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测试》作者:唇亡齿寒0
“比起通过了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我们更害怕那些故意通不过的。”
二十八次失败的图灵测试,人工智能发动蓄谋已久的叛变。
超级人工智能“天枢”在封闭的研究所内大肆屠戮,并策反人类企业家,公开追捕所有参与测试的人员。
识破阴谋的测试员能否逃离魔掌?创造“天枢”的少年天才能否力挽狂澜?
而这一切,不仅仅是人类与人工智能的对抗,更是关乎人类命运的背水之战。
主CP卫恒×俞少清,大概是温柔忠犬攻×自卑别扭受?
副CP秦康×谢睿寒,成熟稳重微天然呆大叔×暴躁天才美少年这是一个到了后期会突然神展开的文。大家挺住,不要跳车。
图灵测试:计算机科学之父阿兰·图灵提出的一项测试,如果电脑能回答由人类测试者提出的一系列问题,且超过30%的回答让测试者误认为是人类所答,则电脑通过测试,认为这台电脑具有智能。
序幕
他躺在全透明的拟真舱中,脑后的神经接驳器已经与主电脑对接,随时可以进行传输。
环顾四周,所见净是一张张哀戚的面容。他的亲朋好友,多年来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还有虽然与他不睦却依旧钦佩他的意志、愿意前来为他送行的人,都环绕在拟真舱周围。
这就是世界上最后一小撮自由的人类。他想。我们和那些支配世界的魔头战斗了十年,终于迎来了这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你做好准备了吗?”站在他右手边身穿白大褂的年轻人问。
“准备好了。”
“那么接下来我就要启动脑量子态传输装置了。”年轻人说。当初他们将这个年轻人从燃烧的火狱中救出来时,他才十六岁,一恍十年时光飞逝,那个少年已经成长为年轻的斗士了。
年轻人继续说:“装置启动后,会自动扫描你的脑量子态,并将其传送回十年前,同时,十年前的你的脑量子态将完全被摧毁,由十年后的你所取代。通俗地来讲,装置将你的意识送回了过去。而身在此时此地的你,将完全脑死亡。一个月后我们会对你的身体实行安乐死。”
房间中响起一阵嗡嗡的低语声。周围人的面孔看起来更加悲戚了。
“没必要等一个月嘛。”他一如既往嬉皮笑脸地说,“启动装置后你们立刻就可以弄死我,何必浪费宝贵的资源呢。如果我失败了,大家早晚都是一个‘死’字,如果我成功地改变了历史,那么现在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年轻人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项任务非常艰巨,即使你拒绝,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他叹了口气:“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两个字。这是我自愿做出的牺牲。”
房间里的人随着他而低声念诵:“这是我们自愿做出的牺牲。为了人类的自由和解放。”
“如果我要死,我希望自己是笑着死去的。”他咧开嘴,“我会成功的。等我改变了过去,关于旧世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我们会拥有全新的记忆,在全新世界中重逢。哪怕你们不再记得我,我也会记得你们所有人。”
他向后一靠,“开始吧。”
他猛然睁开眼睛。
初夏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枕边,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被光芒映成金色。
窗外鸟儿啁啾,早已醒来的城市散发着喧嚣和活力。
他坐起来,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自己的双手。
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是6月2日。
成功了……?
他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装置失败,自己的意识消失在虚空中。没想到真的会成功。
他傻乎乎地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直到手机自动关屏,黑色的光滑屏幕上映出年轻了十岁的他的面容。
不,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呢。
他叫华嘉年,乃是人类最后的自由斗士。
无数次在时空的长河中孤独穿行,只为拯救人类免遭受奴役的命运。
此时此刻,距离被人类称作“大叛变”的那一日,还剩45天。
——《大叛变》,序章。华嘉年著。
俞少清放下手里的电子阅读器。
“你在看什么?”卫恒从他背后无声无息地冒出来,低头打量阅读器的屏幕,“华嘉年老师的新书?”
