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人家完本[穿越种田]—— by:云卷风舒
云卷风舒  发于:2017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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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也是我的事。不过是进入太医院而已,总有看漏的地方,最多皇上处置我,把我赶出去算了,难道还会怪罪您吗?就算是要怪罪您,如今依照谢太傅的权势,谅皇上也是不敢的。”端午说的非常轻描淡写。
谢策说:“你要知道,你这样说话,我可以以欺君罔上的罪名,立马抓你起来。”
“第一,少世子您没有证据,第二,这是个损人不利己的事,相信少世子知道留着我,我的利用价值更大。”端午笑着继续收拾桌子。
“你倒是很自信。可你又凭什么自信我一定会答应你呢?”谢策手指抚弄金灿灿的腰带,问。
端午神情不变说道:“很简单。因为今天你来了。”
对啊,如果你不想买,你为何会大老远地跑过来呢?
“这么说,我来了,我踏进了你的医馆开始,我就已经输了?”谢策不是悟性差的人。
他立马想通了,这一切都是端午设下的圈套,可是,他偏偏走进了,还心甘情愿地走进,到现在都还不愿意出来。
“少世子可以选择离开的。”端午的话就好像这一切是你心甘情愿,若是有什么损失也是你后果自负。
和她没有关系。
“你倒是比我还厉害。”谢策斜睨着杨端午笑着,人人都说他是情场高手,风月场里他还没失败过,对心理他也是玩弄于鼓掌之间,今天见到了杨端午,才发现,要玩一个人,他手段还不如杨端午。
可是杨端午脸上永远是真诚无害的表情,让人哪怕是上了她的当,都不忍心怪责她。
“少世子过奖了。我也是从伤痛里走来的。”端午淡淡一笑,“少世子还要茶吗?”
谢策冷笑,她屁点大的年纪,哪里又有什么伤痛了?说什么从伤痛里走来。
“那你总该给我看看那本医书吧。不然你说是传世的,我就信么?”谢策问,“茶我就不喝了,免得被你毒死。”
端午倒了一杯水给他,“不需要看。你只要问问左邻右舍的街坊邻居,我们药店医书如何。我们是不是有这个实力写一本传世医书。”
谢策早打听过了,倪重阳虽然没有从医证明,可却医术高超,很多人的一些疑难杂症,在他手里,那是药到病除啊。
他还派人去清河县查过倪重阳和杨端午两个人,倪重阳在清河县是被捧为神医的。倪重阳的每一次行医他都了解过,这样的人,写出一本高超的医书来,也是不足为奇的。
“那么少世子考虑的怎么样了?您的茶凉了,如今水也是凉了。”杨端午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啊。
你既然还没考虑好要和她合作,她可没兴趣一直陪着你,她还要赚钱的。
谢策被逼地只好拍拍桌子,一口应承下来:“成交就成交。”
杨端午眼中并无惊喜,淡淡地说:“那么你什么时候安排我进入太医院?”
谢策点头:“我回去准备一下,七天内可以把。”
端午点头,“好,那我等你七天。若是七天没有如我所愿,那么我的这本医书,我就不信找不到金主。”
谢策走了。
杨端午把店铺们给关好,然后开始写信给倪重阳。
谢策回到谢家自己的房间,对着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发呆。
杨端午是一介女流,就算是女伴男装,可进入太医院,也是要通过资格考试的。
杨端午万一考试不通过,就进不去了。
可就算考试给通过了,也未必进的去,因为考试的最后一项,是要在自己身上试验一种药草。
被考试者必须脱光了衣服,接受检查。
杨端午若是一脱医服,那可就被识破了。
所以,绝对不能按照正规的方法进去。
谢策忽然想到了穆风。
如今穆风虽然只是礼部尚书,可却是左右逢源之人,不但皇上器重他,谢太傅重用他,就连满朝文武,也没有不喜欢他的。
穆家出了个穆风,他那会做人的性格使得他受万千宠爱于一身。
若是让穆风帮忙,躲过太医院的搜查,让杨端午去考试,可是不要73 经过最后一步搜身环节,那不就行了?
