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设防完本[耽美]—— by:长虱子的猫
长虱子的猫  发于:2017年02月25日

关灯
护眼

江扬静静盯着他,不说话,等着他说重点。
江鸿羽接着说:“可是,我喜欢男人这事儿,没什么不对,我反省不出个所以然。”
“我真后悔没把你揍得讲不出话”,江扬冷笑一声,“我居然还坐在这里听你放了半天狗屁!”
江鸿羽只是看着他站起身,眼里平静如水。
江扬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了脚步,背对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你现在立足这个社会的能力都没有,还妄想对抗这个世界,笑话。”
出院后,江扬就没和他再说过话,家里碰见了,连视线交汇都不到一秒。严婷天天在房间里叹气。
陆晓估计不知道是生气还是难过,或者已经把他忘记了。联系方式统统把他拉黑了。
他心里却静了下来,他决定的事,从来没有过放弃这一说。
他在等一个机会。
学校里的老师都说江鸿羽转性子了,退了足球队,整个学期没惹一件事,迟到早退也没有了,班主任一感动校庆表彰时顿时给评了个“三好学生”。
等他物理竞赛拿了金奖,他知道机会来了。
足球队以前的学长以特长生的名额被挖到了C市附中,通过他,江鸿羽与附中的老师搭上了线。
他最想去C中,可以和陆晓一个学校,可是C中的学费太贵,他现有的积蓄如果脱离了家里,以后的日子实在拿不准。
附中挖人的条件给得很优惠,可是面谈家长和办手续这两点,他犯了难。毕竟户口簿上,他还是江家的一员。
严婷疼他,可是严婷也怕江扬。
在他动摇的时候,他觉得好运又砸到了自己的头上。C中和附中本来就是死对头,听到挖人的消息,也派了老师从C市过来和他谈。安置费给得比附中还高两万。
他没有任何理由迟疑下去。
去找严婷时,严婷的态度却比他想象中松动。
她叹了口气:“你难道真以为我和老江不知道你在打算什么吗8 办完一切后,晚上严婷给他留了一张卡在房里。
第二天他给严婷留个条,穿着一身衣服就走了。不过还是带走了严婷的卡。他现在没有那个骨气对钱say no.
其他的,他什么也没拿,包括手机。他只是想给江扬留下一个态度,他要去和这个世界对抗了。
C市比想象中冷,到了C市后,他的心情,也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和狂喜,仿佛他的到来,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轻声在心里说:
小陆陆,我来了。
386公里,我来了。

第26章 番外三

江鸿羽真的是太爱吃醋了,虽然吃醋的时候挺可爱。陆晓哄多了,也时常会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和女生多说两句话,黑着脸,喝醋。
和男生多说两句话,黑着脸,继续喝醋。
和老师多说两句话吗,依旧黑着脸,继续喝醋。
陆晓深呼吸:“班主任都是个五十岁秃顶啤酒肚大叔了,你还来?!”
江鸿羽一本正经:“你看你现在,对我有像对他一样的和颜悦色吗?!”
陆晓沉着脸,背着包往前走,没理他。
心里却默数:1,2,3。
刚数到3,江鸿羽就没骨气地跑上前,拉着他的小手指。
陆晓任他拉着,也不说话。
“今天天气挺好”,江鸿羽没话找话,“我们去河滨公园散散步吧。”
陆晓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任由他拉着自己走。
躲到茂密的小树林抱着陆晓唇齿辗转、勾着舌头亲够了,才把小巴搁陆晓肩窝委屈地说:“我这么心如止水的人都对你一见钟情了,你对着别人笑那么温柔,我多有危机感啊。”
你说说,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对谁都面冷心冷,平时拽得跟天王老子一样,对着你说他委屈,向你撒娇,能不心软吗?
