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完本[穿越宅斗]—— by:不语安然
不语安然  发于:2017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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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瞪着那个瑟瑟发抖的丫头,恶狠狠道:“回头再收拾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说罢也转身离开。
那个丫头摇晃着呆滞成木头人般的家祥,带着哭腔不断问:“怎么办?怎么办?”
家祥如失了魂般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几个女眷虽没捉到若谖什么把柄,但是意外地碰到如此一件香艳的事,心想既发生在方府,那就是丢的方府的脸,全都幸灾乐祸。
到了水榭,所有宾客都向她们看去。
翠玉走到老夫人身边,耳语了一番,老夫人紧绷的神色一松,继而严肃朗声对程氏道:“程姨娘,你得管管你家凝烟,年纪不大,却如此会挑事,以后嫁到夫家,若还是这个性子,岂不把夫家闹得鸡飞狗跳!”
程氏站起来低头听训,如被当众打脸一般羞辱难当。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悄声问翠玉是怎么回事,翠玉的声音并不大,但正好能让众人听到:“琥珀说了我们家小姐家去换衣服了,可烟小姐非要说我家小姐钻树林子了,硬逼着奴婢去寻,奴婢只得和这几位夫人并许小姐及凝烟去林子里,谁知没看到我家小姐,却在滴翠亭见到二老爷家的家祥公子在和我府上一个不守规矩叫晓琴的丫鬟在野合,烟小姐特意哄了我们去看这个,也不知是唱的哪一出!”
许夸与那几个跟去的夫人低着头,面红耳燥地回到自己的席位上。
老夫人嘴里念佛道:“幸亏我们与二老爷家早一步分了家,不然发生这样的丑事,岂不令我们方府蒙羞?”只一句话,便断了那些想看方府笑话的亲友的念头。
又严肃地对许夫人道:“我说不请二老爷一家,你偏要请,果不出我所料,他们家必要做出一些让人防不胜防的丑事才肯罢休!”命翠玉道:“传我的令,将那个不知羞耻的丫头打一顿,一件衣物不许带,即刻赶出府去!”
翠玉应了一声,转头吩咐一个小丫头去叫周大娘处置。
众人都笑着劝老夫人不要动怒,看凝烟的目光却多少有些鄙夷。
宴席未完,凝烟又不能离去,只得低头硬着头皮坐在许夸身边。
众宾客又开始边吃边闲聊,却见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而来,众人一齐看去,竟是若谖,她换了一套衣裳,又重新梳了头,一进水榭便跪在了地上,把老夫人吓了一大跳,忙问:“谖儿,发生了什么事!”
若谖抬起头时,眼里泪光点点,悲切道:“谖儿也不明白,所以想问问凝烟姐姐,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于我!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再计较,只是今晚的事,凝烟姐姐做的实在是太过份!谖儿虽年幼,可熟读女四书,虽然不能与书里的贞洁烈女相提并论,却也谨遵闺训,知道廉耻,怎会做出与人月下私会之事!凝烟姐姐这是要存心坏我的名声么?”
凝烟暗暗叫苦,这才叫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第一百一十三章 竹哨
凝烟只得站起来陪笑道:“原是姐姐看错了,妹妹不要太耿耿于怀。”
若谖寒着小脸逼视着她:“姐姐看错了?我却不信!况毁我名节,我怎能不耿耿于怀!但凡我有些血性,就该当着众亲友的面一头碰死,好过被你泼污水!”
她忽而冷笑道,“我知道了,定是姐姐自己做了不知廉耻之事,被迫要与奴才订亲,心里不甘,所以才想坏了我的名声,想要我与你一样,得不到幸福!”
凝烟瞠目结舌,她万万没料到若谖会当众将她的丑事揭露的一干二净,说她蛇蝎心肠没关系,但不能扯到名节上来,以后就算娘亲扶正,父亲为官,青砚横死,自己是个嫡小姐,名声坏了,也难觅良婿,就算放下身段做富贵人家的美妾,只怕进了门也会被轻看。
老夫人看若谖气得小脸发白,甚是心疼,忙命翠玉将她扶起送到自己身边坐下,好言抚慰道:“别跟那个破落户一般见识!我们怕她没脸见人,一心想替她遮着掩着,她却如此恩将仇报!怪道人说****心毒!”
