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这一次去广陵并没有想要惹出什么争端,只是想要暗中查访双虎环的下落,混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真正的危险却是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的宇文渠,他想整她的话,随便将她的行踪说出去就好了。
“你他妈没长眼睛啊!”几人沉思之间旁边的一桌客人突然起身骂道,给他添茶的小二不小心将茶水给倒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住,对不住!”小二不断的道歉。
那人从怀中将一封文书掏了出来拿在手上,以免重要的文书被打湿了,他骂骂咧咧的喝道:“你要是敢坏了老子的事情,当心老子弄死你!”
最后直到客栈老板出面才将事情给平息了下来。
柳越越三人却是同时沉默了,令他们沉默的原因就是那人手上的文书是赵王亲自颁发的,看来此人是要前去送信。
到了深夜,他信使早就睡下了,本来赶路疲惫就让他睡得很熟了,一道迷烟的袭来,更加让他睡了个昏天暗地,此刻就算是天塌了,估计他也不会醒过来。
欧阳舒小心翼翼的潜入,将他怀中贴身带着的文书拿了出来,回到了他们三人的房中。
柳越越瞧着欧阳舒那些东西回来,咧开嘴开心的笑道:“当小偷的感觉如何?”
“还不错,待镖局开不下去的时候,我可以考虑换行了!”欧阳舒淡淡的说道,一贯来说迷烟还有偷窃什么的,正道人士是看不上的,好在这里的三人没有一个是正人君子,故而什么手段方便就使用什么手段。
白婷婷喜欢新鲜的玩意儿,双眼冒光:“下回子换我来!”
柳越越在她的脑袋上派了一下:“你真的以为我们是江洋大盗啊!谁没事儿天天偷东西啊!”
她在房间里面在就烧开了一壶水,此刻将信封用开水曼出来水蒸气蒸着,只有如此打开信口的火漆的时候,才不会让信封有丝毫的损坏。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将信封打开,几人看了一眼之后,将信重新放好,又盖上火漆,跃跃欲试的白婷婷将信给送了回去。
“我现在终于知道宇文渠说的曹节不一定能够活着回去是什么意思了!”柳越越拖着下巴沉思道,“我不觉得有这么巧的事情,难道这是宇文渠故意提醒我们,让我们来做一个选择吗?”
欧阳舒的样子显然没有柳越越那么纠结,因为他不是需要做决策的,问道:“那么你会怎么选择呢?”他不是很关心柳越越选择的结果,因为不管她如何选择,他都会支持。
信是赵王写给禹州总兵的,简单的说就是让他想办法让曹节再也回不来京城就是了,也就是说要把曹节弄死在禹州,柳越越他们刚踏足南唐所在的小镇子就属于禹州。
柳越越对南唐朝廷知道的不多,赵王自扶持小皇帝登基之后,一直妄想保持朝政,可是京城之中还有一股力量虽然不足以与赵王相提并论,但是仍然给了赵王专政不小的阻力,他们就是以曹节为首的小部分武将以及以太师为首的小部分文官集团,这些人算得上是朝廷的顶梁柱与清流了。双方虽然力量相差很大,但是一直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平衡。
宇文渠出事的消息将这种平衡打破了,曹节离开京城就是赵王准备朝着他们那一拨人下手的信号。
既然赵王能够调用朝廷的兵马对曹节下手,那么朝廷之内定然也发生这某种变故,至少一太师为首的不能够让赵王有丝毫的忌惮了。
本来南唐政变跟柳越越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而现在关心这些事情只不过是自己与宇文渠莫名奇妙的扯上了关系而已。
至于萍水相逢的曹节嘛……要不要赶回去提醒她?
这也正是柳越越纠结的地方。
若是赶回去提醒她,算是半只脚踏入了南唐的政变当中,并且还是选择的与赵王的为敌的那一方,若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心中着实有些愧疚,不说曹节曾帮过他们一次,她自己对曹节也是颇有好感,而且他们两人之间的故人又是谁呢?
