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幺妹完本[种田]—— by:金波滟滟
金波滟滟  发于:2017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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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爹再去马驿镇时便留心有没有房子出售。”马驿镇不大,铺面也不很多,现在也该看起来了,过了年就好搬家。
宁梁点头,“我去问问。”
这时宁清便走了进来,“我看看金山哭没哭?”金山正是宁清儿子的名字,平日宁清干活儿时便也放在正屋里由于氏看着。
于氏就笑,“金山正睡着呢,他要是哭了我早喊你进来了。”
宁清到了炕边俯身看了看金山,便顺势坐了下来,“你们说什么呢?”
“也没说什么,”就是简单如于氏这样的人都知道宁清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看金山,而是打探他们商量什么事。于氏对二女儿虽然好,但是她却不会将生意的事说出来,随口推脱了一句,又问:“金山就要做百日了,你们是打算在三家村办还是回马驿镇办呢?”
金山出生后好几日,刘公刘婆才过来看看孙子,送给宁家礼品很简单,给金山也只拿了一个薄薄的银锁片,于氏心里很是鄙薄,更坐实了亲家不喜欢女儿女婿的想法,因此想着百日就在自家做算了。
不想宁清却另有主意,“我还是带着金山回马驿镇做百日吧!”原来她想,娘家这边百日应该给的银钱自然不会少的,但是如果不去马驿镇,那边的礼钱恐怕就得不到了,因此就不如到马驿镇上办。
于氏见女儿要回婆家办百日,倒也不好反对,只是说:“要是带金山出门,路上一定要小心。狐保毕竟也是一岁了才出远门的。”
宁清应了,方又要问,于氏却又与她拉拉杂杂地说起了养小孩子的事,宁清又听了几句终于不耐烦了,便道:“娘,你都说过好多次,我记得了。”却又问:“你们方才说什么呢,怎么我一进来就不说了?”
这时大姑就在院子里喊,“清儿!我们一起水塘捞鱼吧!”
宁清便应了一声,“大姑,你去吧,我有事跟爹娘和婉儿说。”
大姑却走了进来,拉了宁清就走,“你爹娘和婉儿有重要的事商量,你别总来捣乱,现在一天天地冷下来了,鱼再不长了,我瞧着水塘里还有不少,还不赶紧捞来吃!”
宁清不动,却说:“我哪里来捣乱?我也是宁家的女儿,正好帮家里合计合计。”
“哎呀!这么说我也是宁家的女儿呢!我还是你爹的亲姐姐呢!只是我们嫁出去了,娘家的事情就少掺和。”大姑死活拉着宁清出门,“如今你爹娘做生意挣了点小钱就想着我们,我们就别给他们添乱了!”
“我是怕爹娘吃亏,想帮帮他们……”
“过日子最重要的还是要自己立起来,只靠别人帮着,怎么也帮不过来的!”
“大姑,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怎么说这样冷心冷肺的话呢!”宁清一面走还一面说
着,“要是我爹娘有事,我指定一心一意地帮他们!”
宁婉微微一笑,先前家里穷,大姑虽然会生爹和娘的气,也会说他们,但是每次来都要背着几十斤一百斤的白面过来,以她一个农妇,能帮弟弟弟媳妇的也就到头了吧。至于后来爹和自己投奔了大姑和大姐,她们更是没有嫌弃。倒是满口会一心一意帮娘家的宁清自成亲便一直想方设法从娘家弄些东西,因此就拿眼睛瞧了瞧爹娘。
爹娘自是听懂了幺女的意思,都说:“你大姑可一直没少帮我们家,婉儿你要记住,将来有了机会要帮帮你大姑!”
宁婉就道:“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吗?”
可不是,宁婉对大姑一向好,先前给大姑送的东西就不说了,家里的生意方才找准了门路便将大姑叫来做事,宁梁和于氏心里都觉得幺女心里有数儿得很,可他们却也不埋怨自己的二女儿,“你二姐其实也是没法子,她婆家对他们小两口太苛刻了,所以他们才把钱看得重一些。”
“爹娘心里明白就好。”宁婉一笑带过,又说:“大姑说的对,过日子就是要自己立起来,我们家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生意做好!”
水塘没多远,一会儿工夫大姑和宁清就拎着几条鱼回来了,宁婉也出了屋子“今天我来做鱼丸汤吧!”