陆晓觉得自己挺没脾气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平时生气不超过三秒的人,最近足足冷了他五天。
每天他都数着秒针过日子。
他想说点什么,可是以前闹别扭每次都是江鸿羽皱着眉头求和好,他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头。而且这次,他实打实也算犯了个错。这错他还不知道怎么改。
陆祥之的工作,注定了四处调动。来Y市之前,也给他说了,估计不会久呆。没想到都要开校了,人事调动函却下来了。
陆晓虽然对谁都礼貌客气,但是长这么大,真没和谁特别亲近过,何况现在还是恋人之间的亲密。
平时看着比同龄人的成熟稳重,可谈恋爱他也是第一次。
他不知道这些事,是需要提前和对方沟通的。
以为暑假快过完,通知还没下来,估计这次调动没戏。
江鸿羽知道了,眼睛都红了,他想抱抱他,可是脚跟灌了两斤铁似的,靠在墙边,硬是没迈出去。
他只觉得,自己必须得跟老陆走的,就算江鸿羽现在哭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等到人都走半天了,才后知后觉,应该先哄哄人,再考虑以后。
他这几天也想了很多。
老陆替老妈都守寡这么多年了,他守身如玉两年能怎么了。大学了,大家可以依旧可以天天在一起啊。
江鸿羽和他成绩差不多,考一个大学太容易了。而且寒假暑假那么长,总能凑一块啊。
他查了查C市到Y市的交通,火车八个小时,大巴六个小时,飞机更简单了,一个小时就到了。
怎么就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了呢?
他不知道,江鸿羽心里委屈难过得翻江倒海,连对为未来的憧憬地动山摇了好几遍。
发了几条短信也没回。他有些难过,再生气也不能不说话啊。
他和陆祥之两个人相依为命惯了,最怕的就是家里太安静。每天没话找话都能说上好久。
江鸿羽和陆祥之一样,对他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特殊的存在,和他几天没交流,他心里难受得要死。
眼看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心一横发了条短信:你是要分手吗?
眼睛盯着屏幕眼酸得都要流泪了,江鸿羽还是没回。
后天就出发了,陆晓也沉不住气了,直接发了条:我走了。
以前每次吵架,他只要前脚一迈,江鸿羽后脚就跟上了。
这次还是没动静。
他不觉得江鸿羽是真的想和他分手,两人的感情,他心里也是有数的。可是他也真生气了,闹脾气也不是这个节骨眼啊。
就算要他哄,你总得出个声儿,露个面吧。
陆晓一生气,纠结了好久的拨号键就这样按了出去。
电话通了后,接电话的却不是江鸿羽。
江扬请他出去喝茶,他心里也大概对事情有了个底。
江扬某种程度上和江鸿羽很像。
英挺俊朗,冷着脸,很有气势。
开口就问:“你在和我儿子谈恋爱?”
陆晓点了点头。
江扬:“你家里人知道吗?”
陆晓挺镇定:“不知道。”
反正这事他迟早要告诉陆祥之,他也没怵。
江扬扬了扬眉:“不怕家里知道。”
陆晓没作声,面色沉静地接受他的打量。
江扬冷笑一声:“放心,我自己的儿子我都管不好,没那个心情帮别人教育儿子。”
陆晓面色淡淡:“我爸其实把我教育得挺好。”
江扬的面色凌厉了起来,盯着陆晓瞧了半晌,说:“江鸿羽小时候,有一辆很喜欢的汽车,有一天他不在家,我把它送他表弟了,他回来闹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给他买了十辆。拿回来,他顿时就收声了。”
“他就是这样,对所有事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包括你。”
陆晓的指甲快要把手心掐出血了,依旧维持冷静:“所以您想表达什么。”
“别说你俩还在读高中”,江扬挑了挑眉,“就算他哪一天长大了,人的本性也是很难改变的,你认为这种好奇和激情能持续多久?”
