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渣受难为完本[末世强强]—— by:晏央
晏央  发于:2017年0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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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这话才刚说完,就被抬起头来的太子狠狠地剜了一眼,太子的眼神凶狠凌厉,与往常面对希瑞尔时截然不同:“怎么,你很得意是不是?莫不是还想让孤因为你做的那些事对你感恩戴德?做梦!”
只要一想到这个人会身陷险境,太子就忍不住心中的戾气,这个人一点都不懂得珍惜他自己!
希瑞尔因太子这反复的脾气而越发茫然。
一会儿感谢他,一会儿又恨他恨得不行,他都担心太子会不会人格分裂了。
“不要以为你为了孤潜伏到大皇子身边,给他传递虚假消息,孤就会感激你!你们一个两个,总是这样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想起这些年来,为他死去的那些人,太子的眸子越发黯淡,里面像是氤氲着一层雾霭一边,朦朦胧胧的,叫人看不真切。
他蓦地站起身,因气得太急,一个踉跄,希瑞尔上前扶住他,只觉得被自己的手掌包裹着的那只手,犹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触手温润滑腻,让人流连忘返。他握着太子的手,一时间,竟舍不得松开。
太子抬起那双剪水秋眸,目光与希瑞尔相触,带着些茫然,像无辜的小动物一般。
仿佛受到了某种蛊-惑,希瑞尔伸出手,将这个玉似的人抱在了怀中。将头靠在雪白纤细的脖颈间,鼻翼中充盈着极为清爽的味道。
一如怀中的这个人,让人如此舒心。
忽然间,有些不舍得让他难过了。希瑞尔只恨不得把天下间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堆在他的面前。
“日后,你不许再去见大皇子了,也不许再让自己身陷险境。”太子粗声粗气地对希瑞尔道。
这句话,成功地让希瑞尔回了神。希瑞尔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恋人,想起了自己的任务,触电一般地松开太子,摇了摇头:“做不到。”
太子不由气结:“你连孤的话都不听了是吧?你就非得亲身涉险吗?孤告诉你,顾不需要你这样做!”
自从得知了自己对这人的心意,太子只愿希瑞尔好好地呆在自己的身边。又不是情况危急到非要拿心上人冒险的地步,何必如此?
只是,他实在没想到,希瑞尔竟然固执到了这种地步!
“无论你需不需要,我都必须这样做。”为了确保任务能够顺利完成……
后一句话,希瑞尔没有说,听在太子耳中,这句话就像是在说无论自己需不需要,他都随时准备着为自己献上生命一般。
若希瑞尔只是个普通的暗卫,少不得担个替主子做主的罪名,可他是太子心悦之人,自然不能按照普通的标准来评判。
太子也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心上人一旦认准了某件事,究竟可以固执到怎样的地步。
为了让希瑞尔打消念头,太子少不得狠下了心肠:“你所做的这一切,对于孤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孤手下的能人异士如此之多,不缺你一个!你自以为是在舍命为孤扳倒大皇子,却不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对于大局根本无关痛痒!”
