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凤在上,龙在下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流年忆月
流年忆月  发于:2017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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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闲来无事,整日里便在此种花种草,此处的花,因着老衲的照料,比之外头的还盛上几分。”
在了尘方丈轻声解说下,龙倾寒行到了万花丛中,看着那些犹带着些许露水的花瓣,心情立时大好起来,仿佛心头的烦恼,都在这点滴水珠中,随着阳光照射而驱散。
凤璇阳则是开心的东跑西跳,一会儿嗅一嗅菊花,一会儿捡起地上散落的花瓣,凑到龙倾寒的鼻尖,逗弄龙倾寒打喷嚏。
了尘方丈一直在他们身边瞧着,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
玩够了,了尘方丈便要去提水来淋花。凤璇阳听闻,直觉好玩,便主动提出要去提水,了尘方丈推却不得,便指路一处,让凤璇阳过去了。
凤璇阳啄了龙倾寒一口,摸了几把,就乐得冲去了井边,打来了一桶水。
“阿玥,水来了!”凤璇阳蹦蹦跳跳地拎着一桶水回来,虽然走路动作幅度大,但他手里满满的一桶水都未泼出半分,可见内功厉害至极。
两人为了避免被他人发觉身份,因为都是以阿玥阿阳来叫唤。凤璇阳奔了过来,将自己因奔跑而有些微汗的脸凑到了龙倾寒的面前,笑嘻嘻地道:“阿玥帮我擦擦。”
龙倾寒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袖子,仔细地给凤璇阳拭去脸上的汗渍,乐得凤璇阳赏了他一个吻。
擦好后,龙倾寒接过了凤璇阳他手里的桶,欲给美艳的菊花浇水,然而,他的动作忽而顿住了。
抿了抿唇,脸上忽而现出了一丝赧色,他挣扎了许久,方开口道:“阿阳,瓢呢。”
“啥瓢?”凤璇阳愣住了,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只顾着提水,却没拿舀水的瓢,这一下,饶是凤璇阳脸皮厚,也不由得尴尬起来。
了尘方丈见之,也是讪讪地颂了一句佛号,无奈地摇着头。
龙倾寒轻微一笑,安抚道:“无妨,我去拿罢,省得你再多跑一趟。”
笑意立时浮现在了脸上,凤璇阳轻轻啄了龙倾寒一口,便放他离去了。
依着凤璇阳所指,龙倾寒缓步朝井边行去,还未到得那头,便听到有两个似是故意压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记着了么,切莫弄错了。”
“记得了,这是给方丈的,这是给……”
“记得便好,走了。”
一阵窸窣声落,顷刻间,那里只剩下了一人的呼吸声。龙倾寒的眉头不由得拧紧了,那离去之人的轻功虽说比之他不算得高,但实话说,却是不低。
会是何人,竟如此神秘。
龙倾寒加快了步伐,行到井边,正见一个小沙弥,正在从井里笨拙地抬起一桶水。他的身量不高,且瞧着有些瘦弱,抬着这桶水有些气力不足,龙倾寒见之,便赶忙过去帮他将水桶提起。
小沙弥一愣,忙就着龙倾寒的手将水桶倒到自己脚边的盆里,做完这些后,他才笑着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双手合十道:“多谢这位施主。”
龙倾寒闻声,忽而僵住了,这小沙弥的声音,是方才他听到的其中一人的声音。
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在这等偏隅的地方私下会面,总觉得有些古怪,加之那所谓的给方丈的东西,究竟是指甚。可是瞧着这小沙弥脸上纯真的笑容,龙倾寒又实是不愿从坏处去揣度这人。
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未满的大盆,问道:“你可还要水?”
