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心知那男人一定非常宠爱她,才会霸道地在她身上留下如此重的味道。
秦安安不知道自己成亲与否关他什么事,遂闭嘴不答。
他是孟国人。
而且是一个身份很高的孟国人。
秦安安很肯定,因为他右耳上有两个耳洞,或许是因为要乔装改扮将耳环拿下来不久,所以耳垂上那两个耳洞周围的肤色与旁边的色泽不同,更加的白一些,这也是凤卓然之前在讲孟国历史的时候提到过的,之前的百里辰风也有,只是百里辰风肤色偏白,大家一时之间不会注意,而此人的肤色偏黑,耳朵上那点白色格外的明显,自己才会认出。
秦安安觉得手脚发冷。
孟国王庭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脑袋高速运转着,秦安安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唯今之计就是乖乖听话,然后等他离开后就安全了。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秦安安就不相信这男人敢公然在大兴的地盘将一个普通人家的女眷掳走,毕竟一个人逃走比带个累赘好多了。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用空间,万一这个男子逃出去,将这个奇怪的景象传出去,再加上自己的身份,纪凌尘和自己一定会被当做妖怪烧死的,也会成为皇后打压二皇兄的最大借口!
只怕孟国出兵也会变的名正言顺!
至于杀人灭口……秦安安心头有些悬,真担心这男人一不做二不休将她们灭口了,所以,还是尽力配合劫匪吧。
打定主意,秦安安淡定多了,只是那禁锢在腰间的铁臂实在是用力过大,让她觉得腰紧得发疼。而且自己整个人依在他怀里……这情形,真是太难堪,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她已经名节不保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秦安安和知春的眼睛亮起来,而那男人瞥了她们一眼,却无任何警惕之色。
“施主,您要的香茶来了。”
是庙里专门为香客准备茶水点心的小沙弥。
男人略略抬起拿着匕首的手,朝紧盯着他的知春看去,示意她答话。
知春怒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喉咙说道:“有劳小师傅了,不过我家小姐现在身体有些疲劳,需要休息一下,就不用香茶了。”知春口齿清晰地说,有些沮丧地发现,在这男人如鹰隼般的眼睛注意下,很难做什么手脚。
外面的小沙弥应了声,然后脚步声渐渐走远。
屋里头的两个女人此时心中内牛流面,呐喊着:小师傅你别走啊,其实咱们真的很需要香茶的!
而让两人觉得过份的是,那男人一点也没有潜入敌国地盘被敌人发现的警惕防备,竟然还是一派悠闲自在,也不急着要离开,一双眼睛在秦安安脸上扫来扫去。
突然,他低首看着秦安安的脖子,等秦安安惊觉时,后颈一紧,脖子上的一条项链已被他扯走了。那是一条镶着一枚玉的项链,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的特别就是那唯一一枚紫色玉上。
“你们不是普通人家的女眷!”男人肯定地说,手指摩挲着那枚还留有体温的玉,“这是上等的紫光玉,听说只有你们大兴皇族女眷才能配带的东西。啧啧啧,没想到我这次的运气这么好,竟然能遇到你们大兴皇族中的女人。嗯,让我猜猜看你是谁呢?”男人饶有兴趣地说,那模样如同一名猎人在逗弄他的猎物,“听说,去年十月大兴的皇帝将他最宠信的战神景王派到越城,十一月的那场战争时,我看到和裴子画站在城楼一起督站的男人,无论怎么看,那男人都不是普通人,我想,他应该就是你们大兴的景王,你应该是他的女人吧?”