太子的一番话,可谓把希瑞尔所做的事全盘否定了。如果希瑞尔果真是心里眼里只有太子的暗卫,只怕此刻早就被太子的一番话给打击得心志颓丧。
见希瑞尔一言不发,太子放柔了声音:“你若真想为孤尽忠,就不要总是想着往外跑,只管呆在孤的身边好生保护孤就是!你好好跟在孤身边,比你在外面做什么都管用。”
希瑞尔沉默良久,才道:“做不到。哪怕我做的事对你而言毫无意义,我也要去做。”
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了太子的寝殿,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是如此的萧索,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无边的暗夜吞没。
太子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喉头发紧。他是不是做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想随风、20570199、堕落何以成殇的雷。
谢谢月舞的两瓶营养液、疯疯渺渺的营养液,还有一位亲投了十瓶营养液,但是名字被**抽掉了,不知道是哪位小萌物呢^_^
大家晚安,么么哒~
☆、第42章 夺嫡渣受
朝堂上,文武百官分站于大殿两侧,已经入朝参政的皇长子、太子以及三皇子,自然也在其中。大殿上虽只有三位皇子,却已经分了三个不同的派系。
太子为皇后嫡子,文采非凡,人品贵重,自是受到清流以及相当一部分实权臣子的拥戴,太子的母族青黄不接,老一辈逝去,如今掌权的家主才干平平,近些年势力虽然不比从前了,但底子到底在那儿摆着,叫人不敢轻易小觑。且家中的下一代长孙、次孙乃是已故的老太爷亲自教导的,十分争气。太子母族有此二名出色的子孙在,不愁没有起来的一日。
大皇子居长,本身又富有帝宠,虽然这种种优势在太子的面前都不那么显眼,但也勉强与太子有一争之力,谁让大皇子有来自皇上的支持?谁都看不清这位帝王真正的态度——明明看着不像是厌弃13 了太子,却偏偏放任大皇子与太子相争,让大皇子以及大皇子一系的官员存了不该有念想。若不是帝王表态,大皇子党和三皇子党在此刻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冒出来,毕竟太子的地位看着一直很稳当。
三皇子自幼聪明伶俐,其母齐妃乃是皇帝宠妃,母族势力不逊于皇后,在其外家的操持与皇帝的默许下,三皇子党也蓬蓬勃勃地发展了起来。虽然三皇子党是三个党派中最晚建立的,论实力却丝毫不逊于大皇子党。加入三皇子阵营的臣子虽不多,但都是实权大臣,这一点,要比大皇子党好上太多。
三皇子的舅舅,齐家的家主是个聪明人。否则,三皇子党也不至于在齐家家主的操持下隐藏在大皇子党的光环之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大皇子党与□□相斗,只捡最合适的契机说几句话,可每次,都能从中得到或多或少的好处。
只可惜,三皇子面上看着是个聪明的,那些个机灵劲儿却都在诗词文章上,其他方面是半点儿不通,做事能力平平,为人却颇为高傲。如今在吏部办事,时常与该部的官员发生纠纷。当然,吏部的官员也不敢明着对皇子不敬。但只要他们在平时的工作中使点绊子,不配合三皇子的工作,就够三皇子喝一壶的了。在这群老油条似的官员手中,三皇子是一点儿也没讨到好。他那个性子,不得罪人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想收服那些官员为己用?
若不是后宫有齐妃,前朝有齐家家主为三皇子操持,三皇子根本就没有能力加入这场夺嫡之争。因此,太子虽然不敢小觑齐家家主,却不认为三皇子能够对他构成真正的威胁。皇子夺嫡,主角毕竟是皇子,若是皇子本身能力不行,即便手下的人再得力,也是白费。
太子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敌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大皇子与三皇子,而是端坐于皇位上的那个人。只要他那父皇愿意,他随时可以提拔出数个皇子与太子相争——要多少有多少。仅仅只是扳倒了哪个兄弟,对于太子来说,消耗自身的势力之外,并没有任何好处。
对于皇帝来说,想要培养太子是真,想要扶持其他儿子与太子分权,也是真。皇帝感受到了来自太子的威胁,想要通过制衡的方式来确保自己的权威,但这样一来,太子的权威和声望必定会受到损害,太子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最后结果如何,端看谁技高一筹罢了。
座在王位上的皇帝正在翻看着摆在面前的奏折:“何御史弹劾山东巡抚贪污受贿,侵吞赈灾银两,不顾百姓死活,卿等有何看法?”
朝冠上垂下的冕旒遮挡住他的脸,底下的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也就无法判断出皇帝对于此事究竟有什么想法。
果然提到此事了!
大皇子跨出一步,对皇帝道:“启禀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准。”
“儿臣以为,山东巡抚自受父皇提拔以来,一直尽心尽力地管理辖区内的事,兢兢业业,不敢稍忘皇恩。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丧尽天良之事?何御史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吧,莫不是何御史连父皇的目光都信不过?”