“恰好你也快走了,你走后可以看看,他对你究竟是什么态度?”江扬喝了一口茶,眼中带着陆晓特别讨厌的一种悲悯的眼神。
他从小看太多了这种眼神,本能的憎恶和抵抗。
知道母亲生病后,别人的悲悯,母亲去世后,别人的悲悯,和父亲相依为命,依旧是随处可见的悲悯。
现在,自己一份简单纯真的初恋,也能被人带着悲悯的眼神看待。
他堵上了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到了C市两周,就算地震了,尸体也应该被挖了出来,江鸿羽还是没联系他。
他才知道,自己怀揣的这份真心,在别人的眼中,原来真的是如此的低廉、不值一提,喜欢你时,为你披星戴月,热情过后,弃之如敝履。
在新学校,他越发的沉默内敛。每每在梦里,他还是能看到江鸿羽像最初那样走向他,冷着眼,沉着声:“你是不是傻,我说了我会来。”
后来他真的来了,带着满身的温柔告诉他:“我来了,希望不算太晚。”
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每个思念如潮的夜里,那些苦苦坚守的所谓自尊心,多么可笑。
他心里想:我不怕你来的晚,我最怕的是你不来。

第27章 27

雪地一小时游最终以抓来酒店服务生照了一张四个人的合照而告终。
陈楠收到合照立马就把手机屏保和背景给改了,侧头就瞧到小鱿鱼也正翻着照片看。
“我给你选一张”,陈楠从他手中抽出手机,不小心按回了主页面,“原来你已经改了啊。”
苏又榆伸手抢回手机揣回了兜里,唇线微抿。
陈楠没有放在心上,回头就瞧见江鸿羽正眉眼低垂在陆晓耳侧说着什么。
细雪徐徐,两个身长玉立的少年站在雪地里,头发上、身上都是碎落的雪花,低头耳语,随便截取一帧都好看得像幅画。
陈楠竟有些不忍打扰,牵起苏又榆的手拉着他就往前冲:“走,我们先去买羊肉米线。”
“你手怎么这么冷”,陈楠拧着眉抓起小鱿鱼的手看了看。
苏又榆的手很好看,不同于陆晓的修长莹润,他的手更加白皙纤细,摸上去软得像没有骨头。不过此时指尖和手背都泛着红。
陈楠一把抓起他的手腕、举起他的两只手就往自己脖子里送,冰冷的手指刚挨着他的皮肤时,他不禁咬着牙“嘶”了一声,苏又榆一听见,手就作势往后撤。
陈楠用力稳住他的手,紧贴着自己温暖的脖颈,笑了笑:“别着急,再捂捂,别生冻疮了。”
“你不冷吗?”苏又榆仰着头问他。
从他清亮干净的眸子里陈楠能看到自己嘴角上翘的模样。
江鸿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看了陈楠一眼,幽幽说:“亲哥都做不到你这份上。”
“我乐意,怎么了”,陈楠转头就和江鸿羽掐上了,“最近泡菜吃多了吧,看把你闲的。”
江鸿羽:“吃得咸看得淡,懂不懂。”
陈楠:“可别把你给齁死了。”
苏又榆把暖和不少的手揣衣服兜里,站在原地盯着两人的背影没有挪动脚步。
陆晓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走吧,去买点吃的。”
B市的羊肉很出名,昨天涮羊肉没吃成,今天四人退而求其次找了就近的一家小吃店吃羊肉米线。
这家店店面看着小,生意却不错,他们坐下没一会儿,店里就热闹了起来。
老板忙晕了头,四个碗里都给放足了香菜。
苏又榆不吃香菜,陈楠端着他的碗低着头给他一粒粒检出来,眼睛都看花了,抬头又差点被闪瞎,江鸿羽正拿着纸巾一脸没出息地给埋头吃的大汗淋漓的陆晓擦鬓角的汗。
陈楠尴尬地别过头,把碗推给小鱿鱼。
小鱿鱼随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看两人,才拿起筷子。
一碗米线下肚,身心都回暖了不少。江鸿羽刚顺手掏了根烟叼上,陈楠一伸手就给他拿了下来。
江鸿羽:“干嘛呢?”
“等会再抽”,陈楠把烟递回给他,“有孩子呢没瞧见?”
江鸿羽突然笑了:“你问问他愿不愿意你老是把他当孩子。”
苏又榆听到这话抬起了头,嘴巴油亮亮的。
陈楠没接江鸿羽的话头,扯了张纸给小鱿鱼擦了擦嘴。
到宾馆门口时,陈楠说要去买个东西,让三人先上楼。
等他回房间时,苏又榆正在卫生间搓袜子,洗手台的镜子下方被雾气蒸腾出白茫茫的一小块。
陈楠凑了个脑袋进去,一脸痞笑:“小鱿鱼,这么勤快啊,我袜子也湿了,顺便帮我搓了?”
