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完本[穿越重生]—— by:两手空空的客人
两手空空的客人  发于:2017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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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小庆站起来“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喜庆想想,也觉得自己出来太久了“我刚打车,走了二个多小时才来。”
小庆皱眉“哪个车?你记了编号和车牌吗?”
喜庆摇头。她知道车子有车牌,但没注意人的编号要在哪里看。又怕他会犯浑连忙说“没事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庆便又不吱声了。
两个人沉默地呆了一会儿,喜庆说“那我就先回去。”
小庆送她出了修车厂,又给她招了个车,跟司机说清楚她要到哪儿去,车程大概是多长时间,往哪里走比较快。才让走。
喜庆坐在车子,心想着,小庆是真的不一样的。
坐了几步又想起来,连忙叫司机停车。跑到附近的超市给小庆买了新被子,床单什么的。又买了秋衣秋裤棉鞋袄子。大包小包回到修车厂,发现小庆正在外面用水管冲凳子。他房间的桌子也被搬出来了。上面撒了清洁剂。地上的盆里放着杯子毛巾,泡了一大盆。
见她来,连忙站起来,有点尴尬。
喜庆脸红到耳朵根,解释“我不是嫌……我衣服很贵……”可自己也不是那个意思,越描越黑,一时臊得不知道怎么好,把东西往小庆手里一塞,转身就跑。
小庆搂着东西看着她招车走了,跑了好几步,追着把车牌号记下来。在心里默念着往回走,大师傅过来促狭地问“你女朋友啊?”男女朋友也有哥啊妹啊地叫嘛。
小庆嗡声嗡气“我亲妹妹。”
大师傅惊讶“你找着家里人啦?”
“恩。”
大师傅就笑“你妹还嫌你这脏?”人一走,他就开始打扫,这不明摆着吗。
小庆顿时沉下脸,抬头看他“谁穿了干净衣服愿意弄脏?”
大师傅也没想到一向脾气好的人突然会翻脸。要真吵起来打起来,他还未必是小庆的对手,摆手“好好好。算我失言。”
小庆闷头闷脑抱着东西回到房间,把东西一样样打开来,拆了鞋盒子穿上在旧鞋子上踩着试了试,刚刚好。脱下来按原样装到盒子里,放床下头,想想又怕潮了,连忙拿出来,放到上铺。
赵家那边,是齐田发现喜庆不在的。
章丽他们三个回到家就去店子里了。毕竟走了这么久,全都交给小严在管,现在回来了有点不放心。
齐田一开始以为喜庆在楼上,上去一看才发现她没在。想想大概是去小庆那边,打电话过去,没人接。立刻拿了车钥匙打算过去,出门就遇到正要进门的张多知,他那边有份文件要齐田签。
一问是要去小庆那边张多知说“我送你过去吧。”
张多知到底路比较熟,比齐田看导航要方便。
齐田也是头一次到修车厂来。店里的员工见有好车来,都很殷勤,结果又是找人的。大师傅就纳闷了,还问齐田“你是他什么人啊?你不会又是他妹妹吧?”开这种好车……
小庆过来见到齐田,比见喜庆时紧张一点。虽然小妹看着年纪更小,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在她面前更加直不起腰。低着头站在那儿不与她目光有交汇,以为齐田是来找麻烦的,解释:“就是怕雪积久了会结冰,到时候你们回来走着太滑。外公外婆年纪也大了。你要不高兴,我下次不去了。”
齐田心里即涩,又恨。
这个人,真的是她二哥?
