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完本[穿越宅斗]—— by:不语安然
不语安然  发于:2017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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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菌竖着柳眉,恶狠狠道:“这还不容易,叫阿爹在朝堂上参若谖父亲一本,让她们家满门抄斩!”
许夸包容地笑道:“你又说孩子话了,我们许家与方家是姻亲,朝堂上首尾相应,怎能做出自毁长城的蠢事?
若谖一家人的性命都可留,唯独若谖必死!”
“什么死不死的?夸儿在说什么?”身后响起许夫人的声音。
许菌顿时吓得五官扭曲,许夸却仍旧平静从容,转过身来,对许夫人道:“我正在教训妹妹,竟然跑到姐姐家胡闹,太不像话了,也不怕母亲知道后被打死。”
许夫人淡淡一笑:“我送你们家去吧。”
许菌拉了拉许夸的袖子,对她使眼色,别让许夫人去她家。
许夸置若罔闻,笑着答应了。
一路上许菌都如坐针毡,生怕许夫人审问她来。
许夫人生性恬淡话少,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这倒叫许夸不安起来。
到了平恩侯府,许夫人见了黄夫人,含笑道:“我想与婶婶单独说说话。”
黄夫人刚得了报,派出去的杀手几乎全军覆沉,正魂不守舍,听了许夫人的话,极不自然地笑着答应了。
两人进了耳房,许夫人单刀直入道:“你们母女两人从此收手,我只当什么也没发生,不然到时撕破脸皮倒没意思了。”
黄夫人讪笑,却装糊涂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说罢,拿起茶杯喝起茶来。
许夫人虽笑着,可目光凌厉,直视着她道:“我们许家有恩于墨家前掌门。
所以墨家送了我们许家两块召唤令牌,并立下规矩,只要墨家见到召唤令牌,必定听许家调令。
墨门因怕许家男子拿了令牌做些争权夺利的事,所以令牌只传女不传男。
现如今,你们家的召唤令牌应传到许夸手上,而我们家的那块却在我手上。”
许夫人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黄夫人一眼,也拿起茶喝了起来。
黄夫人脸色微变,僵硬地笑着道:“你我姻亲,唇齿相依,断然不会反目的,侄女别再胡思乱想。”
许夫人冷冷浅笑道:“这样最好。”说罢,起身欲走。
黄夫人道:“我有件事要拜托侄女。”
许夫人静静看着她等待下文。
“现在坊间有一出叫《苦果》的戏,我看着不好,侄女最好叫人撤了吧。”
许夫人淡淡道:“我且看看再说。”
戏台上戏已剧终,帷幕也渐渐合拢。
许夫人收回视线,安静地听跪在一旁的戏班老板道:“最初谖小姐给了银子,只叫在平恩侯府里演上一遍即可,小的照做了。
可有人指点说,这出戏好看,若在长安里上演,肯定会赚不少银子,小的贪利,就按他说的做了,果然赚了个盆满钵满,却未曾想得罪了夫人。”说着惶恐磕头,“求夫人饶恕。”
许夫人道:“并不值什么,你也别吓成这样,只要以后不再演就行了。”
戏班老板听了,松了口气。
许夫人问:“那个指点你的高人是谁?”
戏班老板道:“是一个叫何松的人。”
出了梨木春,许夫人对身边的红梅道:“回头叫徐掌柜的去查查这个何松是何许人?”
红梅答了个“是”,趁服侍许夫人上马车之际不解地问:“平恩侯府的权势要比我们家大的多,为什么黄夫人自己不下令封了这出戏,非要夫人来封?”
许夫人笑道:“她们许府本身就是戏里的反派,再跑去封戏,岂不引人猜疑?只有我们方府去封戏,外人才会认为我们两家并无嫌隙,那出戏不过是人胡诌而已。”
红梅目送着许夫人离开,也转身去找徐掌柜的。
许夫人回到府里时二皇子已经离开了。
许夫人问方永华:“怎么谖儿刚回来,二皇子就来了,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方永华道:“他知道的不止这些,还知道谖儿身中奇毒,需要皇家龙眼做药引。”
许夫人惊讶地问:“难不成府里有他的内应?”
