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辉和蒋福生读的高中是附高，附高本来校区不在市郊，是今年才搬过来的，程辉他们可是新校区的第一届学生。
学校的周围都是山，好多设施也都没完善，程辉和蒋福生两人看着这校区心都凉了半截，程老妈和蒋语倒是挺高兴的，两人相视一笑，‘小麻烦终于有地方收不来烦我啦！’的想法心照不宣。

第56章 非要作妖

“老三，有女的你也不早说！我穿成这样就来了，快给介绍介绍！”常建、胡平、张余翔那三傻货也分不清这气氛，一看见长得好看的立马就跟要扑上去似的，猴急！
“那我们现在先一块去游戏厅玩一会儿吧，然后去吃饭，再然后去唱歌吧！”程辉没理那三饿狼，说完话就往游戏厅里走，走时还不忘带着卓熠，卓熠现在个子跟程辉差不多高了，以前程辉一搂就是卓熠的脖子，但现在一搂，搂到的却是卓熠的腰，两男的搂着腰走，程辉总觉得怪，但也没放手，卓熠神色有些复杂，本来好好的走着，但却一直往程辉的方向靠，结果两人越走越往左。
在游戏厅里时气氛还是有些尴尬，作为寿星的程辉也没几句话，只一个劲儿的和卓熠打泡泡龙。
“哥”卓熠停了手，突然转头看向程辉，“你对那个叫孟月楠的女生究竟是什么感觉？”
“啊？”程辉被卓熠这突然的一问给吓了一跳，手一划泡泡龙就GAME OVER了，“你怎么这么问？”
“她就是我一个同学而已……”
“我没问你们的关系！”卓熠突然站起身来，动静有些大，众人的目光都纷纷投了过来。
“快坐下”程辉拉着卓熠的手让他坐下，然后又说：“反正总觉得有些尴尬，和孟月楠之间。”
“那你有没有总想见她？总想跟她呆在一起啊？”卓熠又问。
“没有啊，我没事儿见她干嘛？”程辉特别错愕，然后又补了句：“我倒是挺想见你的，特别是在学校的时候……”
卓熠转过头去盯着游戏机屏幕，嘴角弯了起来，刚才那孟月楠的事儿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难道程辉也跟自己一样吗？卓熠抬手继续打泡泡龙，手速都快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尴尬的气氛基本已经消散了，程辉也看开了，多一个人祝福有什么不好？杨川不知道从哪儿弄了瓶白的，非要和程辉对饮，结果还没去KTV呢俩人就醉得走不了直线了，班长见这情况，提议今天就到这儿，卓熠和蒋福生都准备举双手赞成，可寿星最大，程辉就算走不了直道也不肯回家，非要去唱歌，卓熠上前准备劝，可程辉直接整个人赖在卓熠肩上，非要去唱歌。
然后一群人带着俩醉鬼去了KTV，为了方便回家，班长还选了个主干道旁边的KTV，程辉是接着酒劲儿非要作妖，但醉是真的，一进KTV就歪东倒西的要去找厕所，卓熠干脆一把将程辉给背了起来，其他人就先跟着班长去了包间。
“哥你要吐吗？”卓熠背着程辉进了厕所，程辉嘴里头嘀嘀咕咕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不用，我……我只用上厕所！”程辉突然一推卓熠的肩膀，自己从卓熠背后蹦了下来，然后扶着墙走进了隔间，‘啪——’的一声关了门。
卓熠站在隔间门口等着，没多久那哥就眯着眼睛扶着门出来了，一见卓熠还愣了一会儿才扑上去。
“哥你真不用吐吗？要不我去前台那儿问一下有没有蜂蜜，弄杯蜂蜜水给你喝吧”卓熠扶着程辉转了个身，站在程辉身后把水池的水龙头给拧开，然后又抓着程辉的手去洗，洗完了还抽了纸给程辉擦干了手，真可谓一条龙服务。
“不用不用”程辉只觉得脑袋里跟浆糊似的，黏糊糊浓稠稠，身上也没力气，干脆又回了厕所隔间里，把马桶盖放了下来，然后坐在上面。
“哥……”目睹了一切的卓熠简直哭笑不得，也跟着走进了厕所隔间，还把门给关上了，直接靠在了门上等程辉恢复清醒。
“我现在希望你考附高又不希望你考附高”程辉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是懒懒的。
卓熠没说话，只是靠着门站着，等着程辉自己说。
“附高太变态了，上课上个没完……”程辉打了个嗝又继续说，“不过我觉得如果有你在那日子会好过一些……”
程辉这句话话音还没落就没了后文，卓熠靠门站着的时候就有些心猿意马了，程辉脸颊红彤彤的，眼睛也不睁开，声音懒洋洋……太勾人了，再听见程辉说有自己的话日子会好过一些这句话，立马就忍不住了，往前垮了一步抬手抓着程辉的下巴脑子一热就吻了下去，唇瓣相触的一瞬间全身就跟过电似的。