“我现在自都是泥菩萨过河,还想着其他人的事情,我是不是太傻了?”柳越越抓着头发说道,“如果返回去那么就是如了宇文渠的意了,赵王既然做了充分的准备,曹节未必能够是以前的将军了,那么不光是我们三个,怕就连她也要暂时投靠宇文渠了!这闲事我们要不要管呢?”
白婷婷鬼鬼祟祟回来了之后发现柳越越还在愁眉苦脸的纠结中,不由得说道:“我以前觉得你挺果断的,怎么现在这般的犹豫不决了?”
柳越越略微沉吟,自己的果断都是被逼的,在没有选择的时候自然是果断,不过在有后路的时候就要谨慎的多了。
欧阳舒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柳姐姐现在思维被你个人的感情局限了,你想想,曹节乃是南唐的大将军,如果说在禹州遇害的话,禹州总兵会如何?死无葬身之地!那总兵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后果的,那么他会甘愿做赵王的替死鬼吗?”
“禹州在南唐玉大周的边境,难道会把此事嫁祸在大周不成?”柳越越蹙眉说道。
“而事情就是这么的凑巧,你在禹州出现过,那么不管是宇文渠的失踪还是曹节的遇害,最后都可能被赵王拿来做文章,将一切推到大周的身上!”欧阳舒说道。
“我总不能够因为自己的不小心给楚寒灏带去麻烦啊!”柳越越叹道,她内心也不希望自己既然选择了离开他,但是最后还是需要他来出面解决问题,“于公于私,曹节都不能够出事!”
“那你的决定是?”
“去禹州吧!”柳越越无奈的说道,广陵近在咫尺,她虽然做出了这个决定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啊!
三人立即从客栈出发往禹州赶去,怎么也得比这人先找到曹节方可!
他们三人一出发,立即有人将他们的情况报告给了宇文渠。
宇文渠似乎对于这个也不怎么感到意外,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他淡淡的一笑:“不管是她是张舜华还是柳越越,都是个很有趣的人呢!她代表着的就是楚寒灏,如果她不能够脱身,楚寒灏岂能够坐视不理?查出这位妙人儿来京城的目的了吗?”
“尚未!”手下说道,“只是查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大周皇帝似乎因为皇后流产的事情跟皇后大吵了一架,此后短时间内立了好几位娘娘,柳皇后好像是因为吃醋所以离家出走!”
“只是离家出走?”宇文渠微微抬眉,“若只是离家出走,那么必然没什么目的而是随心走动,遇到危险更是会想办法避开,但是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广陵!那么广陵之中藏着什么秘密,让她即便是冒险也要去呢?让在广陵的人查一下,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是!”
宇文渠微微眯眼,回忆起柳越越清秀的脸庞,嘴角一勾:“流产么?你看起来倒也不像是怀过孕的人!为什么会流产?你跟楚寒灏之间有什么心结,如果你在南唐出事,楚寒灏会第一时间赶来吗?可以只得期待一下呢!”
而那送信的饱饱的睡了一觉,匆匆收拾了一下,准备吃点早饭继续赶路,刚走出客房来到饭厅的时候,就见着几乎所有人都看着他,叫他大为不解,最后还是小二提醒,他的脸是有些东西。他立即赶回房间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是被人画了一只大乌龟!
他吓了一跳,立即检查了一下自己怀中的信件,完整无缺,那么不是冲着他身上的信来的,又检查了一下财物,没有任何的损失!