众宾客闻言哗然,起先他们听若谖控诉,以为是童言无忌,没想到现在老夫人亲口证实,凝烟确实行为不检。
一时间亲友间议论纷纷,把市井关于凝烟的流言都翻出来议论,不时有尖酸刻薄的话语传入她的耳朵里,令她羞愤难当。
她瞥了许夸一眼,见她正锁眉疑惑地看着自己,忙苦着脸解释道:“我是被谖儿陷害的。”
许夸轻轻哦了一声,未置可否,站了起来,走到老夫人身边,福身道:“夸儿自幼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像今晚这么晚了还没睡可是头一遭,现实在支持不住了,向老夫人告罪,想先行退席,求老夫人恩准。”
她这几句话说的极为恭敬,老夫人对她的怒气消了一半,又加上她身份尊贵,又是许夫人的堂妹,她肯主动让步,老夫人焉能不给面子,因此温和地笑着道:“既这么着,你就去你姐姐那里安歇吧。”
许夸只想早点离开,又怎肯答应,于是拒绝道:“老夫人爱惜留住一宿,夸儿本不应拒绝,只是夸儿生来福薄,素来有择床的毛病,只有在自己家才安睡的着,还望老夫人见谅。”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来了,老夫人也不便强留,叫了周大娘和卫总管前来,亲自嘱咐了他俩一番,命他俩多多的带人,护送许夸回府。
卫总管看着许夫人,许夫人暗暗点了点头,他才应喏去了。
过了亥时,酒宴方才结束,老夫人年纪大了,易疲劳,一回到荣禧堂就洗了睡了。
若谖因白天睡过,又兼子辰送了她一个竹哨,心里兴奋,走了瞌睡。
万籁俱寂中,她将子辰送她的那支竹哨握在手里,一个人抱膝,脸埋在膝间在床上静静坐了好一会儿,忽然一跃而起,立在床上如风一样旋转着纤瘦的身子,一圈又一圈,直到精疲力尽,身子一软,倒在绣花锦被上,脸埋上被子里傻笑了好久,又忍不住把紧紧攥在手里的竹哨拿到眼前看,只有窗外的月光,并不能看清,她的双眼却是灼灼发亮,似乎握着的是个无价之宝。
忽然突发奇想,将竹哨拿到唇边,用力的吹了一下。
哨音尖锐冗长,划破静谧的夜空,就连窗外的月色都似乎为之一颤。
若谖吃了一惊,哎呀呀,闯祸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睡在外间的琥珀只穿着中衣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进来,惊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若谖还未作答,房门已被拍得震天响,红香绿玉几个小丫头在外焦急地喊:“小姐,你怎么了?
若谖料想她们不亲眼见到自己安然无恙恐怕是不会离去,命琥珀先去开门。
琥珀一面应着,一面担忧地一步三回头地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屋里屋外的人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见廊那边有灯笼迅速的向这边移了过来,是翠玉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赶了过来,狐疑地看着琥珀等几个丫头,沉声问道:“刚才那声音是怎么一回事?”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答不上来。
若谖在里屋听到,忙披了一件衣服走了出来,举着手里的竹哨陪着笑讪讪解释道:“得了这个,一时嘴痒,吹了一下。”
众人放下心来,翠玉道:“小姐别再玩了,时候不早了,快睡吧。”
若谖点头,一群人方才散了。
睡在隔壁房的青梅翻了个身,自言自语道:“深更半夜折腾个什么,要死不死惹人嫌!”
若谖进了里间放下帷幔,忽听咚的一声响,似有人从床背后的窗户跳了进来,她大吃一惊,顺手抄起一把剪子冲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向来人刺去。
那人捉住她持剪的手反剪在她背后,若谖站立不稳,倒在那人怀里,耳边一个低沉清朗的声音响起:“谖儿,别闹!”
是辰哥哥!
