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望着左佐脱下塑胶手套,在那里细细地涂抹着护手霜:“以后,这些事儿,还是我来吧!你的手,还要拉小提琴呢!”
左佐摇摇头:“没事的,我注意点就好!女孩子的手,更加娇嫩!”他也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要不我做披萨给你吃吧?上次你吃了不少。”
牡丹点点头:“行啊,不过,多放点青椒,芝士也要多一点。”
“没问题!”
左佐背上背着一个包、胸前挂着一个包、手里还拖着一个拖箱:“牡丹,还难受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来不晕车的牡丹,这次下了大巴,吐得一塌糊涂。
面对左佐的担忧,牡丹摇摇手:“没事!”可惜,完全没有说服力,她的脸色惨白,浑身乏力。
左佐左手从胸前的背包的侧袋里,抽出保温杯,放下拖箱,给牡丹倒了杯温开水:“来,喝杯水,”看着牡丹喝下去,才放心,“我们回去吧?等你好点,我们直接去飞机场,坐飞机回去。”
面对左佐现在难得的强硬,牡丹也没有反驳,毕竟她状态实在是有点糟糕:“可是,我们旅行费都交了,两个人将近三万呢!”
左佐摇摇头:“你的身体,更加重要!回去就检查检查,看看怎么回事!”
最近,牡丹的食欲也不太好,总是吃一点点就饱了。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好像天天睡不够似的。
也是看牡丹最近身心状况都不好,左佐才决定带她出去玩玩的,哪知道,却发生这样的事情。
牡丹点点头:“恩,回去就查查吧!”
结果,等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呆了!
左佐双眼死死地盯着检查报告,吞了口唾沫:“牡丹,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牡丹神情也有点恍惚,用力地掐了一下左佐的脸颊,留下了片红印记:“不是做梦?”
左佐也不顾脸上的疼痛,突然一把抱起牡丹,转了个圈儿:“太好了,牡丹,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
牡丹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于是,原本就差把牡丹当做孩子来照顾的左佐,这下子,更加是细心周到得不行了!
早晨,哪怕五点多钟就醒了,也得在吃点糕点之后再睡个回笼觉!
早饭,更是品种丰富,营养均衡。
上午十点,该吃点上午茶,手工做的,卫生放心。
然后就是例行地运动--走路,不过得扶着:“牡丹,累不累?要不要歇歇?”可是刚说完,自己也纠结了,“可是,医生说要多动动,对你和孩子都好啊?”
吃完午饭,那必须躺床上睡一觉。而左爸爸,就负责胎教。
起床后,得吃点点心喝点牛奶,然后,搀着继续走路。
晚饭后,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过,每每看着左佐如临大敌的模样,牡丹真是不知道该感动还是笑。
睡前得听点音乐看会儿书,九点半,准时就寝,理由霸道而充分:“怀孕太痛苦了,我家宝宝需要休息。”当然,他这里的宝宝,特指牡丹。
至于什么舞蹈啊、跑步啊、熬夜工作啊什么的,统统不允许!
在左佐的过分神经质中,终于迎来了新生命的降生!
“牡丹,这是我们的孩子,融合了你我血脉的孩子,”抱着孩子,左佐感觉自己终于完整了!
第17章 17.人家见过另外一个你哦
上午11点,豪图小区一个穿着白色裘皮大衣、露着大长腿的女人,已经转了有半个小时了。
“美女,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最近受青岛大姨影响颇深的宅男,不过下楼取快递,竟然发现了这么个可以堪比明星的美女,口水都差点没有忍住,硬是顶着猴屁股般的脸来打招呼。
作琳摘下了在框腿上雕着木棉花的棕灰色大框墨镜,精致的妆容也没有能够遮住她眼底的着急:“请问,36栋楼在哪里嘛?”不过,S型的站姿以及上下起伏的嗲音,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完全改不了的。
当然,原本就脑容量小的宅男,看着眼鼻子底下的雪白酥胸,听着在耳边环绕的娇滴滴喘息,“噗嗤”鼻血汹涌而出!
