭骂。许久没等到动静,罗儿抬起头,就撞见一沉长老慈祥的目光,“怎么溜到这里来调皮了?”
“老爷爷……”罗儿不忍心在一沉长老面前撒谎,吞吞吐吐半天,没有一句完整的话说出来。面颊耳朵通红一片。
“手上怎么划破的?”一沉长老从袍子撕裂出一块布,替罗儿粗略地包扎了伤口。边上那一群人早就注意着这边,听到一沉长老的问话,心头发寒,纷纷出声解释,又一下因为解释的人多了,声音吵杂,更听不清楚。
一沉长老冲他们点点头,说道:“无妨!吃点小亏以后道理也懂得多!”见众人神色松懈了些,一沉长老继续说道:“这孩子名义上是我收养来的孙女,实际跟我还有些渊源,以后见着这罗儿,也当做看到老朽,多多担待些!”
众人忙答应下来。一沉长老的面儿,谁敢不给?再加上这些年一起在这处庄院,一沉长老行事作风低调,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还屡屡出手暗中帮他们解围。众人说道:“我们这些人闲来无事,往后一沉长老一时有事离开,都把这罗儿小姑娘送到我们这儿来照顾。”
一沉长老应了一声,领着罗儿离开。
听不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罗儿才出声认错道:“老爷爷,我好想大哥哥,才会背着老爷爷偷偷溜走,想要再去看看那个地方,我觉得大哥哥没有死!”
一沉长老拧眉,看着罗儿:“你怎么知道他还没死?”
罗儿轻声嘀咕道:“我昨晚上梦到大哥哥了!娘亲以前在的时候,总说老是想一个人,就会在梦里跑去找那个人!”撞见一沉长老探究的目光,罗儿笑嘻嘻说道:“娘亲讲外祖母就是这样,常常会在梦里头梦见她想要见得人!”
“你外祖母?”一沉长老想起之前想要打探的事,说道:“你外祖母是什么人?”
罗儿嘟着小嘴,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娘亲只告诉我,外祖母很早的时候就生了娘亲下来,后来以为外祖父死了,外祖母才带着娘亲嫁人的!我外祖母去的时候,一直说一句话……”
一沉长老拧眉,迟迟等不到罗儿的回答,催了一声,“是什么话?”
罗儿摇摇头,喃喃道:“娘亲说的时候我没听明白。好像是说,怎么还不来!”罗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一沉长老,“老爷爷,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啊!为什么一直要说,怎么还不来!难道外祖母当时也在等人来带她走吗?”
一沉长老没有答话,提步离开。有些话,他竟然不敢再深究下去,害怕问到的那人真的就是他朝思暮想之人。
走了几步,一沉长老停下脚步,说道:“近来我都闲着,就陪你四处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云鹤他们二人。”
罗儿眼神登时亮起,欢快地跑到一沉长老边上:“老爷爷是天底下最好的爷爷了!”
☆、264 保重
巴音奉命带着媚三娘去,闭关在月楼阁楼地下室。
由骨头等人轮流守着闭关门外。
巴音带着媚三娘出现,骨头、浮生二人现身挡在他们身前:“教主有令,不见任何人!”
“信不信,我炸了此处!”媚三娘声音徒然增大。
众人神色僵冷。
骨头上前一步,迎上媚三娘视线:“敢试试看,月楼跟你的新旧仇恨,到时正好一并算清楚!”
巴音挡护住媚三娘,话在嘴中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媚三娘一把推开。媚三娘想要硬闯,骨头手持一柄长剑,险险抵在媚三娘脖颈,“刀剑无眼,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媚三娘仿若未闻,重复道:“让他出来!”
骨头正想再说什么,突然身子一僵,猛然回头看去,原本再过十一天才出关的教主,提前出来。众人上前,作辑一拜。骨头收回手中持着的长剑,给那方向作辑一拜。觉明微微颌首,目光与媚三娘投来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
“找我何事?”
媚三娘闻声冷笑,迟疑几秒道:“你说曾经来找过我?”
