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摆放好了抓周的物品:笔墨纸砚剪子小刀算盘各种点心水果和玩具应有尽有。爸爸妈妈将宝宝放在物品中间,任由宝宝自己去拿。小宝宝趴在地上哼哼哈哈的,东瞧瞧西望望,张着小嘴,口水从宝宝的嘴里流出滴到了地板上,宝宝将手指伸进嘴里看着清清,仿佛在众多物件中他也挑花了眼不知拿哪个。
清清蹲在地上,把宝宝的手从嘴里拿出来,用手绢擦干净脸上的口水,微笑的看着宝宝,仿佛在告诉他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吧。
宝宝一会爬到这边看看,一会又爬到那边看看,过了一会,他发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点心,拿起了一块给了清清。
清清接过来原来是块有彩虹图案的奶油饼干。大人们正看着,小家伙又从清清手中拿回饼干张开了小嘴,他才长了几颗牙哪有劲,啃了几口就没耐心了,送到了清清的嘴边,上面满是宝贝的口水,清清也不嫌弃,张嘴吃下了饼干。
欧阳健华脸色微微一沉,虽然他不信这些习俗,给孩子抓周只是为了在儿子过生日时增加一份乐趣,也不图儿子将来成什么大器,但他看着只有食品入了儿子的眼,可不希望儿子以后成为一个贪吃好玩之徒啊。
“康康将来必有口福啊,老领导,咱这孩子是个有福之人。”林沧州和他这个当爹的有不同的理解。
还是小林会说话,“不必在意,大家就是图个乐,孩子平安健康最重要。行了,咱们准备准备开始吃面吧。”欧阳健华说道。
对于一个为了生孩子费了不少精力,老来得子的家庭只会更加宠爱这个孩子,父母们哪个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欧阳健华知道怎么教育自己的儿子但他更希望儿子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能茁壮健康的成长。如果有人伤害了欧阳平康他绝不心慈手软。
☆、三岁之三岁看大
康康三岁了,家里人买来了气球和彩带简单的在客厅里装饰一番,欧阳妈妈为大家做了面条,林妈妈从餐厅里订了份生日蛋糕。
“生日快乐我的小宝贝,我们都好爱你。”欧阳妈妈亲了亲康康的额头。
“康康弟弟生日快乐!这是我为弟弟准备的小礼物。”清清将礼物放在了餐桌上。
原来是康康亲自为弟弟织的小包包,“弟弟马上就要去幼儿园了,干妈可以用这个给弟弟放盒饭。”
“我们的清清手真巧呀。”欧阳妈妈摸着清清的小脸说道。
林妈妈将蜡烛插进蛋糕里并点好了蜡烛,“来,大家一起吹蜡烛许愿吧。”
“祝康康开心快乐,也祝咱们这里所有人的生活越来越好!”欧阳健华抱着儿子说道。
“噗”蜡烛被吹灭了。林妈妈正准备为大家切蛋糕,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将小手伸了过来,不小心正好碰在了刚被熄灭的蜡烛上。
“哇!”康康大叫一声,脸即刻变得通红,眼泪哗的就流下来了。小家伙的手被蜡烛烫着了,手指肚略微红肿。
“赶紧的快给孩子用凉水冲冲!”林妈妈对着欧阳健华着急的说。
冲洗完后康康还在哭鼻子,清清心里很不好受,他立即用纸巾温柔的擦去康康小脸上的泪水,“弟弟最勇敢了,乖,不哭啊。”
“疼……哥哥抱……”康康皱着眉,小可怜般的看着清清,伸出手找哥哥,他希望在哥哥的怀抱中可以得以慰藉。
“不哭了哈,哥哥在你身边呢。”抱着康康,轻轻的拍打他的后背。
转眼康康三岁半了,身高已经接近一米。以前因为孩子小,一直在家中拿个澡盆洗澡。稍微大点的孩子和大人们都去厂内的职工澡堂子洗,因为即方便又不花钱,所以宿舍楼里没几家安装淋浴设备的。孩子现在越长越大,这宿舍才七十多平米,以那时的标准来说这就算是大屋子了,可在家洗也不太方便。正好最近洗澡堂又翻修了一遍,比以前面积更大更干净了。
林妈妈这几天因为生理期不方便沾水,天气逐渐暖和起来,康康也有几天没洗澡了,再不洗就成小臭臭了,她觉得清清可以胜任给儿子洗澡的工作。