作琳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但是,这么阴冷的天气,能够碰到个小区居民,着实不容易。所以,她也只能忍耐着:“请问,36栋楼在哪里呐?”稍稍提高音量,但愿小伙子能够指明方向。
但是,一个连鼻血都忘了处理的宅男,只知道呵呵傻乐,还能指望什么呢?
作琳没有办法,只能重新戴上墨镜,踩着十厘米跟的长靴,继续寻找第36栋楼。
作琳修长浓密的睫毛,已经结了薄薄的冰棱子。可是,她不在意:“36栋楼,究竟在哪里呢?这里最多只有35嘛!讨厌啦~”
站在35栋楼的阴影处,作琳有一霎那的心灰意冷:“难道,真的找不到吗?”她不怀疑消息的准确性,只是不得不叹息:或许,自己就属于那个无缘人吧!
低垂着脑袋的作琳,如果这个时候看一下左手佩戴的精致腕表,她就会发现,时间已经是11.11分了。
而双十一神马的,向来都是奇迹之所在!
一阵凡人看不见的七彩光晕在作琳眼前划过,然后,她就看到自己的双脚正前方,就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门上的两个壮汉臂膀粗的手环厚重而古老。而这扇大门的上方,就标注着作琳心心念念寻找的数字:36!
于是,作琳身体反应比大脑还要快,一步迈了过去,一阵天旋地转“你好,欢迎光临七色溶洞!”温柔的声音自作琳耳边响起,驱散了萦绕在她心头的寒气。
作琳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海蓝色的溶洞:桌、碗、茶壶,乃至于书架,都应有尽有。甚至于,作琳还看到了正在调皮嬉戏的长柄弯刀和子母追星球。
转头看向刚才说话的人,作琳才发觉:原来,竟然有人真的能够温柔似水,却又折射出缕缕阳光,温暖了心房,照亮了星光。
这个人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你,眼底如同记忆中妈妈的温柔,让人安心。他望着你轻轻地笑,让人亲近却又不会产生不适。他腰板挺直,下巴微微收敛,严于自律而又进退有度。
“你好,人家叫作琳。”望着眼前这个仿佛完全融于了自然的人儿,作琳突然有些为自己平日的娇柔做作而羞愧。
“你好,我叫做成雪。”成雪虽然不是很理解作琳突然产生的羞愧,但是他体贴地没有多问什么,“这是我的同事,花道,还有子舒。”
花道依然靠着墙壁,仰着头闭着眼,完全不予理睬。
子舒倒是满眼好奇地打量着作琳,同时还不忘了往自己嘴巴里面扔棉花糖:“你是猫妖?”
作琳虽然有些诧异对方的孩童模样,却也没有表现在脸上:“是的,人家原本只是普通的波斯猫,偶然天道垂怜,赐予人家一滴灵乳,拥有了修炼的资格,方才得以幻化为人。”
子舒“哦”了一声,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也就乖乖在旁边吃零食,不说话了。
不过,作琳倒是毫不掩饰地盯着子舒看,满脸满眼都是浓浓的困惑:“真像!”
子舒将空了的零食袋子随意一扔,完美的弧度后,进了垃圾桶张得大大的嘴巴:“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瘆的慌!”说完,假模假样地搓了搓手臂,“得泡盒方便面压压惊!”艾青平日里头不许他吃这种垃圾食品,所以,他需要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作琳望着眼前双眼灵动清澈的子舒,眨巴了下眼睛,摇了摇头:“在人家还没有幻化成人的时候,看见过你不对,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过,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那个人看起来比眼前这个人年龄稍微大一点点!
子舒嘴巴里面咬着塑料叉子,两眼放光地盯着面前的泡面:“跟我一模一样?我可没有同胞兄弟。”估摸着是看错了吧!