至于那考试,若是杨端午当真考试不能通过,则叫旁人替考。
只要有他和穆风说可以,太医院的人,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谢策于是让人写了请帖,派人送过去给穆风,说是明天要去拜见他。
穆府。
玉兰花开了一树,团团花似锦,穆风和他的夫人在花下喝茶。
一个奴婢走过来:“大少爷,大少夫人,老太太说同城的陈太太孝敬她,送了两瓶玫瑰露,还是他们自己榨的,闻着就香,特来送给少爷少夫人尝尝。”
穆夫人让奴婢接过:“替我谢谢老太太,老太太在做什么?”
“一天都是在佛堂静修,朝食就是吃了点斋饭。两个时辰前都是陈太太过来陪着穆老太太念经,这会儿,陈太太已经走了。”那奴婢恭恭敬敬地回答。
穆风说:“老太太有心了,她是惦记着我们呢。”
穆夫人说:“你去回过老太太,说我马上去陪她老人家一起用晚膳。”
“是。”那奴婢于是走了。
“这奴婢也是真机灵。”穆夫人对着穆风笑了笑,伸手接过那玫瑰露,“闻着就香呢,老太太对我们可真好。”
“嗯,若不是等下我还有事,我就也和你一起去陪母亲用晚膳。”穆风叹了口气,温厚的脸上尽是可亲之色,“昨天谢策约我今晚一起商谈事宜。他是谢太傅的孙子,我总不能推了他。”
穆夫人见说,笑道:“国事要紧,想是老太太也会想到的。既然等下谢少世子要过来,那么妾身先别过了。”
穆风点点头:“你把这玫瑰露带一瓶走,既是母亲送给我们的,若是都拿了招待贵客,母亲也会不高兴。”
穆夫人捧了一瓶玫瑰露起身作揖:“还是夫君想的周到,那么妾身告退。”
穆夫人走后,很快,谢策就来了。
穆风让奴婢打开那瓶玫瑰露,招待他。
谢策看那玫瑰露鲜红如胭脂,清香扑鼻,知道是极好的,很高兴,“穆大人客气了,这么好的东西,也不和夫人一共享用,倒是拿出来,让我这个粗人给暴殄天物了。”
穆风笑道:“谁人不知道少世子乃是风雅之人,所谓风雅之物就应该让风雅之人点尝才是。少世子莫嫌弃才是。”
“你倒是玩笑了,这么好的玫瑰露,我们府上都是没有的,就算是宫里的娘娘,只怕也比不上这个。哪里还会嫌弃呢。”
于是两个人,细细品尝起了玫瑰露。
谢策不说正事,穆风也不问,穆风经过朝廷变化更替,官场上却只升不降,自然有他的一套处世方法。
别人不主动告诉他的,他从不多问,不应该他知道的,他从来不知道。
好奇心这三个字,根本不会在他身上出现。
谢策拿方巾擦了擦嘴,看了周围奴婢一眼,穆风会意,马上对奴婢们说:“你们都退下吧。”
奴婢们都退下去了。
谢策然后说:“我希望大人为我保一个人进太医院。”
穆风笑道:“这样的事,少世子一个人就可以了。”
“不,我不能出面。并且我是要有人替她考试,进入。”谢策说。
穆风一怔,这么多年来,谢家哪一样棘手的事,最后不都是要他出面。虽然想攀谢家的人,门庭若市,可要说朋友,谢家是一个都没有。
只有穆风,谢太傅很多事他自己不好出面的,最后都是穆风出了面。
所以,穆风才得到谢太傅的重用。
“既然是少世子吩咐,那么我做就是了。”穆风连问问那个人的底细都不问。
既然是谢策的意思,他穆风不想做也要做。
何必还要知道那个人的底细。
那个人的底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就算知道底细,他也是要做。
知道的多了,于他反而是负累。因为知道的太多的人,容易短命。
“很好。”谢策很高兴,“难怪我爷爷总是说,您是我们自己人。”
穆风谦虚行礼:“少世子有什么尽管吩咐好了。”
“很简单,你帮我去找一人,替了那考试,通过后,我自会送她来你府上,到时候,你替换上去就可以了。至于太医院那边,我自会打点好。”谢策说完就起身。
穆风办事,谢家的人很放心,这是谢太傅以前和谢策说的,谢策还记得。
这还是谢策头一回亲自找穆风要求办事。