难道是见鬼了不成!他不敢耽搁,立即洗了把脸就让禹州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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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算计之中
第十一章 算计之中
柳越越他们三人匆匆忙忙的赶往禹州,不过在找到曹节之前倒是前遇到了一人,说是被找到要更为贴切一般。
柳越越对秦岩的到来那叫个喜出外望,他之前之所以被宇文渠那厮耍的团团转,就是因为对信息的掌握不对称,现在有了他在身边,自己心安了许多。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柳越越笑眯眯的给亲眼倒茶,对他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越越难道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秦岩笑道,其实他虽然应了柳越越的要求不叫她圣女了,只是越越这两个字他是断然不敢当着楚寒灏的面叫的。还记得有一次三人一块谈事情的事情,他当时一时疏忽竟然唤了主子一声“越越”,当即楚公子就用一种看着敌人的目光瞪他,把他吓出了一声冷汗。
秦岩笑着在三人的面上过了一遍,又道:“其实还有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之前不是一直在找尤晖么?近日才得到了一些消息,首先是他在北狄过的还不错,之所以我们一直难以查到了,就是因为有北狄贵族暗中阻挠,而且他也来到了南唐,目前在广陵内的赵王府,成为了赵王的幕僚!”
“什么!”柳越越心中一沉,“没有想到他的动作居然如此迅速!我跟他肯定是不能给共存的,如果他现在已经成为赵王的人,那么一定会动用赵王的力量来对付我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越越,我很好奇你跟尤晖为什么会同时在这个时候来到南唐,并且都想要进入广陵,按理说你们之间是不可能有联系的,这只是凑巧吗?你们要去广陵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可以相告吗?”
柳越越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我想要找一样东西,双虎环,而现在尤晖应该也在找这样东西,他既然已经抢先到了广陵,我不知道双虎环是否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不过现在他既然露面了,那么最好的打算就是能够将他身上的双鱼佩也得到!”
“听说你之前还费力得到过双凤钗,你拼命要将这些东西收集起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秦岩继续追问道。
“我只能够告诉你们我在找这些东西,至于找到这些东西之后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就不要问了,我不想说!”柳越越垂眸说道。
“那好,我就不再追问了!”秦岩想了想说道,“我们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势吧,尤晖现在还颇得赵王的信任,故而我们想要抓到尤晖的话,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要么离间他与他的靠山赵王,要么打到他的靠山。而现在的情况对主子你不是很利,有着杀了赵王女婿还劫了他的生辰纲的嫌弃,在你跟尤晖之间他肯定会选择相信尤晖的,那么只能够选择后一种,后一种就更加的困难了!”
“我虽然是皇后,可是不能够让楚寒灏调兵过来吧?”柳越越蹙眉想了想,“赵王不得民心,不过是纸老虎,或许可以靠一下他的敌人的力量,如果大周的力量不宜牵扯进来过多的话,那么只能够借力打力了!”
这个时候柳越越倒是想起了宇文渠,裕王现在所在的护都得兵力是赵王唯一的威胁,且以宇文渠如此阴险的个性而来,不会打没有把我的仗,说不定还有机会。
以前若是要暂时依附于宇文渠的话,柳越越是不情不愿的,现在倒是有些想要利用他的意思了。
不管如何,在秦岩强大的情报能力之下,柳越越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曹节,而此时那送信的人的信件应该还没有到达禹州总兵那里。
曹节到达发生血案的客栈之后就开始着手调查,但是那客栈事后被人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几十具烧焦的尸体。
虽然这一场大火几乎烧了一条街,但是也不是丝毫的线索都没有留下。
黄冈将一个没有被烈火烧的融化的箭头递给曹节,她接过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面上浮起一抹疑色:“虽然改进过,但是此物原来还是属于军用。”
“如今赵王权倾天下,调动禹州兵马又有何难?”黄冈分析道,“据说禹州总兵万虎豢养了一支敢死队,训练成为冰冷的杀手,若是与敌军交战的时候,则可以执行刺杀敌军主将的任务,虽然没有目击者,但是所有的证据还是只能够指向万虎。”
“是谁做的不重要,反正我们心里面也有数,躲在幕后的那一只大老虎是谁!”曹节说道,“现在最为紧要的还是找到宇文渠,保证他的安全最为重要!”
曹节现在能够确定宇文渠还活着,但是派出去的人却丝毫消息也打探不到,如果宇文渠没有出事,那么就是他故意躲着不见人,为何要这么做?是不想进京为质还是想要引发起赵王与裕王之间的争端?