作琳困惑地嘟着粉嫩饱满的嘴唇:“应该是人家看错了吧,”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仿佛在跳舞,“那个人跟你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唷,整个人特别阴冷,火红的头发,黑色的衣裳,吓人的要命呢。”说完,还用翘着兰花指的右手,拍了拍胸脯。
子舒眨眨眼睛,对于这个话题的感兴趣程度还不及面前已经到时间的泡面:“我的泡面好了!”掀开盖子,子舒闻着那香味,感觉浑身的毛孔都透着舒服,“我可从来没有离开过七色溶洞。”吸溜了一大口,顿时满足了,“哦,不对,偶尔会在他们出任务的时候,跟出去。”子舒一直认为,泡面是种神奇的存在!
作琳也觉得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可能真是人家看错了。”不过,两个相像的人很好找,一模一样的人,确实少啊!
成雪看了眼不耐地在跺脚的花道,又望了望子舒,若有所思:“不过,你经常性地发病,你还记得吗?”
子舒点点头,连桶里的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记得啊!不过,我只记得发病,发病后的事情,记不得。”反正他从来不会一个人呆着,所以完全不用担心。每次醒来,都是躺在自己的那张叮当猫床上。
成雪望着子舒,仔仔细细,很多被刻意忽略的细节,也慢慢开始串成线:“每次你发病,都会瞬间消失在我们面前。而往往,只有艾青知道你在哪,他每次都会追着你出去,然后过段时间,将你抱回来。”成雪微微低下脑袋,“而每次你在消失前的瞬间,就会变成火红的头发。”
子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回是真的有点害怕:“你别吓我啊,跟变身一样,我还是个孩子啊,特别乖巧那种,最多嘴巴馋了点啊!”未知的东西,最可怕了,尤其还是跟自身有关。
总算找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的花道,也笑了起来,只不过,他的笑容,差点没有让子舒哭出来:“我也记得啊,大概还是两百多年前,有一次我一个人在外面,有看到红色头发黑色衣服的你从我身旁路过哦!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你,灵力竟然比我浑厚,我竟然都追不上!”当然,他因为看到不一样的子舒而感到诧异,也是他没有能够第一时间追上去的原因。
“怎么没有听你说过?”成雪顺势将花道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那次应该是躲我的吧?”自从上一个任务结束,花道很长一段时间情绪都很不稳定。
花道倒无所谓:“你太烦,天天盯着我,啰里啰嗦的,自以为是的关心也不怕打扰了别人。”不过,也是那次自己一个人在雪地里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跟他试试。
成雪摸了摸花道柔软的小金卷:“你对于自己总是粗心大意的,让人不放心啊!”还好自己没有放弃,总算是追到了。
子舒这个时候也不觉得这两个人是在虐狗了,哭丧着一张脸:“花道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时候,他情愿相信是花道的恶劣细胞作祟了,“你是骗我的吧?”
花道耸耸肩,翻了个白眼:“你额头上的图腾,横竖交错,泛着淡淡的金光,是别人能够模仿的吗?”如果不是那独一无二的图腾,花道真的会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作琳也忙点头,娇滴滴的声音,这个时候听在子舒耳里,简直是恐怖:“对啊对啊,人家也是看到这个图案,才会觉得你们是一个人嘛!”毕竟,这个图案,很独特啊!她总觉得,这个图案让她觉得恐慌,想要匍匐拜倒。
成雪将脑袋埋在了花道肩头,闻着他身上充满了阳光与力量的味道:“怎么没有听你提过?”
花道也没觉得害羞,只不过还是有点不太习惯罢了:“有什么好提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可是,子舒真的不需要这种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啊:“我不知道啊,我真的完全不记得啊!”脑袋上的图腾,可以说,是他唯一能够找到自己的线索。
“子舒,没事,总归会想起来的的,”不过,想想,自己也觉得这话有点苍白,“你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你的爸爸的模样吗?”