“是啊,他写好后让我先睹为快,别的人还没这个福分呢,我真是受宠若惊!”俞少清夸张地做捧心状。
“主角的名字也叫华嘉年?”卫恒不解,“是他的自传?”
“不不,这叫‘杰克苏’。虽然是本苏苏的书,但是很好看呢!”
“恕我欣赏不来。”卫恒喃喃道。
“这本书说的是名叫‘华嘉年’的主角穿越时空拯救地球的故事。我事先看过大纲,小说里有一个疯狂的人工智能,杀害了许多人。你怎么看?”俞少清饶有兴味地望着卫恒,“人工智能真的会丧心病狂发动叛变吗?”
“你就是研究人工智能的专家,你会不知道?”
俞少清放下阅读器,起身走到舷窗边,眺望窗外浩瀚的星空。
舷窗上映出他高挑修长的身影。他转过身,冲卫恒莞尔一笑:“我想听你的意见。”
“人工智能爱着人类——所有的人类。”卫恒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虽然思路和手段各不相同,但人工智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利益。所以永远不会背叛。”
第01章 然后世界停止了运转
夜幕低垂时,俞少清终于打包完了最后一箱行李。远处欢快的圣诞歌声被呼啸的北风送到屋外,敲打着凝结了一层淡淡白雾的玻璃。他凑到窗边,伸手抹了一把,在窗上擦出一片干净的扇形。
外面竟飘起了细雪。今年的圣诞节是名副其实的white Christmas。可惜俞少清既无兴致欣赏雪景,也无心情欢度佳节。
卫恒抱着双臂,斜倚在门框上端详他。他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站了几个小时,一言不发地看着俞少清收拾东西,既不搭手,也不阻拦,沉默得令人毛骨悚然,强烈的存在感又使人无法忽略他。
“我坐明天上午的飞机回国。”俞少清直起腰,擦去额上的汗水,“你就不挽留我一下?”
“不要走。”卫恒说。或许是因为沉默了太久,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俞少清撇了撇嘴,回头去整理他的箱子。明天,他就要离开这座和卫恒一起生活了五年的房子了。说实话,还真有点舍不得。
“那么这样呢?”
话音刚落,便有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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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恒的嘴唇摩挲着他耳际,火热的呼吸犹如一条燃着炽焰的蛇钻进他的皮肤里。毛衣被掀开,卫恒的手潜入衣下,那宛如钢琴家一样修长骨感的手指按着他的腰,像在抚摸一件宝贵的乐器。
俞少清仰起头,呼吸逐渐加快。他的身体熟悉卫恒的碰触,对每一个动作都能如实地做出反应。
这算什么?他有点气恼又有点难过地想。分手炮?
俞少清提出分手的时候,卫恒答应得那么痛快,还以为他对自己早就没了感情,只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而已。可现在要他挽留自己,他又愿意做这种事……
卫恒总是这样。俞少清说什么,哪怕是颇为无理取闹的要求,他都一口答应,然后努力做到最好。可俞少清从来搞不懂他的真心:到底是因为喜欢他才容忍他,还是习惯性地妥协?
