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阿琪看不明白，牡丹也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困惑地看向左佐，左佐却眼神淡漠地回望着她。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回事？”阿琪拉着牡丹退后了一步，“不会是有病吧？”
牡丹总觉得，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左哥2 哥，怎么回事？”
左佐望着牡丹，眼神冷漠却充满了困惑：“不知道。当初我见她第一眼，我觉得我应该爱她。然后，她也告诉我，她爱我。所以，我跟你分手，她跟她男友分手。”
阿琪望着面前一脸平静的左佐，回忆到当初牡丹的痛苦，为牡丹不值：“你这个渣男，你知道你这么三两句话的描述，牡丹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她用了整整两年！两年，两年她吃尽了辛苦，每日每日地折腾自己，才熬过来的！我都为她不值。”
阿琪哭了，她完全可以想象出今日平静的牡丹，当初是有多么的绝望。或许，这两年牡丹忍住没有流的眼泪，阿琪替她哭了出来。或许，牡丹忍住没有开口的抱怨与诘问，阿琪也替她开了口。
牡丹将阿琪搂进了怀里：“没事的，阿琪，都过去了，我现在，也挺好的。”
左佐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抽搐了一下。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又恢复到了平时的淡漠：“我们两个在一起之后，感觉很奇怪。”
牡丹一边安慰着怀里的阿琪，一边分析着左佐和青曼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哪里奇怪？”
左佐将哭倒在地的青曼强行拉了起来，然后搂在了怀里，不仅不温柔，反而有点粗鲁：“青曼天天抱着她男友的照片哭，可是只要她男友出现求她回头，她却又狠狠拒绝。”
牡丹望着在左佐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青曼，竟然为她感到心疼：“难道她还爱着他？”
左佐点头：“应该是的，她还会偷偷去看她前男友。她前男友为了她，整天喝的烂醉如泥的，都是她去照顾他的。她为他打扫房间，为他购置家里需要的物品，甚至于帮他照顾家里的老人。可是，在男人清醒的时候，青曼却总是冷着脸跟他说绝情的话。”
牡丹哄着阿琪到旁边的花坛坐下，那边左佐也强拉着青曼过来：“那按道理来说，青曼应该还是深深爱着她男友的啊！”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解释她的言行啊。
左佐点点头：“她连做梦都是她前男友的名字，求着他原谅，说自己也是没有办法。”
牡丹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关键：“什么叫做自己也是没有办法？”
左佐摇了摇头：“我问过她很多次，她都不说，只是哭，不停地哭，让我不要问，说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当自己倒霉。”
牡丹感觉自己有了个很荒诞的想法：“难道是有人强迫她跟男友分手，然后跟你在一起的？”不至于吧！
谁知道，左佐竟然点头了：“我也是这么猜测的，然后问她，她不说话了。”只是，他始终没有能够找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干。
牡丹怀里的阿琪已经听得入迷了，一张脸上满是兴致勃勃的，连眼泪都忘了擦：“还有什么奇怪的吗？”跟看电视剧一样。
哪知道，左佐竟然真的点头了：“我虽然记得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可是，不管回忆到了什么，竟然都不带半分情感。可以说，我过去的大部分时间都跟你在一起，可是，回忆起你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情感。”他皱着眉头，竟然发现没有办法用语言准确描述自己的感觉。
阿琪张大嘴巴，和牡丹对视一眼：“是不是跟小说里一样，你的七情六欲被人给封闭了？”太牛了吧！
左佐竟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对的，就是这个意思！”