不过仅此一次,穆风就给谢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穆风虽然留饭希望谢策一起吃,可谢策执意要回去,穆风就也不强求了。
第189 钗合

月光好像刚从炉子里炼成的流金,摊开在回春坊的屋檐上。照的那些黑瓦成片成片的发光,好像披了缎子。
回春坊旁边两棵抱腰粗的大槐树,齐整而立,好像两个日夜不休的侍卫。
更像两排筛子,把月光删删减减,照射下来。
树下一片明光交错。
倪重阳从马车上下来,颀长的身躯覆盖住了那片月光,和大树的阴影重叠一起。
门开了,杨端午捧着花样板子站在门口。
看到倪重阳的目光充满了少女的欣喜。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此时他们情真意切,倒好像是回到了初恋时期一般。
“怎么这么晚?”她嗔怪着。
倪重阳握了她的手,走进屋内。
门合上了。
“你交代的,不能让人看到,所以就等到二更街市上人迹稀少了才敢过来,之前一直停在两丈外的大树下。”
倪重阳的手臂怀了过来。
二人紧紧相拥,一时竟是无言。只能感觉到肢体间流淌着的喷张血液。
可惜了,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却好像要如小贼一般,偷偷摸摸的相见。
都坐下来,倪重阳看到圆桌旁边是一个竹编的绣篮,里面是横陈的针线和半截成衣,笑问:“可是给谁做衣裳呢?”
杨端午说:“还有谁,自然是给公公婆婆了。马上要夏天,过了五月天就热了,我忙着给他们做夏衣。”
“夏天还早呢,这么快就开始准备了?”倪重阳带着点探究说道。
“倒也是应该早点,你知道针线活并不是我擅长的。总不能临时抱佛脚。”端午说着把花样板子放回绣篮里,素手一推,绣篮就被推进了床底下。
“明明可以去买,何必自己赶制呢?我可不舍得你这么辛苦,这灯光下做衣裳,看坏了眼睛可怎么办。”倪重阳说着边把灯油再添了点,顿时房间里亮堂堂了起来。
“那自然是不一样的,我自己做给公公婆婆的才叫心意。”端午可固执了对这点。
有时候,买的也未必穿的合身,毕竟自己亲人也更在心一点。
“我还以为你是给我做的。”倪重阳搂着老婆的腰,傻笑的说。
“一件件来,你刚刚还说怕我辛苦的。”端午笑着打了他一下。
倪重阳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一摸,摸出快冰蚕丝花布来,端午直看的眼睛一亮。
“这可是知府大人哪里拿的?”端午问道,摸摸这缎面,细致的好像米粒,光滑的好像蛋壳,可是上等的冰蚕丝啊。
“我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买的。知府大人本来也要送我一些,我却不敢要他太多人情,就没有收。”
原来是买的。
杨端午脸上微露心疼:“可是要不少银子吧!”
“你喜欢就好。多少银子都值得。”倪重阳说的诚恳,端午心里很高兴。
连忙收叠好。
“你这样说,倒让我不舍得做衣裳穿了。”
“花布若是不裁制成衣裳,就是废布一块了,我不许你这么省。”倪重阳眼中满满的是宠溺,“再说了,好衣裳只有穿在你身上,才会体现衣服的美。”
“我还不是个会省钱的。放心,我会把你赚来的银子都花光的啦。”端午笑道,“好了,锅里给你温了薏米粥,我去端来,免得凉了。”
吃完了薏米粥,端午才开始把谢策找她,她怎么应付的事都说了一通。
“端午,你为何要去太医院?”倪重阳着急了,“若是为了寻找岳父大人,何必要进入这么危险的太医院,那里可是离皇上很近的。”
太医院是专门用来给皇宫里的皇室宗亲看病的一样。倪重阳没想到杨端午竟然想的这个主意。
若是别的哪里,他也许会同意的,可是去太医院,还让谢家的人对她虎视眈眈,她不是羊入虎口么?
