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掰弯就得对我负责完本[耽美]—— by:大白兔大白大
大白兔大白大  发于:2017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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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掰弯就得对我负责》大白兔大白大
文案:
某博说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难缠的前女友,然而他有的可能是一个前男友。
我以为作为一个gay只要自己行的正坐的正,不吝付出自己的真心就能收获一段美好的爱情,然而我却变成了渣男收割机。直到我遇到他,一个所谓的直男。所以,每个男的遇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之前都以为自己喜欢女的这事儿可能是真的。
前期清水,后期宠溺。黄金狗粮来一碗。
本文又名《君似骄阳》,源于法语歌词il est beau comme le soleil.
本文还叫做:我的前男友们和他们的前男(女)友。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俞思齐 ┃ 配角: ┃ 其它:主受,第一人称

第1章 契子

刚刚过五月份,蓉城的日子阴晴不定。在这个盆地里,天气只要稍微好一点,满街都是露着肚脐长腿的美女。之前一个外教曾问我为什么成都人这么奇怪,一出太阳大家就都出去坐茶馆了,太阳有什么稀奇?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国庆,他来成都不到一个月。那几天的天气出奇的好。待了几个月之后,他早已知道原因,于是在十二月份的一天,他正上着课,冬日的阳光费力地挤开雾霾,露出一点点,然后更多,当终于照亮整个大地,当我们在教室上课都能感受到外面阳光普照的时候,他说:“出太阳了,我们提前下课去感受阳光吧!”同学们自然是高兴的,可也有人好心提醒,现在才十点半,不上课教导处查到算教学事故,老师要负责,可这老外并不在意,只告诉我们好天气不应该被辜负。我一直记着那一天,因为我羡慕那个外教可以无拘无束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我们越长大越畏首畏尾。
今天的太阳跟那一天的有点像,虽然现在是五月,虽然我已经毕业快一年,可是太阳仍是懒洋洋的仿佛是在提醒今天可能也有什么事。
此刻我坐在王府井对面的星巴克,靠窗的地方,装逼文青必选之地,等人。
我一直看着门口,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她了,自从毕业后朋友圈的照片成了见证大家成长的唯一方式。蒋雪推门,进来了,她瘦了,她之前也瘦,不过现在瘦得更明显了。她又剪短了头发,她画了妆,手法越来越娴熟,不像之前我们去文殊院时那样,眼线都画不好。她坐下了。
“好久不见。”她笑笑,她笑起来真好看,一直就好看,凭我的欣赏水平,我一直是觉得她好看的,除了跟她不熟的时候,那时候觉得她总是装逼。
“好久不见。”
“最近怎么样?跟你们家醋王?”虽然一年没见,可是我们联系并不少,她一个彻头彻尾的腐女,自从大二就开始不断灌输我她宁愿自己找不到男朋友也不想我没有男朋友。
“好的很,结婚会给你发帖子的。”我自信回答。
“呸,真不要脸。”她笑我。“能不虐狗吗?你俩这狗粮我吃这么久,能不能尊重一下独立自主的单身女性。”
“啧啧,你怎么看起来好像还是这么没有内涵的样子啊,好歹你现在也是某著名985院校研究生,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一点?”我嘲笑她。
“我要走了。”她突然说出来,然后哭了,这姑娘就是这样,阴晴不定,前一秒还在笑,笑的前仰后合的,下一秒立马能哭出来,声泪俱下痛苦无比。
“去哪儿?出去玩?”
“我要去香港读书了,硕士,重新读。”她哭的伤心。
我有些震惊,问道:“怎么突然决定走了?还换方向?”