被吻住的一瞬间程辉都还是懵的，他酒也没醒，身上还是没力气，只是呆呆的任人宰割，卓熠抓着程辉的下巴与他的唇瓣相贴着，鼻息之间全是属于程辉的气息，理智在叫嚣，卓熠几次想松开手但都没能成功，本以为只要这气息就足够了，可现在不行了，光是气息不够，太不够了。
卓熠抓着程辉下巴的手顺着他的脖子转到了后颈，试探性的伸出了舌尖，程辉满脸通红，醉酒让他全身上下包括牙齿都没力气，卓熠轻轻一伸就碰到了程辉的舌尖，那股属于程辉的气味现在更盛了，卓熠抓着程辉后颈的手也开始发抖，不能再继续了。
“程辉？你们在吗？”厕所外面响起孟月楠声音的时候卓熠也正好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程辉。
程辉脑子里的浆糊更加浓稠了，眯着眼看着前方，还打了个哈切。
卓熠走出厕所，他现在真不能再跟程辉呆在同一个空间里了，孟月楠正在厕所门口站着，一见卓熠立马扑上来问程辉的情况，卓熠指了指厕所里就走了。
孟月楠想让卓熠来把程辉带出来但又不敢开口，现在的卓熠跟孟月楠初见时那个剪坏了头发的小学弟真的不像是同一个人，孟月楠在厕所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人进出，干脆就直接进去把还呆坐在马桶上的程辉给带了出来。

第57章 脱单的节奏

包间里头杨川和曲小然正‘妹妹你坐船头’呢，孟月楠带着程辉走了进去，蒋福生立马起来把程辉给接了过来，让他在沙发上躺着。
“卓熠呢？”蒋福生对着孟月楠问，“他不是和程哥一块去的吗？”
“他走了，可能回去了吧”孟月楠说完，从包里掏出湿巾来给程辉擦了擦脸，“你不能喝就别喝啊……”
程辉屁股往沙发里头挪了一点儿，脸和孟月楠手里的湿巾也分开了，孟月楠愣了一下，然后起身笑笑拿湿巾去扔了。
“一股啫喱水的味儿”蒋福生凑到程辉身边，闻了闻程辉那张被湿巾抹湿的脸。
“走开走开”程辉特别嫌弃的起身到角落里坐着去了，包间里头杨川和曲小然又开始情歌对唱了，程辉窝在角落里拿了本点歌单胡乱翻着，压根没在看。
嘴唇上的触感太真实了，假不了！他肯定跟谁亲上了！程辉把点歌单往桌上一扔，整个人陷入沙发角里，皱着眉眯着眼看着包厢里的人，班长拿着个小鼓乐呵呵的跟着杨川和曲小然情歌对唱节奏拍，蒋福生……呃不可能不可能，罗萱萱正抱着抱枕眼睛死死的盯着曲小然和杨川……手里的麦克风，麦霸遇上麦霸，必定有一方要坐板凳，还有孟月楠……程辉一转眼正好和她对上了视线，而她立马低下了头，还立马拿了杯饮料来捧着。
目前看来孟月楠的嫌疑最大，不过卓熠不在这儿也不好确定……程辉烦躁抓了个抱枕来抱着，整个人与沙发融为一体，程辉虽然不记得到底跟谁亲上了，但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绝对是被动的那一方！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自己是被强吻了？
如果是孟月楠，那这姑娘也太反差了吧，没想到内心那么狂野，不过如果是卓熠……卓熠现在跟程辉差不多高了，而且腿又长又直，据老妈说是还有得长，卓熠现在的那种哥哥气质也越来越浓厚了，反正程辉总觉得卓熠在让着他，不论什么事儿……但如果是卓熠……程辉的脸颊渐渐烫了，他立马抬手捂着，但想到在包间里很暗应该看不清楚就又把手放下来了。
“胖子，我出去一会儿”程辉突然站起身来和蒋福生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吻了，把卓熠现在下落不明的事儿都给忘了，虽然孟月楠说卓熠可能回家了，而且卓熠也不是小孩子了，可他毕竟是哥哥，怎么能不管呢？
街上正刮着冷风，冷风中还夹带着细小的雪花，吹在皮肤上跟针扎似的，程辉把衣领子拉到顶，使劲儿把脸帮衣领子里缩，俩手揣在兜里，眯着眼睛走到了街灯下，天黑了但时间其实没多晚，路上行人还有很多，程辉皱着眉头左右看了看，又想卓熠可能去公交站坐车了，于是抬脚准备去公交站，但一步还没跨出去呢，就被一条大大的围巾从脑袋后边给围住了。
“谁啊！”程辉抬手对着身后的人就是一个结实的肘击。
“哥”卓熠没躲，还把自己的肋下送上去给程辉打，被打之后也一声不吭，反而从程辉身后把他抱得更紧，脸埋在程辉背上，声音闷闷的，“你怎么出来了？”