若谖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子辰松开她,低头无奈看着她:“我跟你说过,只要你吹响竹哨,我就会奋力赶到你身边。”
若谖不好意思低下头去:“我以为那只是说说而已,并不当真的。”
子辰一副败给她的表情,温和道:“记住,没事别吹,去睡吧。”说罢,依旧从窗户跳了出去。
若谖追到窗户边去看,子辰的身影早就没了,树影摇曳,她的心中亦有涟漪在一圈圈荡漾。
琥珀听到动静走了进来,也站在窗边向外看,狐疑问地:“小姐,你在看什么,你刚才是不是在跟人说话,是跟谁说话?”说着,走上前去把窗户关了。
若谖怎肯25 将心事告诉她,发制人道:“你可是疯了还是傻了?屋子里就你我二人,我和谁说话去?姐姐还没七老八十呢,怎么尽产生错觉,又尽胡说?去!把外间放的频婆果和梨子吃了堵住自己的嘴巴。”
琥珀没心没肺地答道:“早就吃完了,连那几块点心奴婢也吃了。”
若谖无语地看着她道:“那你去厨房找吃的去啊。”
琥珀一脸惊喜况道:“对呀,奴婢怎就么就没想到?”
若谖嘴角狂抽地看着她欢天喜地的跑了出去,转身上床睡觉,只是心中喜悦,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却蓦然发现刚才子辰进出的窗外有个黑黑的人影。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秘女人
若谖起先以为是子辰站在窗外守护着她,心里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可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那个人影那么纤细,分明——就是个女人!
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悄无声息地下了床,猫着腰走到窗户底下,猛地把窗户推开。
窗外伫立的人仿如惊鸟,应声而动,整个人敏捷如猿猴一般,在树木与房舍间轻盈跳跃,不过眨眼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可那一头齐腰的银发在月色下随着动作张扬的画面却深深地刻进了若谖的脑海里。
她的心呯呯乱跳,刚才那个可疑的人影分明就是昨夜在芙蓉树林里碰到的那个女人!
她,到底是人是鬼?
今晚办了晚宴,厨房里不论生鲜水果都剩了许多。
琥珀去要,厨房里谁不知她是谖小姐跟前的红人,自然借花献佛拍马屁,尽量给她多塞。
琥珀以吃不了兜着走的形像回到小姐的套房,将东西先放在几上,竟有一大堆,然后把门关了,再去里间看小姐睡的怎样,有没有踢被子,却看见小姐如木雕一般伫立在窗前,大惑不解地问:“小姐怎么还不睡?”
若谖心里虽然惊疑,却知道琥珀迷信惧鬼神,因此不敢对她透露半分,只佯装镇定笑着道:“今儿月色好美,我在赏月。”
琥珀也望了望窗外的月亮,不过司空见惯的景色罢了,劝道:“夜深了,小姐快睡吧,别小小年纪熬出黑眼圈来。”说罢,关了窗子,服侍她睡了,自己到了外间,在榻上一躺下就沉沉睡着了。
一条纤瘦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房顶飘下,落在若谖房间的窗子前,久久伫立。
慧兰苑里,许夫人坐在宴息处接见卫总管。
两人一站一坐均未说话,待红梅呈上茶,退了出去,许夫人才开口请卫总管坐下说话。
卫总管道了多谢,在下首坐下。
许夫人先问了他与周大娘送许夸回府的经过,知一切顺利,停了片刻,才问:“今儿芙蓉树林里可有异常?”
卫总管道:“有!”
许夫人一惊,抬眸紧盯着他。
卫总管继续道:“就在舞姬跳舞的时候,在下发现芙蓉树林外立着一个银发女人,在下不敢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偷偷靠近,那女人警惕性很高,立刻逃窜,在下在后追赶,那女人轻功了得,在下无能,竟让她从眼皮底下逃走了。”
许夫人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她是人不是鬼?”
