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人家完本[穿越种田]—— by:云卷风舒
云卷风舒  发于:2017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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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端午笑道:“我也觉得很巧呢,谢家人之前找的我们有多辛苦,可他自然是想不到我们会住这里的。并且这回春堂没有挂牌,在官府里也就没有登记,谢家的人想通过官府也查不到。我们这生意也做的很低调,每天只接待五个客人,多了就不见。钱是没赚到,可是我们也没指望今年能赚多少了。”
“你们哪,口风受的这么紧,连你娘都不告诉。林安夜也守口如瓶,我是从他嘴里,半个字都打听不出来。不过,老天爷竟然让我们找到了你们。”
“是啊,是啊,不是有句话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么。好了,你们坐,我去给你们泡茶。”端午说着,干脆把店铺门给关了,进去泡茶了。
反正是自己的房子,也不在意赚钱,所以想什么时候开门关门,都可以随自己的心意。
三个人屈膝坐在草席上。
草席中间是一个矮桌,桌子上放了一盏茶水,茶香弥漫在室内每个角落。
“我刚才去见过知府大人了,得到一个很不好的消息。”李延眉毛皱成倒竖的八字。
“什么?”倪重阳问。
李延说:“谢策下令知府大人尽快给谢老爷夫妇,谢太婆一家定罪,连罪名都想好了。谢老爷夫妇一个坐牢,一个充为军妇。而谢太婆一家,作为从犯,却发落边疆。”
“这也太不公平了,明明从犯是倪里正一家。”杨端午愤然,“谢太婆一家是有错,可如果说他们是从犯,那就是胡说八道,他们也是受害者。”
“我也是这样和知府大人说,知府大人说,他不可能为了保护一些他不认识的人,去得罪谢家的人。并且他觉得谢策能把谢老爷夫妇主动捉拿归案,已经是很得民心了。现在再去得罪谢太傅和谢策,那是自寻死路。”李延能感受的出来,知府大人和谢家人的不合,可就算再不合,谢太傅的官比他大,他也得听命令。
“我真想回去和我叔叔评理。”倪重阳觉得胸口堵着什么气,倪里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还是他小时候那个慈祥公正的叔父吗?
他记得他小时候,叔父每次从镇上回来,都会带好吃的给他,每次都把最好吃的给他,甚至连他过年给的红包,他和叔父亲生儿子倪鸡鸣的都一样大。
倪里正对他,情同父子,至少在他心里,他是这样认为的。
难道还是他太轻信人了。
“不必回去了。”端午说,“就算你劝得动倪里正,可这一来一回的,恐怕谢太婆早就被发配边疆了。来不及的。”
“这个我同意,并且,谢太婆一家原本就是很势利的,端午姑娘想必不会忘当时他们是怎么欺负你们的。只不过后来他们一无所有了,只能住在你娘家了,所以才变好了。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谢太婆终归是谢太婆,这次他们为何一受谢家人的威胁,就马上离开了?因为他们自私。他们只考虑他们自己的安危,他们所以就任由谢家人的胡来。若是说他们就没有罪,我可不信。”李延也跟着劝倪重阳说道,“而倪里正,既然如此背信弃义的事都干的多,为了保护他一家人,只怕你过去了也没有用。倪里正根本不会听你的。”
倪重阳叹气说:“我只是想再试一试。”
倪重阳这个心情,端午很理解。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倪重阳怎么会没有感情。可有感情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比如现在,感情就左右着倪重阳的辨认能力。让他分不出对错来了。
“可是,眼下救出谢太婆一家最为要紧,别的事,以后再说70 李延说:“都到这个时候了,端午,你莫非有办法救出谢太婆?”