小沙弥一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试探性般抬眸,又敛下道:“嗯……想要,不知施主可否再助我一次。”
“当然。”龙倾寒颔首,当即便将水桶扔回井里,用力地摇了几把摇泵,把水打了上来。小沙弥见之,赶忙凑上前,欲与龙倾寒一块将水桶抬下来,可龙倾寒瞧着他瘦胳膊瘦腿的,哪肯让他做,当即便把手一挥,道:“不必了,我帮你便好。”
小沙弥不乐意了,抢着就要去抬,龙倾寒哭笑不得,直接双手将水桶抬起,与小沙弥争夺起来。
这小沙弥力气本便不大,哪争得过龙倾寒,不一会儿,便因失力倒退了数步。龙倾寒看到,赶忙放下了水桶,过去一扯他的手,将他拉稳扶好。
而这时,拉扯间,一样东西忽而从小沙弥的袖口里掉了出来。
双眼快速地一划,龙倾寒的目光落在那东西之上,只见那是一包包裹得密实的纸包,里头似放着白色的粉末,因着掉地,而洒落了些许出来。
龙倾寒疑惑地弯腰捡起,还欲再瞧这是什么时,便见忽而之间,手里的东西便易了主,抬眸,正对上小沙弥嬉笑的神情,笑着谢道:“多谢你了。”
“不必。”淡淡地回应,龙倾寒的目光仍锁在那小沙弥的脸上,瞧他一脸笑容不似作假,那东西应也不是什么毒粉才是。想到这里,他便未再多想了,目送小沙弥离去后,他便拿起放置一旁的木瓢,走了回去。
久久不见龙倾寒归来,凤璇阳早已不满了,他抱起胸在庭内走来走去,巴不得冲过去找龙倾寒,可是这了尘方丈在此,他不敢随意丢下他,因而只得忿忿地跺脚,直哼哼。
目光里印出了一道浅色的剪影,凤璇阳开心地冲了上去,抱住龙倾寒就是一阵猛啃,恼得龙倾寒锤了他几下:“阿玥,你怎地去了恁地久,莫不是……偷偷跑去赏花了罢。”
“胡说些甚呢,”龙倾寒嗔了他一句,将手里的木瓢拿给了凤璇阳,“拿去罢。”
凤璇阳欣喜地接过,拉着龙倾寒的手便冲回了桶边,舀起一勺水,朝花朵洒了过去。
龙倾寒只是静静地立于凤璇阳身侧,看着他的欢颜。而凤璇阳却不乐意了,他拿起龙倾寒的手,将木瓢塞到龙倾寒的手里,道:“阿玥,你来浇。”
龙倾寒无奈地接过,从桶内舀了一瓢水,抬手一划,将水洒到了花瓣之上,立时,给花瓣染上了一层水雾。
两人便这般愉快地给花淋起水来,笑声流转在寂静的空庭里。
可是,未得多久,不知怎地,淋着淋着,龙倾寒便觉得自己的手指有些痒,总忍不住想去抓。
他放下了手里的瓢,抬起自己的手瞧,发现指尖上头红了起来,宛如长疹子一般。
凤璇阳察觉到龙倾寒神色有异,当即便凑过来关切地问道:“阿玥怎地了。”
龙倾寒将自己的手指现了出来道:“不知怎地,有些痒,好似被蚊虫叮咬了。”
凤璇阳一愣,这秋日的季节何来的蚊虫。话虽是这么说,但他还是取了一勺子的水,摊开龙倾寒的手,给他淋了上去。
“怎样,可有舒服些?”凤璇阳一边淋,一边给龙倾寒揉着发红的指尖。
可是龙倾寒依旧眉头紧皱,摇了摇头道:“未有,仍是好痒。”
这下凤璇阳急了,同了尘方丈抱怨道:“方丈,阿玥手痒,你这花儿会叮人的不成!”
瞧着他乱发脾气,龙倾寒当真是哭笑不得:“罢了,不过是个手痒,擦些凉药便好了。”
“哼哼!”凤璇阳气得鼻子都扬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了尘方丈,示意了尘方丈找些凉药来给龙倾寒。
了尘方丈会意,颂了个佛号,当即便带着他们到了药房,取了一瓶凉药递给了凤璇阳:“阳施主,请。”
“嗯哼,”凤璇阳一把抓过,便细心地给龙倾寒涂抹起来,可是药过之后,龙倾寒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这凉药过时,虽有一时的凉意,但风一吹过,手指立时又痒了起来,真恨不得将自己的手指放置在药里头,或是凉水里,不出来。
想到这里,龙倾寒便提议要将手放到凉水里。凤璇阳听闻,便拉着龙倾寒回房,打了一桶冰凉的水给他浸泡。