方永华好笑:“这个倒没有,是华太医无意中透露给他的。”
许夫人没言语,心里却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方永华继续道:“二皇子此来,是特意送陵墓士兵把守的分布图的。”
许夫人分外意外:“二皇子对咱们谖儿可真尽心。”
方永华道:“我想要子辰去冒险取皇家龙眼,万一失手,拿他当炮灰。”
许夫人道:“这个可行。”
半个时辰后,红梅回来了,许夫人屏退众人问道:“徐掌柜查到些什么?”
红梅道:“那个何松与华太医有往来。”
许夫人冷笑:“我就说嘛,华太医再怎么无意也不会跟二皇子提及谖儿的近况,原来一切都是他一步一步暗中策划。”
红梅困惑道:“华太医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夫人思忖道:“一定是受人所托,而且,这个人肯定是燕倚梦。”她继续推测道:“也许,当年杀死调戏燕倚梦的人就是他!”
红梅惊讶道:“可奴婢怎么看华太医都是一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杀人于无形呢?”
许夫人冷笑:“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有的人善于掩饰罢了。”
她看着红梅道:“你再去跑一趟腿,让徐掌柜找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去试探一下华太医。”
红梅领命出了房门,白梅看见,问:“你又和夫人在里面鬼鬼祟祟商议什么,连我都不让知道。”
红梅冷声劝道:“你还是安分守己少打听的好,以免惹祸上身。”
许夫人在房内听到她二人的对话,忍不住皱了皱眉。
☆、第二百七十四章 龙眼
若谖见屋子里只有红香朱绣几个,方才问道:“怎不见燕姨娘来看我?”
几个丫头互相看了看,红香应道:“小姐熟睡的时候,燕姨娘来过,可夫人有令,不许放一人进来,怕打扰到小姐休息。”
若谖听了很不是滋味,怨娘亲?她只是紧张自己而已,何错之有!
怪丫头?她们身不由己,哪敢违背主子的命令?
还是自己去一趟竹猗轩安抚一下燕倚梦。
红香跟着若谖到了竹猗轩,蝶舞正在院子里煎药,见了若谖又惊又喜,忙扔下手里的蒲扇,先对着屋里喊道:“谖小姐来了!”再才一面下台阶去迎若谖,一面笑着问:“谖小姐身子可好?”
若谖笑答:“好。”
燕倚梦从屋里出来,只激动得喊了声:“谖儿!”便哽咽难语。
若谖上去将她扶进屋里,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番,面色苍白,两颊与唇却是如抹了胭脂般红艳,看上去娇美动人,实则已显出病态来,不禁讶异道:“谖儿临走时听说姨娘正病着,没想到只几日不见,旧病竟全复发了,这是怎么说?”
蝶舞欲待开口,燕倚梦暗暗对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说,然后笑着对若谖道:“天气突然变冷,大概引得旧疾发作。”
虽是旧疾,只要保养得当,也可以终身稳定不发,这个常识若谖还是有的,知燕倚梦不肯说,她也不强问,两人说了会子话,燕倚梦便催她回去歇着养身子。
出了竹猗苑,若谖问蝶舞道:“好姐姐,对我说实话,姨娘是因何旧病复发的?”