觉明手负在身后,眸光含戏虐的笑意,反问道:“眼下问这些,有何意思?是与不是,都已是陈年往事。你还能听我一句,就趁早收手,积点阴德。”
“你是为了杀我,才找上门的……”媚三娘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觉明打断掉,觉明无奈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弄明白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么?妄你聪明了那么久,竟是木鱼脑袋。”
媚三娘皱眉,面颊上浮现困惑之色。觉明叹息,主动说道:“我当年杀你,是他献计,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活下去!谁知,我们二人竟都被他一人算计了。”觉明避开视线,看向它处,“我那位仙逝的妻,也是他暗中下手杀的,后来他用全族人的性命抵偿……”觉明话说到一半已说不下去,只摇头叹息。
“这……这怎么可能?”媚三娘瞪大眼,所有的一切,都跟她默默接受这么多年的真相不一样!犹如五雷轰顶,媚三娘踉跄着倒退几步。
觉明说道:“我阳寿将至,如今与你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从此你保重!”提步离开。
媚三娘还想要去追,被骨头等人上前拦住。
巴音在边上默默看着。媚三娘站了一会,目视着觉命走进一片黑暗之中,才回过神,提步往回走去。
当夜,觉明交代完后事,跟众人一番嘱咐完,闭目逝世。彼时,另外一个时空,一道闪电划过,一个躺在垃圾堆旁满身是伤,气息全无的十五六岁的少年,缓缓睁开双目,茫然地看着夜空。
一沉长老携带着罗儿四处寻找云鹤的下落。
白衣教潜伏在江湖的眼线,透露出消息,近期白衣教一拨杀手已经追查到云鹤等人的下落。今夜将执行任务。
一沉长老刻意放慢了速度,带着罗儿赶到那边的时候,茅屋内躺着几具冰冷僵硬的尸体,屋内的红蜡烛被门带起的风,吹得摇摇晃晃。地上还落着一块红盖头,罗儿怔怔的,回头看了眼一沉长老。
“不要再找了。”一沉长老出声道。
“为什么?”罗儿捡起地上那块好看的红盖头,仍旧看不明白一沉长老面上那份凝重神色。罗儿将红盖头折叠起来,摆放到床上,才发现床上的被褥也是喜庆的颜色,“老爷爷,大哥哥是不是跟那个姐姐成婚了?”
“恩。”
罗儿沉默了好久时间,抬头看向一沉长老,“那是不是大哥哥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赎我了?”
一沉长老避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淡淡道:“从此他们一生都会用来逃命!”
罗儿抬手擦拭眼角泪水,哽咽道:“老爷爷,那以后我想大哥哥,就再也见不到了……”想到曾经跟云鹤相处的点点滴滴画面,罗儿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一沉长老摸摸她的小脑袋,“他只是你人生的过客,往后爷爷替你找更好的。”
罗儿闻声,哇哇大哭起来。
窗外,云鹤静静地透过缝隙,看着那抹娇小的人儿。许久,云鹤收回视线,弯身抱起腿上受了伤的琴音。
“那里面是什么人?”
云鹤低头看她,今日一身红妆,绝色的容颜略施薄粉,红唇抿出温柔的浅笑。云鹤舍不得失去怀中的人,也不愿意她多想,沉吟片刻,云鹤淡淡道:“以前收养的一个小丫头,之后送给一沉长老养。大概是听到风声,一沉长老带她来这里。”
“恩。”
云鹤脑中浮现罗儿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处茅屋起了火,浓烟四起。云鹤明白,这是一沉长老给他的警告,这一次明明看到还放了他二人离去,是看在罗儿的面上,从前再无情谊可言。
琴音靠向云鹤怀中,低声呢喃道:“如今我只剩下你了……”
“放心。”云鹤答道。
耳边有马车的声响。云鹤警戒的停下脚步,往那边方向看去,看到一辆马车,几匹骏马。
琴音从他怀中起来,看到那边出现的白城安,一颗心顿时紧张地砰砰乱跳。距离越来越近,琴音本能的挣扎着从云鹤怀中下去,脚下的伤让她无法独自站立,又重跌回云鹤怀中,与白城安目光相视。
云鹤心头不悦,目光冷冷盯着白城安,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这个时候来,有什么意思?”
白城安目光扫过二人一身喜服,从马上跃下,扯唇露出一抹笑意:“来送你们最后一程。从此天涯,各自保重!”
琴音看到白城安脸上的笑意,心头一阵刺痛,恍惚间想起,白城安曾经说过一直拿她当亲人看待。那笑容……
杨褐拉过一匹骏马,将缰绳递给云鹤:“给你们准备了马车跟马,黑教主的意思,是让你们骑马赶路,后面的事,黑教主会替你们收拾。”
云鹤抱着琴音上马,随后翻身跃上马,扯了扯缰绳,扬马鞭一挥。琴音大声道:“你……保重!”