带着康康来到澡堂,脱掉了自己和康康的衣服,这是他第一次和康康一起脱得光溜溜的。对于一个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小小少年来说无论是心智还是生理特征已经接近成人,在他心中有个对身体形态的评判标准。放眼望去无论是在浴池里泡澡的还是冲淋浴的大人们,看看他们的身体要么是油油肥肥要么是干瘪的连肋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没有一个人能让清清觉得人体是那么的美丽而性感。更令他感到难堪的是大人们那个下垂的物件,个个都蜷缩成皱了吧唧的小啾啾,疲软的耷拉着,周围杂草丛生乱成一团,没有一点男人阳刚的特质。相反眼前的这个小人却让他不知何故的蠢蠢欲动。乌黑的头发,明亮的大眼睛长睫毛,翘嘟嘟的小嘴唇,白白嫩嫩的肌肤,圆圆润润的小啾啾令清清感到恍惚。他不知他为什么那么爱看康康的身体特别是他的小啾啾和那光洁顺滑富有弹力如白面团般的小屁屁。
使劲的晃晃小脑袋瓜,“因为我的康康弟弟是最干净最漂亮最懂事最优秀的孩子,我以他为荣。”所以他才这么着迷于他吧。
清清握着弟弟的小手,轻手轻脚的走在浴池里生怕一不留心让弟弟和自己滑个跟头。小家伙拿着塑料水桶自娱自乐的玩着,灌上一桶水后就往哥哥身上撩去。
“嘿!你个小坏人。”清清正在洗头,弟弟却在一旁捣乱。
“呵呵呵”
清清也接了一手掌的水向康康撩去,两人就这样玩着水。浴室里传来两位小朋友银铃般的笑声。
清清自己洗完后给康康打好香皂准备冲洗,可是康康有些不听话来回的跑。清清索性抱起了康康两人一起冲水,双手托住康康那滑溜溜的小屁屁,整个小人都贴在自己的胸前,还有那只小啾啾就在自己的肚子上躺着,两个小朋友因为身上都有香皂沫,就像两条小鱼似的粘滑粘滑,清清手一松不小心差点将弟弟掉下来,他赶快紧紧搂住康康,小朋友的肌肤靠的更紧了。康康搂着清清的脖子将头靠在清清的肩膀上,任由哥哥抚摸他为他洗澡。
清清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的,他喜欢这种肌肤相亲和被依赖的感觉,当然只有和这个小家伙在一起时他才会有。他懵懵懂懂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情愫,但他会将这种情愫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只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小秘密。
初夏的天空晴朗无云,杨柳在微风中缓缓摇曳,花儿朵朵绽放,一片鸟语花香。赶上是个好天气,欧阳妈妈忙着做饭,等饭的时间清清带着弟弟去楼下的公园晒太阳。
院子里的游乐场上有的小朋友在玩荡秋千,有的在玩滑梯,有的在玩转椅,大一点的孩子在打乒乓球,骑自行车。康康对滑楼梯很感兴趣,清清就抱着他坐在滑梯上,顺势滑了下来,令康康开心不已。正要继续玩,突然身后冒出一个比康康个头稍微高一点点的小女生,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和小黑皮鞋,梳着一个大马尾辫。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一看就是小美女。
女孩并没和康康打招呼,什么也没说就围住了康康的腰。看得出小女生很喜欢康康。而康康立即噘起了小嘴,用小手去拨开女生的手,这个小姐姐力道不小死活就是不放。这让康康很讨厌。
“嗯,讨厌啦。”
“我们一起玩吧,我带你滑楼梯。”
“不要,我有清清哥哥。”
“不嘛,一起滑嘛”小女生突然亲了一下康康的小脑门。
“啊!你坏!”他气哄哄的推了一下小女生,小女生没站稳摔了个屁蹲,一下子哇的就哭了。
“呦,怎么回事啊这是!谁欺负我们家宝贝了。”女孩的家长跑过来问。
“啊……对不起啊阿姨……”清清帮忙拍了拍女孩裙子上的土,连忙道歉。
“真是,谁家的孩子啊,也没个大人管管。你是哥哥吧?弟弟这么没教养!走,咱们去别地玩去!”大人嘟囔个脸拉着小女生去别的地方了。
康康才不管他们的态度,“哥哥抱抱”伸出手要哥哥,他不喜欢被陌生人亲,非常讨厌这个小姐姐。
“康康,如果别人推了你,你是不是也很不高兴呢?”清清并没如康康的意去抱他,而是蹲下身严肃的看着他。
“可是……康康不喜欢她亲亲……康康最爱哥哥亲亲。”
“康康除了哥哥还要认识其他小朋友啊。这样康康就有更多的小伙伴啦。”
“康康就要和哥哥一起嘛。”
“乖,听话,不要任性,哥哥不喜欢任性的小孩子。”
“乖……听话……不要&*¥……哥哥……不喜欢&*#小孩子……”康康学着清清的口吻和语速说话,虽然有些词也不明白是啥意思。
“我在认真的跟你说话呢,不许学我。”
“我在……认真的跟你说话呢……”
“嘿!你个小坏包!”
