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设防完本[耽美]—— by:长虱子的猫
长虱子的猫  发于:2017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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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他来了,我给他说声”,老田想了想,“不过他今早得带班,瞧见那群姑娘没,人家就站在台上和我们打了几场,旁边健身房的姑娘来了一大半报名的,指定人家教学。”
“那他可有得烦了,”陈楠乐了,“对了,今天帮我带个人。”
老田一口答应:“行,带谁。”
“我表弟”,陈楠扫了背后一眼,“怎么还没出来,我去看看,今天带他走走基础就行,别太凶啊。”
“换好了怎么不出来。”陈楠埋头进更衣室就问,不过看清更衣室内正在换衣服的人愣了愣。
他估计是从更衣室旁的后门进来的,所以刚才和老田在前面聊天没瞧见这人。
江鸿羽套上T恤,对陈楠说:“他刚刚出去。”
“谢谢,”陈楠点点头,侧身准备出去又回头问,“你是新来的江教练?”
“是我,”江鸿羽笑了笑,“江鸿羽。”
“我是陈楠”,陈楠也笑了笑,“待会儿有时间我俩切磋切磋。”
陈楠刚出更衣室,苏又榆就从一旁的厕所出来了。
“走吧”,陈楠招招手,“带你拜师去。”
陈楠把小鱿鱼交给老田,就去教练用的内间和马伟豪热身去了。
俱乐部有几间单独的训练室,不同的教练带不同进度班的学生。像小鱿鱼这种刷陈楠脸卡进来的,才能享受老田一对一的至尊服务。
结果脸卡没刷到半个小时,老田就进内间来聊天了。
“你就这样给我带人”,陈楠坐到休息区擦汗,“把小孩搁哪了,我去看看。”
“坐下,”老田急了,“我有这么不负责吗,带他严格走流程呢。这些年谁还有这种待遇。”
“是谁也不想有这待遇”,陈楠纠正他,“你让他打沙袋去了?”
“不练底子,怎么学得好”,老田说,“你和小马过来可是打了一个月沙袋我才上手教的。”
“也就是我俩没家长管,被你诓的,”陈楠笑了,“人家长把孩子送你这,天天教打沙袋,刚开业收到抗议声你给忘了?人都快跑光了。”
“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磨叽啊,”老田奇了怪了,“我看你表弟是个静得下心的孩子,说不定真能坚持学下去。”
“我就是来带他瞧瞧”,陈楠站起来又坐下,“听你这话,怎么小孩真有点兴趣。”
在陈楠和小鱿鱼接触这小段时间,他看得出小鱿鱼是个不怎么表露自己喜好的人,要是真能让别人感觉到他对一件事的关注,倒是真的有几分热衷。
“和你刚来的时候挺像”,老田笑了笑,“虽然脸冷着,但眼睛里闪着光。”
“他这人挺冷淡的”,陈楠喝了口水,“说不定能找到一个发泄口。”
“所以我说和你刚来的时候挺像”,老田看了看表,“出去吧,小江快下课了,你们可以打三局左右。”
苏又榆一个人在老田的训练室打沙袋,还挺专心。陈楠靠在门口看了一会才走过去。
“脚间距再大点,下盘要稳”,陈楠站在他身后,勾着背环住他,抓着他带着拳套的两只手腕,“手臂伸直打到沙袋最佳。”
苏又榆一侧头,呼吸喷到他脸上和耳畔,又热又痒。
陈楠松开他:“我和人切磋,出去看看吧。”
苏又榆半天解不开拳套,刚想用牙咬,陈楠低着头给他一只只脱下来。
“看着我干嘛”,陈楠拿拳套轻轻敲了敲他脑袋,“出去吧。”
陈楠和江鸿羽上拳击台的时候,不知道谁带头吹起了口哨。
如果刚才在更衣室见着人时陈楠信了一小半,他现在基本认可江鸿羽打场比赛就能吸引大半个班学员的传说了。台下里里外外被俱乐部上课休息的人围满了,大门前还有这一层健身房、书店甚至咖啡店的人堵着。
马伟豪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是来看比赛,还是来看帅哥打架的。”
老田拿着计时器和口哨也翻身上了拳击台:“怎么打?打五局时间肯定不够,三局两胜?”