牡丹望着面前的左佐，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他总有种违和感：“那你对青曼呢？”自己终究还是在意的啊，心里面，终究还是会难过的啊。
左佐望着牡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牡丹，我们在一起后，纵然有矛盾有不开心。可是，我当初答应过你爸妈，会一直跟你在一起。所以，哪怕我上学后已经开始跟你处于两个世界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语，哪怕说话的左佐并没有用上任何的技巧，牡丹却还是觉得心里面被一下子灌了一大瓶蜂蜜，甜甜的，满满的幸福都快要溢出来了。可是，望着左佐怀里的青曼，那个已经一脸死灰的美丽女人，牡丹心里又不自觉地涌出了苦涩：“可是，你最后还是跟她在一起了，不是吗？”
左佐望着怀里的青曼，看她的眼神与看路人的眼神竟然差不多：“当时突然感觉爱她，突然非要跟你分手，那份冲动，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你从我的世界消失后，我的心也空掉了一大块，以前感兴趣的所有东西，都不再在意。而对青曼的所谓的爱情，也在你离开后，消失了。”
阿琪感觉自己一定是在读小说：“是不是，当时就感觉有人操纵了你的情感一样啊？”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左佐竟然很认真的点点头：“我虽然跟她在一起了，可是，我没有碰过她，我们更像是室友。”
他其实只想说：牡丹，我没有对不起你。
阿琪生气了，拉着牡丹起身就走：“胆小鬼，没担当，敢做不敢当，竟然找这些小学生都不会信的借口！牡丹，我们走！”
牡丹回头望了左佐一样，他没有起身，也没有再开口，跟他怀里已经绝望的青曼，仿佛成了人形雕像，没有灵魂。

第10章 10.把日子过成别人羡慕的模样

“牡、牡丹、你、你真的、真的、没事？”阿琪气喘吁吁地跟在牡丹身后，真的有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冲动：如果不是牡丹答应早饭做煎饼果子放双份鸡腿肉，她肯定会耍赖坐地上的。
牡丹穿着阿迪的粉色运动服，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毛巾。虽然已经跑了有四十多分钟了，她却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甚至于现在还在逗弄着阿琪：“我说，阿琪啊，我做的煎饼果子，你也是知道的，那个调味酱都是我自己弄的哦！酥酥脆脆的外皮，刷上我秘制的酱，然后再加上肉松、腊肉条、里脊、两份鸡腿肉，然后再撒上孜然哇塞，光是想想，我就觉得食欲大增啊！”阿琪平日里头比较懒，不运动。虽然她现在微胖也是挺可爱的，但是动动也是好的。
阿琪很没有出息地大口吞咽了口唾沫：“知、知道了。”咬咬牙，都已经看到小区楼顶了，快到了。
牡丹望着阿琪跟被大雨淋过一般的样子，就觉得阿琪挺有意思的：“今儿个只要你在六点半之前进家门，我就给你再另外调制一杯卡布奇诺，上面给你画只熊猫头像，怎么样？”
阿琪一跺脚，一咬牙，涨红的脸上肉肉在跳舞：“你、你说的！好！”说完，憋着口气，用尽了洪荒之力，朝着小区跑去。
拼了！
跟在她身后的牡丹，望着陡然爆发的阿琪，笑着摇了摇头，也跟着过去了。
吃饱喝足的阿琪，躺在地上铺着的厚厚地毯上，不肯动了，觉得人生已经圆满了：“我说，牡丹，你现在手艺真好！”
牡丹早饭倒是挺简单的，两片吐司，加一杯自己打的豆浆：“自己一个人嘛，得对自己好点。”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花道的挑剔，逼得她不得不进步啊！不然，花道那张嘴，能把人活活说死过去。
阿琪望着刚站了半小时就又开始坐那里看书的牡丹，眼里的佩服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我说，你这样不累啊？”
牡丹将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不是很明白阿琪的意思：“什么？”
阿琪望着牡丹身后满满的书架，大致看了下内容，就吓得赶紧转移视线：“我说，你这是打算要把上面的书全部看完啊？”
牡丹倒不在意：“恩，两年的时间，把常见的国学经典全部背完。现在正在啃心理学著作，希望用两年时间，能够把常见的书籍全部背下去。至少，全部看完吧！”她倒从来不奢望自己能够成为专家，但是，将常见的看完，也不错啊。
