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完本[穿越宅斗]—— by:不语安然
不语安然  发于:2017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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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永华赞道:“谖儿说的有理,一家骨肉有何不可。”
许夫人只得默许。
蝶舞取了琴来,燕倚梦弹奏起来,叮叮咚咚,将月色撩拨。
方永华兴起,命道:“取我的长箫来!”
蝶舞急回屋取了一竿紫竹萧来。
一萧一琴相和相应,再加上若谖唱曲,喉清嗓嫩,真令人魄醉魂飞,倒把许夫人冷落在一旁。
许夫人面上在笑,眼里却是另一种神色,目光在若谖父女和燕倚梦身上不停逡巡。
吹弹唱了一会子,方永华笑对燕倚梦道:“我父女二人给你弹奏,你尽管舞上一曲。”
齒倚梦此时已经没有之前的抗拒,欣然起舞。
清风之中,月光之下,燕倚梦的舞姿轻灵飘逸,又隐含着激烈奔放,宛转回旋中如翩翩蝴蝶般,一起一落都好似没有重量。
若谖被挑起兴致,将手里的琴重重一划,铿锵之声,几将甜美的月亮惊忧,站起身来,道:“我来和舞!”
方永华曲调一变,轻快活泼,如雏鸟初飞,欣喜异常。
若谖踏着三进两退的舞步,摇曳着靠向燕倚梦。
燕倚梦的舞姿忽然热烈起来,妖娆至极,摄人魂魄,举手投足之间,溢满西域风情。
若谖见她忘形,恐娘亲看出端倪,忙一改温婉的汉族舞风,双手举过头顶一击,脚下一跺,跳起了高山族民族舞,反串男角儿,启动撩妹模式,上身起伏摇摆俯下逼近,燕倚梦下弯退让,直弯到不可再弯,若谖忽伸手将她拉起,她便借力旋转,裙裾翻转如鲜花怒放,若有若无地扫过方永华的身子。
方永华伸手去拉,燕倚梦又笑颜如花,旋转着远去,这种若即若离最是撩拨人的心弦。
许夫人仿佛局外人般坐在一旁,眼里的笑意渐次冷去。
一曲终了,方永华拉了若谖坐在自己与燕倚梦之间,见她一头细汗,叫丫鬟拿了温水、帕子,两个人亲自为她洗手洗脸,又争着为她布菜,其乐融融,倒像是一家三口。
许夫人勉强坐了一会子,以手抚额,自嘲道:“葡萄酒喝起来甘甜爽口,可后劲实在太大,现在头晕的受不住了,要回去歇息了。”
方永华笑着道:“那就好生歇着吧,明儿还有一大堆家务事要安排。”
许夫人闻言,心中暗生恼怒,连留一留的意思都没有,实在太薄幸!脸上依旧笑意宽温,右手在宽大的袖子里紧紧握成个拳头,指甲都嵌入了肉里,起身雍容地离开。
回到慧兰苑,红梅给她洗手,见她右手心几个掐破渗血的指甲印,惊疑地看了看她,愤愤道:“老爷实在太过分,今儿是夫人与他成亲的记念日,亏夫人备了这许多佳肴美酒,他竟爽约,去了燕姨娘那里。
这也就罢了,夫人寻过去,他见到夫人居然连提都不提,大概抛之脑后了,还与燕姨娘一起逗弄谖小姐,奴婢在一旁都看着气不过,究竟小姐与我们是一家人,还是与燕姨娘是一家人?
这个燕姨娘心机最重,老爷最疼的就是小姐,知道拉拢了小姐就拉拢了老爷,所以拼命讨小姐的好,居然烤全羊给她吃!只不知她哪里学会烤羊肉的。”
许夫人听了,未置一词,脸上恬淡安静,红梅见了,越发心疼她,替她不值,跑到窗外谨慎地看了一遍,外面只有廊下的两盏灯笼发出的昏黄的光,并无一人,这才走到许夫人跟前,眼里冒着凶光,低声恶气道:“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使个手段杀了姓燕的那个贱人!”
许夫人低喝道:“你疯了!再有这种想法直接逐出府去!”
红梅委屈道:“奴婢一心一计为了夫人,夫人何必这么对奴婢?夫人是怕手上沾了鲜血?侯门深宅里凡是立得足的,谁手里没有一两条人命?”
许夫人嗔道:“有这许多力气嚼舌,还不去厨房提了热水,我沐浴过后好睡?”