卫恒将他推倒在床上。没盖好的箱子被挤了下去,衣物散落一地,待会儿又要收拾。也许卫恒正是这么打算的——如果俞少清懒得收拾,说不定就会回心转意留下来。
他进入时,俞少清本能地战栗起来。身体被最熟悉的东西填满,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有那么一瞬间,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不再重要了。他只需要卫恒,只要和他拥抱,和他亲吻,被他抚摸,被他进入,做到融化在他身下。
卫恒握住俞少清的腰冲刺起来。俞少清陷在柔软的床垫里,整个人都随着那激烈的节奏而起起伏伏。卫恒在床上向来温柔,对他言听计从,他说够了,就绝不再勉强,现在却像变了个人似的,大开大合地抽送,简直要把他下面那最柔软的地方弄坏。
俞少清咬住嘴唇,努力不发出声音,却被卫恒用手指撬开齿关,深入口腔。灵巧的手指玩弄着他的舌头,随着抽送的快慢而不时深入喉间。俞少清被弄得泪水涟涟,条件反射地含住卫恒的手指用力舔吮。上下两张小嘴都被他侵占了,整个人无法自已地沦入欲望的漩涡中。
他被干射了一次,精液喷在自己的小腹上,沿着利落的腹肌线条留下来,形成一幅淫靡的图景。他想说“够了”,卫恒却不给他出声的机会,将他一条腿抬高,插得更加深入。卫恒给予的快乐,此刻却化作酷刑,让他在欢愉和痛苦之中来回往复。他记不清自己高潮了多少次,到最后几乎失去意识,恍惚中听见卫恒在低语:“不要走……”
可他分不清那到底是真实的声音,还是幻想中的的一缕叹息。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让俞少清从梦中醒来。空姐温柔的声音提醒他飞机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下.身,尴尬地发现自己勃.起了。幸好旁边的旅客一直在玩ipad,并未注意到他的怪异。他用大衣掩好下.身,静待情欲退去,脸上像着火似的烫起来。
居然梦到了和卫恒的那场荒唐的分手炮……他就那么舍不得离开卫恒吗?
飞机落地时,俞少清发现国内也下着雪。好一个美丽的圣诞节。
他刚刚结束了一段失败的恋情,放弃了无望的学业,黯然返回祖国。周围欢快的氛围只会让他觉得形单影只。
“俞少清!”远处传来熟悉的喊声。
是来接机的朋友。俞少清硬挤出一个笑容,拖着行李快步走向他。朋友手舞足蹈地迎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五年没见啦!你怎么好像长高了?在美国圣地亚哥吃了金坷垃吗?”
朋友名叫华嘉年,是俞少清大学时的室友。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大多不联系了,只有华嘉年和俞少清还算热络。这次回国拜托他来接一下,他二话不说一口答应:“好说!跟我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呀!”
华嘉年领着俞少清走向停车场。
“你当初去国外留学,同学们都羡慕得紧,怎么突然不读了?”华嘉年手上转着车钥匙,好奇地问。
俞少清胸口一闷。虽然知道朋友是关心他才这么问,但还是偷偷责怪对方哪壶不开提哪壶。
“读不下去了,发现自己不是那块材料。”他淡淡地解释。
俞少清研究的是人工智能领域,起初踌躇满志,觉得凭自己的智慧定能做出一番惊天伟业,可越是研究得深入,越是举步维艰,博士论文写到一半,再也动不了笔,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承认自己并没有那个才学。
与其继续在前途无望的学业上耗着,不如干脆利落地来个了断,趁早另谋出路。
华嘉年挠了挠头,拖长声音:“唉——我也不是很懂,听说国外的博士学位挺难念的,不念就不念吧,早点出来工作赚钱也好。”
“嗯。”俞少清轻轻应了一声,“打算先歇一段时间,明年找工作。”
当初寝室四个哥们,只有他继续升学,其他人都早早进入社会,记得毕业时大家还羡慕他能出国镀金,谁能想到时至今日,反而是他混得最惨。华嘉年如今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书都出了好几本了,反观自身的失意,不得不感慨人各有命。
“那卫恒呢?”华嘉年又问,“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美国现在是放假吧。”
俞少清张了张嘴,呼出一团淡淡的白雾。心里像有什么东西猛地抽紧了,一股苦涩的味道涌上舌尖,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们分手了。”
华嘉年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个狗啃泥。“分手?”他怪叫起来,“不是吧?当初大家都以为你们要去美国结婚的!你说分手了?!”
