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人家完本[穿越种田]—— by:云卷风舒
云卷风舒  发于:2017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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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比清河县的谢家要更有大家之风了。
清河县谢家虽然也有内院和外院,可内院的丫头却可以在外院走动,甚至可以出门替小姐少爷买东西。
这在知府大人这里,却是绝对不行的。
礼教越严格,就代表他的家庭更尊贵。
视线绕过前厅里的屏风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花园,景致要比前厅的漂亮很多,花园正中,还有一个小石桌,夜晚可以闻香赏月,好不惬意。
可是端午的视线也只能到这里了。内院里主人的一切都被阻隔起来,包裹起来,好像糖纸包住的巧克力。
知府大人正在书房看书,小厮上来,交给他一封书信,“大人,倪神医来看您了。”
“哦,他真的来了?”知府大人放下书,显得很高兴。
倪重阳清高的个性和文韬武略都深深让他赏识,再加上一手卓绝的医术,简直让知府大人对倪重阳求贤若渴。
如今看了书信,知道他还是得了林老爷的举荐,更加有知己之感了。
“若是主公的幕僚,可以增加一个好像倪重阳这样的人士,则一个顶十个,主公大业可成了。”知府大人很开心,“赶快请。”
那小厮刚下去,知府大人还不放心,亲自去和管家说,要去把新进的铁观音拿出来给客人喝,绝对不能喝一般的茶。
端午二人经过花园,便进入正堂了。
正堂的门楣正中,悬挂着与民同乐四个大字,也显示出冥知府独特的为官情怀。
正堂中间,摆着一张紫檀木方桌,墙上挂着知府的画像。能来到这里的,不是知府眼中的红人,便是权臣要贵了。
正堂后面,便是各种厢房了。平日里也就知府的家人进进出出,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二人最终被引进一间雅致的厢房里。
茶水上来了,端午识茶,闻到一股特殊的清香。
好奇地尝了一口,那甘泉甘冽甜美,端午知道必是取了冬梅上的雪,存放于土罐里,埋在梅花树下泥土给盖上了,至少两年才得的香味。
知府大人竟然用这么好的茶来招待他们,看来,知府大人绝对不会是敌人。
端午稍微宽了宽心。
果然,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绿色官服,别着皂色腰带的高大中年男子,微胖的脸庞,强壮的身躯,剑眉下的眼睛,露着精光,可却没有杀气,面相还是善的。
倪重阳行礼,知府大人上前亲自扶起倪重阳,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开,喃喃着:“倪神医,我盼你很久了。”
倪重阳低头:“不敢。”
“这位就是你夫人?”知府大人也很有礼貌的对杨端午拱了拱手。
杨端午也回礼:“见过知府大人。”
“都坐。”
然后大家坐下,聊了下家常。
这是金陵人的习惯,在聊正事以前,都是聊家常,活跃下气氛。
“不知两位现在住何处?”知府大人问。
倪重阳和杨端午对视一眼,终归没有说出实话,“不过是一家小客栈罢了。”
“既然是小客栈,不如搬到我宅子里住?至少,服侍的也周全些。”
“可是我们这次,是有求而来,不方便久留的。”倪重阳很是感动。
“书信我看了,林家和谢家的事我都听说了,既然连林老爷都要我好好照顾你们,我不能不给他一个面子。不如这样吧,你们想要低调,那我就不派人来接,你们明日自己来这里,我今天就给你们安排好房间。”知府大人执意如此。
杨端午想想,知府大人虽然很是热情,可还是不熟悉,况且住在府上不方便打听她爹爹的事,便笑道:“知府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我们很快就要离开的,还过来叨绕大人实在是不妥。”
知府大人眼色黯淡下来,“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不过你们说有事求我,何不说来听听。只要是本官办得到的,本官一定尽力帮忙。”
倪重阳看了一眼奴婢,知府大人于是让下人们都退出去。
“我们是希望得到知府大人的庇护,谢家人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倪重阳然后说。