卫总管答道:“在下当时特别留意,看见色光下,那个女人是有影子的,而鬼,是没影子的。”
许夫人听了默然不语,只顾慢慢饮着茶。
卫总管庆幸道:“幸亏夫人心思缜密,想出这么个掩人耳目的良计,在芙蓉树林里表演歌舞,便是那个神秘女子现身,来宾们万一看见也只以为是节目的一部分,不至于引起恐慌。”
许夫人放下茶杯道:“卫总管辛苦了。”
卫总管抱拳告辞,红梅方进来,许夫人吩咐道:“明儿给吴总管说,要他把卫总管的儿子安排到西进胡同的鸿鹄学堂去读书,每年的学费我包了。”
红梅诧异:“夫人为何不直接给卫总管赏银,鸿鹄学堂可不是一般子弟能进的。”
许夫人道:“既然想要别人忠心与你,就要有恩与人,卫总管并不缺银子,得了赏银也不过如此。
可我听说他很想他的儿子有出息,一心想进鸿鹄学堂,可就是苦于没有门路,我帮他解决了这么件事,他才会全心全意对我忠心。”
红梅方才悟过来,对许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二天早上直睡到日上三竿若谖才醒来,急梳洗更衣去给老夫人夫人请过安,因错过了早膳时间,厨房另做了送来。
若谖在自己的小厅用饭,琥珀道:“绿玉红香昨晚就有事要向小姐禀报,因太晚了,奴婢让她们今儿来禀,现就在屋外候着。”
若谖这才记起让她们一个打探香草的近况,一个跟踪凝烟的事来,忙叫她俩进来了。
自己一边用膳,一边听她们说话。
绿玉先禀道:“奴婢昨天去下人们中间打听,果然限小姐猜测的一样,就在二老爷与我们大老爷分家之前,香草身上的确发生了一件不同寻常的大事。”
众人听到这里,皆聚精会神起来。
绿玉见状,更是讲的起劲:“奴婢是从那些下人七言八语中拼凑出比较完整的情节。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二老爷家的祥公子请香草帮他出府买点心给烟小姐吃。
香草还没出府门呢,刚走到离滴翠亭不远的假山那里,就遇到喝得醉醺醺的吉公子,吉公子把她往假山里拖,说要拿她冲喜,冲走他近些日子逢赌必输的霉运。
有个婆子听到呼救声才拢过去看了一眼,就被吉公子恐吓走了。
吉公子不顾香草百般挣扎、嘶喊、疼痛,强夺了她的女贞之后,没事人般扬长而去。”
众人听得正全神贯注,忽听杯子碎裂的声音,只未在意,继续听绿玉讲下去:“先被吉公子赶走的婆子并未走远,见吉公子走了许久,香草都没有出来,担心她在里面寻了短见,忙找了灯笼去看,见香草衣衫不整痴傻般一动不动坐在潮湿的地上,劝了好久才将她劝出,以为她想开了,便走了。
谁知香草那时才从浑沌中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已被人苟且,顿时万念俱灰,去荷花池那里准备投河自尽。”
若谖听到荷花池三个字,心里一动,却未表露。
绿玉接着道:“她刚跳进水里,恰好祥公子从那里经过,救了她。”
若谖冷笑道:“家祥不单只救了香草那么简单,对于一个生无可恋之人,只救人不救心,是救不了她的命的,她还是会寻机求死。
一定是家祥许诺香草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才断了求死之心。”说到这里,若谖蹙眉道:“可这就奇了,昨儿夜里家祥还与一个叫晓琴的丫鬟偷情,说明他只是一个登徒子而已,那他为什么要向香草许下那样的诺言?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红香绿玉异口同声地问:“什么阴谋?”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受伤
若谖环视着琥珀几个,一字一顿道:“家祥想利用香草。”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冷哼道:“只怕香草受辱全是他设的局,就是想要香草死心踏地为他卖命!不然怎么解释香草刚投水就被他救了?那么晚了,他去荷花池干嘛?”
众人正听得气愤,就听琥珀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两个字来:“卑鄙!”
音咬得非常重,就像有血海深仇一般,若谖几个心头一震,不约而同向她看去,但见她眼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那眼神,恨不能亲刃了不共戴天的仇敌才好。
众人费解。
若谖视线一转,看见琥珀右手紧紧攥住一个捏碎了的茶杯,茶杯的碎片将她的手掌割破,殷红的血潺潺地流出,滴在月白的裙子上,触目惊心,而她却浑然不觉,整个人沉浸在铺天盖地的仇恨里。
若谖惊呼一声,扑到她的身边,一面使劲地掰开她的手,一面命绿玉赶紧按她说的方子抓药,请卫总管用内力捏成粉末。
绿玉一面答应,一面起身,慌慌张张向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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