子舒摇了摇头,低垂着脑袋,格外沮丧:“一点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在子舒的时候,能不能找到爸爸。”其实,自己的心里,还是害怕的吧!所以,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呆在爸爸的怀里吧。
就连花道,也不由得有点心疼子舒这个倒霉孩子:“艾青不是一直在寻找?而且,到最后,实在不行,砚池大人,一定会出手的。”
第18章 18.我老公他,失踪了
子舒摇摇头,紧闭着嘴巴,两颊鼓鼓的,他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平静下来:“砚池大人捡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忘记了爸爸的模样。甚至于,连爸爸的声音,都忘记了。”不过还好,他还是能够记住一些爸爸的话。
成雪想要拍拍子舒的脑袋,可是,他也舍不得放下难得听话乖巧的花道:“没事的,砚池大人既然救了你,就不会不管你。”友情和爱情之间,也是难选啊!
花道缩在成雪怀里,贪婪地汲取着成雪的温暖与柔和:“砚池大人早就说过,这是子舒的命,天道也参与不了。”
旁边一直乖乖坐着不出声的作琳,虽然不是很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但是她却能够感觉到成雪的怜悯、花道的可惜以及子舒的恐惧:“命是既定的,可是,还有运啊!”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像都是完全没有办法的样子。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一直陷入了死思维的三个人,恍然转头,盯着被吓了一跳的作琳:是的啊,自从被砚池大人判断为命之后,他们竟然都觉得这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了。哪怕是一直在努力寻找办法的艾青,只怕内心也是不抱希望的吧!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忘了,“运”就是“命”的一线生机呢!
成雪点点头,望着抱着鹅黄超大抱枕的作琳,眼底的温柔化了一丝距离:“谢谢你,点醒了我们。”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不过,你最好还是把抱枕放下来吧,他是个小色狼。”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抱枕那弯着双眼一脸口水的蠢模样了。
作琳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成雪的意思。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将紧抱着的抱枕拿开了点距离,果真看到了抱枕那陶醉的讨厌模样:“呀!”随即一把,将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抱枕,给扔了出去。俏脸,一阵粉红。
花道撇了撇嘴,余光扫到软趴在地上的抱枕,满满都是鄙夷:“你八辈子没见过女人,是吧?”
可惜,小小的抱枕,灵智不过才开了几十年,如同刚出生的婴孩一般,实在是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子舒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舒服多了:“我不相信,我是没有未来的。至少,我要在离开之前,见我爸爸最后一面。”已经被他遗忘的爸爸,是他最深的执念。
成雪点点头,心里面因为子舒而产生的压抑,好了许多:“一定会的!我们的子舒,这么可爱,无论是命运还是天道,都不会狠心不留一线的。”
花道依然一脸嫌弃,仿佛刚才那个有点心疼子舒的人不是自己一般:“砚池大人早就说过,他无能为力,全部要靠子舒自己。是你们自己蠢笨,活该!”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内心也舒了一口气。
成雪看了眼明显活跃了许多的子舒,对于作琳这个客户,稍微亲近了些:“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定当竭力为之。”
以前的子舒,虽然每天都开开心心地,活得简单,容易满足,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吃零食。可是,一刻不停闲的嘴巴,会不会,也有一点原因,是因为内心的害怕呢?可是,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过于体贴,不想成为别人的烦恼,所以他从来不表现出来。可以说,子舒,是七色溶洞的欢乐源泉!
而现在,找了突破口,哪怕只是一丝渺茫的希望,但至少,他们找到了方向!
所以,子舒现在很开心,想要翻筋斗的那种开心,想要大声叫喊的那种开心:“说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一定帮!”
想到自己过来目的,作琳原本羞红的脸蛋,刹那间转为了苍白,眼里面,是压不住的痛苦,以及无助:“我老公他,失踪了!”
原本意气昂扬,准备大显神威的子舒,差点没有扭断了脖颈:“那个,失踪了,你找我们做什么?找警察叔叔啊!”真是的,搞什么嘛,他们堂堂七色溶洞,又不管失踪案!
作琳双手揪着自己皮衣上面的雪白色貂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完美形象受到了影响:“他不是被普通人绑架的,”想到老公失踪的情景,作琳依然害怕,“是两只牛头人身的妖怪,突然出现在我们家,将他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