如果他跟大哥,跟奶奶,跟爸爸一起被烧死了,她大概不会有半点怀念。想到也只有厌恶。
从修车厂出来人还闷闷的。
喜庆到是打电话过来,竭力想装得若无其事,可忐忑不安根本没能掩饰下去半分“我刚在家附近逛了一会儿,都没听到你的电话,你在哪儿?家里没人。”
齐田只当不知道,说“我一会儿才回去。”
喜庆以为她没有发现自己去看了小庆,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
齐田挂了电话。张多知发动车子时心情很复杂。
一个人以前十恶不赦,可失忆之后变成一个好人。身边的人到底该怎么对待他?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说话。
车子走到知名的酒吧街的时候,路中间有人在闹事。好像是二个女的一个男有什么纠纷,三个人打成一团。
年轻女孩一头紫色的头发,被中年女人打倒在地上,旁边的年轻男人搂着中年女人的腰想把她拉开。但那个中年女人非常蛮横,大概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一脚脚踢下去虎虎生风。边打边骂“贱人,打死你个贱人。我看你命值几个钱!”
好多人在那里围着看。路全部都堵死了。
张多知原本想倒车换条路走,可车子退了几步,他却突然脸色一变,对齐田说“你在车上呆着。”开了车门就冲进人群里去了。一边把中年妇女推开,一边把倒在地上的年轻女人拉起来。
年轻女人边挣扎起来,还边大声叫骂,骂得非常难听。
齐田连忙下车。路边上围观的人都在议论,说是正房抓三。
不一会儿警察也来了,张多知和那些人一起被带走。齐田连忙开车跟着。
最后张多知到是没什么事,不过女孩和中年妇女被带到办公室去做笔录了。
年轻男孩在外面一脸惶然,看得出来还是学生。见到张多知出来连忙问“张平平会不会有事啊?”
张多知冷笑了一声“她要坐牢也是自找的!”
年轻男孩吓得脸都白了“她还要考大学呢。马上就要考试了。”
张多知扯扯领带就要走。
年轻男孩连忙拦他“你不管了?她不是你妹妹吗?”
“她爸妈都不管,我管她干嘛?”张多知背对门站着,没看到齐田。他脸上被中年妇女手肘撞了一下,嘴角破了皮,在镜子里照着,边擦拭,边狠狠骂了好几句“我m的。”
表情异样凶恶。
年轻男孩都吓住了。退开好几步。不敢去惹他。
他把嘴角擦干净,回头才看到齐田。很不自在地收回手,似乎要整整领带做出‘上层精英’的样子。可最后‘嗤’地笑了一声,索性放弃了,反而把领带扯得更松了“齐小姐看到了我的真面目。”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恶痞罢了。
这还是齐田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齐田脚下顿了顿,手里是刚才在路上买了碘伏和擦伤药,走过去递给他。
张多知看看她,接过来,默默对着镜子上药。
齐田问他“公司法务电话是多少?”张多知沉默把自己手机拿出来给她。
齐田打过去,不一会儿张多知那边的法务部就有人过来了。
看样子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处理这种事,驾轻就熟。一听是张平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样子。夹着公事包就进去了。
齐田和张多知坐在外面的条椅上。
齐田说“我不知道你有妹妹。”
张多知说“我没妹妹。”毫不在乎的样子,歪头点了只烟。
两个人都没有再进行交谈。
张多知沉默地抽烟。齐田静静坐在旁边。
过了一会儿,张多知说“我是弃婴。”声音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很普通的事。
当年是有人捡了孩子交给警察,警察再给送到福利院去的。
他后来被领养过一次,一对夫妇没有生育,想要个孩子,觉得他长得讨喜。结果没几年,养母却又怀孕了,对他一下子就大不如前,等家里的小妹妹出生后,他就被送回福利院去了。福利院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很少了,这么大别人也不会再领养,过了一段时间他就开始在街上混。收收保护费什么的,从小时候起,进派出所是常有的事。
他都不知道自己从少次,像这样坐在挂着大标语的休息处。身边有时候有人,有时候没人。渐渐地他也不是很在乎。有交往过一次好人家的女儿,白纸一样的小姑娘喜欢坏小子,坐在他身边哭得十分难过,好像他被人打几下,就会死了一样。简直好笑,但他笑不出来,只想让她?8 不过很快两个人就分手了。
他凭什么让人家好好的姑娘跟自己过这种生活?姑娘父母过来,只差没有跟他跪下,让他放过自己女儿。说自己女儿还小,学要读书,以后前程大好的。让他不要害了她。
他当时不是很懂。
自己明明对她也很好啊。只要她想要的,明明自己也都努力做得到。她想读书,那就读啊,自己也会努力赚钱。这有什么不好呢?因为他从来没有被人关心过,所以知道这种爱与关怀是多么珍贵,这不是很好吗?