谁都知道,何御史身后站着的是太子。大皇子明着是在攻讦何御史,实际上却是在向太子宣战。
“皇上容禀,若非手头有些实证,臣也不敢轻易给一地巡抚扣罪名。大皇子殿下一直在宫中,怕是不清楚,那山东巡抚自上任后,一直对下级的官员多有勒索。百姓不堪其苦,早有民怨产生,只是一直被山东巡抚强行压着,才没有传出来而已。如今,山东遭遇蝗灾,百姓们早已入不敷出,赈灾银两脸半个也没有见到,山东巡抚却只知寻欢作乐,任由手下的人剥削百姓……百姓熬不过去的,都饿死了……”何御史说到此处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
“朕倒忘了,你原先是山东人,对此地的人,自有一份乡情。”皇帝的声音依旧不辨喜怒,令人听不出他究竟是在支持何御史,还是别有用意。
“皇上说的是,事涉乡里人,臣一时失仪了。臣知道,山东的百姓苦于巡抚已久。他们皆称他为‘于半天’,其意是说,于巡抚在山东境内,就相当于半个天。此番于巡抚贪墨赈灾银两,又强逼着百姓按丰年交税,不知逼得多少人家卖儿鬻女,此,非长远之道啊。”
何御史跪在地上,重重一叩首:“百姓不在天子脚下,不知天子仁德。见天子派去的巡抚如此欺人,恐怕要误以为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的名声,万不可被此等小人带累了。且百姓一年到头辛苦劳作,不过为了桌上一顿饱粮而已,如今,于巡抚如此欺压百姓,长此以往……恐生民变!”
“你的意思是说,朕若是不处置那于皓天,朕就不是开明之君,百姓就会对朕心怀怨恨,就会反了朕?”皇帝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肃杀之意。
“回禀皇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
大皇子再也看不下去了,开口道:“父皇的英名,又岂是区区一个官员能够动摇的?何大人也未免太危言耸听了一些。现如今,父皇执政有方,天下海晏河清,万民归心,何大人不期盼着我皇朝江山永固,反倒希望百姓生出些事儿来,这是何理!”
“依本皇子看,于巡抚犯下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错,顶多撤其职,小惩大戒一番也就是了。你说呢,三弟?”
于巡抚乃是齐家姻亲,算起来,也是三皇子党的人,大皇子此举,便是在向三皇子示好。
无论如何,在于巡抚的任上出了事儿,于巡抚这巡抚之位,也干不下去了。大皇子准备好生运作一番,将自己的人给捧上去。与此同时,他也不介意帮于巡抚说两句话,在三皇子面前卖个好。
既然太子手下的人沉不住气跳了出来,把三皇子推向了他那一边,就不要怪他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大皇子想得很美好,可惜三皇子不配合他,别以为三皇子办事能力不行,就听力也有问题。他虽不聪明,却也不笨,很快就抓到了大皇子话语中的重点:“还没确认于巡抚的罪证呢,现在就提撤职,未免言之过早。”想要从他嘴里夺肉吃,没门儿!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松口!
大皇子自认为自己的提议对于三皇子党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没想到,人家压根儿不领他的情。且这人还以为大皇子在语言中挖陷阱让他们跳,彻底把大皇子这个口蜜腹剑的真小人给彻底恨上了。
往日里作为竞争对手,大皇子对于三皇子的目光短浅自是喜闻乐见的,他今日被三皇子给坑了,才明白作为三皇子队友的个中滋味。
“太子,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最后,压轴的问题,肯定是交给太子的。
“儿臣以为,不妨派钦差大臣前往山东,好好考察一番。若何御史所言不虚,就让钦差大臣在山东多留几日,减免赋税、开仓放粮,以安抚民心、彰显圣德。此外,儿臣在一本古籍中看到了治蝗虫之法,父皇或可派人一试……”
太子的重心不在打压人上,言行举止间,皆是在考虑着如何妥善的解决这件事,看起来,当真是一心为国。与太子相比,一心想着铲除异己的大皇子和懵懵懂懂的三皇子立时便相形见绌。
“太子觉得,何人可为钦差?”