大姑赞同,“中午蒸馒头,喝汤正合适!”
将几条鱼刮鳞去肚清洗之后,宁婉就将鱼肉剔下,鱼头鱼尾和鱼骨还是完整的一条,却整个下到了锅里煮汤。这边剔下的鱼肉曲剁成茸,里面加上几个蛋清,还有一些面,再调了味道搓成一个个的小丸子,在方才留下的蛋黄液里滚一下,下到已经煮好的鱼骨汤里。
鱼丸沉了水后很快就又浮了上来,因滚了一层蛋黄液而变成了金黄的颜色,在煮得雪白的鱼汤上面翻滚着,煞是好看,大姑就笑,“婉儿好巧的心思!”
“可不是?”大姐也说:“其实东西也没什么特别,但是婉儿做出的就不一般!”
大姑就喊女儿,“喜姐儿你过来瞧瞧,也向婉儿学一学下厨的手艺,将来到婆家要是能做这
样一道的鱼汤,婆家人都要高看你一眼!”
喜姐听娘说到了婆家便红了脸,她也正是该议亲的时候了,便不肯出来。还是大姐过去拉了她,“别理你娘,跟表姐过去看看。我们女人家总要会做饭,就是赵太太,别看金尊玉贵般的人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是她也会做菜呢!我听赵家的小丫头说她做出来的菜好吃得很,只不过她一年到头也不过做上一次半次的,还要赵典史央求着才行呢。”
喜姐听了,再不拧着,过来看着宁婉麻利地把鱼丸搓好下到汤里,便道:“我也洗手一起做。”
大姐就拉住她,“等你洗完手这鱼丸已经全做好了!”却又告诉她,“明儿个再捞鱼时就你做吧。”
就在这工夫,鱼丸汤已经好了,大姑早送过来一叠碗,又在每个碗里放进切得细碎的香葱末和香菜末,宁婉用大勺舀了鱼丸汤放到碗里,汤和丸子上面又浮了一层细碎的碧绿,真是赏心悦目,香气四溢!
每人一大碗鱼丸汤,就着大姑蒸的白馒头,还有园子里的瓜果菜蔬,又一碗鸡蛋酱,午饭可以说是十分简单,可是却再好吃不过了。大家个个都吃得肚子发撑,饭后方要起来做事,宁婉却拦住道:“中午正热得很呢,先歇一歇。”
大姑就道:“活计还不少呢。”
“晚上凉时多做一会儿就有了。”大姑和大姐只怕占了家里的便宜,每日晚饭后都不停手地再干一会儿,宁婉心里都有数,拦住了人却将爹正喝的葡萄酒再倒了一碗给大姑,“大姑喜欢吃就多吃一碗。”
先前家里有别家的小媳妇,爹便单与娘在一处吃,眼下皆是自家人,就都在一处了。他前两日连着两天去虎台县,今日在家歇着,上午才补了一觉,中午时于氏就给他和大姐各倒了一杯酒。
大姑却是喜欢这葡萄酒的,笑了一笑,“哪有女人大中午的喝酒?刚已经吃了一碗,这碗也就算了。”
宁婉就说:“女的不也是人?我爹吃了三碗呢!大姑喜欢就吃,这酒还是去年的,今年我酿了给大姑拿家里两坛。”
大姑便果真吃了,先前脸已经红了,现在眉稍眼角都带了水色,瞧着宁婉说:“婉儿越发像你娘了,长得比你两个姐姐还标致。”
于氏就笑,“这孩子也不只长得像我,吃食上也像我,喜欢吃鱼。”她是江南人,从小吃鱼虾长大,到辽东这么多年,虽然习惯都改了,但是依旧喜欢清淡的鱼羹,就比如今天的鱼丸汤。
大姑就笑,“当年郭老爷子想把姑娘嫁二郎,可是二郎一定不肯,却看中了讨饭过来的你。我那时倒宁愿他娶了郭三丫,毕竟有郭老爷子帮扶日子过得能好些,眼下看来二郎是不错的,若是真娶了郭三丫,哪里生得出贤儿、清儿和婉儿这三个水灵灵的侄女儿来!”
宁家三姐妹便都抬眼看向大姑,她们可是第一次听过原来郭老爷子要把女儿嫁给爹,然而爹不愿意的事!就连喜姐儿也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的娘,原来大姑也没在她面前说过!