可人家父母不这么想。姑娘闹离家出走,跟他过了一年,在他的努力下,学业也没有停。但第二年姑娘知道爸爸肝癌晚期,哭着跟他提了分手。
他也接受了。后来姑娘应该过得很幸福。他则开始帮楚则居办事。
张平平是做过他寄养父母的那对夫妻生的孩子。前几年车祸,夫妻两个都不在世了。
“就是这样。我张多知不怎么光彩的人生。”他眼睛在烟雾头后眯一眯,挑着嘴角笑。
☆、第107章

“我跟宋印也没法比。”张多知自嘲地笑了笑。
宋印那样才是正经的天之骄子,高材生,家境优渥,国外知名学府出身。也就是因为楚则居太知道他的底细,所以虽然很多事都倚重他,却从来没有让他进入核心管理层。能步入中心的,永远是宋印这种人。
可齐田不同,齐田对他一无所知。他自己也抓住了机会。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讲到‘通灵’这回事吗?”张多知说“事实上,这件事是真是假,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要的,是你能证明你自己说的话。只要你能证明,那我就能把你带给刑沉心。刑沉心比我更想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在扶起齐田这件事上,刑沉心少有地跟他一条心,齐田站起来,张多知迈过了数年来都没能迈上去的台阶,楚氏也撑了起来,大家双赢。至于以后怎么样,那是以后了。
齐田反问他“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
张多知还记得齐田当时的样子。
当时的齐田总是在观察别人,哪怕她尽力掩饰,可也不像现在这样不动声色。也许别人不会察觉,可他是谁,他是看脸色长大的张多知。
回想起那个时候,他‘哧’地笑起来,烟灰抖在裤腿上,伸手轻轻弹了弹说“差不多吧。”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一本正经地各种配合,但也免不了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诞了,这个人太扯了。
齐田也笑。她揉了揉脸,靠在椅背上,伸直了腿,仰视雪白的天花板。表情非常地放松。“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人。”不带任情绪,听不出褒贬,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
张多知从来没有在她身上看到这种样子。这么懒散地坐着,没有平常那种机灵劲,整个人都放松。就好像一只从壳里钻出来,把柔软的身体露出来,平摊在地上晒太阳的没鳞穿山甲。
张多知轻轻踢踢她的脚“你怎么想?”
齐田的脚摆了摆,却没动,整个人还是那么瘫着“什么怎么想?”
“我还是你的心腹?”张多知觉得这二个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有点别扭。
但不可否认,这就是他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楚太太的心腹。“或者我要准备打包行李。”他看得出来,齐田是一个非常崇敬学者的人,她很尊敬那些有学问的人,她在挑宋印的时候,就已经很明确地表达了她的需求,她身边需要的是像宋印那种人。
“你不是干得挺好的吗?”齐田说。
张多知笑笑。
每次到楚宅过去跟刑沉心宋印这些人坐在一起,人家随便谈起的东西,他事先得花好几个小时来熟悉,弄清楚其中的关联,一场会开下来,衬衣都汗湿,还得仿若无事进到卫生间,张着胳膊蹲在烘干机下面吹腋窝,吹干了再云淡风轻出来。
坐在那张桌子上的,可以是同盟,可能是敌人,但绝对不会是朋友,最不需要知道的是你有多无能。
不论外面的人怎么看他,也许觉得不管什么事到他手里都能轻松地迎刃而解,但他自己知道,没有一件事是能轻松应付的。在陪齐田去洛杉矶之后,他房间堆的全是各种资料,国内的公司多请了十一个人,每个月国际长途都是笔不少的数目。
但在这个时候,他能点点头说“我确实干得挺好的。”
齐田保持着那个姿势,问他“是不是挺累?”人要去做超过自己范围的事,她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你站在那里,所有人都看着你,可你自己也跟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一定要站稳,一定不能让人看出来你害怕,哪怕你心里也还没拿定主意,也并不觉得自己比这些望着自己的人聪明多少,哪怕再惶恐。