阿琪仰头望着天花板，觉得生无可恋了：“后面的经济学、数学、还有什么旅游之类的，你都打算要看完？”甚至于连炒菜都有，种类简直不要太齐全！
牡丹又翻过一页：“对啊！怎么了？”对于一心二用这种事，她在花道的训练下，已经毫无压力了！
阿琪叹了口气：“我最佩服你们这种读书多的人！”要她自己啊，一本书估计才看两页，要么睡着了，要么人跑了，要么书撕了！绝对不会出现第四种情况！
牡丹抬头看了眼无聊的阿琪，起身将穿珠递给她：“闲的没事就帮我穿珠吧，二十颗一块钱呢。要知道，我刚辞职那会儿，就是靠这些小手工过日子的。”
阿琪接过珠子，眯着眼睛开始做事：“我情愿在厨房苦点，油烟大点，也不愿意干这事儿，又耗耐心又伤眼的。”不过，偶尔为之，还是可以的。
牡丹又翻过一页：“那是因为你还有退路，可以选择。”哪怕她哪天脾气上来真辞职了，家里的两个老的，也不会让她饿死啊！正是因为清楚这点，所以她可以选择。
阿琪也不嘴硬：“所以有时候，我也挺佩服你的啊。我爸妈两个人，还都是本地人，养我就够呛了。你一个外地的，没有文凭没有手艺的，居然能够养两个人，其中一个还上学，而且开销还格外大！”
牡丹在旁边的笔记本上记下自己觉得喜欢的话：“这有什么？人都是被逼的。”
阿琪穿了几颗，眼睛就疼得不行了，连线头都看不清了，起重影了：“你现在又不靠这些赚钱，又不出去上班，那你现在做什么？”这两天，她跟牡丹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工作的痕迹。
牡丹细细读了纸上的话“经济基础决定性格命运。”细细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才回答了阿琪的问题，“我就在网上接单啊，不需要出门。”
阿琪“哦”了一声，也不再开口说话了，低着脑袋穿珠子，不打扰牡丹了。
“嘭”的一声，躺在了床上，阿琪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耗尽：“我说，你现在逛街，比我厉害！”
牡丹换下高跟，穿上了舒服的凉拖，然后又进房间换了棉质的居家服，才进了卫生间，将长发束起，戴上发箍，开始洁面，敷上了面膜：“要不要做面膜？”
阿琪直摇头：“不要，累死我了。”她们早晨9点整出门，现在已经下午3点了，除了吃饭的一个小时，她们竟然一直在逛！
牡丹也随她，自己开始细细地做起了手膜：“你自己不是也买面膜的吗？平时不做吗？”
阿琪呈大字躺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想起来就做，大多数时候都懒得弄。”
“你明天就要上班了吧？年假好像结束了吧？”阿琪是歇了5天年假，正好住过来玩玩的。
阿琪想到明天就要上班了，就顿时不开心了：“我不管，宝宝不开心了，你今儿个晚上烧酸菜鱼、酸汤肥牛弥补一下我幼小受创的心灵。”
牡丹保持面部表情和唇形不动：“行了，知道了。”
阿琪翻了个身，眼睛望着牡丹，仿佛在闪着光芒：“牡丹，你现在的日子，过的真好。”
“怎么好了？”牡丹失笑。
阿琪开始扒手指：“你看啊，你现在日子过的多健康，多丰富啊！早晨五点半准时起床，然后跑步一个小时。回来后自己打豆浆配土司或者包子，然后站立半小时。就这站着的半小时，你还在抓紧时间听英语广播。然后开始看书，偶尔接接单赚钱。这两天中饭是因为我在，所以丰富一点。你平时自己在家，基本一素一荤一汤，健康营养。然后午睡一小时，醒来后就开始练舞一小时。下午再看看书接接单，再练习小提琴一个小时，然后准备晚饭。晚上坚持一小碗白粥，你也是有毅力啊。晚饭后正常情况，你都会选择出门散散步。回来后做做瑜伽，做做面膜，看会子床头书，睡觉！”
牡丹摇摇头：“你不觉得无聊？”
阿琪大声辩驳：“我是觉得无聊啊，因为我做不来啊！可是，我还是会佩服你、羡慕你啊！你这种健康的生活作息习惯，还促进你的进步，是很多人理想的生活啊！对了，而且你双休基本都会选择去逛街购物，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真好！”
牡丹失笑，将手膜撕下来，然后将面膜也揭了下来，开始用温水洗脸：“专捡好的说，嘴巴里面跟吃了蜂蜜一样。记得啊，多做面膜，哪怕一天一张保证不了，一个礼拜也至少三次。听到没有？”
阿琪耸耸肩，无所谓地答应了。不过，她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对了，你现在都去过哪些地方？”
牡丹稍微想了下：“也没去过哪里，不过桂林、安溪大峡谷、黄山、常州恐龙园、海底世界。就这几个吧，好像没了。”至于上海和南京？因为工作问题，偶尔跑跑，就不另外提了。