端午笑着摇摇头:“二姐夫莫非以为我是神仙不成?我哪里有什么办法。只不过,我想亲自去知府大人宅子里,走一走。”
“为何?”李延和倪重阳都不解的看着杨端午。
杨端午这是在想什么了。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端午没有讲,反倒让倪重阳很不放心。
倪重阳送李延离开,二人走出城门,人烟稀少了,倪重阳说:“我希望二姐夫回清河县,可以替我带一句话给倪里正。就是五日后在大坟脚村申正时见面。我有话要问他,请他一定要来。”
李延说:“可是刚才,端午妹妹说让你不要回去。”
“我会告诉她的。可是这次我必须回去。我不能看着叔父走进累累罪行中,越陷越深。”倪重阳说,“不然,最后他悬崖勒马都太晚了。”
李延说:“你的心意我理解,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给你带到。”
“多谢。”倪重阳对李延拱了拱手。
然后倪重阳心事重重的回去。
穿过前厅,便是杨端午和倪重阳日常起居的地方了,虽然麻雀不大,却五脏俱全。
厨房在一楼,泥沏的灶台经过时间的沉淀,颜色几乎变成了黑色,但在杨端午的打理下,却是光滑整洁。边上,一张木桌不大,但足够两三人同席。
只是水缸显得有些占地方,杨端午便让倪重阳换了个小点的。
木桌后面,是个楼梯,是通往二楼寝室的必經之路,虽然陡峭了些,但也算是坚实!
二楼,一张木床占据了大半个房间,倒是透过橱窗,可以看见街上人来人往,倒也是方便的很。
古朴的房间内,杨端午特地挑了几盆兰花放在案头,令沉闷的气息顿时活泼起来。
这还不算,杨端午还在房间内点上倪重阳收集起来的沉香,弗一进入,便宁心静性,这香味,让倪重阳很是喜欢。
因为店铺很早就关门,端午就在家里烧好吃的菜。
倪重阳则看书,可是看着看着,他心情烦躁,看不下去。
对着手中的扁担出神。
“重阳哥哥,你可是很想见见叔父?”端午端了碗枸杞汤过来,放在倪重阳面前。
枸杞是很好的滋补品,还养肝护脾,端午经常煮给倪重阳吃,倪重阳再忙碌也从来不疲倦就是这个原因。
“嗯。”倪重阳低着头,“端午,我刚刚让李延帮我转告给我叔父,我要和他见面。你不会怪我没告诉你吧?”
端午笑道:“看你出门时候的脸色,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了。你和他毕竟是亲叔侄的关系,你为他担心,我也能理解的。”
“端午,我只是——”倪重阳站了起来,双手负后走了几步,说,“如果这么劝说,叔父还是不愿意改正,我以后也不会再管他的事了。”
“那你就去吧。重阳哥哥。不过你要小心。”端午说,“我是让你小心你婶婶。”
“我婶婶?”倪重阳一怔,“哦不,她不会害我的。”
“她曾经害过你。”端午说,“她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还有堂弟,他虽然学业不精,可心术却和婶娘一样,七绕八弯的,不好对付。”
“端午,你别说了好吗?”倪重阳忽然脾气变得很差,粗暴地阻止端午继续讲下去。
端午点点头,好吧不说就不说,反正每次一提到倪重阳的亲人,他就不爱听的。
那群人,蛇鼠一窝,端午还不稀罕讲呢。端午扭头就走进了厨房。
倪重阳连忙追过去:“端午,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呢。反正以后你自己会看到的。很多时候,人往往要自己看清了之后,才会明白我说的对不对。”端午爱理不理的。
“我知道你是好意,我错了还不行么?”倪重阳拉拉端午的手,“可我也要有点信心啊,我这次回去,一定可以说服叔父和婶娘,都不再做坏事的。”
第183 毒妇

“那祝福你啰,”端午可是不相信的。
倪里正不过是中国千千万万个贪官的影子罢了,他的所做所为有啥难想的。
端午是见到多了。
太阳照的大坟脚村一片暖洋洋的,村口的大树,也很懂事的长出了很多叶子,似乎一把大盖伞一般,给过往的行人提供纳凉的好地方。
通往村里的道路两旁,蒲公英开的正欢,一朵朵白色的小花,一阵风过来,便撒了欢的飞。
朴实的村民,大多面朝泥土背朝天,在地里忙着农活,而妇人们,则在家里忙里忙外,有些还养几只鸡鸭。
村里的小池塘里,早已是一派热闹景象,大小鱼儿时而浮出水面冒泡泡,看样子,一会儿就要有雨了。池塘边上的草从里,各种爬虫也是悠闲的走走窜窜。
何湘捷守着生意惨淡的烧饼铺子,垂头丧气地拿了鸡毛掸子拍打桌板。
徐春玲拎着一篮子鸡蛋路过,看到了,冷言冷语的说:“怎么想儿子了?可惜啊!儿子不想娘啊!”