马渐远去。
琴音伏在云鹤怀中,这么多日来,第一次像个迷路的孩子,哭得稀拉哗啦。
☆、265 亲事
月楼教主觉明的死轰动江湖,有消息灵通的,有人猜测他的死跟白城安上回秘密到月楼有关系,也有人猜测是媚三娘下毒暗杀了他,众说纷纭。
媚三娘自从那一会,每日关在屋内,闭门不出。
卢展明派人秘密去探听消息,回来禀告媚三娘卧病在床,卢展明被朝廷江湖的势利逼迫,整个人每日都提心吊胆,知道媚三娘只是病了,卢展明也不放在心中,全部注意力都集中收拾白衣教叛徒,以及对付各方势力。
白城安常常站在高处,眺望苏府所在的方向。在巴音回来时秘密带了媚三娘的口信,白城安就知道,这局已经差不多到了收网之时。
钱府的人为钱碧芳算了一卦,说是早日嫁出去,对钱碧芳才会有好处。两府协商后,决定将婚期提前,还在守孝期的缘故,婚嫁仪式稍逊色些。
苏禾的婚期,定在五月初。
苏三媛那两次婚姻不成的缘故,宗族亲戚也不敢替苏三媛讲亲,苏直背地里催促杨氏到处留意一番,等媒婆同对方一提,众人都避之不及,唯恐被苏三媛名声牵累,落成别人笑柄。
苏允时常寻了借口,去沈宅看望沈彦。
杨氏跟苏常悦等人巴不得苏三媛嫁不出去,更不会替苏三媛认真找亲事,找了一两门亲事,见对方反感,便将此事不了了之。
五月前几日,苏府、钱府两边张罗着婚庆之事,等到五月初,一顶花轿自钱府抬了出来,沿着街巷热热闹闹的迎到苏府,媒人站在边上引导着新人三拜,鞭炮声、嬉笑声,在苏府各个角落传开。
迎到新房中,钱碧芳还有些不适应,满室烛光通明摇曳。门外头,隐约传来几声劝酒声音。直到门被打开,一身喜服的男子出现在低垂的视线之中,钱碧芳觉得安心而又紧张,在媒婆的引导声音里,红盖头被挑开。
钱碧芳含羞,避开苏禾的视线,又忍不住朝他看去。
“我的娘子,今夜很美!”苏禾不吝夸奖。媒婆与众人在边上都笑了,起哄了几句之后,让新郎新娘喝了交杯酒,便退了出去。
苏府来的客人,逐渐散去。
苏三媛跟夜离待在荷花亭,一人坐在阶上,一人斜靠着廊柱,手中各提着一壶酒,畅快痛饮。
“打算不嫁人么?”夜离仰着脖子灌了一大口,斜睨着苏三媛,笑了笑,戏虐道。
苏三媛砸吧着回味嘴中香醇的酒香。慵懒的头侧靠向另一头的廊柱,“你什么时候迎娶清香,我什么时候便嫁人。”
“我们俩凑成一对倒也合适。”
墨玉提着灯笼走了出来,“你们这么喝酒,又要让三小姐误会。明日不管要不要成婚,都得被逼着成婚。”
“这哪来这么大的醋味?”夜离夸张的嗅着面前的空气,眼眸含笑看着墨玉方向。
苏三媛看着夜离,笑道:“难道墨玉还吃碧儿姐姐的醋不成?”说完,眼见到墨玉神色异样,忙住了口,收敛了几分笑意,墨玉一声不吭,提步离开。苏三媛察觉到夜离的视线,抬头看向他,问道:“难道是真的?”
夜离似笑非笑。
苏三媛醉意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仿佛这些时日的画面,都在脑中飞速掠过,拼凑出她觉得不可思议的一份情谊。苏三媛想明白了过来,不愿再多说这些事,提着酒壶嘴大口大口的喝,“这酒不错。”
“酒易醉人,少喝些。”夜离嘴上劝说着,他却手中不停,仰脖子,一大口一大口的灌。
苏三媛趁着气氛好,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对我下手?”
夜离挑眉,“为何下手?谁又跟你胡说了什么?”
“听说你们的师父死了。”苏三媛侧头看着他。夜离一笑,说道:“他原来是想吃你的肉,你大哥不忍心,才出手杀了他。至于我们,还暂时不想拿你做什么。当初把你从弄活过来,也只是为了做尝试。”
苏三媛道:“那大哥说明年我就可以回到前世,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夜离耸了耸肩,说道:“这件事,是那个人告诉你大哥的,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清楚。”
苏三媛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往华安院方向走去,“夜深了,我先回华安院。”
身后没有声音传来。
临近华安院的时候,听到里头有哭声传来。走进,才发现景花站在门外哭得稀里哗啦。苏三媛有些醉意,脚下没踩稳,险些摔倒在地上,惊得景花止住眼泪,瞪大眼睛看着她。苏三媛站稳身子,“墨玉欺负你了?”
除了墨玉,也没有人有这么大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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