红梅只得去开门,却赫然看见方永华站在门外,先是吓了一大跳,但马上惊喜交加,叫道:“老爷!”
自红梅白梅年纪大了之后,许夫人将她俩配了人,一个嫁与一个掌柜的,一个嫁与一个庄头,虽说也是方府的奴才,可却是有地位的奴才,衣食不愁不说,又当的是正妻,家里一般也有两三个丫鬟婆子侍候。
因红梅白梅感念许夫人的大恩大德,不忍离去,又加上许夫人用惯了她俩,试过其她丫头,都没她俩称心如意,因此虽嫁了人,两人仍在许夫人跟前服侍,只是夜里轮流在慧兰苑里罢了,今夜是红梅当值。
许夫人也不叫别的丫头服侍,自己坐在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镜卸钗环,听到红梅的话语声,忙将取下的钗环重新戴上,才起身,见方永华已经进来,自己坐下了,命红梅道:“老爷刚喝过不少酒,把那银耳枸杞红枣汤盛上一碗来,给老爷解解酒。”
方永华摆手拒绝道:“别忙活了,我只喝杯茶就走。是阿梦提醒我今儿是你我成亲的纪念日……”
许夫人踌躇着打断他的话道:“我三天前不是跟老爷提起过吗?老爷当时还再三保证不会爽约。”
方永华歉意地笑道:“朝堂事多,忘了嘛。”
许夫人哑然,倒是红梅机灵,陪着笑小心翼翼道:“老爷既来了,就别走了,夫人特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菜肴,奴婢这就去热热。”
方永华起身,对着许夫人抱了抱拳请罪道:“改日吧,我今儿去阿梦那里,我看她不胜酒力,怕夜里不舒服,夫人也早点睡吧。”
许夫人贤惠,嗔道:“既然燕妹妹身子不好,老爷就不应过来,成亲记念日年年都可以过的,倒是燕妹妹,三灾两难的,老爷要多上心才是:。”
方永华一走,红梅便恨恨道:“奴婢就说,姓燕的贱人哪会那么好心让夫,原来是一面装好人,一面装病娇,喝个酒就不舒服了?她以前在风尘里哪天没有陪酒?真是应了一句话,又想当婊砸,又要贞洁牌坊,没的恶心人!”
许夫人并不应她的话,只淡淡道:“睡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返回
竹猗轩里,蝶舞端了碗薏米莲子粥给燕倚梦,笑道:“今儿奴婢一颗心才彻底放回肚子里了。”
燕倚梦慢慢地喝着粥,漫不经心地问:“何事叫你如此揪心揪肺?”
蝶舞在她对面坐下:“还不是谖小姐咯!奴婢一直以为她疑心咱们,原来是那个疑心法,倒底是小孩子,再怎么聪明伶俐还是很好骗的。”
燕倚梦嗤笑,嘲谑地看着蝶舞:“不是谖儿好骗,是你好骗。”
蝶舞吃惊道:“这话怎么说?”
燕倚梦道:“谖儿最是心细如发,你眉间那点隐忧,她全看在眼里,为了安你的心,才那么装糊涂罢了。”
蝶舞哑然呆住。
燕倚梦放下碗,轻拍了拍蝶舞的手背道:“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谖儿只有维护你我的,断然不会害我们。”
蝶舞愧然点头:“是奴婢多心了。”抬眸看着燕倚梦,为自己辩护道:“这也不能怪奴婢,经历了那场生死浩劫之后,奴婢已杯弓蛇影,很难再相信人了。”
燕倚梦笑笑:“以前的事别再提了,忘不掉至少不要再想起。”
她刚说完,外头小丫头报:“老爷来了。”
燕倚梦与蝶舞困惑地互看一眼,蝶舞道:“老爷怎么又来了?”
两人起身迎接,外头丫头打起帘子,方永华笑着走了进来。
蝶舞福身退了出去。
燕倚梦迎上,接过他手里的灯笼,交给小丫头,讶异地问:“老爷有事?”
小丫头接过灯笼也出去了。
屋里只剩她两人,方永华坐下,笑嘻嘻地拉燕倚梦入怀,道:“非要有事才能来?”