蝶舞踌躇了好久,才将原因告诉她。
若谖听了,心中百感交集,她并不知父亲在紧要关头会对她如此冷漠,更没料到燕倚梦会为了她置自身于不顾苦求父亲。
稳了稳情绪,对蝶舞道:“以后休要姨娘为了我牺牲这么大。”说罢带了红香离开。
红香有些话唠,可见若谖沉默不语,也不敢则声,知小姐心里难过,暗想,若是换了她的父亲,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救她。
而小姐的父亲眼看着小姐在生死线上挣扎却还要瞻前顾后,亲情还不如贫寒人家亲厚。
若谖怏怏的,回到闺房就躺下歇息了,众人也不理论,只当她中了剧毒未解,身子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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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熟透,万簌俱寂,长安白日的喧嚣仿佛红尘一梦,梦一醒,便了无踪迹。
除了在祭祀时才会热闹的皇家陵园在午夜里更显沉寂,连那些逡巡的兵士也如幽灵般安静。
子辰一身夜行衣,如闪电一般悄无声息地到了陵墓。
按照刘康给的陵墓兵力分布图和机关图,他终于顺利地来到了龙脉之首,据说在这里能拿到龙眼。
子辰趴在井一般的深坑边上往下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一直等到子时,才见里面闪着点点如月华般温和的黄光,想必这就是龙眼了。
正在这时,一股月华神奇地映射到深坑内,将坑内照得如白昼一般。
子辰知时机已到,急飞身而下,到了下面,见深坑里布满了一尺来长,银色的似蛇似龙的爬行小动物,每条蛇龙都有一颗珠子一样的东西,在嘴里吞吐,那些黄色的光就是这些小珠子发出的。
子辰随机抢了一粒小黄珠,双脚在坑壁上一点,向上飞去。
他一双脚刚落到地面,坑里忽然发出沉闷的轰隆隆的声音,紧跟着地面也颤抖起来,那股月华也倏忽不见。
子辰心中一惊,急向远处飞奔,背后忽然万道金光,刹时将黑夜照得通明。
他急回头一看,就见从坑里飞出一条有着一双黄宝石般巨眼的银色巨龙,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
子辰慌忙在地上一滚,堪堪避过。
早有守卫的士兵持着长矛赶了过来,猛然见到传说中的真龙就在眼前,个个都震撼不已。
子辰忙滚到城墙边,往下一跃,趁乱逃走了。
那条银龙忙去追,士兵们不明所以,生怕银龙跑了,就等于刘家龙脉跑了,皇上一旦知晓,他们脑袋肯定搬家,于是个个奋勇去拦截银龙,反而让子辰安全脱了身。
子辰一回到方府,就迫不及待地拍响了靖墨的门。
靖墨开门,见他一脸喜色,劈头问道:“你得手了?”
子辰重重地点头。
靖墨也欣喜异常,一面命忘尘悄悄地去通知老爷夫人等,一面与子辰直奔内宅。
进了荣禧堂,只见宴息处灯火辉煌,原来方永华夫人夜不能寐,都守在老夫人身边坐立不安地等子辰的消息,但除了翠玉并无一个下人在跟前服侍。
众人见了子辰,全都站了起来,老夫人率先问:“有没有露了痕迹?”
子辰极肯定道:“应该没有。”
老夫人松了口气,这才问:“弄到龙眼了吗?”
靖墨替他答到:“弄到了!”
老夫人一迭声地催:“快拿出来看看!”
子辰从怀里掏出一粒葡萄大小晶莹剔透的黄色珠子来。
众人都好奇地用手摸了摸,那珠子像有弹性似的。
许夫人喜不自胜,忙乱起来:“我们快去给谖儿解毒去!哎哟,她身上的毒不解,我就一天不得安宁。”
“且慢!”方永华叫住正兴冲冲往外走的许夫人,众人心里一沉,全都莫名紧张的看着方永华。
方永华先命翠玉传话给卫总管,看府门外是否有异状,然后对子辰道:“你把经过详尽的讲与我听,一个细节也不要遗漏。”
众人见他如此慎重,全都坐了下来,全神贯注听子辰讲述。
子辰把经过详尽地叙述了一遍,方永华一直凝着的脸这才松驰下来,庆幸道:“谖儿果然福大命大,这么难弄到手的龙眼都被子辰如此轻易地弄到手了。”
许夫人道:“多亏了二皇子的那份地图,不然子辰哪会那么顺利?”
方永华看着子辰道:“你怎么看?”
子辰藏拙道:“我也觉得二皇子心好。”
方永华只笑笑,道:“可以给谖儿解毒了。”
许夫人道:“这事惊动不得别人,我亲自去把三味药引煎好。”
子辰道:“还是我去吧。”
靖涵靖文刚赶到,进了门就缠着许夫人问东问西,许夫人脱不开身,只好把三种药引交与子辰。
半个时辰后,子辰端着煎成黄色液体且异香扑鼻的药引汤和众人一起到了若谖的闺房门口。
红香起床开门,见是老夫人他们,很是吃惊,忙闪到一边,让众人进来。
许夫人吩咐她和翠玉道:“你两亲自在外守着,不许一人靠近。”
☆、第二百七十五章 解毒
红香与翠玉出去,顺便把门关严。
许夫人扶着老夫人与众人进了里间若谖的卧室,用蜡烛一照,她在床上睡的正香,一截雪白的胳膊从锦被里伸出,垂在床边。
许夫人走过去,把那只胳膊塞进被子里,宠溺地嗔道:“这孩子,睡觉总是不老实,待会醒了该叫胳膊酸痛了。”
老夫人道:“把谖儿叫醒吧。”
若谖被叫醒,有些茫然地看着众人,见子辰也在,更是奇怪,用手揉着眼睛问:“发生什么事了?”