张多知抽了口烟“有点。不过有时候我看着刑沉心,就想,估计他心里也挺没底的。说不定暗戳戳也跑到卫生间吹腋窝呢。”
齐田笑起来。拿脚踢他脚。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畅快过。明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是她躺在这儿,突然发现原来她眼里八面风光的能人跟她一样,都并不是那么刀枪不入,甚至还有比她更虚的时候。是不是楚则居也这样?大家到底都只是人呐。
她觉得自己可以休息一下,什么也不想地坐一会儿,像这样跟别人说一会儿话。
张多知像她一样住后一靠,抽着烟说“你也别笑,这可难说。”说着想到刑沉心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呵呵地笑了二声。
两个人说着话,法务科的人从里面出来了,对张多知做了个摆平的手势。张平平跟在他后面。
张多知站起来,收敛了神色。又是那个八面玲珑的张先生。
站在他对面的张平平一头粉紫的长发,衣服穿得非常个性,第一眼看过去满目视觉冲击。见到张多知也没个好脸色,走过来在他口袋里拿出烟盒,和钱夹,叼了一根点燃,把钱包里的现金全都抽出来从衣领塞进内衣里。
张多知面无表情看她。她半点也不在乎。拿了钱,歪头看齐田,问张多知“你女朋友啊?”
张多知拉着她就走。
“你干什么!你抓疼我了!”张平平尖叫。几乎是被拖出去的。
张多知一直把她拽到停车场才停下来。
张平平愤然甩开他的手“你聋啊?”
“长志气了,当街跟人打架。还给人当小三了?”
“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张平平整整衣服,挤挤胸。
张多知见到她这些动作,心里的邪火就冒起来“你像什么样子?”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张平平嗤道“你很像样子吗?打架绑票看场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你没在家住了,警察还老找过来呢。现在有钱了,装起绅士,有脸了是吧?”那时候她还小,大约上初中。警察老过来。她妈都要烦死了,总跟爸爸说,当初看着挺乖的一个小孩,怎么长着长着变成这样,幸好走了,不然要带坏女儿。她很好奇,原来自己有哥哥,哥哥长什么样子呢?跟同学约了,偷偷跑去张多知看场子的娱乐场所。
可去了也不敢进去打听,假装是去玩,暗暗地打量那些工作人员,琢磨哪个是哥哥。
她妈知道差点气死。她长那么大头一次被打。
但后来她又偷偷去了几次。
有一次跟人起了纠纷,还是张多知替她解的围。女同学回来后坚定地成了张多知的死忠粉。太帅了!太有型了!太牛了!到处跟班里的同学说,张平平有个可帅可帅的哥哥。她心里不知道多自豪。
爸妈出事那天,她也在车上。妈妈又在说张多知不好,她很不高兴,反驳“要不是你们把他送回去,他能这样吗?自己也没做对,就别老背后说人家怎么坏了。他不想办法,吃什么喝什么?还能光合作用啊?”
她妈生了好大的气。说“我们还不是为了你能生活得好一点?”
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她也不知道。她坐在后面,不耐烦跟爸妈说话,低头玩手机,突然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有知觉时候,发现自己躺在路边上,好多人围着。
后来舅舅舅妈搬到了她家来,房贷他们还,但房子也变成了他们的。二室一厅变得有点小,一开始她还能住自己的房间,可后来舅妈说表哥大了,储物间睡不下,叫她搬到储物间去,等表哥出去读书了,再叫她搬回来。
但后来再也没提这件事。表哥去上学,舅妈和舅舅分房睡,她在储物间里扎了根。夫妻不合,给她交学费也变得不情愿,每次她要生活费两个人都会大吵一架。舅舅骂不过,就会动手。舅妈被打了总会找她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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