天海俱乐部开得时间久,吸引的高手也多,经常有私人对决,但都点到为止。计分方式也没有正规自由搏击比赛那么复杂。一般打五局或者三局,每局5分钟,分数评定胜负,击中得分部位1分,击倒两分。
“行”,江鸿羽带上拳套,“下面有小孩呢,就按击打次数得分把,击倒就算了。”
陈楠看了一眼台下的少年班,点了点头。
陈楠对搏击有种近乎虔诚般的热爱,所以他不会轻视每一个对手,就算这样,江鸿羽的实力还是比他预想中高出了一大节。
其实今天这记分方式对陈楠吃亏,陈楠是力量型,喜欢简单粗暴,平时和其他人较量基本都是击倒得分占大部分,而江鸿羽恰恰相反,长手长脚,身量比陈楠还高上一些,身形却灵活得不像话,出拳位置精准又刁钻。陈楠领先一分,艰难拿下了一局。
陈楠全身都有些沸腾,以前基本都是和教练组们关上门比划,今天少有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打拳,下面气氛也火热,对手也是少有的棋逢对手,兴致空前高涨。
对面江鸿羽相比淡定了许多,脸上依旧带着酷拽酷拽的笑。
第二局,江鸿羽领先3分获胜。
不过第三局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两人正休息中,下面有个小女孩突然晕了,老田跳下台抱着人就往楼下诊所冲。
江鸿羽走过来和陈楠撞了撞肩:“今天这场没打过瘾,下次继续。”
马伟豪笑了:“还没过瘾呢,人小姑娘都被你俩帅晕厥了。”
陈楠:“别贫了,下去看看老田要不要帮忙。”
江鸿羽回去带学生了,陈楠扒拉了一下一直默不作声的小鱿鱼头发旋儿:“怎么样,还行吗?”
苏又榆点了点头。
“今天也差不多了”,陈楠抬头看了看俱乐部墙上的挂钟,“去冲个澡,我带你去这周边逛逛。”
下楼的时候,遇见上来的马伟豪。
马伟豪:“楠哥,这就走了?”
“嗯,小孩打一个多小事沙袋了,歇歇,带他去后面好吃街看看”,陈楠点了点头,“那小姑娘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马伟豪摆了摆手,“已经醒了,低血糖,说是为了减肥没吃早饭呢,又搁这来训练了个把小时,能不晕吗?”
“你、你们要不中午上我那儿吃饭?”马伟豪想了想又问道。
“算了,你妈不是不待见我吗”,陈楠拍了拍他的肩,“过几天篮球队齐了再聚吧。”
等下楼的时候苏又榆才问:“他妈为什么不待见你?”
“有进步啊”,陈楠提了提跨在肩上的健身包,“忍到现在才问我。”
“以前小,下手没轻重,训练时经常把小马打得鼻青脸肿,他妈觉得我这人太暴戾,不爱我俩混一块儿。”
“没有”,苏又榆绷着脸一本正经纠正他,“刚才,很帅。”
“我觉着应该也还行”,陈楠微扬眼角,“早上吃那么点我饿了,带你去吃好的。”
两人穿过还没有热闹起来的好吃街,绕到一栋老房子背后,七拐八绕,到了一家破旧的老店面,外面掉色严重的招牌依稀可以看出“海鲜馄钝”四个字的轮廓,外面摆着三张小矮桌。
“姨,两大碗馄钝”,陈楠朝店面里吼了一声,“一碗要辣,一碗不要,再来两瓶冰的豆奶。”
苏又榆刚要放手在桌上,陈楠赶紧一把抓住:“等等。”
然后拿起桌上粗糙泛黄的纸巾仔细把他前面那方桌面擦了几遍,才说:“现在可以放了。
“这儿我吃了十多年了”,陈楠解释,“你被别看着店铺小,出名着,再等半个小时来,就得排着队外带了。”
正说着,老板娘就端着馄钝和豆奶上来了:“好久没过来了。等下让你叔给你热两个咸蛋。”
“好嘞,谢谢姨。”陈楠笑了笑。
苏又榆瞧着桌上没开瓶的豆奶发呆,陈楠拿过来,抽了根筷子,一手握住瓶口,一手用筷子压在拇指上,抵住瓶口,轻轻一压,瓶盖就“呲”一声开了。
“喝吧”,陈楠递给他,“今天学得怎么样。”
两个碗里的热气蒸得陈楠视线有些模糊,小鱿鱼似乎又笑了笑,点了点头,“很好。”
陈楠:“你觉得有趣?”打了一个多小时也有趣?