何湘捷低头没理会她。
徐春玲更进一步冷笑:“当初你以为生下重阳就可以对付我了,可惜倪重阳根本不受你的摆布,当初你以为娶进杨端午你就赢了,可惜你和杨端午相处的也不好。你想要利用你儿子儿媳对付我,可惜你两步棋都下错了。杨端午能干又如何,她能干是她自己的事,与你何干。”
何湘捷听了流泪说:“姐姐这话果然是污蔑我了,我只是********希望夫君好,儿子好,大家好,段不曾去想这些龌龊的事。”
“我呸。”徐春玲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龌龊了,你这个贱人,你好大的胆子。”
何湘捷不想当着外人面前出丑,急忙躲进里屋去了。徐春玲拿了一篮子烧饼,对着里屋骂道:“你给老娘等着,老娘会给你看看什么是报应。”
徐春玲走了,何湘捷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报应,报应,她是不信天会公平,她也不信坏人有报应。要不然,徐春玲这么坏,怎么还没有死呢?可见老天是没有眼睛的。
徐春玲原来是去倪里正家里,怪不得提着鸡蛋还顺手牵羊拿了何湘捷的烧饼,这借花献佛替她自己省钱的本事可是她的特长。连这鸡蛋都是倪鹏一大早买来,本来想给他母亲送过去的,刚放在家里谁想就被徐春玲给拿走了。
倪里正正好和贺丽君都在家里。倪里正在太师椅上抽烟斗,贺丽君则对着倪里正不知道发什么牢骚,手里无心地织着一件细麻衣,两个人看起来都很焦虑。
徐春玲走了进来,他们都吓了一跳,这时候竟然还有人来做客,好在倪里正反应的快,起身叫了句大嫂。
贺丽君笑道:“大嫂,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坐坐,我去给您上茶。”
徐春玲不要脸的说:“茶就不必了,家里多的很,就是你们家里的点心很好吃,拿几个给我尝尝。”
贺丽君脸上愣了一下,马上去拿了:“该死,竟然忘了您最爱吃这点心。”
拿出来放到徐春玲面前,贺丽君说:“大嫂运气真好,都是刚从城里捎来的,还热乎乎的呢。还特意多拿了两盒,大嫂给越儿带点过去吧。可好吃了。”
徐春玲见贺丽君很会做人,很高兴拿着点心吃起来。
贺丽君看着徐春玲的脸说:
“越儿一定是爱吃的吧。重阳就很爱吃。小时候夫君一买回点心,连鸡鸣都不舍得给他吃,都送过去给重阳了,重阳这孩子,唉。”因为倪重阳名义上也算是徐春玲的孩儿,所以贺丽君没说太多倪重阳,免得徐春玲不爱听。
徐春玲还没嫁人前,和贺丽君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两个人友情虽然不算很好,可也差不到哪里去,徐春玲又是个大嘴巴,嫁进来后什么都跑来找贺丽君说。贺丽君是个嘴巴紧实的,从没多说一句话,所以她也知道徐春玲心里是很憎恨何湘捷和倪鹏的,只是对于倪重阳,她倒是不恨。
毕竟倪重阳五岁前都是徐春玲一手带大的,多多少少有点感情。再说了,倪重阳总能让最恨他的人,都恨不起来。
所有的仇人,在和倪重阳的相处了之后,都能放下屠刀,立定成圣。
当然,这世界哪里来的佛,不过都是泥塑的罢了。可是倪重阳就有这样的魅力。
“越儿和重阳不一样,他自小就不爱吃这个。你们又不待见他,所以他就是喜欢自个儿。除了咸菜豆腐,他是什么都不喜欢吃的。”徐春玲把嘴巴塞得满满的说道,还特别强调了“不一样”三个字。
是啊,这两个儿子是不一样的,一个是亲生的一个不是,这怎么能一样呢?