“真好！”阿琪一脸羡慕，“我虽然也想出去玩儿，可是我懒，怕烦。而且，有那个钱，我宁愿买点吃的穿的。”
牡丹开始坐在瑜伽垫上做瑜伽：“无所谓啊，你自己觉得好就好啊。”
阿琪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了：“牡丹，你跟左佐你还会回头吗？”
牡丹愣了一下，随即继续下腰：“我也不知道。其实吧，一开始，看到他们，我想，他们幸福，就够了，我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未来。”换了个方向，“可是，看到他们状况后，我犹豫了。”
“怎么了？”对于那一对的状况，阿琪也总觉得不对劲。
牡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担心：“你也知道，我那么爱他。纵然现在能够平静面对他们，也不过是因为我理智了许多。书看得多了，自然懂得也多了，伪装起来也容易多了。”她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爱了。
阿琪皱着眉头：“难道，你相信那个渣男的话？”她其实觉得牡丹现在的状态挺好的，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男人。
阿琪不相信，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可是，自己是被那样的人给救了的，自然也是相信的：“我觉得，左佐没有说谎。而且，他也没有必要，不是吗？”
阿琪想要反驳，可是，说什么呢？
说左佐是为了重新追回牡丹吗？可是，他在牡丹面前没有示好，甚至于连牡丹新的手机号码都没有开口要。
说左佐是为了求得牡丹原谅吗？原谅这玩意儿，当饭吃吗？值几个钱？
而且，不得不说，就阿琪自己，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牡丹倒是没有忧心：“再看看吧啊，不急！”有花道和成雪在，这些问题，总会解决的。

第11章 11.幸福小分队集结

成雪将花道搂在怀里，右手抚摸着他的脊背：“时间很短的，不会让你感觉到不耐烦的。”
花道的耐性一向很差，皱着眉头快要崩溃：“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耐烦了，”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是有问题的，“成雪，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失去了理智，请你一定要做到答应我的承诺。”
从未有过的认真！
成雪呼吸一滞，随即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语气更加柔和：“胡说些什么呢？你虽然脾气不是很好，可是，你的心肠却是我见过最好的。”
花道翻了个白眼：“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虽然“情人”神马的让人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些都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细节。
成雪眼里的深情都快要凝成实质，将花道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于是，刚刚踏进房门的子律，一看到眼前这场景，还没有放下来的左脚，毫不停顿地又收了回去，转身就要走。
荀兰在他身后，娇滴滴地、轻飘飘地推了他一把，结果，子律仰面砸在了地上，“轰隆”一声巨响。
花道和成雪，都觉得后背一阵生疼。
荀兰看到自己竟然将子律推倒在地，大脸煞白，眼眶迅速红了：“对、对不起，子律，人家人家不是有意的。你、你不许、你不可以讨厌人家嘤嘤嘤”右手兰花指捏着的白色小手绢，轻轻地擦拭着还没有落下来的眼泪。
子律一看荀兰哭了，立马跳了起来，眨眼间凌乱的衣衫和头发就恢复了原先的一丝不苟。他手忙脚乱地将荀兰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满心满眼都是怜惜：“荀兰，莫哭，你一哭，在下就分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