杨端午补充了在清河县,谢家人对他们所做的事。
知府大人听了,皱眉恨恨的说;:“谢家人太可恶,你们放心,你们需要什么庇护,只管提出来,我和谢家这几年也都没有走动,估计日后也不需要再走动了。”
“若是如此,在下非常感谢知府大人。在下只想要知府大人派人去查一查谢家所做的恶事,为小的一家求个公道。”倪重阳说。
没想到知府大人答应得够爽快:“当然可以,清河县也是我管辖之地,岂容谢家商绅胡作非为。你放心,明日我就派人去责令当地的县令,让他一定好好调查。”
倪重阳说:“清河县县令只怕和谢家人,也是官官相护的。”
可杨端午说:“那么多谢知府大人了。”
倪重阳看了杨端午一眼,见她脸上甚是笃定,就沉默了。
三个人又聊了些家常,然后知府大人派人把倪重阳和杨端午送出去,临走时,知府大人还送了他的令牌给倪重阳,“倪公子,这块令牌,可以保证你在金陵城不受一半的人的骚扰和欺压,这也是我答应给你的庇护。”
倪重阳愣住了:“这如何使得?令牌乃是知府大人实行权力的,我何德何能,怎么——”
“你拿着吧。本官相信你,本官也从来不会看错人。你若是和本官处的久了,自然就会知道本官的为人了。”知府大人说。
倪重阳和杨端午于是走了。
此时,冬日的太阳慢慢的露出脸,一层薄雾笼罩在清河县城上,让太阳也显得不是那么刺眼。
早起的商贩,已经开了门,炉子上冒出的热气,在冬日里更显得温暖。粥的大饼是清河县人最喜欢的早点,或在家里吃,或在外面吃。
辰时,寂静一宿的县城内便又开始可了一日的喧嚣,因为是个小县城,街坊邻居也都彼此熟络,平日的清晨,常常能在耳畔听到熟悉的问候声。
早饭之后,人们开始为一天的生计忙碌,大部分人条件都差不多,虽然辛苦,但脸上也还总是挂着笑容。
而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私塾里传出的朗朗的读书声。
第168 拥抱太阳的月亮

人们偶尔路过,都会被里面传出的醉人的声音所吸引,虽然听不懂什么之乎者也,但每一位孩童,都承载了一个家庭的希望!
清河县令也常常来私塾走访,希望以后能从这些孩童中,走出来一位权臣。
多少人,为了能够金榜提名,苦读诗书十余载,却换不得一官半职。
徐春玲身着碎花细布麻裙,提着一篮子花布,来学堂门口坐着。
今天她的亲生儿子倪越正式从学堂出来了,因为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倪越决定不再浪费这个钱给他上学了。
徐春玲本来是不同意的,在她眼中,她儿子花掉的就不是钱,那是应该给的。可倪鹏这次态度很坚决。
徐春玲怀疑又是何湘捷在倪鹏面前煽风点火,要不然,容易心软的倪鹏,她只要掉下几滴眼泪就能解决的事,怎么这次却是不好搞定了?
一个男人,若是身边有两个女人,反而比一个时候更63 不优柔寡断了。因为他的心会产生偏差,这个偏差会让他更加坚决。
“要是那个贱女人死了就好了。”徐春玲天天都恨不得何湘捷死的。
她曾经在木偶上刺针,以此希望何湘捷死,可谁知那办法一点用都没有,何湘捷越来越健壮,反而是她,得了重病,要不是倪重阳治好了她的病,只怕她早死了。
所以从此,她不敢随便诅咒别人,害怕得了天谴。
这时,倪越背着布包走了出来,看到徐春玲,低垂着头,不说话。
“越儿,怎么垂头丧气的,男子汉哪里跌倒了再在哪里起来。不就是不念书吗?怕什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看那些读书的也没几个是好下场,兴许你不读了还是好事呢。”徐春玲搂着倪越的头,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话是这样说,可像他们这样普通的人家,不依靠读书考个功名来,还能指望啥出息呢。徐春玲为了说服倪鹏不放弃倪越读书,用尽了多少手段,可最终,她还是失败了。
倪越不敢看徐春玲的眼睛。
可心里他还是很高兴,很轻松的。
自从八岁开始,他就呆在这里念书了,不管成绩如何,徐春玲都会说服倪鹏花钱给他读书,可他实在是对念书考试没什么兴趣。
今年,他二十岁了。
及冠之年,他终于可以不再读书,要不是怕徐春玲难过,他早就放声高歌了。
在这个家,他很爱他的母亲,可是却很憎恨他的爹爹倪鹏和二娘何湘捷。
他很倪鹏从来都不理解体贴徐春玲,他更恨何湘捷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
他才是正室所生的嫡子,家里的一切本应该属于他的,就是因为何湘捷的出现,才多了一个倪重阳,才让徐春玲过早就把倪重阳认过来做嫡长子。
其实真正的嫡子应该是他!也应该只有他!