贺丽君是聪明人,一听就听出了徐春玲话里头的意思。
“那越儿喜欢吃什么,我下回去城里给越儿带点霉干菜饼,他一定是喜欢。我家相公也喜欢吃霉干菜饼,家里的咸菜豆腐我们都不爱吃,他一个人就能吃很多。看来,越儿和我相公有一样的爱好呢。”贺丽君说着看了倪里正一眼,倪里正会意,跟着笑道:“这么像我,怎么小时候却没发现呢。”
徐春玲听出他们语气里讨好的意思。如今他们是悬崖边上的马,稍微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徐春玲就是看准了这个当口儿,才过来和他们谈条件的。
“好吃,好吃。”徐春玲吃完了,贺丽君给她倒水。
“天这么好,你们咋不去金陵看看,每年的春天,都是金陵游客最多的时节。”
贺丽君叹了口气,他们现在哪里敢羊入虎口去金陵啊!倪里正听了也直摇头,“嫂嫂不知,我们现在是只求平平安安地度过就好了,哪里希望玩的好。”
“我也听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谢太婆和谢家人不好,是不是,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徐春玲说。
这话两个人都爱听,贺丽君感激的看着徐春玲说:“早就和家里的说了,还是嫂嫂最体贴人。这出了事,也就嫂嫂会来安慰安慰我们。”
倪里正说:“我也知道嫂嫂好。过去多有得罪,嫂嫂勿要放在心上才是。”
徐春玲摇摇头:“这样就好了,我还有更好的呢?你们说不关你们的事,官府就相信啊!也要有个人证不是。再说了,谢灵一家都是帮着谢太婆的,包括杨端午那个无情无义的,你还指望他们念着你们当年的好,帮你们啊!做梦去吧!他们当然帮着谢太婆了。所以,到时候我给你们做个证,就说我亲眼看到谢运偷走你们的章印,这才叫真的好。”
倪里正和贺丽君简直惊喜得想要哭了,徐春玲这个作证可是雪中送炭,可是及时雨啊。
“多谢嫂嫂。”二人简直是跪了下来。
徐春玲拉起他们说:“你们别这样,这个我可不敢当。若是你们可以帮我也做一件事,我就当你们报答过了。”
倪里正顿时警觉起来,原来徐春玲是设计好的,有求于他们。
贺丽君可不管这些,求他们也是应该的,谁让如今他们需要人证呢。
你帮了我,我也应该帮你,不是吗?
“嫂嫂请说,只要我们做的到的。”
徐春玲朝窗外瞟了一眼,笑道:“这对于二位也不是什么难事。并且,相信你们也都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谁。”
倪里正看了贺丽君一眼,“丽君,我先进屋,正好镇上刚拿来个方案,我要去看看,是有关我们村里的。你和嫂嫂先聊一会儿天。”
倪里正这是推辞离开呢。
贺丽君白了他一眼,“走吧走吧。嫂嫂这有我呢。”
倪里正走进屋里去。
徐春玲嘴巴一撇:“若是不想帮就直说好了,逃什么躲什么,又不是我逼你的。”
“嫂嫂误会了,真的是有事。嫂嫂不是不知道。谢家虽然失了势,可县太爷还是县太爷,我们哪里能不听他的话呢?”贺丽君说的自己好像很苦似的。
徐春玲心想,你们若是苦,这天下就没幸福的人了。真是。
可明面上也没说什么。
“我话已经很清楚了,我帮你们,你们也帮帮我。这么多年来,我收够了何湘捷的气。如果你们可以让何湘捷离开这里,我什么都可以帮你们。”徐春玲把话给挑明了。
何湘捷一怔,这可有难度了。
何湘捷已经是倪鹏的二老婆,这没有任何法律公文可以支使她离开的呀。再说了,她又是倪重阳亲生母亲,他们把她赶走,倪重阳会同意吗?还不来找他们算账了。
“怎么,为难吗?”徐春玲冷笑:“你们可不要忘记了,谢太婆一家现在正在官府手里,他们随时会把你们供出来的。”
“是,是,是。”贺丽君急了,赔笑道,“让我好好想想。只是,虽然我们也想帮你,可是嫂嫂,你看,你让我们怎么帮,你就说的具体点。我也好和家里的商量下。”
徐春玲说:“很简单。反正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何湘捷,你们愿意怎么处理她,这是你们的事。”然后起身,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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