老夫人脸上喜笑颜开,慈眉善目道:“三味药引全都配齐了,快把解药吃了。”
子辰忙递上药来。
若谖把解药和着药引一起服用了,望着子辰问众人道:“是辰哥哥去皇室陵墓盗的么?那里那么森严,他是怎么能够做到全身而退的?”
许夫人并不瞒她,把经过一五一十讲给她听,慈爱地把她搂到怀里,道:“也不知你哪来的这么好的福气,中了毒,先不提你辰哥哥为了你出身入死,便是二皇子也为你两肋插刀。”
若谖冷笑:“母亲糊涂,要说辰哥哥为我舍生忘死那倒是实情,那个二皇子最是狡诈,他一心想要篡夺太子之位,正没个机会,偏我中毒,对他而言,可不正中下怀!”
许夫人诧异道:“谖儿怎这么说?”
若谖道:“母亲不是说,辰哥哥取龙眼的时候看见无数条小龙嘴里都有一颗黄色的龙珠,等辰哥哥抢到一颗龙珠后,那些小龙就变成了一只大龙,那些龙珠变成了一双龙眼吗?
二皇子故意给我们陵墓守卫和机关图,就是想要辰哥哥顺利取到龙眼。
他做为皇子,应该不希望看见龙脉被破坏,葬送了他刘氏江山吧。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他知道拿一粒小小的龙珠并不影响龙脉,但会稍稍改变一下龙格,而这个改变却恰恰于他有利。”
方永华满意地颔首道:“我也是这么猜测的,照谖儿分析,二皇子有谋逆之心?”
若谖记得历史上刘康并未称帝,但他的儿子顺利登基了,于是笑着道:“刘康为人谨慎,绝不会冒险谋逆,而且现在朝堂局势完全由王氏家族把持,连皇上几次欲废太子立二皇子都被拦下,刘康若要谋逆,只怕死无全尸。
说不定他借辰哥哥的手改变龙格,保他平安呢?只要留得青山在,又怎会怕没柴烧?其他的事可以以后慢慢筹划。”
方永华不住点头:“谖儿说的很有道理。”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疑惑:“谖儿怎么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
若谖道:“哪有,女儿所说的那些全是从市井听来的。”
老夫人乐呵呵笑着道:“都别说了,全都好好睡上一觉,明儿开个家宴,庆祝谖儿痊愈。”
众人闻言,都散去。
第二天早上,红香绿玉服侍若谖洗漱,若谖吩咐她二人道:“别忘了跟翠玉姐姐说,叫她请个太医来,拔了我头上的三根银针,每次梳头都要注意,好烦。”
翠玉在外道:“这个还用小姐交待,夫人早就考虑到了,胡太医就在外屋候着呢。”
若谖主仆一听,赶紧洗漱完毕。
红香绿玉端着铜盆和洗漱用品退了出去,翠玉领了胡太医进来。
若谖抱歉道:“近段日子因为我,害老神仙不分昼夜地被请来,实在过意不去。”
胡太医笑眯眯地说道:“行医者,以救死扶伤为责任和乐趣,谖小姐客气!
只是针灸并非老夫擅长,原本是准备叫华太医一块来的,只是好巧不巧,他昨夜出诊竟遇到了歹人,被人重创,老夫为谖小姐取了头上银针,还要去看华太医。”说着,拨开若谖的长发。
若谖待他把三根银针全取了才问:“华太医跟何人结了怨吗?他没带随从吗?”
华太医一面给她把脉一面道:“我们太医个个脾气都顶尖的好,华太医又比我们更谨慎,哪里会有仇家?不过飞来横祸罢了。至于随从,顶多带个药童而已。”
胡太医停止说话,凝神细细听了脉相,笑着道:“身体已无大碍了。”动手收拾东西道:“老夫要急着走,就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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