燕倚梦在他怀里仰头道:“今儿是夫人和老爷的成亲纪念日,老爷到我这里,恐伤了夫人的心。”
方永华吻了吻她的耳垂,宽慰道:“你总是疑神疑鬼,夫人最是宽宏大量,哪里会计较这些?听我说你身子不适,几乎是将我赶出来的,你却这般小心翼翼!今日良宵,别扫了我的兴!”说着,一翻身,将她压在席子上。
燕倚梦羞不可当,用力推了推他,如蚂蚁撼树般无一丝效果,涨红了脸,用蚊子般小的声音惊问:“老爷,在这里?!”
方永华一脸坏笑道:“不然呢?美色当前,我可等不及了!”雨点般的吻已落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燕倚梦娇羞无主,将脸左右闪赚不得,只得退而求其次道:“至少要把蜡烛吹了……”
方永华哑声道:“别费事了。”
燕倚梦推拒的双手缓缓地环搂住方永华的脖子,彼此温存……
若谖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端着一盘只吃了几筷的清蒸鲫鱼,蹑手蹑脚走到垂花门处,向门房里张望了一眼,守门的几个婆子正吃酒赌牌,大喜,踮着脚尖像只惊兔般一溜烟跑出垂花门,到了外宅,心里庆幸不已,幸亏没被盘查,不然又要编谎话。
她放胆走了一小段,忽听背后有人问:“小姐,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若谖辩出声音,顿时满脸黑线回过身来,准备摆出小姐的款儿好好和来人畅谈一番人生,可一看到那人手里牵的狗比驴子还大,立刻诚惶诚恐、趋炎附势道:“小的抖胆问一问卫大叔,现在什么时辰?”
卫总管一看小姐的态度不对呀,这分明是折杀他嘛,因此恭敬到奴颜卑膝的地步答道:“现在刚到亥时。”
士可忍,孰不可忍,这个时辰就不许人走动了?
若谖胆颤心惊地看了一眼那只巨型犬,它的眼神看起来比较温柔,应该不会猛扑过来,对着自己一顿撕咬,于是壮着胆对卫总管道:“这么早,哪里晚了,难道我找我哥哥也不行了?”
卫总管一听,这话分明有责怪的意思,忙解释道:“在下怎敢干涉小姐的自由?只是这段日子有不明之人偷进府里,怕小姐万一碰到,受到惊吓。”
他扬了扬手里拴着巨型大的皮带道:“为了府里的安全,在下都用狗巡逻了。”
若谖笑道:“我不怕。”便走了。
越靠近凌寒居,若谖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自己夜里造访,辰哥哥会不会认为自己举止轻浮,从此轻看了自己?
她几乎想转身回去,可一想到食盒里那只好吃到爆的烤羊腿,就鼓起了勇气。
快到凌寒居的时候,只见一道小小的黑影如闪电般射了出来。
若谖只需用大姆指想想,就知道是虎妞驾到,忙蹲下来,就差跪迎,口呼:“娘娘千岁了!”
虎妞冲到她面前,用一贯高贵冷艳的眼神审视着她,仿佛在说,你这个死妞,夜里跑来干嘛?想撩汉?至少过了本宫这关!
它刚准备声情并茂用喵语与若谖畅谈人生,若谖忙将手里的那盘清蒸鲫鱼放下,谄笑着贿赂道:“娘娘慢用。”
虎妞这才满意地喵了一声,低头吃起鱼来。
若谖讨好道:“这是我燕姨娘做给我吃,我舍不得吃,特意留给你,你以后要对我好些哦。”
虎妞忙着吃,只由喉咙里呜咽了两声,算是勉为其难地应允了。
若谖起身,向凌寒居走去,感叹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自己竟然要跟一只母喵套近乎,真是世风日下呀。
她一面摇头一面叹息,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凌寒居门前,心不由扑通乱跳,怯怯抬起手来,准备叩门。
门却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子辰美伦美奂地出现在她面前。
若谖嘴角抽了抽,只是开个门,不至于这么风流倜傥、风靡全球吧……
若谖正想着来个怎样的开场白,自己才不尴尬、才不丢脸,子辰已经先开了口:“妹妹来了。”
若谖含羞“嗯”了一声,又忙着举起手里的食盒道:“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以此来洗脱自己撩汉的嫌疑。
子辰温柔地笑了笑,那笑是如此明亮,就是天上的皎月与之相比,也黯然失色。
他走出屋门,回身关上门,接过若谖手里的食盒,道:“我们去忘忧草边坐着聊。”
若谖愣怔的看着紧闭的木门,心里不是滋味,强颜欢笑地应了声“好。”
两人来到屋子侧面,忘忧草花期已过,只有绿油油的叶子迎风摇曳。
☆、第一百四十九章 喝茶
两人在忘忧草对面的长条凳上坐下。