苏又榆偏着脑袋:“嗯,下次我可不可以还来。”
陈楠笑了笑:“来呗,用不着我批准。馄钝味道怎么样?”
“特别好吃”,苏又榆吃得有些热泪盈眶,眼里湿漉漉的,“我还想再吃一碗。”
两人吃饱喝足往外走,陈楠忍不住摸了摸小鱿鱼吃了两大碗还焉瘪瘪的肚子:“吃哪去了。”
“脑子。”苏又榆眼皮都没抬。
“也对,个子和脑子总得占一个,不然身残智残也挺惨。”陈楠回。
苏又榆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嗯,脑髓全流到骨髓里光长个子去了也不太好。”
不怕猫挠人,就怕你逗猫的时候,猫冷不丁挠你一脸!
陈楠给小鱿鱼买了一大只甜筒冰淇淋让他啃着,然后领着他正在报亭买漫画,陆晓打了个电话。
陆晓:“我和老陆正买菜,晚上你想吃什么。”
陈楠:“随便吧,都行。”
陆晓:“别随便,那老陆买起来得把冰箱塞满当。”
“做个鲈鱼吧,好久没吃了”,陈楠垂着眼看了看旁边正专心舔冰淇淋的人,“等会我就来,能带个家属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上来,会修改。

第13章 13

挂完电话,陈楠问正在啃冰淇淋的苏又榆:“蹭饭?去吗?”
然后留守少年带着留守儿童喜滋滋地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绝尘而遁。
陈楠带小鱿鱼到陆晓家时,两父子正在吃午饭。
陆详之特开心:“来得正好,我出差带回来的香蕉糯米酒都没人陪我喝。”说完还斜看了陆晓一眼。
“陆叔”,陈楠介绍到,“这是苏又榆,我表弟,你叫他小鱿鱼就成。”
“小鱿鱼?”陆详之笑着说,“快进来。吃饭没。”
“刚吃过了。”陈楠答。
“那就陪我喝两杯,肚子都不用垫了”,陆详之说,“陆晓太没意思了。”
“老陆,你天天在外面喝还没喝够啊”,陆晓从橱柜里翻了三个杯子,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豆奶,“今晚还上自习呢,陈楠你也悠着点。小苏喝豆奶行吗?”
“来来回回说多少遍了,也不怕成老妈子”,陆详之把酒满上,“这不才中午,你们七点才上课,怕什么。醉了集体给你们请假。”
陈楠扯着嘴角偷偷笑:“来,叔,走一个。”
陆晓摇了摇头,也干了。
“真不错”,陈楠说,“劲儿不算大,不过挺顺口,喝完还有点甜丝丝的。”
陆详之:“清冽回甘,比我花高价买的那些日本清酒还沁人,我一口气买了十瓶回来。”
苏又榆在一旁抱着豆奶,嘬着吸管:“我也想尝尝。”
陈楠撑着脑袋看着他:“不行。我怕你家长知道了削我。”
小鱿鱼情商不够智商凑,显然找准了桌上谁说话作数,直勾勾看着陆详之:“就一口。”
陆祥之耐不住小孩撒娇,想着这酒就喝一个风味,度数也低,给他也倒了一杯。
陈楠直觉要出事,果然。
陆祥之和陈楠酒量都不错,陆晓差点,喝到觉得差不多,自觉去了书房的小床午睡了,把自己的房间留给了陈楠和苏又榆。
陈楠和陆祥之聊得开心,也没注意到旁边的苏又榆。等回过神,人已经斜斜扭扭靠在了椅背上,小脸通红,眼睛瞪得老圆老圆,就是没有聚焦。
“小鱿鱼,醉了?”陈楠觉得他这样子有些好玩,拍了拍他的脸,“居然是个一杯倒。”
他的手指冰凉,苏又榆迷迷糊糊中觉得很舒服,不禁伸手抓住了,往自己脸上贴着。
“行吧,喝醉了也不忘缠着我”,陈楠笑着转头对陆祥之说,“叔,餐厅你收拾一下,我去把这座大佛安顿好。”
“要不要我煮点醒酒汤。”陆祥之摸了摸苏又榆的额头。
“这酒度数低又偏甜。没事,我拿毛巾给他擦擦,睡两个小时看看。他现在也喝不下去。”
陈楠扶着人往房间走。
苏又榆172,在陈楠面前显得有些“秀气”,陈楠轻轻松松把他放在了床上,脱下拖鞋和袜子。然后打开衣柜扒拉了一下陆晓的衣服,找到一套干净的睡衣。
他从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然后给苏又榆擦了擦脸。擦脸的时候小鱿鱼皱眉,嘴巴也不知道在咕噜个什么。
陈楠把他外面的卫衣艰难地扯挎了下来,里面的衬衣有些皱了,不过扣得规规矩矩的,陈楠三下五除二给他解开脱下,然后裤子咵啦一扯,漏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男人家腿长这么好看干什么。”陈楠一边嘟囔一边给他擦身,擦完前面,翻个面给他擦背。