倪重阳却夺走了他的一切!
可他并不恨倪重阳,相反,还很听倪重阳的话。
他长的很丑,倪重阳却长的英俊,他总是显得很笨拙,倪重阳却是学霸和神医,他性格孤僻,不苟言谈,倪重阳却谈笑风生,说话睿智,他被众人遗忘,总是嗦在角落里自卑着,而倪重阳却是村里少女的梦中情人,村民对倪重阳是交口称赞。
他样样不如倪重阳,就好像活着就是为了和倪重阳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存在价值就是为了衬托倪重阳的好。
可他还是很听话,倪重阳对他也很好,每次有什么好吃的,倪重阳自己不吃都要留给弟弟吃。
倪重阳从来不当他为同父异母的弟弟,在他眼里弟弟就是亲的,都有着父亲血脉。
所以,他不但不恨倪重阳,反而还很尊敬倪重阳。
只是,对于他爹爹倪鹏,他是一直在心里憎恨,他憎恨倪鹏的多情和没用,甚至倪鹏因为受伤不能干活,都被他看成是懒惰。
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叫过倪鹏一句爹。或者在他心里,倪鹏已经不再是爹,只有徐春玲才是他唯一的亲人。
因为他这样偏激孤僻的性格,不管是倪里正还是倪祖母,都不怎么喜欢倪越,倪越就越来越孤僻,干脆,他也懒得理睬他们了。
每次回家,他都把他自己关在房间里,哪里都不去。谁叫都不应。
“好孩子,回家跟你父亲说几句好话,我让他给你银子让你去学技术去。虽然年纪是大了点,可也不晚。”徐春玲说着,倪鹏忽然看向外面:“咦,我好想看到谢太婆从这里经过。还提着大包小包。”
“谢太婆?”徐春玲是个好事的,走过去看,果然,谢太婆,谢运和谢运老婆,谢运老婆拉着女儿桂花的手,手里提了行李不算,身后还有一车的行李拉着。
这分明就是要搬家的节奏啊。
谢太婆一家也看到徐春玲了,黄添儿跟徐春玲打了个招呼。
“哟,我说你们是去哪儿啊。”徐春玲问,“搬了这么多家当,你们是要远行啊。”
“村里村外的,我们也不和嫂子客气,我们是真的要离开一端时间。”黄添儿也不多说,桂花听说要远行,哇的一声哭了。
“别哭。”谢运喝了一句,桂花忍住了,可是眼泪还是流下来。
“小娃不想走呢,你们这是去哪里啊,咋这么急啊。”徐春玲很好奇,谢太婆在村里住了一辈子了,怎么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反倒是拖家带口地要离开祖籍地呢?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不说了,以后有机会会再回来的。”谢运似乎有事情不能说。
望着他们匆匆离开的背影,徐春玲撇撇嘴,虽然好奇可也懒得管人家的事,撇撇嘴带着儿子回家去了。
金陵城。
呼呼的北风卷起落叶,树干光秃秃的,百鸟都冷的不敢出来,地面结了霜,行人踩上去差点滑脚。
所以行人少了。
万物都进入冬天的安宁,唯有长江还是不知疲倦地往东流去。
倪重阳那清河县卖掉医馆的银子,在京城买处小店铺,请人装修,店铺边上有个小房间,是装修好的,倪重阳和杨端午于是从听箫楼搬出来,住在自己买下的这个房间里。
这样,外室和内室是隔开的,外室的装修并不会影响到内室的居住,再说了,白天杨端午都是出门打听消息的。
之前她听林安夜说起几个生意人,有个卖鹿皮的好像看到过杨康去了西蜀,可是那卖鹿皮的是个流浪商人,西蜀和吴地奔来走去的,不过端午却是赶了个巧合,正好她来的时候,他也来吴地了,一听说杨端午问起杨康这个人,他笑得合不拢嘴。
