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于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把梁东掀翻,猛地将秋加拽进来,挡在自己身前。“你主人要禽兽了,你赶紧帮帮我。”秋加的毛蹭的他光秃秃的身子有些发痒,但是这种关键时刻,秋加就是他的保护神。
“汪?”你们两个在干什么,秋加黑人问号脸。
梁东黑下脸:“秋加,你先出去。”
航于斯嗤笑,哼,秋加怎么可能听你的,哎不对,秋加你别走啊!秋加夹着尾巴逃出帐篷。
“你给我过来。”梁东也不急,气定闲神的看着他。
航于斯听没骨气的爬过去,今晚可能他就要失贞了,鱼喵快来救他。
远在天边的鱼喵:喵感觉主人在召唤我。
闭上眼,意象中的折磨并没有来,梁东搂着他躺在席子上,“如果你不愿意,我是不会强迫你的。”
航于斯睁开眼,和梁东面对面的躺着,彼此的呼吸交缠着,分不清是谁,他身上还有很好闻的古龙香水。刚才心腔里的跳动还依稀存在。
慢慢的,他放松下来,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梁东撑着脑袋看航于斯,听到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为他盖好毯子。山谷里的生灵好像都睡着了,很安静。
第二天,梁东是听到帐篷外边“啊”的一声惨叫突然惊醒,航于斯已经不再身边,心里一慌,连忙冲出去查看。只见航于斯卧倒在小溪边,秋加在他身边供着他。
“于斯!”梁东跑过去。
航于斯回头,原来梁东是醒了,“没事,我不小心扭到脚而已。”昨晚这里还光秃秃的今天怎么忽然多出一块小石头,迷迷糊糊的起来想去溪边洗漱差点没载到水里,还好只是扭伤了脚。
罪魁祸首是秋加。
“你鞋子呢?”航于斯注意到梁东脚上光秃秃的。
“我怕你出事,就没来得及穿鞋子。”
梁东搀扶着他,回到他们扎营的地方坐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刚刚崴到脚时,真是锥心的痛,现在还有点麻痛麻痛的,待会下山可能真的要倚靠登山杖了。
“我背你下山吧。”
“不用,我能走下去的。”航于斯拒绝了,他又不是瘸子,还走不下山了
第23章 国画
吃完早餐收拾帐篷行准备下山,由于航于斯行动不便,梁东帮他把背包收拾好一并背在身上。
航于斯良心过意不去,“你把背包给我背着。”梁东不肯,他就不走,两人僵持下,梁东先投降,把背包还给他。航于斯接过背包背在身上,拄着登上拐就下山。
梁东不放心,伸出手搀扶着他下坡,秋加也乖乖的在前面引路。
好不容易走下山,航于斯脚肿的老高,已经快不会走路了。梁东从后备箱拿出一支药油,正欲蹲下帮他。
航于斯向后缩,“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帮你。”梁东强硬的说,脱下航于斯的袜子,看到脚踝处已经浮肿了。
梁东轻轻按了一下肿胀处,“这疼吗?”
航于斯吸了一口气,嘴上还是说:“不疼。”
梁东看他死鸭子嘴硬,干脆直接上手按。航于斯痛极又不好意思叫出来,只能憋着。任梁东怎么揉怎么搓,跌打药油火辣辣的刺激着他骨头外面那层皮,好像没那么痛了,还能动了。
重新帮他穿上鞋,梁东站起来问,“好多了吧。”顺便在偷一个吻,现在航于斯对梁东占他便宜已经毫无反抗之意了,刚才帮他揉脚,给个回报理所应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朝偏离原路往别的方向奔去。
唤来秋加,“上车。”梁东把航于斯抱上副驾驶位,打算把他送回航家。
“那个,你送我到小区门口就行了,陌生车辆不让进。”航于斯怕被家里人看到是梁东送他回来的,一起去爬山还扭伤脚,估计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梁东帮他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到家门口。”想到航于斯害怕被家里人看到和他在一起,温柔的揉着他的碎发,“别怕,我不会跟老丈人动手的。”
等等,谁让你这么不要脸的,谁是你老丈人!航于斯干脆赌气不理他,由他送回到家门口。
看到熟悉的庭院门,航于斯才想起,哥哥嫂嫂都去上班了,爸妈也出去走亲访友了。家里除了陈姨就再没人了,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坦率的打开车门一瘸一拐的回家。
准备进去时,航于斯回头,梁东倚在车门目送他,“你回去吧,再见。”
梁东调侃道:“没有goodbye kiss吗?”