“素闻都察院左都御史冯大人断案如神,想必能解决此事。儿臣以为,除了钦差外,父皇还应调派一名能臣去山东,在钦差断案的过程中,由父皇派去的臣子暂代山东巡抚之职,直到于巡抚洗清嫌疑……”
话是这么说,太子却知道,那位于巡抚八成得进监狱吃牢犯。如此一来,那位暂代的巡抚,多半要转正。虽说此行充满了风险,但一旦成功,获得的收益与风险也是成正比的。
“调派的官员,儿臣推荐……”
太子说了一个名字,大皇子就立马跳了出来:“万万不可!”
与希瑞尔“通过气”,大皇子自然知道这个人是“□□”,又怎么会让“太子的人”白白捡了便宜?
☆、第43章 夺嫡渣受
“老大,你来说说,此人有何不可?”
“回禀父皇,儿臣以为,此人在任多年,并无显著政绩,可见才能平庸,不堪委以重任,此其一;此人家中继母犹在,却不侍其母,不悌幼弟,乃不孝不悌之人,品行不堪重任,此其二;在此人为官期间,同僚对其多有不满,可见此人德行有亏,此其三……”
大皇子絮絮叨叨列举了许多条这位官员不能被提拔的理由,把他从头数落到脚,恨不得连小时候做过什么坏事都给他找揪出来,这找茬的意味,朝上没几个听不出来。
皇帝端坐上首,对于大皇子所言不置可否:“说完了?”
大皇子犹豫地看了太子一眼,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咬牙,道:“禀父皇,儿臣还有一言。听闻太子奉皇命前往江南视察时,此人曾秘密接见太子,对太子诸多阿谀奉承,竟目无君父!如今,太子放着诸多京官不用,反倒调派一名地方按察使去山东,暂代巡抚之职,此中缘由,由不得人不多想。儿臣不忍君父受人蒙蔽,亦不愿让太子再行将踏错,望君父明察!”
大皇子一席话,就差没有明说太子任人唯亲,趁机扶植亲信、安插党羽了。
大皇子敢如此与太子争锋相对,也是因为他知道,皇帝对于这种事,有多忌讳。只要他让皇帝看到太子的手伸得有多长,威胁有多大,皇帝非但不会追究他不敬储君、不睦兄弟之过,反倒会对他大加赞扬,提拔他一系的人以警示太子。
就实说,如今的山东巡抚可不是什么美差,而是一只烫手山芋。无论谁去,都有被烫伤的危险,太子纵然将自己的心腹调派过去,也未必能讨得到好。但反过来说,太子举荐的这人在从三品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六七年,若不是遇到了这等危急情况,也不会有擢升的机会。
如果皇帝不介意,大皇子更想把这个位置为自己的人争取过来。
他手下的官员品级高的多领闲职,有是差的有人微言轻,对他实在是没有多少助力。山东巡抚这个职位,品级够高,分量够重,与其让别的人做了去,他当然更希望让那个自己的人坐上那个位置。
但大皇子也就只是想想。他心知,这个位置,父皇多半要让自己的亲信上阵,不会交给他们这些皇子手下的人。
太子瞥了大皇子一眼,嘴角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如果大皇子知道那个被他百般抨击,千般看不起的按察使是父皇的人,不知会有何感想。他真当自己跟他一样,手下无人可用,逮着个要职就想把自己的人往上面塞吗?
太子会举荐按察使,自然是因为看出了皇帝的心意。希瑞尔把“太子格外看重按察使”这一点透露给大皇子,大皇子就自作聪明的认为这名按察使是太子的人,对其暂代山东巡抚之事百般阻挠……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一回,大皇子不仅仅是针对了太子,连带着三皇子和皇帝也得罪上了。
待大皇子洋洋洒洒地说完一通话,正等着皇帝表态时,却见皇帝举着茶杯朝着他的方向摔了过来。那茶杯虽没有直接砸到大皇子的身上,却将大皇子朝服的下摆和鞋子打湿了。
大皇子心中生出不妙之感,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皇帝道:“你知道的倒挺详细,看样子,是有备而来吧?你既知道太子是奉朕的诏令下江南,那你知不知道,太子单独召见顾按察使,是朕的意思?你说太子是因私心才举荐顾按察使,那你说说,你今日在早朝上大放厥词,构陷官员,猜忌兄弟,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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