“俞思齐,你知道我多不容易才跟上了现在的导师吗?”她泪眼朦胧,抬头问我。
“我知道。”我伸出手,递给她纸巾。
我的确知道。高校界并不像外面所说的那样单纯与世隔绝,毕竟资源就那么多,扩招也一年比一年厉害,要想有好的资源就得优秀,或者后台硬。大四写毕业论文的时候,导师偶然知道我有读研的意向跟学校,便指点了我一下,告诉我如果真的准备在学术界走下去,未来导师会很大程度上决定我以后在业界的地位。同样的道理放在蒋雪那儿再合适不过。
“大夏天的,从复试成绩出来我就坚持一周跨越300 公里,来回600 公里的路程,一周一天去听他两节课,连我姨妈来了痛经都没有放弃过,每个礼拜回去孜孜不倦看那些我根本不懂的狗屁文论就是为了能在每节课下课的时候问上一个在他眼里是白痴的问题,然后给他留下印象。”她接过我的纸巾,擦擦自己喷涌而出的眼泪。
“我承认,我一开始目的不纯,一开始只是全心全意想把自己推销出去,我对这门学科没有那么多的爱。可是他上课真的上的特别好,深入浅出,那些我看了三四遍也没有看懂的弗格林理论,罗素的指称论,还有莱科夫,你不知道他们最后都变得多有趣。”说话间纸巾已经换过一张了,可是还是止不住她决堤的泪。
“一年前他加了一节课,特地加的,说为了感谢大家能坚持上他的课一学期,他自己加了一堂中西哲学概论,让我们愿意听的去听。”她顿了顿,继续说:“当时我想反正我都已经听了这么多堂了,不在乎最后一堂,就再一次跑了300公里,准时坐到了他的课堂上。他走进来的时候非常高兴,一个六十岁的老教授,给我们鞠了一躬,说感谢我们来听他的课,说在我们身上看到了这个民族未来的希望,因为这是一堂非强制性的课,甚至不算是课更多的像是一个科普讲座。他告诉我们黑格尔说一个民族若是没有一群仰望星空的人,这个民族就没有希望。他说在我们身上看到了希望,我们就是那些仰望星空的人。事实上那天到场的不到二十个人,而选了这门课的超过六十人。”
蒋雪用力擦擦眼泪,拿出气垫BB打开镜子,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矫情?”
“你他妈矫情还用得着我说么?”我打趣她,可是我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她说出的那些也都是事实,我无法不为眼前这个多面的她感到心疼。
“你知道吗我导师说我特别适合学这个。”她又开始笑,“你不知道,刚选上他当导师的时候我的心情,说真的跟中了彩票一样。找他的人太多了,各种写邮件自荐的,各种想法设法找门路送礼的,我之前也找关系说过一次,但是当时不太确定,后来通过上他的课我知道他这人不太爱应酬,怕弄巧成拙,干脆就算了,听天由命。结果他真的记得我,他记得我曾经跟他争辩过我不太同意柏拉图的概念理论,说真的我受宠若惊,我觉得自己不配。因为那些问题都是我刻意的不能再刻意提出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决定要走的?”我问她,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就是憋屈,憋屈的不行。
“一直就想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事儿。”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一边自己申请了学校,一边又在这里感慨自己学的不容易。”她讪笑道。
“你人格一直就挺分裂的,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我试着说一些轻松点的东西调节调节气氛。
“你随时都是上一秒笑出声下一秒哭出泪,阴晴不定,喜欢的东西也是三天一变。这次你去读书应该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不过没关系,毕竟换个专业有钱途多了,不像我们以后还要在学海苦作舟。而且香港那边市场又好,环境开放,机会也多,到时候你成了叱咤商界的投行女我还等着沾光呢。”
“俞思齐,真的我觉得自己太假了,一边想要赚钱可以让我妈不要再为我操心,一边又想着真的成为我导师话里的人,那种仰望星空,带领民族前进的人。”她连连用手拍自己的头。
“仰望星空不也得脚踏实地么?大不了赚够再回来望呗,到时候想去哪儿望去哪儿望,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你还怕个毛。”
“俞思齐,我觉得生活太操蛋了,真的。”她看起来特别无奈,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向窗外,“要是能回到五年前就好了,我一定换个专业,不读这个,专专心心当个俗人,真可惜,人越大越矫情了。”
对呀,回不去了。