“没有,快滚!”航于斯回头报以灿烂一笑,勾的梁东心痒痒想扑过去,可惜他和佳人之间已经隔了一扇门,不过好像不是很高可以翻过去。
鱼喵在门口的台阶上晒太阳,感觉太阳好像被挡住了,张开眼想挪个地就被抱起,靠到一个熟悉的怀抱。
喵喵喵~主人回来了。
航于斯抱着猫走回院门,奇怪梁东怎么还待在那里,“你怎么还不走?”
“我想翻过去。”梁东指着庭院门上方的尖端。
航于斯不可思议的望多他一眼,此人多半有病。“你养了猫?”
“嗯。它叫鱼喵。”
恰好车门没关,秋加跑下来,闻到有猫的味道,对着门里面的鱼喵就是一阵狂吠。鱼喵被吓得咻的一下窜回屋里。
“看你家狗干的好事!”说罢,跑回房里找寻害怕的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鱼喵。
梁东无奈的看着秋加,“都是你。”
秋加表示它很无辜。
晚上航景看到航于斯走路歪歪扭扭的,问怎么一回事,航于斯含糊的蒙过去,说是下楼摔的。
“我要向一位老先生学国画。”航于斯决定将这件事给家里人交代一下。
苏璐问:“怎么突然要学国画?”
他解释说:“那位老先生是史密斯教授的老朋友,教授让我跟他学习一段时间。”如果他真的能学到东西,就可以在国内站稳脚跟。
“那你可得好好学。”杨惠说。
“我肯定会努力学的好吗!是吗鱼喵。”颠了颠怀里的鱼喵鱼喵下午被秋加吼怕了,一直炸毛,窝在航于斯怀里不肯出来。他也没办法抱着他到处走,苏璐都笑他跟个奶爸似的。不,不是奶爸是猫奴。
航于斯洗完澡后,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来,正在擦头发时手机提示有短信。拿起来一看,是梁东。上午他们才分开,又有什么事找他。
划开手机,梁东发了一张游泳的照片过来,看样子是叶纯舟发过来的,莫名觉得不爽。航于斯回了一句:呵呵。梁东此刻躺在床上焦急的等待爱人的回信,好不容易等来信息,却只有呵呵两字。
梁东不明白那里惹到航于斯,为什么这么冷淡,委屈的回了一句:想你。
航于斯没想到梁东会回复,嘴角微微往上翘,这种小情趣还蛮好玩的。放下手机,走到沙发那边吹头发。
梁东见他迟迟都没有回复,决定打电话过去,那边被接通:“有事?”