子辰准备打开食盒,若谖忽然紧张起来,忙伸手想按住食盒的盖子,手却覆在了子辰的大手上,如火炙般赶紧收回,脸上火烧火燎,眼睛看哪里就是不看身边的少年。
子辰侧头看着她,困惑地问:“怎么了?”想了想,爽朗地笑了几声道:“里面该不是装的老鼠肉或是蛇肉吧。”
若谖忙摇手申明:“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心想,我再怎么脑抽,也不会拿那些东西给我男神吃呀。
“那——这里面究竟装的什么?”子辰越发好奇。
若谖绞着双手,万般难为情道:“是烤羊腿……”
她的话还未说完,子辰已惊喜地叫道:“真的吗!”说着,迫不及待地揭开食盒,一股孜然香混合着辛辣香迅速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刺激得人的味蕾不停地分泌津液,一只烤得金黄油亮的烤羊腿风情万种的躺在食盒里。
若谖咽了口口水,深情款款地瞥了一眼烤羊腿,接着道:“我贪吃……被我吃了几口……你别嫌弃……”说罢,愧疚地低下了头。
子辰道:“怎么会!我多谢还来不及呢!”拿起烤羊腿,把食盒放在脚边,将羊腿一折,一分为二,把大的一截给她。
若谖摇摇头:“你吃吧。”
子辰看看她纤瘦的身子,猜她吃不了这么多,又把小的那一截递给她。
若谖仍是摇头,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天真无邪咧嘴笑道:“我在燕姨娘那里吃的好饱,燕姨娘做的菜可好吃了。”
子辰闻说,不再勉强,赧然道:“那我开动咯!”
若谖重重地欢喜地点了点头,痴痴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也会害羞,害羞的样子还这么可爱!
子辰被她盯的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地问:“我脸上有脏东西?”
若谖摇头。
子辰想了想又问:“我吃相难看?”
若谖又摇头:“你吃相一点都不难看,高贵的不得了。”暗想,就算难看我也不嫌弃。
可是,你嫌弃我吗?
想到这里难过地低下了头。
子辰呵呵笑道:“第一次被人赞吃相高贵呢。”说着,豪迈地大口吃着烤羊腿。
一只羊腿吃了大半,子辰嘴里又辣又干,道:“我去屋里倒两杯茶,你乖乖坐着不要乱跑,夜里找人不好找。”
若谖忙道:“我不渴。”实际上因吃多了肉,又加上是秋季干燥,喉咙里早就渴的冒烟。
子辰笑道:“你不渴我渴呀。”
若谖心中一动,也起身,小跑两步到子辰面前,道:“既这么着,我跟着你去倒茶,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子辰看她的眼神宠溺得让人忘乎所以,点了点头,自己先转身往前走,若谖兴奋地跟在后面。
两人进了屋,只有月亮的清辉照了进来,显得屋里很黑。
子辰找了根蜡烛点了,动手泡茶,若谖道:“不用麻烦了,喝凉开水就好了。”
子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她解释道:“天气太干燥了。”
这倒是实情,子辰倒了杯凉开水给她,若谖接过来,急不可耐地一饮而尽,连饮了三杯方才不要了。
子辰摇头笑道:“你不是因天气干燥的缘故,而是口渴了。既然渴了,就跟我说,干嘛忍着?我和你靖墨哥哥一样,不必见外的。”
若谖委屈道:“你都不让我进你的家门。”
子辰先是一愣,马上明白过来,笑着道:“我是想着外面月色又美,星星璀璨,风吹在身又舒服,?3 糯愕酵饷娴模⑽奁渌馑迹妹孟攵嗔恕!?br /> 若谖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在桌上乱画。
子辰喝了茶,看着若谖欲言又止。
若谖问:“辰哥哥有话请直说吧。”
子辰这才道:“很晚了,妹妹年纪小,不能熬夜的,该回去睡觉了。”说罢,又忙着补充道:“我可不是逐客哦,白天妹妹有空再来玩。”
若谖这才惊觉自己来了有好一会子了,羞红了脸,低头道:“是该走了。”
“我送你。”子辰陪她出了屋,把门关好,到屋侧取了食盒,两人踏着月色而行。
虎妞从夜色里蹿出,嗖的纵身一跃,跳进子辰的怀里,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还发出娇滴滴的喵喵声,子辰呵呵笑着,疼爱的抚摸着它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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