宁梁虽然喝得微醺,可心里却还清明,立即就“咳!咳!”了两声,“姐姐乱说什么!”
大姑听了又笑,“你们看,二郎不让我说呢!”
宁婉就越觉得有趣想听这段故事,赶紧问:“大姑你说的是郭三丫是嫁到后岗村的那个吗?我见过她回娘家,果然长得比我娘丑多了!”
宁贤和宁清也见过郭家那位姑奶奶的,因此也都点头,“婉儿说得不错,幸亏我爹没娶她,否则我们都要长成丑八怪!”
大姑果然有些喝多了,因此口无遮拦,就又说:“于氏你别生气,当年二郎要是娶了郭家的女儿,要比娶你日子好过多了。”于氏一点嫁妆都没有,在三家村也没有帮忙的人,郭家就是不富裕,也会给女儿准备嫁妆,过日子时也会帮衬帮衬。
于氏其实是知道这段往事的,丈夫早在许多年前就在被窝里告诉她了,因此她一直知道郭家老夫妻对丈夫和她都是不痛快的,表面虽然不说出来,但遇了事就能品出来。且大姑姐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这样说,但也对自己不差,眼下便一笑,“二郎就是傻!”
大家便都笑了起来。宁梁见姐姐、媳妇、女儿、外甥女一群女人在说他,自己再反对也没用,索性装做喝多了,“我困了。”一头躺到炕上睡了。大姑和娘便使了个眼色,两人收了笑声,却笑意不减。小辈们也你瞧我我瞧你的,都抿了嘴笑。
第102章 断事
对于爹的往事宁婉先前就是好奇,现在却又心里一动,三家村各姓都是亲戚,宁家大房也不例外,但是论起亲缘,却除了与二房三房出于一姓外,并没有很近的姻亲。(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自家的奶奶便是爷爷从外面娶回来的,娘也一样,而大姐二姐又都嫁到了远处。就不由得说:“无怪先前我们家遇到什么事在村里常受欺负,除了二房三房不帮忙,恐怕还因为亲戚少的缘故!”
“不错,别看那些老辈人说是铁面公正,其实谁真能做到帮理不帮亲呢?”大姑想了一想,“其实当年村里也有人家想娶我,就是你两个姐姐也不愁嫁的,只是我们都走了,哪个也没帮扶帮扶娘家。”
宁婉此时也想到了这里,再想到先前她也隐约听娘说过村里有人看上了大姐和二姐,而两个姐姐嫁出去了,恐怕也在有人心里记了仇。无怪郭家、余家老辈人看到自家,总带了些不大快意的目光。
宁贤听了,便“呀!”了一声,“我当时可没想到这些,要是……”
宁婉就笑了,“大姐想哪里去了,我倒觉得大姑和姐姐们嫁到外面,才真正帮了娘家呢。”又道:“你们看,我们家的白面都是你们送来的呢,还有爹去虎台县还可以到梨树村里借宿……”
几句话便将喝得有些迷糊的大姑和心思单纯的大姐说得直点头,至于宁清,她精明着呢,大家说这样的话题时一向不开口的。
宁婉果真只是随意想到了往事,想通之后根本不放在心里。眼下的宁家早强大起来,再不必靠亲缘关系在村里立足,不管郭家还是余家,还有宁家二房和三房,他们怎么想已经完全不重要了。这其实才是真正的道理呢!
因此她就又惦记起家里的鱼塘,“当时爹和我买了几百尾鲤鱼、鲫鱼、鲢鱼、草鱼的鱼苗,也不知道现在水塘里还有多少?”又疑问:“不知道冬天鱼会不会冻死?”
大姑就说:“真正的大湖里表面结了冰,底下是不冻的,所以鱼还能活着。不过这个小塘恐怕难了。”
“那怎么办?上冻前我们把鱼都捞出来?只是用网兜很难捞到水池下面的。”
大姑就说:“你听过冬天捕鱼吗?”
宁婉在赵家时,常有人送了冬捕的鱼,因此听人说过有的地方冬天开冰捕鱼,只是她从没见过,“听人说过。大姑,你见过?”
“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但是你大姑父年青时去北边的查干湖见过一回。听他说场面十分地宏大,先是祭神,然后在冰上打眼下网……”
这样的稀奇的事,说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聚精会神,忽然听到门前有人喊,“宁家三房的,你们家拴儿掉水里了!”