“嘿!你个小坏包……”
“康康是跟人学,变狗毛,吃黄豆,长白毛。”
“康康是……跟人学变&%黄豆长白毛……哎呀呀呀!”意识到哥哥在逗自己,扑进哥哥怀里咧着嘴大笑着。
“咳,我真是被你打败了。”清清叹了口气抱起了康康。
“哥哥,今天太烫了。”康康搂着哥哥的脖子说。
“什么意思?”清清不知道这个小人又在说什么外星话。看着弟弟才发现他脑门上有几滴汗珠,仔细一想明白点了,小家伙的意思肯定是今天太热了。
为弟弟擦了擦汗,“应该说‘热’,天气是热的,你摸到的是烫的,比如开水是烫的,暖壶是烫的。明白了没?”清清耐心的给弟弟解释着。
“嗯”康康点点头。
“真的明白了吗?那咱们来复习一下哈,比如我们点蜡烛时,手是不能摸它的,因为会……”
“疼!”康康大声的说道,意识到上次自己被蜡烛烫了一下,除了疼他不知用哪个词形容了。
简直让清清哭笑不得。好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清清也不想解释了反正他大了以后什么都能明白。
转眼到了暑假,清清小学毕业了,因为学习成绩优秀被保送进了市里的重点中学。根据校方要求入学前同学们要去远郊区进行两周的军训。虽然是在同一个市里,但开车也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清清头一次离开自己的父母当然也要暂时和他亲爱的弟弟小别几天。
“康康,哥哥要去军训了,过两天就回来啦,你要听干爹干妈的话哟。”
“哥哥,什么是军训啊”
“就是像大兵哥哥那样,要练习正步走和站军姿。”清清示范了一 “小朋友是不能去的,等跟哥哥一样大了就可以参加军训啦。”
“那等我长成和哥哥一样大的话,是不是你就像干爹一样啦?”