小鱿鱼喝醉了乖得不得了,陈楠下手没个轻重,背都给人擦红了,床上的人也毫无反应。
给他擦完身换完衣服,陈楠去厨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陆祥之正在洗碗,把他赶了出去:“赶紧去睡午觉,下午给你做鱼。”
陈楠回房的时候,苏又榆蜷缩在角落里睡得正香,身上的被子被踢在了一旁。
这几天气温都有些低,陈楠给他掖了掖被子,总觉得自己才要成老妈子了。
正要躺下,小鱿鱼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陈楠摸出一看,来电“苏铭”。
“喂”,陈楠走到窗口接起电话,“苏先生,我是陈楠。”
电话一头的苏铭本就带有郁色的眉头皱在了一起:“小榆呢?你俩在一起?”
“对不起,苏先生,中午带小苏到我朋友家吃饭,让他喝了一杯酒,他有些醉,睡下了。”陈楠老实交代。
苏铭:“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下晚自习我来接他。”
下午苏又榆被热醒了,扭头就瞧见陈楠睡在自己身边,就胸口搭了一点被子。
自己也知道热,给别人盖这么严实。
陈楠睡相很好,正面躺着,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不打呼不磨牙,呼吸平缓。
苏又榆侧过身,看着他。
他的睫毛又密又长,苏又榆伸手摸了摸,又闭上眼摸了一下自己的。
一会无聊又摸摸人家的鼻子,一会儿摸摸人家的眉毛,手伸过去正准备摸摸下巴,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陈楠没睁眼:“别闹。”
“我睡不着了。”他躺平了说。
“头疼吗?”陈楠闭着眼问。
“不疼,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喝酒。”苏又榆轻声说。
“看出来了”,陈楠撩开眼皮,“苏铭给你打电话了,说晚上放学来接你。”
“真的吗”,苏又榆顿时撑起了半个身子,低头问陈楠,“什么时候打的,怎么不叫醒我。”
他的视线直戳戳地扫进了陈楠眼里,浅棕色的瞳孔外围是深色的弘圈,陈楠想起小时候吃的一种糖。
“你刚睡下的时候打过来的”,陈楠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看,“都五点了,我去外面瞧瞧。”
陈楠出去后,苏又榆也下了床,然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人给换了。
陆详之和陆晓在厨房准备晚饭,陈楠走了进去:“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清蒸鲈鱼”,陆详之笑着说,“买了卤牛肉,再炒两个素菜,对了,炖了银耳汤,小鱿鱼醒没有。”
“醒了,在房里”,陈楠走过去帮陆晓择菜,“刚好,他好像比较喜欢吃甜的。”
“陆晓,盛一碗给小苏送过去。”陆详之指挥着。
陆晓擦了擦手,转身从橱柜里拿碗。盛好银耳汤出去的时候发现苏又榆正在客厅里坐着。
“醒了?”陆晓走过去,“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还有些难受?”
厨房里,陈楠想了想说:“叔,商量个事儿。”
“说,叔满足你。”陆详之被他这语气逗乐了。
陈楠嘿嘿一笑:“你这酒不是买了十瓶吗?卖我两瓶,我教练好这口,我想带给他尝尝。”
陆详之拿起一截白葱就敲头:“卖什么卖,跟叔说话这么客气。”
“对了,你说教练?什么教练?”陆详之又问。
“我学自由搏击的”,陈楠乐了,“这教练教了我十多年了,他是个老光棍,以前老是带我到处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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