最后一句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里肯定不过。
秦安安垂着眼睑,仍是不吭声。她没想到这男人长得彪悍,智力倒是不弱,能从些蜘丝马迹中推出个十足十的事实。
男人笑了笑,好像也不需要她回答,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的脸,露出了恶劣的笑容:“原本我打算安全离开这里后就放了你,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要将你带回王庭。哈哈哈,纪凌尘的女人啊!”那人似乎对阿尘极其的憎恨,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哼,想必能将一位王妃带回去,你们大兴的皇帝会气得疯掉吧!纪凌尘也会被人耻笑一辈子的,听说你们大兴女人极重名节这玩意儿,只要我……”
突然,男人的声音嘎然而止,避开迎面袭来的一根木棍。男人眼角抽搐地看着那个身若柳絮的婢女无比彪悍地握着一根不知哪里找来的一米长木棍朝他挥来。一击不中,眼看那根木棍又要再次挥过来,男人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握住那挥来的木棍,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认为这两个女人绝对是傻的,竟然敢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卖弄自己的弱小……
突然,男人脸上的蔑笑嘎然而止,手中的匕首掉在了地上,脸庞变成了极度痛苦的扭曲身下传来那种痛彻心扉的痛楚一路窜升到大脑,令他不得不松开了禁锢在怀里的女子,单膝跪在地上。
秦安安一击即中,赶忙跳开,对上那男人喷火愤恨的眼睛,心头一阵心惊肉跳。秦安安知道自己能得逞,也是这男人自负了,以为两个柔软的女人干不了什么事情,而她被他面对面禁锢在怀里,刚巧趁着知春行动时,借着惯性,将膝盖高提,以提膝的打法猛撞男人裆部,成功地重创了他的男性骄傲。
“小姐,好样的!奴婢再去补一脚吧。”知春摩拳擦掌。
秦安安:“……”
知春威风凛凛地持着棍子,倒是有点武林女侠的感觉,可是她的话却恁地阴险,然后未等秦安安应声,将手中的棍子直接往那男人肩膀上用力一戳。
那男人也是忍耐一流,如此痛击下,仍是有力气避开知春的棍子。只是真不知道说他倒霉好还是说某丫环真的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他不避还好,一避脑袋不偏不倚重重地撞到了身后的那张木桌子的一条脚柱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成功地倒下了。
于是,秦安安眼睁睁地看着她家那彪悍的丫头拎着棍子在男人头上补了一棍,然后再抬起一只穿着绣鞋的脚在他某个已经受了重创的男性上重重踩上一脚……
那男人哼也未哼一声昏死过去,额头留下殷红的血,落在那张英俊粗犷的脸庞上,高大的身体蜷缩着,可想而知就算昏迷了,仍是疼得紧的。
秦安安默默擦汗,心里无限同情这男人。
知春也擦擦汗,将那棍子一丢,抓起秦安安说:“小姐,咱们快走吧。”
刚打开了门,两人突然定住,与门外一个正要开门的女人撞了个面对面。
那女人似乎没想到屋子里会有人,看到她们两个时,眼神一利。秦安安和知春见她身材高大,虽然不知道她是敌是友,心知此时不是起是非的时候,正欲越过她离开,那女人却已经看清楚了屋子里的情形,马上脸色变了。
那女人动作极快,用肩膀将秦安安撞进了屋子里,一手灵活地捏住了知春的脖子,将她往室内推进去,反手将门关了。
“他怎么了?”女人厉声喝问,手上的力道收紧。
不用说,彼此都知道她问的“他”是谁。
秦安安被撞倒在地上,跌得浑身骨头都散架了,觉得在这种春寒料峭的时节身体与地面摩擦的部分一阵火辣辣的痛着。知春不理会女人的问话,一双眼睛关心地看着秦安安,见她慢慢地坐起身后,方放下心来。
“回答!”女人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知春的脸蛋开始涨紫,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没事!”秦安安担心知春会被这女人活活掐死,赶紧说道:“他头上挨了一棍,所以昏过去了。”秦安安绝口不提那男人两次惨遭重创的蛋蛋,谁知道这女人和他是什么身份,如果知道了她们做的事情,外一心狠手辣肿么办?