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停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他已经从后方抱住我的腰。
“别闹。”我嗔怪道。
“你跟蒋雪出去二人世界还怪我闹?”他在我后背蹭来蹭去。
“你知道吗,她要走了,去香港读书。”
“什么时候的事情?”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明显还是吃了一惊。
“就最近,她特地告诉我,说想悄悄走,清净。”换好鞋,我往客厅走,而他就一直黏在我身上,像一只巨型玩偶。
“你看吧,北京,上海,香港,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留下来了。”
大玩偶扳过我的身子,我就着力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他蹭着我的头发,安抚我:“当哥是死的么?哥不一直在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自己的故事,写给我的朋友们,也写给我的大学,一个人留在这座城市,最深刻的感受就是再没有热陪着我隔三差五逃课去吃好吃的了。

第2章 开学

大学对于每个人的意义都有所不同,对于从小长在象牙塔中的小公主小少爷们来说大学是对他们的一个历练,这是自小到大他们离社会最近的一次。对于满腔热血的青年来说,这是梦想起航的地方。而对于我,这是逃避家庭,逃避责任的港湾。
开学前的一个礼拜,我跟我妈出柜了。
我妈是个要强的女人,小时候我爸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管我们娘两的时候,我妈一滴眼泪没有掉过,而是在那个大家都安于现状的小城市里拼命读书考到了各种资格证,然后跟我爸离婚,带着我净身出户,走的潇潇洒洒。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听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不喜欢女人之后,竟开始大哭,仿佛此前所受的一切真的真的都不如这件事来的委屈。
本来我也没有想这么早出柜,可是考上大学升学宴上三姑六婆已经开始着急为我说媒,我妈竟然也有些激动,这对于我一个从初中开始就知道自己性向的少年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现在看来这么早出柜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事情过去一个礼拜,这个礼拜我们两人都尽量回避这个问题,毕竟这是个雷区,谁踩谁倒霉。
终于到了开学的日子,我妈开车送我去学校,之前的问题终于被升学的喜悦压下去了些,车内的气氛也不像在家里那样尴尬,我以为自己的好日子终于快来了,可是到了学校门口我才发现,我可能是来受罚的。
到了校门口,门外是川流不息的车辆,马路对面没有高楼,没有居民区,什么也没有,学校周围也是这样,一路过来只有零星散布着几个还在开发的楼盘。很遗憾我们成了学校的开荒牛,这个位于城乡结合部的新校区给了我致命一击,让我抛开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古训在我妈车上哭了起来,并喃喃道:“妈,我回去复读好了,我要考C大,C大在一环。”
我妈并不理睬我而是把车停到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空位。新生开学,私家车不能进学校。空车位难找的打紧。“既来之则安之,也许没有那么糟。”我妈开了车门去后面拿行李,而我也发完了自己的小脾气,跟着我妈一起拿行李。毕竟我是个懒人,能考上这个学校已经是祖上积德,让我回去再读高四还不如让我回炉重造。
拖着箱子走进学校的时候我是十分不情愿的,我像猫一般的性格实在不习惯一个崭新而又不舒适的地方,特别是进到宿舍跟一群直男住在一起之后,我觉得自己的大学也太过悲惨,我觉得自己不是进了一所大学,而是进了一座围城。城外的人艳羡我,进了一个好学校,好专业。城中我自己犹如困兽,每日不知所措。
而恰恰就是在这样一座围城之中,我认识了一群最好的人,一群为我拆墙带我走出困顿的人。
开学的第一个月,自然是军训,这本来是个相互认识的好机会,无奈哥哥太帅被选去学打拳要在汇报演出上表演,所以我错过了认识同学的机会,不过我也并不遗憾,毕竟男女分开军训,外院的男生少之又少,想要相互认识不差这点儿时间。而且打拳比军训舒服多了,训练时间少,地段好,不用晒太阳,不用跟着吃大锅饭,我真是觉得很爽。只不过因为我是整个年级唯一一个被选出的,所以跟寝室里同学的接触自然就不太多,而我的性格也被打上了高冷的标签。