听到爱人的声音,梁东幻肢都快硬了,“媳妇。”
航于斯被他不要脸气到,“再叫我媳妇就把你阉掉,说到做到。”
“媳妇,我硬了。”
“滚。”航于斯直接挂断电话,不给混饭讨嘴上便宜的机会。
昨晚趁航于斯睡觉时,梁东偷偷拍了他的睡颜。因为不敢开闪光灯,整张照片都是暗的,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轮廓。经过几番对比,梁东把其他的删了,只留下一张比较清晰的。媳妇不在身边的日子,只能看着这张照片来想他。
到他和许老先生约定的时间,航于斯按照地址来到一处公寓,许老先生开门迎接他。
“老先生打扰了。”
许青石的居所处处摆放着古色古香的家具,透露出古雅和情调。
“会用笔墨吗?”寒暄几句后,许青石拿出毛笔砚台,和宣纸。
“不会。”航于斯老实回答。
许青石向他介绍了花鸟画的特色,“在中国画中,凡以花卉、花鸟、鱼虫等为描绘对象的画,称之为花鸟画。花鸟画中的画法中有“工笔”、“写意”、“兼工带写”三种。”
“工笔花鸟画即用浓、淡墨勾勒动象,再深浅分层次着色;写意花鸟画即用简练概括的手法绘写对象;介于工笔和写意之间的就称为兼工带写。”
航于斯听的迷糊,他也接触过国画,但是并没有到这么深的程度。许青石知道新手上路可能会难些,先教他如果熟练使用毛笔。
航于斯习惯西洋画,一向都是用铅笔,水彩,颜料作画。上一次接触国画,已经是高中时候,老师兴起教的一点国画,当时甚至还没教怎么正确使用毛笔。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抓毛笔,先跟着许老先生学。
“难吧?”许青石看他执毛笔的别扭手势,说:“如果你真的要学国画,以后都是要和这支毛笔接触。”
“我会坚持下来的。”既然当初他答应老师会好好学,就不会轻易放弃。
许青石写了一个石字给他,“你手抖的我眼睛都花了,你要练习如何抓稳毛笔,你先在报纸上临摹这个石字,直到我满意为止。”
“是。”航于斯应下来。
整整一天画下来,航于斯手酸痛不已,手臂酸的都抬不起来。许青石让他随意写一个字,看完后仍是不满意。
“比刚开始好很多了,但是手还不稳,明天继续练。”
成为一名优秀的国画画手,至少需要十余年,航于斯才是刚开始学习如何用墨笔,成才之路还十分漫长。
航于斯从许老先生家出来的时候手还是颤抖的,根本没法开车,干脆打的回去。回到家已经很晚了,洗个战斗澡,撸了一把喵倒床就睡,实在太累了。
早上草草的吃早餐就马上出门了,而且许老先生还住在另一个区,每天都要开车去晚上开车回。连续半个月都是这样来回跑,很快航于斯都要熬不住了。
“我想搬出去住。”他已经明显憔悴了。
杨惠也不忍心看到儿子这样,“航景要不让孩子出去住算了,你看他这几天累成这样,指不定还要学多少年呢。”
“想出去住就出去住。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航景并不不反对。
航于斯征得家人同意,在离许老先生住的公寓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不知道梁东从哪收来的消息,入住的第二天就站到他门口。
“于斯”刚出门就碰上梁东。
航于斯时间不多了,他还得去许老先生家,迟到影响人家对他的评价的。“我现在没时间,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梁东:“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我也是在这个区的。而且离你学画的地方也不远。”
他才不想三人行,航于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我已经租了这间房了。”
梁东拉着他死活不让他走,“那我搬来跟你住。”
“这样吧,你等我晚上回来,慢慢聊好吗?”航于斯又看了一眼手表,真的不剩什么时间了,再晚去就要迟到了。
“好,我等你。”
第24章 同居
今天他的毛笔练得还行许青石特意批准他早点回去,航于斯松了一口气,终于让许老先生满意了,半个月来头一回。
许青石送他出时说:“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学习临摹花鸟画了。”
“谢谢许老师。”终于熬出头了不容易。
航于斯打着哈欠回到家门口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站着,他租的是很旧的小区,房门的灯还是响应的,也没有监控录像。
“你谁?”开口,灯光照到那个人的脸上,航于斯呆在原地,梁东怎么还站在这里。他早上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梁东一直等到现在吗?
“你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吗?”