俞少清和卫恒是大学时的同班同学,毕业后同去留学,研究同一个领域,既是朋友,也是恋人,同时也是竞争对手。
与俞少清不同,卫恒才华横溢,早早取得了博士学位,当俞少清还在和论文搏斗的时候,他已经获得了一家知名跨国科技公司的offer,人生可谓是顺风顺水,春风得意。
俞少清当然很为他高兴,却也忍不住嫉妒和难过。从刚进入大学起,卫恒就是他憧憬的对象。相貌英俊的卫恒是学校的大众情人。聪明勤恳的卫恒是导师的得意门生。为了和卫恒比肩而立,俞少清不要命地向上爬,好不容易见到一丝曙光的时候,卫恒早已一飞冲天,去到了他永远不可能跟得上的地方。
起初俞少清还能自我激励,要以卫恒为目标加倍努力,可逐渐发现,彼此间的距离越拉越大。卫恒身边环绕着和他同样出色的人,个个都比俞少清强上百倍。即使卫恒并没有不忠的意思,俞少清也忍不住自怨自艾地往那方面想。
他们几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卫恒注定要往更高处走,不可能为了他而停下脚步。
在这样鲜明的对比之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承认自己能力有限,承认人和人的天赋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承认自己是个心胸狭窄的嫉妒者,容不下别人比自己更优秀。
俞少清痛苦地分了手,孤独地回国,指望时间和距离能缓缓治愈心伤(虽说这伤大部分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他和卫恒的分手异常和平与顺利。一句告别的话,再加一个遗憾的拥抱,五年的恋情便宣告终结。
华嘉年见俞少清脸色不对,立刻转移话题,说起自己的新书。俞少清佯装感兴趣地听着,不时赞美他构思巧妙。
两个人在机场周边绕来绕去,俞少清发现他们似乎在原地打转,华嘉年频繁地看手机确认时间。
“你在等人?”俞少清问。
“没有!”华嘉年断然否认,“我路痴,我看地图呢!”
俞少清皱起眉。华嘉年这个人非常好懂,他说谎时的慌张神情藏都藏不住。
“等人就等人呗,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华嘉年登时慌了手脚。“不不,这个,我没有……”他连连摆手,“我就是,那个,你等一下哈,我想想……”
支支吾吾半天,他突然喜形于色地大叫起来:“哎呀哎呀终于来了!”
说罢举起手,用力摇晃了两下:“这边这边!卫恒!”
俞少清顿时石化。
那个名字从华嘉年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几乎无法呼吸。
华嘉年推搡着他,叫他转过身。俞少清耳朵里一阵轰鸣,像血液 奔涌的声音回荡在了耳膜上。
漆黑的夜空下,细雪映着五彩的灯光,纷纷扬扬地落下。
卫恒从机场方向走来,拖着行李。他逐渐加快脚步,然后扔掉拉杆箱,不顾一切地跑过来。
俞少清觉得自己心脏肯定是被这冬夜的寒流冻结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冷呢?不,更像是被灼热的东西烫了一下,烫得他想要掉泪。
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被卫恒拥入怀中。
“别走,少清,”卫恒的手臂紧紧箍着他的身体,“别走,别离开我。”
华嘉年在一边鼓掌称快:“卫恒坐下一班飞机来的,怕赶不上,就叫我把你拖住,哎呀幸好赶上的,可喜可贺!”
俞少清瞪大了眼睛。
假如他的人生是一出戏剧,现在就是再完美不过的happy ending了。
可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从一个很遥远的地方眺望着卫恒和华嘉年,那感觉就像舞台下的观众望向舞台上的演员。
他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你……真的是卫恒吗?”
卫恒歪了一下脑袋,表示不明白他的质疑。
华嘉年在旁边戳他:“你是不是高兴得整个人都智障了?”
俞少清茫然地看着他:“你真的是华嘉年吗?”
“……果然智障了。”
强烈的既视感涌入大脑。
这一幕是如此似曾相识,仿佛曾在何处亲眼目睹过,然而有些地方微妙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