将手伸入凉水之中,龙倾寒立时觉得舒爽了许多,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瞧着他脸色好了一点,凤璇阳揪着的重担也缓慢放下,他摸了摸龙倾寒的脸,轻声道:“阿玥可饿了,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好。”龙倾寒轻柔一笑,回应道。
凤璇阳会意,便行了出去,整个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了尘方丈与龙倾寒两人。
瞧着龙倾寒没什么事,了尘方丈同他聊了几句后,便去打坐了。
而龙倾寒试探地将手指抽出,忽而又是一阵发痒,最后只得认命地将手放了回去。
低头,看着水里的波纹,一圈圈地荡开,不知为何,忽而头脑一阵恍惚,好似要晕眩一般,眼皮渐渐耷拉,渐渐地……他毫无知觉地昏睡过去。
第一三七章·两人莫名地中毒
“阿玥,该醒了,阿玥。”
耳边轻呢着熟悉的嗓音,可是他头好沉,不愿醒来。
龙倾寒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浑身无力,只想着入眠,甚至身子隐隐发冷,让他好不舒服。
“唔……”轻吟声落,他挣扎着欲从无尽的黑色深渊里爬出,爬向天光的世界,可是眼皮屡次睁开,屡次又阖上。
此刻,守在他一侧的凤璇阳也觉得不对劲了,总觉得龙倾寒的身子在逐渐的发冷,脸色都白上了几分。
“阿玥,阿玥,你快些醒醒。”凤璇阳愕然地将己身功力过到龙倾寒的身上,意图温暖他的身子,可是毕竟两人的功力相左,他也不敢输送过多,以免对龙倾寒的身子造成过大的损害。越是这样不能助龙倾寒,凤璇阳越是着急:“阿玥,你快些醒醒,阿玥,阿玥。”
一股暖流从冰冷的身体里流过,龙倾寒立时恢复了一些气力,他勉力地睁眼,正对上一张慌张的脸,他轻轻地笑了笑,方想开头说话,却在下一瞬,一口鲜血毫无征兆地吐出,将两人吓了一大跳。
“阿玥!”凤璇阳一急,慌忙就要将龙倾寒抱起,带他去找大夫,然而龙倾寒却似忽而恢复了气力一般,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无妨,这口血吐出后,舒服了许多。”
“怎地会没事!”凤璇阳哪容得他多说,当即便要抱他起身。
龙倾寒挣扎不过,只得由着他去了。
给寺里擅长行医的僧人瞧了后,僧人言说龙倾寒身体并无恙,许是天干物燥之故,方会气血上涌,多加饮水便好。凤璇阳听完松了一口气,而龙倾寒则是沉下了脸。凝眸思索了起来。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而今忽而想入睡,脑袋昏沉,甚至吐血,这一切,太过反常了,反倒像是……
中毒!脑中忽而一道精光闪过,龙倾寒离去的步伐顿住了。
“阿玥怎地了?”看着他一惊一乍的,凤璇阳也觉得古怪起来。
龙倾寒未得问他,冲回了僧人处,问道:“方才你给我探脉,我可有中毒之症?”
僧人愣住了,摇头道:“未有,一切脉相正常。”
龙倾寒听闻也愣住了:“正常?那这是怎地回事。”
“阿玥。”凤璇阳担忧地走过来,眉头久久不舒。
龙倾寒闭上眼,将自己今日的事情回想了一遍,起身,去赏花,而后到了井边,遇上小沙弥,帮他挑水,之后归来淋花,接着手指痒,最后浸泡手于凉水之中。
不对!脑中忽地闪过灵光,不对,在遇上小沙弥之前,尚有听到那两人的对话,以及帮他捡起掉落的那一包粉末。
粉末……粉末!
龙倾寒幡然惊醒,他攀着凤璇阳的手,惊愕问道:“了尘方丈呢,为何方才不见他。”
凤璇阳一愣,解释道:“方才了尘方丈要沐浴,我便抱你到别的房歇息了。”
“沐浴?!糟!”一声糟字刚落,龙倾寒便冲了出去,凤璇阳见之,赶忙也跟着他奔出。
砰地一脚踹开了了尘方丈的房门,便见到那个仍坐在浴桶里的了尘。
可是,两人如此大动静地进来,了尘竟然都未抬头回看,想到这里,龙倾寒一阵胆寒,忙扑了过去,扳过了尘一看,惊见他脸色惨白,嘴角正流着鲜血!