“小姑娘,我看你也是被那些说书人嘴里的杨康给听迷住了吧。我也是这样,我说,大家都爱听杨康将军的故事,我是个生意人,不四处说我认识杨康,我怎么能提高自己的名气呢?你瞧,我一说我知道杨康在西蜀出现过,来找我要买鹿皮的人就多了。其实呢,我哪里见过什么杨康,我连杨康是谁都不知道呢。”
原来是骗人的,杨端午仔细看了看他卖的鹿皮,除了几张卖高价的是真货,其余的都是牛皮加工出的假货。
这么一个坑蒙拐骗的商人,竟然拿她父亲的名头获取知名度,骗大家的钱,端午想来就生气。
“那谢谢你了。”杨端午说着就走了。
她忍着没有发作。她不能发作,她现在要低调,不然就不好办事了。
杨端午走后,忽然一个人影走到那个卖假鹿皮的商人面前,给了他一些银子,问:“那姑娘刚才问你什么?”
“哦,想必是也是对杨康着迷的女子,问的是杨康的事。”那人说着,高兴地拿走了银子。
那人影朝知府大人宅里走去。
“端午,店铺开始装修了,我打算在这里,一边行医赚点银子,一边和你寻找杨将军。”天黑了,杨端午才回家,倪重阳煮了面条,晚饭虽然简单,可杨端午很感动。
这个时空竟然有男人会为她煮面。
倪重阳真是个好男人。
“嗯,京城行医很容易遇上好的机会,夫君你医术高超,就差有人赏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面对爱妻的鼓励,倪重阳很高兴,“端午,你今天可有打探出什么消息来?”
“那个卖鹿皮的是骗子,他根本就没有我爹爹的消息,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了。”杨端午很沮丧,这几天她已经把所有林安夜听来的几个人,找遍了,运气是很好,几乎一去就都见到了,可那又如何,个个都是假消息。
“真可恶,这群人辱没了杨将军的威名。端午,你说要不要去收拾他们。”倪重阳也是极生气的。
端午叹了口气,“不要了,免得打草惊蛇。”
“过几日林安夜就亲自来了。”倪重阳说,“他的人脉更广,一定能找得到的。真不行,我这边医馆开起来,以后病人多了,我也可以打听打听。”
“我也知道这事情急不得,可我一想到我爹爹现在生死未卜,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饿了冻着了,我的心里就很难受。”
“我明白,端午,可是,岳母大人曾经也找了很久,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找到。只怕杨将军是有别的大事要做。我们是急不得的。”
二人谈了一会儿,收拾下休息去了。
次日,杨端午漫无头绪的在街上走着,忽然,前面直直冲过来一少年高马,端午因为想事情想的太入神,冷不防被那马给撞了下。
“啊!”她倒在了地上,脚磨破了些皮,血流出来了。
那马上的少年,紫色掐金丝的短袄,下罩流云纹蓝色官裤,头戴玉冠,气宇轩昂的脸上,浓眉大眼,腰上别着的,正是弯月刀!
弯月刀,天下闻名!
只因为这刀曾经杀过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先帝就是死于这把刀!
当年是谢太尉握着弯月刀,杀死了先帝,而后他就把这刀,给了他的嫡孙谢策!
这天下能有这把刀的只有一个人!一个身份!那就是谢家少世子——谢策!
人称江东小霸王的谢策!
杨端午见到了谢策!还被他给撞伤!
趁着杨端午出神之际,谢策已经下了马,他蹲下身子,看着杨端午,邪邪一笑问:“还是个外地的姑娘,竟然不认识我的马!看到了我的马还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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