“你怎么不躲啊傻小子”程辉收了肘击的姿势，想着自己刚才那肘击可一点儿也没虚，就算穿得厚肯定也疼的，再加上卓熠这有些奇奇怪怪的举动，程辉更担心了，急忙想转身。
“哥你别转过来”卓熠两手抓着程辉的肩膀没让程辉转过来的动作成功实施，又在程辉开口之间，拿着那条围巾捂住了程辉冻僵的耳朵，然后凑在程辉耳边说：“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嗯……”程辉一听卓熠这么说，立马把注意力都转到了这条围巾上，俩手抓着围巾的一角仔细的看，“不错不错，挺厚实的，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我都没发现。”
“刚买的”卓熠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的笑声不再和铃铛似的了。
“看来是之前忘记准备了？”程辉把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然后转过身来，和卓熠面对这面，“之前你哥我也没给你过生日，这次算扯平吧，今年你生日哥肯定给你好好过！”
卓熠点了点头，“好。”
“你们干嘛去了？”蒋福生正一边穿大衣一边往程辉和卓熠的方向走，身后还跟着班长、杨川和曲小然那两口子，还有罗萱萱和孟月楠。
“时间没了，现在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家吧”班长看了看手表，“说回家就乖乖回家，别乱跑”班长说完这话，还给了那两口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行，都散了吧！”程辉清了清嗓子，主人意味十足，“有缘再见！”
“喏，礼物！”曲小然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塞给程辉，然后又回头看了看杨川，“我们俩一起的。”
一见曲小然给了礼物，班长和罗萱萱也都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塞给程辉。
“程辉，一会儿你去对面的车站坐车吧，我也去那边坐车”孟月楠把包抱在手里，说话语速很快，和平时很不一样，“那个，礼物……我一会儿再给你。”
“咦——”罗萱萱和那两口子同时发出了怪笑，班长只是扬了扬嘴角，然后也给了程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蒋福生乐呵呵的搂住了卓熠的脖子，笑得贼兮兮的。
卓熠被蒋福生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重心一个不稳差点两个人一块摔地上。
大家在KTV门口散了，孟月楠跟着程辉、卓熠和蒋福生一块走，车站虽然近在眼前，可不能横穿马路啊，于是四个人一块沿着街道走到斑马线那儿去，路上卓熠本来和程辉并排走，但蒋福生突然伸出魔爪抓出程辉的手想把他拉到后排来，程辉吓了一跳，可还没来得及吼人，另一边手就被卓熠给拉住的，拽的死紧，就跟抱他的时候似的，程辉脑子里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带卓熠上学时的场景，那怪力真是……
可卓熠还是屈服在蒋福生的“淫威”之下了，那胖子一直冲他眨眼睛，就跟眼睛里进了沙子似的。

第58章 在十分恶劣的条件下存活的“喜欢”

卓熠和蒋福生一块走在后排，前边是程辉和孟月楠，卓熠抱着胳膊，眯着眼睛盯着前方，只觉得这条路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似的，走得他都不耐烦了，好不容易到了车站，蒋福生又非要拉着他去看站牌找零钱什么的，卓熠烦躁的跟着去了，却一直回头看程辉和孟月楠，生怕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我喜欢你！”孟月楠本来和程辉一块坐在长椅上说话，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情绪突然就激动了，立马站起来大声的说：“程辉！我喜欢你！”