闻言,那女人皱了皱眉头,大概是不相信两个柔软的女人能伤得了那个男人吧。
一时间,三人僵持起来。
“放开她!”秦安安摸到了知春丢在地上的那根棍子,眼睛盯着那女人。
女人轻蔑地笑着,如同那男人一个模样的蔑笑,一脸冷冰冰地说:“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伤到主上的,但你们要为伤害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女人生得很平凡,看起来就是那种扎进人群就能泯灭在人流中的妇人,可是她此时的气势很犀利,扣着知春脖子的手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将那纤细的脖子扭断。
“你想怎么样?”秦安安盯着她问。
“将主上扶到床上!”女人命令道。
秦安安嘴角微抽,这女人是傻的么,看她这个小身板能将那个身高近一米九的魁梧男人弄得到床上么?
女人也想到了这点,在室内看了眼,边警惕地盯着秦安安,边拖着知春到床边,然后将铺在床上的一张床单扯了过来,袖筒一抖,一支匕首落在手中,开始割起了床单来,将床单割成了条状。
“不准打什么主意,不然我不介意先杀了她再杀了你!”女人盯着秦安安警告着说。
知春张嘴,朝秦安安说什么,可扼在脖子上的手让她发不出声音。秦安安知道她定然是叫她快走不必管她,可是这丫头陪她一起长大,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贴近的存在,甚至一度让孤独的她体会到温暖,她怎么可能会丢下她不管。
女人将割成条状的床单拿来捆住了知春,用一团布将她嘴塞住,将她丢到一旁,将那支匕首在秦安安面前晃了晃,冷冰冰地说:“照我的话去做,不然我杀了这女人。”
秦安安抿着唇,只得不甘不愿地走过去,和那女人一起费力地将那男人拖扶到床上。
秦安安额角泌出了汗,觉得这男人真是TMD的重,一定是吃太多了。
那女子大概是瞧不起秦安安那小身板,也没有像对侍知春一般将她捆起来,直接将她丢在了一旁,自己从桌上倒了杯冷茶水润了润一块从床单中扯来的布为那男人擦试脸上的血渍,然后为他头上被敲破的伤口上药。女人显然是这个男人的忠诚的下属,其间一脸恭敬虔诚,连摸都不敢多摸。等处理好男人头上的伤,女人又频频地为男人擦试额间的汗――大冷天的,那男人虽然昏迷着,却出了满头大汗,女人检查不出原因,心里虽然有些急,但也没有办法。
“怎么会出那么多汗呢?到底伤了哪里……”女人忧心地小声说着。
秦安安乖乖地站在一旁,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心知那男人即便昏迷了,某个地方仍是痛楚难当,就不知道是这辈子会不会不举了。虽然心里有些汗颜,但也是各种幸灾乐祸不解释啊。
女人检查不出原因,满脸寒霜地看向秦安安,问道:“你们到底对主上做了什么?说实话,不然杀了你们!”说着,又举起手中的匕首威胁。
秦安安自然不会说实话的,只能一脸诚恳加憨实的纯良表?7 樗担骸澳憧次颐悄芏运鍪裁矗烤椭皇乔闷扑哪源樟恕鼻匕舶布桥艘涣撤吆薜乜醋抛约海勒馀耸歉鲇拗业模P乃谋渲饕庖弊约海毂丈献彀筒辉偎盗恕?br /> 秦安安的表情太诚恳憨实了,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会说谎的,女人又狠狠剜了她一眼才收回视线。
整整过了一个时辰,那男人才清醒过来。
“主上,你醒了。”女人惊喜地叫了声。
可是那男人没看她,一双利眸直直地瞪向不远处的秦安安。秦安安被他瞪得心头狂跳,不由后退几步。
“过来!”男人嘶哑的声音叫道,一双眼睛阴鸷得如同草原上的凶兽,充满了侵略与嗜血的味道。
那女人走过来,很忠实地将秦安安推入了火坑。
秦安安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被推得撞到了床上,然后趴在了床上男人的身上。秦安安只觉得腰肢一紧,那男人用一种要揉碎她一样的力气将她禁锢在怀里。秦安安抬起脸,畏惧地看着他。男人朝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可是看在她眼里像草原上的野兽一样的狰狞嗜血。
她真的将他惹毛了。
正当她惶然不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时,男人将她的衣服一扯,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香肩,然后张嘴凶狠地咬了下去。
啊啊――
秦安安痛得飙泪,可是那男人捂着她的嘴,让她无法发出声音。
血从唇瓣与肌肤间的缝隙流出,将她的衣服弄脏。她将她的肩膀咬得血肉模糊,然后将她流出的血喝进肚子里。等将她肩膀上的血舔得干干净净后,他抬起脸,嘴角边挂着她的血渍,看着她哭得朦胧的泪眼,露出恶狠狠的快意笑容。