“嗯……应该比我爸年轻,但哥哥那时算是大人啦。”
“哥哥长成大人也要和康康在一起,等你老了康康可以照顾你哒。”
“好,康康说什么都对。”清清和康康都不懂老是一个什么概念,清清只有十二岁,人生甚至还没开始,能对生老病死有什么理解呢,他只觉得变老的那一天离自己好遥远。
“清清,咱们该走了,学校报到时间不能晚了。”和欧阳妈妈停止了聊天,林妈妈跩起清清的手准备离开。
“干妈、弟弟,我走啦!”清清朝他们摆了摆手。
“注意安全啊清清。”欧阳妈妈抱着康康将他们送到玄关处,“宝贝,跟干妈和哥哥说再见。”
“不!我不让哥哥走!”康康着急了,想挣脱掉妈妈的怀抱,伸出手要哥哥抱着他。
“听话!哥哥过些天就回来了。”
“不,我要哥哥陪我,哇……”康康哭得是那么的声嘶力竭,就是不让哥哥走。
清清看得心都疼了,他不敢抱他,因为干妈没有把康康给他的意思。
“你们赶紧走吧,一会他就没事了。”林妈妈不停的摇晃着康康来安抚他。
“哥哥,我要哥哥!”小家伙哭得嗓子都有些哑了。这是他第一次要和哥哥分开,让他好伤心。
“宝贝,哥哥下楼给你买冰棍,一会就回来啊。”林妈妈只好编了个瞎话。
握着康康的小手,心里也有千般不舍,“康康弟弟是男子汉,是不能哭哒,要不多难看。哥哥一会就回来啦,知道吗。”
“不,我要哥哥。”小家伙不哭了但依然有些抽搐。
打开大门,隔着另一道防盗门,清清再次向干妈和康康挥挥手离开了。时隔多年欧阳平康还是会时不时做相同的梦:黑暗中,周围白晃晃的一片不知是光还是墙,有一道如牢笼般的铁门将他和林永清隔开,林永清在门的那端微笑着不停的向他挥手,而门这端,自己的手是如此的沉重根本没有力气冲破那扇门。
☆、七岁之七岁看老
康康七岁了。身高达到了一米二显然已过了让大人抱的年龄了。清清也长成了大小伙,身高将近一七五仍处在发育中。声音已不再稚嫩而是一听就知道是位充满朝气底气十足的青年了。现在习惯成自然,清清每年都为康康过生日并准备生日礼物。礼物依然是清清自己织的毛线活。
“生日快乐康康。”和欧阳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上,将自己织的礼物送给了康康。
“谢谢清清哥哥。”接过礼物原来是清清自己钩的水杯套,主体是墨绿色,用蓝色的小星星来点缀。
“今年你已经上小学了,自己带个杯子吧,记得要喝热水。”
“嗯,知道啦”康康很自然的搂着清清,当着父母的面大剌剌的往清清脸上亲了好几口。
“你这孩子,有个男孩样,别一天到晚粘着哥哥。应该以哥哥为榜样向他看齐,你看哥哥学习成绩多棒。”欧阳健华很看好清清这孩子,希望儿子也能够好好读书。
周末的一天,康康来到清清家找哥哥玩,“清清哥哥,你在看什么书?”上面全是英文康康顶多认识几个单词。
“经济学人”
“哇,哥哥好棒!你是想当经济学家吗?”
“不,哥哥希望学习农业或生物专业。”
“哥哥是想离开康康去乡下种地吗?”
“小傻瓜,当然不是。”
“那哥哥为什么想学?”
“古人说农,天下之大本也。就是说农业是天下之根本,民以食为天啦。可是我们的资源那么少,成本却那么高,哥哥希望从事相关研究怎么才能用最小的成本得到更大的资源。”
“不懂诶”
“你还小,哥哥也才开始琢磨,所以哥哥现在也没法给你更好的解释。”
“只要哥哥不离开我就好。”
“哥哥早晚有一天要离开你呀。我们不能总在自己的小天地小富即安啊,早晚一天我们要学会展翅高飞,因为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等待我们去冒险。不管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应该有公民意识,勇于承担责任,想一想我们可以为社会做些什么,积极参与社会的变革,推动社会进步。尤其我们是男孩子,更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更不懂了,为什么只能男孩子要先什么天下后乐什么的,女孩子难道不用吗?”
“哥哥知道你也不懂,但是哥哥想告诉你:好男儿志在四方,如果你有理想有抱负就应该想办法去实现,记住了吗?”
“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有想离开我的意思呢?康康觉得好难过。或许康康也像哥哥一样优秀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康康并不懂清清说的离开的含义。清清从没想过会离开康康,他会一辈子守护着这个弟弟。可是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清清已经意识到他不喜欢和异□□往,他也没有闲情逸致找寻儿女情长。除了父母和康康在他心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就是理想和抱负充满了他对生活的渴望。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已成为一个热血青年,满怀豪情壮志。不仅心系小家也幻想着有朝一日像风云人物那般齐家治国平天下。他不知道自己的才华能否得以施展,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在个人情感上他不会为哪个女孩动心。而康康他应该会娶妻生子吧,要组建自己的家庭,那时他还会这么粘着自己吗?康康终会离开他去过自己的生活,而他永远会默默的站在康康后面陪伴他。
“哥哥当然不会离开你,但你也要上学啊,就像哥哥一样大部分时间得在学校。可是等你放学了咱们不就又见面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