曹节是隐瞒了身份来到小镇的,故而没有住进官方安排的地方,而是自己找了个小客栈下榻,不过客栈是被其包下来的,故而客栈内出了店家是不可能有其他的人。
她在自己的房间门前停了下来,直觉以及从战场之上培养起的敏锐告诉她,屋子里面有人!
她的眸色一沉,一脚将门踹开,冷喝道:“何人在我房内鬼鬼祟祟!”
柳越越正在喝茶突然听到一声呵斥声,吓了一跳,嘴里面还没有咽下去的茶差点从鼻子里面喷出来,她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拍着胸脯叹道:“吓死宝宝了!”
曹节蹙眉疑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给你带个信儿,赵王想要禹州总兵把你弄死在禹州,总而言之不让你回京城就是了!”柳越越说道,“上回子你帮了我一次,我这一次算是来呢也是希望你能够有个心理准备,不要被贱人害了,毕竟这个世道能够能够遇到一个合胃口的人不容易!”
曹节略微沉吟了一下,暗想柳越越口中所言的事情并非不可能,但是前提是广陵已经发生了什么大事,老太师已经难以支撑了。但是她没有收到任何从京城方面传来的消息,难道广陵的情势已经难以控制,连最基本的消息都送不出来了吗?
“多谢!”曹节抱拳说道,心中泛起一阵浓浓的忧色,自己的亲人尚且都在广陵,若是广陵真的发生什么变故他们该如何是好?还有陛下岂不是更加的孤立无援,沦为赵王的傀儡了么?
柳越越想了想说道:“我只是来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一声,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还有宇文渠没有死,我们前些日子才见过,他日子过的挺滋润的,你完全不必担心!”
节点了点头,看来这位小王爷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以自己为饵,暗自搅动了广陵朝廷为妙的平衡,而自己离京看来不是什么绝妙的举动,反而给了赵王可趁之机,眼下最紧要的事情还是应该先了解京城之中是否发生重大的事情,不过既然现在身在禹州,那么对于禹州总兵也是不得不防了。
柳越越做了自己该做的,那么之后曹节再遇到什么危险的话,就与她无关,她也不必平添什么心理负担了。既然解决了曹节的这件心事,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应该去跟宇文渠谈谈了。
她本以为即便是有秦岩在身边,自己要找到宇文渠还是需要一定的功夫的,但是事实又一次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她的每一个决定似乎都被宇文渠猜到了一般,因为在次日,她就收到了宇文渠派人送来的请柬,而邀她前去的地点,也十分的特殊,乃是在他们曾经被关起来过的万崖山庄。
既然万崖山庄抓过他们,那么是少说明万崖山庄跟赵王或多或少似有联系的,而他在禹州本身就处于被追杀的状况之中。而他在下居然大摇大摆的呆在万崖山庄,至少说明了一点,万崖山庄的人已经被他有某种手段完全的收服了,已经完全是他的人了!
不过段段时间而已,柳越越也不得不佩服宇文渠的城府,的确是手段了得,将来嘛,也定然是赵王最强劲的对手。
如今也似她与尤晖两人在赌博一般,尤晖将赌注下在赵王的身上,她则是将宝压在宇文渠的身上,自然宇文渠表现出的心眼子越多,手段越是了得,她越是觉得高兴了。
虽然柳越越是高高兴兴的前去赴约,不过该带的人还是都带着的,她对于宇文渠可没有那么放心。
柳越越上了万崖山庄准备好的马车,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万崖山庄应该是为了避免跟踪。
一老一少两人在庄外相迎,应该就是万崖山庄的老庄主与少庄主了。没有过多的寒暄,他们直接将柳越越带到了花亭,还没有走到就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
柳越越暗道宇文渠这家伙还挺会享受的,这个时候还不忘听曲子助兴,不过到了花亭的时候,叫她吃惊地事情弹琴的人居然是宇文渠本人,而听曲子的嘛,则是几位年轻的姑娘,约莫是万崖山庄的小姐们。看她们如痴如醉的模样,应该是被宇文渠这厮表面的风度翩翩给迷住了,看不出清楚他阴险狡诈的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