“我不但要找到我父亲,我还要为他平反,所以我只有接近那几个当事人,我才可以离证据最近。”端午说。
“不,这样太危险了,端午,你一个女子,要面对这么多豺狼,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去,我可以去,”倪重阳握了她的手说,“我懂医术,我去更加合适。”
杨端午摇摇头,“不,你不合适。知府大人这边还需要你,你若是去做这样的事,那这头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再说了,我才是姓杨,为我父亲平反,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怎么能牵连你呢?”
“端午,我是你夫君啊!我不是外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同意让你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呢?不,这绝对不可以。”倪重阳态度坚定。
端午知道若是要说服倪重阳同意自己去,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可是端午却也是不能让倪重阳冒这个险,毕竟太医院不是省医看病这么简单,谢策既然送了她进去,必定是紧紧盯着他的。
倪重阳天生思维简单,怎么能对付得了阴险狡诈的谢家人呢?光是一个谢策就吃不消了,更何况还有老辣可怕的谢太傅。
端午知道倪重阳的优点,也知道他的确定,与其让倪重阳进入谢策的圈套,还不如让他跟着知府大人,毕竟有知府大人的照应,倪重阳吃亏不了。
“重阳哥哥,你若真的帮我,就把我和你说的医书给尽快编写好。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相信我。毕竟我父亲还生死未卜,我一天找不到他,就一天难以和你过平静生活。”端午恳求道。
重阳闭上眼睛。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没有用,竟然让自己心爱的妻子去冒这样的险。
抬头,烛光里的端午娇艳如花,俊逸脱俗,一头青丝挽起,只在耳畔垂下几缕螺旋状的碎发,好像一块美玉被置于清翠的绿叶之中,那青黛色的眉毛下,执着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像素纸上临摹的墨字,此时透着感伤,盈盈素手不能一握,这本来就是让人疼爱的女子啊!
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学会坚强。
好像一盆养在温室里的牡丹,如今却要开放在山间,在风雨摧残中显得坚强。
心里一阵酸楚,自知他无法左右端午的决定。再者,不让她去,难道他就能帮他找到杨康吗?
还不是因为他没能力。
无权无势,在这个世界,简直是寸步难行啊。
倪重阳内心翻滚着强烈的自尊心,他喃喃着:“我会听你的,端午,不过,你放心,我很快会来保护你的。”
端午以为倪重阳是在说安慰她的话,“那么你是答应了?”
倪重阳无奈地点点头。
当晚,二人乳胶似漆,可是第二天天还没亮,倪重阳就走了。
他见端午睡的安详,没忍心吵醒她,只给她留下一封书信,摸黑就离开了。
端午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封信。
“端午,你要记得,我一定可以保护你的。一定可以。哪怕用上我的生命。”
这就是信的内容了。
端午看了,心头一窒。
“重阳哥哥。”她喃喃念叨着。
几个时辰之后,端午刚看完一个患者,谢策就拐了进来。
端午在门口挂上“暂停营业”牌子,然后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
“怎么不欢迎我吗?连杯茶都没有。”谢策嘟囔着。
“你不是说怕我在茶里放毒药吗?我可不想浪费茶叶。”端午说。
谢策挑嘴一笑,“是么?那我如果说你水里放了毒药,那我以后也喝不到水了。”
端午很认真的点头说道:“是的。所以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怀疑。”
谢策俊眼看着端午,“以后太医院有这样一个有意思的女子,岂不是横生很多乐趣?”“你觉得是乐趣就好。可是别人未必会这样想。”端午说。
谢策心想,太医院大部分的人,都是谢太傅的心腹,端午进去等于是落入了谢家人的手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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