不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卓熠脑子里就跟有个马蜂窝似的嗡嗡乱叫，直直看着程辉的眼神很复杂，垂在身侧的手掌渐渐握紧，还坐在长椅上的程辉呆愣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卓熠，卓熠抿了抿唇，避开了视线的交汇。
“呦吼~”蒋福生眯着眼睛笑得跟古代青楼里的老鸨似的，“脱离了单身是要请吃饭的哦~”
“别瞎说”程辉站起身来，眼睛往公交车来的方向看，来了好几辆都不是他要坐的车。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视线总是难以控制的往你身上瞟，有你声音出现的时候我也会仔细的去听你说了些什么，只要是见到你就会很开心，我……”孟月楠脑袋埋了下去，眼泪离开眼眶落在地上，地面上留下了水印子，“我喜欢你……我……我们在一起吧。”
“你别哭啊，哭什么……”程辉伸手在兜里翻了翻，找到一包之前吃饭的时候没用的餐巾纸，塞在了孟月楠手里，“有什么好哭的。”
“就是啊！有什么好哭的呀程嫂”蒋福生圆圆的脸上还挂着老鸨笑。
“我……”程辉抬手在孟月楠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又抬头看向卓熠，卓熠还站在站牌那儿呢，“站那么远干嘛？”
卓熠转头盯着站牌看，没理程辉，他真太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冲过去拉着程辉就狂奔了，卓熠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孟月楠喜欢程辉啊……他也喜欢啊，那天跟蒋语聊过之后他就确定了自己的情感，他就是喜欢程辉，所以他会忍不住亲了程辉，会吃醋，会像孟月楠说的那样，只要看见他就很开心……但这份喜欢是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他本想把这份情感释放的范围压缩在对程辉好这个空间，可是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最让他不想承认的就是，和孟月楠在一起，对程辉更好，对自己也是。
“呼……”卓熠抱着手臂抬起头呼了口气，从嘴里呼出来的白气衬着深紫红色的夜空显得格外的显眼，眼窝烫烫的，鼻子也很酸，还堵着不能呼吸，但卓熠又不敢使劲用鼻子吸气，因为那就是抽泣的声音。
卓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觉得什么时候比现在难熬，父母吵架的时候、收拾东西回国的时候都没有那么难熬，这时间久到卓熠都觉得自己老了。
回过神来时，车也来了，蒋福生和卓熠先上了车，程辉还在车下跟孟月楠告别，俩人的脸都红红的，孟月楠伸手帮程辉重新把围巾给系了一遍，卓熠送程辉的那条毛巾。
程辉恋爱了，他开始有所改变，比如更加注重穿着，还总会存钱之类的，初恋的少男心事像是带着香味的泡泡萦绕在程辉身边，让卓熠无法接近。
卓熠本以为没有程辉的日子会很难熬，但转眼间就过了，卓熠中考结束了，录取通知书没多久也发下来了，振华。
“卓熠！”程辉从老妈那儿得知卓熠考了振华之后，莫名的一股怒火涌上脑，都快把他头发给烧着了，蹬上拖鞋气呼呼的冲进了卓熠家。
“哥？”卓熠正坐在客厅里画画，看见程辉来了，他握着画笔的手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你怎么回事儿？”程辉步子迈得又大走得又急，加上皱着的眉和凌人的气势，真有种兴师问罪的架势，“你怎么考的振华，你分数能来附高尖子班你知道不？”
“知道啊”卓熠笑了笑，把画笔放下，伸手去抓程辉的手，卓熠的手还是冷，皮肤相触的瞬间程辉被冷得颤了一下。
“你还知道？！”程辉对着卓熠就是一个瞪眼，还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打他，“你还跟我说你知道？！”
“哥，我想学参加美术艺考，之前我去的培训中心的老师说振华的美术老师比较好，所以我才去振华的”卓熠抓着程辉的手摩挲了一会儿，对于程辉那只作势要打他的手视而不见，说话时面无表情，像是那些词句只是无意义的音节，这借口他早就编好了，只差程辉问，而现在程辉问了，他说出来了，就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