“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的女人,够狠!”说着,男人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倒在地上。
如果他知道某个丫环在他昏迷的时候,还在上面补了一脚,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杀人。
秦安安疼得直吸气,慢慢地将衣服扯好,手按压着伤口,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两辈子以来,还没有受这么重的伤,肩膀上的牙印深入肉中,很快又流出血来,将她肩膀上的衣服都染红了。可是她只是流泪,不敢哭出来,免得让那男人想歪了,再想法子要咬她几下。
“这女人我要带回去,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天天折磨她。”
听到男人从牙缝间挤出的话,秦安安赶紧竖起耳朵倾听他们的计划。
“主上,带着个累赘,于我们的计划不利!”女人马上提出反对意见。
“萨古可是准备妥了?”男人却问另一个问题。
“嗯,我们的人马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在这间庙的后门停着,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女人恭敬地回答,然后迟疑地劝道:“主上,还是将这两个女人杀了吧,反正等人发现时,咱们已经离开越城了。”
秦安安心中微怒,这女人真是太狠了。如果她也有蛋,她定然要让她也同她的主人一样尝尝蛋疼的味道。
“呵呵,阿朵,你若是知道这女人的身份,就不会想在此时杀她了。她可是景王妃,大兴皇帝最宠信的战神景王的王妃。你说,如果我将她带回王庭成为我的女人,纪凌尘会有什么反应呢?”
“……主上英明!”阿朵终于被说服了,拍了声马屁。
英明你妹!
秦安安心里气得破口大骂,心里有些绝望,但是,她绝对不能这么任他们带走。
秦安安见床上的男人和阿朵还在商量事情,边竖起耳目倾听边小心地在室内环顾着。突然,秦安安的眼睛停在了桌角下的一个东西上,仔细一看,是一支匕首的首柄,正是先前那男人用来抵在她脖子上威胁的匕首。
秦安安心中微跳,看了知春一眼。可怜的丫环被捆得像颗结结实实的粽子丢在墙角边,都快让人遗忘了。接触到她的目光,知春发不出声音,只用双眼看着秦安安,眨眨眼睛让秦安安知道她没事。秦安安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睛慢慢地扫向桌子,又回头看她。如此反复几次下来,知春终于懂了,眼睛一亮,朝秦安安轻轻点了下头。
过了一刻钟,男人终于能起身了,只是下床的姿势有些怪,不得不再在床上坐了会儿。
那个叫阿朵的女人不知道他为何不起来,不由得急道:“主上,时间紧急,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男人一脸霜寒,阴测测的目光打在秦安安身上,像是要活生生剜了她一层皮一样。
秦安安缩缩脖子,心知他还在蛋疼,是以只能稍坐着休息,而且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的下属的。秦安安垂下眼睑,心里暗骂一声:活该!这种男人绝对不同情他!
又过了半刻钟,男人站了起身,然后一把将站得远远的秦安安扯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秦安安一脸防备地问。
男人又朝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凑近她。
秦安安一脸防备,缩着脖子想要闪躲时,突然脖子一疼,意识到他的意图时,意识已经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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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之前的章节不会到为什么总是有乱码出现,这几天小草会重新修改的
☆、第八十三章
男人伸手将软倒的少女抱住,正准备和阿朵一起离开时,突然阿朵转身看向角落里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丫环。
阿朵抽出匕首,走过去举起匕首――
“等等!”男人制止了阿朵的行为,说道:“这丫头是个忠心的,就不用杀她了。本王还需要她给景王传个讯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