苏又榆点了点头。
陈楠顿时撒着欢把鞋子蹬了,屁颠屁颠拿着袜子进去,才发现昨天自己换下来放在另一双鞋的袜子,小鱿鱼已经给他搓了晾在一旁。
“你说我怎么能不疼你啊”,陈楠笑着从身后抱了抱苏又榆很快松开了,看到镜子里对方有些迷离的眼神,又伸手帮他捋了捋快扫到眼的刘海,“头发有些长了,回去该剪剪了。”
陈楠出去后,苏又榆半僵着身子在洗手台愣了半晌,那个带着满身风雪的冰冷怀抱似乎凝滞在了他的时空中。
等到他带出去时,陈楠正坐在宾馆的靠背椅上看重点,陈楠抬头瞧见他,笑着拍了拍旁边的椅子:“过来,带你复习复习。”
苏又榆并不爱主动和人交流,但是他对周遭人的行为、动作甚至表情却异常的敏感。
他发现陈楠很喜欢对他笑,而且对他笑和对别人笑他能感觉到是不一样的。
比如陈楠对乔憬是礼貌、淡漠、敷衍的笑。
对江鸿羽和陆晓,是肆无忌惮、爽朗的,又时常带着狡黠的笑。
对自己,却是从内散发出来的一种温柔的笑意。
这种爱护,他只在苏铭身上感受到过。
他觉得很开心,又生出种莫名的矛盾,他希望这种温柔,能和苏铭给他的,区分开来。
他慢吞吞走过去,盘着腿坐在椅子上。
“手伸出来”,陈楠从旁边的袋子里拿出一管药,挤了些在他的手背上,“擦匀了,这药治冻疮的,有备无患吧。”
“你刚才是去买药了?”他边抹手边问。
“还有这个”,陈楠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蒸汽眼罩,“当时来的时候晃眼看到街角有饰品店,眼罩没买到,这个晚上你将就用吧。”
苏又榆刚刚伸手想拿,陈楠又抽了回去看了看:“有十片啊,我拿几片给他俩。”
江鸿羽开门的时候,房里扑面迎来的某种熟悉的荷尔蒙味道让陈楠脸有些发红。
“陆晓呢?”陈楠阴测测盯了他一眼。
江鸿羽一双春情无限的眼泛着光:“洗澡呢。”
“我说你”,陈楠觉得自己耳根子发烫,“等会小乔还来查房,你、你开窗敞敞。”
房子里暖气太足,江鸿羽在里面呆了一会,自然是察觉不出什么不对,但是陈楠站在阴冷的过道里,五官灵敏,闻得一清二楚。都是男人,不用过脑子,都知道刚刚屋里发生了什么。
“你每次还真挺会选时间”,江鸿羽反应过来,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有事儿?”
陈楠冷着脸把眼罩塞他手里:“滚滚滚,看见你就心烦。”
“搞错方向了吧”,江鸿羽指了指对门,“麻利地,去吧。”
说完“嘭”地关上了门。
陈楠的脸被关门带起的风吹了吹,才反应过来:“我操,江鸿羽,你出来看我不削你。”
江鸿羽闻声打开一丝门缝:“不要,我现在有点累。”
然后趁陈楠发火前迅速又关上了门。
天气冷,小乔查完房,陈楠就上床蜷着了。
没一会儿苏又榆洗漱完出来就熄了灯。
蒸汽眼罩戴上去挺舒服,能感受到热气的扑在眼皮上,一扫眼部的疲惫。可苏又榆却一直在床上翻着滚儿,辗转反侧。
陈楠也还没睡着,小声问他:“怎么了?考试紧张?”
苏又榆想了两秒,带有某种期待说:“眼罩太薄,还是有点透光。”
“就你难将就。”陈楠叹了口气,一边嫌弃又一边窸窸窣窣地起身。
他刚到隔壁床躺下,小鱿鱼的身子就贴了过来,陈楠笑了笑,在身上把左手搓热了才轻放到他眼上。
苏又榆往下缩了缩,靠在他胸膛前,感受到他紧实的肌肉和平缓有力的心跳,才觉得安心了不少,侧了侧身子试探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腰上。
陈楠感受到他的动作,右手穿过他的脖颈,搂住他的肩:“这样行了吗?睡吧。”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