正式开学已经是国庆之后了。
高三的学习无疑是痛苦的,那个时候老师们总会说大家坚持坚持,等到大学就好了。然而在此我只想劝诫学弟学妹,要是想有一个完美的大学生活,千万千万不要选外语专业。
因为天杀的外语学院竟然要上早自习,还要学习委员签到。
我本不想与人多做交际,自觉性又极差,从知道这个规矩开始就想着到时候跟学习委员打好关系,让他通融通融。可是我的档案偏偏被辅导员看中,于是我成了我们班的学习委员。
于是我手机上的闹钟就变成了六点半开始每十分钟一个。
七点半的时候我终于准时坐到了教室开始点名。
“20 杨晋。”没有声音。
“20 杨晋。”还是没有声音。
我在名单上默默记着杨晋早自习一次迟到。
我们学的是法语,第一周什么都还没有教,大家却都是很积极的样子,有以前学过法语的同学此刻正专心致志读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在第一个早自习读了英文。
此刻我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自己的书昏昏欲睡,寝室的床不太好睡,昨夜又是一晚没有睡好。
正当我快要与周公相见之时,有人突然捅了我一下,“嘿,哥们儿,我没起来,别记我名儿啊。”这人正是杨晋,他是我们寝室除了我之外第二好看的人。
“迟到就是迟到,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不以为然,并十分厌恶他这种打断我睡眠的行为。
“来这个给你,算是贿赂,都是一家人,不要被一点条条框框牵绊了。”说着就摆上了牛皮纸袋,附加一瓶奶。
“谁跟你一家人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妈的优良基因可全流淌在我一个人身上了。”我没好气说着,可是转眼想到毕竟是一个寝室的,没必要弄那么僵,于是伸手拿了食品袋,看里面装着什么。
“哎呀,一个寝室的嘛,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相逢即是有缘嘛。”杨晋的二皮脸样子让我觉得好笑。
而另一方面食品袋里装着两个热腾腾的包子,这让没吃早饭饥肠辘辘的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于是立刻把自己的原则抛诸脑后,撕了今早上记迟到的名单。事实上,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原则。
我拿起包子开啃,结果异味太大,遭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同学们的白眼,于是只能偷偷溜出去吃,结果杨晋那小子也溜了出来,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傻兮兮笑着,“俞思齐,你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
听闻有人夸奖本是一件好事,不过大清早被一个给你送包子的同性夸奖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我当下喷了出来,赶紧喝口奶压压惊,并瞪他一眼道:“哥哥基因好,什么时候都好看。”
说完赶紧溜回教室,并换了个位置坐到第一排。
开学第一周,本来应该是最风平浪静的一个星期,因为大家的法语水平基本就停留在“Bon jour, au revoir, salut”的阶段,所以虽然是法语外教课但是大家都用英语交流。本来嘛,也是相安无事的,可是好死不死我们的法语外教竟然用英文给我们讲起了西藏问题,说我党强权政治,破坏独立国家主权,大家都是一腔热血的积极分子,哪里容得下这个外教在这里讲这些,于是全部激动的用英文开始掐架,外教以一敌二十自然是敌不过,于是开始唧唧哇哇说起了法语,法语我们又听不懂,所以同学们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当全班安静的时候外教突然一声“Merde”格外嘹亮,我正在想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最后一排的杨晋突然起身把书往桌子上一甩:“我草你妈,你全家都是shit。”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杨晋已经快冲上讲台了,眼看同学们的非暴力不合作行动就要变成暴力事件,坐在第一排的我来不及多想,上前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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