大姑突然脸就变了颜色,“我们回来的时候见拴儿一个人往水塘那边去了,该不会是他……”却将话停住了。
宁婉心里突地一跳,自那次三房偷了鱼和荷花后她就担心如此,因此特别在村子里把话挑明了,但若真是有什么事,她真心不愿意见到,而且也难说出事的人会不会赖到宁家,心里想着,却已经几步出了门。
裤子鞋袜全湿了的郭夏柱正扛着一个浑身上下都在淌着水的孩子跑向三房,气吁吁地告诉大家,“我去溪边挑水,就见水塘里有人在扑腾着喊救命,过去将人捞了出来,原来正是拴儿!”
这时三房的人也都跑出来了,三老太太一见拴儿就似一个布袋子般地搭在郭夏柱肩上,动也不动,立即就坐在地上嚎叫起来,“拴儿让大房害死了!”
三老爷子也当孙子死了,立即冲过来抬手就打侄子,“要不是你们家挖什么水塘,拴儿怎么能淹死!你要替拴儿赔命!”
拴儿爹娘虽然没有叫骂,但也痛哭起来,他们只拴儿一个儿子,从来都爱到骨子里。
宁婉顾不上理三房这些不讲理的人,上前一步将拴儿从郭夏柱身上抱下来,将他头朝下控在门前一块大石头上,又在他背上用力拍着,她曾听人说过,要救溺水的人最主要的就是要将他们呛进肺子里的水控出来。
三老太太正拍着大腿哭呢,见宁婉将拴儿控在石头上,立即像疯了似地扑上来,“都是你这个丫头片子,害了拴儿还不够,还不想让他安生!”
宁婉猝不及防,差一点被三老太太撞倒,这时大姐一步抢上来拦在前面,“三奶奶,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是让你们大房给拴儿赔命!”三老太太又抓又挠,“你让开,我找宁婉算帐!”
大姐哪里肯让,“还不是拴儿去水塘里捞鱼,哪里关婉儿的事!”
大姑也上来帮着外甥女儿,“三婶,拴儿出事儿谁也不愿意的,可是孩子这么小你们家里怎么不看住?又让他去水塘捞鱼,现在出了事就都怪我们家了,那别人家的孩子怎么都没去捞鱼?”
于氏也上前护着,“婉儿才多大,有什么事三婶只管找我说!”
三老爷子和三老太太哪里是讲理的人,一口同声地叫骂,“就怪你们家挖水塘,拴儿才出的事!”又趁大房的人没有还手,拼命地撕打着。
还是村里闻迅而来的人将他们拉住,“不管出什么事都好好说话,打人有什么用!”
宁婉这时才腾出手来,“你们要是不想拴儿活了,就尽力闹!”
三老爷子就叫,“拴儿早活不了!你们骗谁呢?”一语刚了,拴儿已经抽咽着叫了一声,“爷!奶!”他便急忙奔了过去。
三老太太也听了拴儿叫她,尤不相信,“拴儿真活过来了?”
大家便告诉她,“还会叫奶奶呢,你说是不是活的?”
三老太太也跑也过去,“我的拴儿呀!你总算没出事!”
拴儿的爹娘早已经止了哭声,都奔上前去,抱了儿子,“拴儿!拴儿”地叫个不停。
半晌,三老爷子醒悟过来,“既然拴儿没事,我们就家去吧。”
宁婉却拦住他,“拴儿没事,你们就觉得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三老爷子便气哼哼地道:“拴儿没事,我不跟你们家计较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宁婉指着爹、大姐和大姑他们说:“拴儿出事为的是什么你们心里最清楚,话还没说清就动手打人,你们不计较了,我现在要计较!”
三老太太见宁梁衣襟被扯破了,左眼眶全青了,知道是丈夫打的,而自己招呼宁婉的几下虽然没有将她怎么样,但却都落在侄女、侄孙女和侄媳妇脸上身上,抓得深的地方还在渗着血,便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们当时着急才动了几下手,现在难不成还要给你们这些小辈赔罪?”
宁婉就反问:“那当长辈的杀人放火都行了?”
村里人心里都明白怎样一回事,因此都站在宁婉这边,“小辈固然是小辈,但是长辈也要有
个长辈的样子才对。”
三老爷子四处看看,便放下拴儿到了侄子面前,抓起宁梁的手,“二侄子,你打你三叔吧!随便打,谁让三叔不小心打了你几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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