“我去跑通告,回来之后发现你没在就在这等了一会儿。”梁东还带着口罩墨镜和帽子,防止被别人认出。
航于斯赶紧拿钥匙开门,让梁东进门。他说等了一会,天知道等了多久,外面还是雨夹着雪气温都低到零度了。
“你可以下次有空再过来嘛,非得要等到今天。”
进厨房给他倒? 人怂隼粗蟛欧⑾至憾丫孔派撤⑺帕恕:接谒苟紫吕矗锼袅成系恼诘参铩SΩ煤芾郯桑蹦晁芡ǜ嬉彩抢鄣牟恍小?br /> 航于斯拿张毛毯子帮他盖上,再开上暖气屋子里才算是有些温度。
“为什么你老是对我这么好,好到让我都觉得亏欠你许多。”航于斯望着梁东睡着时的样子低喃道,手轻轻的勾勒他的脸孔,帮他平复睡梦时皱起的眉毛。
他索性也一起靠在这个窄小的沙发上,脑子里还不停的回想今天许青石教的画画技巧,不知不觉他也合上眼睛,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航于斯被厕所里的水声惊醒,吓得他一下子弹坐起来,厕所怎么可能有水声!不会是进贼了吧。然后忽的想起昨晚好像梁东来了,睡得昏沉突然惊醒而带来的眩晕和疼痛让航于斯重新趴回去,迷迷糊糊间看到梁东围着一条浴巾出来。
梁东走到他身边伏下身在他脸上偷走一个吻。
航于斯被闹钟准时叫起,食物的香气飘进他的鼻子,“谁在做饭?”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脖子跟落枕差不多,浑身都不爽。
“去洗漱,然后来吃早餐。”梁东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清醒之后的航于斯心里想的是,怎么他还没走?这么早做早餐?打着哈欠就去厕所。
从卫生间穿戴整齐出来,梁东已经把早餐做好摆出来,“吃早餐吧。”梁东会做饭的事,以前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就听过,没想到今天可以吃到梁东亲手做的早餐。
“额谢谢你的早餐。”他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客人帮助主人做早餐。
梁东和航于斯边吃边聊,突然话题又转回他昨天特意避开的问题,“我想搬过来和你一起住。”
航于斯差点没给嘴里的鸡蛋噎着,停下动作狐疑的看认真的梁东,不像是开玩笑啊。
“别墅放着不住,你非要来和我挤出租屋?!”
“你知道我为什么。”梁东一眼就看穿航于斯装傻的态度。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就买下你隔壁的居室,然后打通。”梁东淡定的说,好像那个粗暴的人不是他。
航于斯服了,一起住就一起住,反正自己早出晚归,梁东整天拍戏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待在这间小破屋,真正相处的时间少的可怜,算了就随他吧,反正还有一间空的卧室,“呐,备用钥匙给你,你爱什么时候搬过来都行。你住那个空的房间。”
“嗯。”梁东应了一声。
没想到梁东搬家的速度这么快,航于斯晚上回来打开门,看到屋里的景象又退出去,仔细的看了一下门上的门牌号,没错啊,是他的小破公寓啊。
梁东一副好整以暇地样子坐在沙发上喝茶,脚边的大型犬也十分熟悉。“你把整个家都搬来了?”
“布置了一下?”这简直就是换了一个环境,真皮沙发怎么回事,原来的破沙发呢?多了这么多摆设是怎么回事?重要的是多了一只名叫秋加的秋田狗。虽然现在航于斯是不怕秋加了,但是屋里养一只大狗还是要花费不少心思的。
“嗯。”梁东点头。
忽然好想把鱼喵接过来怎么破,远在航家的鱼喵每天坐在门口阶梯上等主人回来,盼成了望夫石。
“我去洗澡了。”
“可以一起洗吗?”
“不可以谢谢。”砰的一声,航于斯大力关上厕所门加锁上,这样就可以保证那个混蛋不能进来打扰他洗澡。
航于斯和许老先生学了小半年的花鸟画,终于可以自己作画了。他正盯着许青石家的鹦鹉作画,画成后给许青石看。
“没有□□,不算真正的花鸟画。”许青石评点道。
航于斯觉得有些焦灼,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幅了,许老先生对他画的评价都是没有□□,一点进步都没有。我真的能画好吗?他开始产生怀疑。
许青石看到他有些气馁的模样,反倒是笑了,航于斯不明白许青石笑什么。
许青石解释说:“你已经是我见过天赋较高的学生了,要想画好国画,谁不要画上十几二十年的时间练习,也许你画过几千几万副花鸟画,只有一副被世人认可,那你也算得上是成功了。”
“国画不像西洋画,西洋画你学了六年,国画六年实在太短暂。如果不是个别天赋高的,画上几十年都不一定成大师。你呀,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