“阿阳!“还未喊出,凤璇阳便赶了过来,怔愕之下忙将了尘方丈抱起,平放床上,察觉到他还有微不可见的呼吸,凤璇阳揪起的心,可算是放下了一点。
思及先前凤璇阳的功力作用,龙倾寒忙开口道:“阿阳,你给了尘方丈运功,我去唤人来。”
凤璇阳点头会意,当即给了尘方丈裹好身子,坐在他的背后,给他运功逼毒。
不一会儿,龙倾寒将方才那僧人带来了,为防被有心人观之,他是秘密将人带来的。一来后,他立时将门关起,以免被人窥知,乱传出去。
僧人见到了尘方丈这般,也被骇了一跳,不敢耽误,忙给了尘方丈号起脉来,可是号了许久,他的眉头都凝得很紧,一直没说话。
凤璇阳看着都急切了起来,可是现下他仍在运功,不宜多话,而龙倾寒虽说耐心十足,但此刻也不由得担忧起来。
放下了了尘放在的手后,僧人颂了个佛号,道:“阿弥陀佛,不知是小僧医术不足,抑或是方丈的情况古怪,小僧竟未能探出丝毫异样。”
“你的意思,是了尘方丈他并未中毒?”龙倾寒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这般模样,摆明便是中了毒,怎会查不出。
那僧人摇了摇头:“阿弥陀佛,小僧实是探不出来,方丈的脉相便同施主方才那般,平静无恙。”
话得一落,龙倾寒已经愣住了,每个人的脉相不同,怎会一样,但现下也问不出什么,以防多事,龙倾寒便让僧人先行一步回去了。
僧人走后,龙倾寒凑过去瞧了尘方丈的面色,发现他渐渐地恢复了一些血色,脸色红润了不少,看来凤璇阳的功力还是对这有些效用的。
约莫一个时辰后,了尘方丈脸上红晕升起,呼吸也变得规律起来,突而,他朝一旁吐了一口血,而那血,竟然是黑色的!
龙倾寒愕然地看着地上那口血,会吐黑血,摆明便是中毒之兆,但为何那僧人竟然未探出。
凤璇阳渐渐收功,呼吸吐纳,松了一口气。
吐血过后,了尘方丈也渐渐醒转,在龙倾寒的搀扶下他撑起了身子,穿好了衣物,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后,疑惑地问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辛苦了,只是不知这究竟发生了何事。”
龙倾寒的脸沉了下来,他走到了门外,瞧了外头没有人,便低声道:“若果我未估错,方丈您这是中了毒。今日我昏睡过去后,方丈可有接触过何人,吃过什么东西。”
了尘方丈抿了抿唇,回忆道:“龙施主睡过去后,凤施主便归来了,老衲同凤施主闲聊了一会。至午膳时刻时,凤施主不愿惊扰龙施主你,便未唤醒你,同老衲一同食了午膳。饭后,老衲觉得身有不适,浑身发痒,便唤人打来了冷水,浸泡,可在沐浴时,发觉自己沉沉入睡,浑身冰冷,后头便不醒人事了。”
龙倾寒闻言一怔,眉头越拧越紧,这个情况跟他自己很像,再思及先前他所遇到的,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这问题便出在那包粉末上。
他当即便将今日去打水时,碰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而后接着解释道:“当时我捡起那包粉末时,手指应是沾上了一些粉末,但我也未察觉,而后许是淋花时沾上了水,使得粉末侵入肌肤,生出了痒意。为了缓解痒意,便欲将手放入冷水之中,而这问题便是出在了水中。起先,若是不碰水,兴许便不会有什么,若是碰着水,粉末与水接触,便会形成剧毒,侵蚀人体,之后便成了我们这般了。而这毒的最高明之处,在于让人查探不出,因而若是今夜我未赶来,方丈您只怕是忽而殒命了。”
“阿弥陀佛,”了尘方丈愕然,叹息地摇了摇头,“但老衲今日一直同凤施主在一块,并未接触特别之物,怎会沾上粉末。”
“只因此毒,若是从口而入,便能造成全身发痒,”幽幽的声音,将了尘方丈的话接了过来。
龙倾寒一怔,看向发话的凤璇阳,疑惑地道:“你怎知晓。”
“呵,”凤璇阳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我怎会不知,此乃出自九天教药房的秘药,入水。”
“甚?!”龙倾寒被这消息骇得差些站不住脚,便是了尘方丈这般不动声色的人,也不由得双瞳大睁。
凤璇阳嘴角的苦笑更甚:“此毒非我胡说,江湖中无人可制,因着过于阴险,我们大都不用,放于密室之内,外头有武功甚高的教众把守,若无我的命令,他人不可进入。可是……呵,我可从未下令让他人进入,甚至将此药流传。”
此话一落,龙倾寒心中一阵胆寒,他看了一眼了尘方丈,发觉他神色自若,一脸镇定,看着凤璇阳的目光很自然,瞧起来,不像是怀疑凤璇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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