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孩子,应该没什么危险,只是每次看到那个孩子的眼神他就觉得有些深沉不可猜测。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
一行无话,苏伦放下含芦,为他盖好被子道:“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以后再说。我先去看看我的徒弟们。”
含芦既然已经了解到苏伦很在意自己的徒弟们,自然不会阻挠,温柔笑道:“看了你徒弟们,你也早点来休息吧。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府里的人,他们会做好的。”
苏伦点了点头,便沿着原路走,这回不需要影卫带路。一路上,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苏伦还发现这含芦宫府里所有的院子都以云字为头,别字相继,组合为名。
送人时他留心了一下,又不是路痴,所以快速回到了徒弟们在的的院子。离含芦的‘云芦’院隔得不算远,也不算近,名云初院。
他刚进门,身体就被两个人抱住,苏伦知道是自己的两个徒弟,任由对方抱够了,才开口道:“小寒,小玉,你们大师兄、二师兄呢。”
姜菲玉率先道:“师尊放心吧,大师兄、二师兄都睡着了,小师兄说他们都没事。你呢,师尊你为什么要抱那个红衣服的人啊。”
苏寒接话道:“师尊你和那个含芦谈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费那么大的劲救二师兄,还一点不计较我们几人之前的事。”
苏寒声音里有微微的不满,自家师尊似乎开始有些事情自己并不是很明白了。只是苏伦当然没听出来,按着两个小徒弟的问题,慢慢回道:“好,你们做的好。至于昆仑少家主含芦,他让为师答应与他结为道侣才救你们二师兄,为师便答应了。他确实尽力救了你们二师兄,所以我应当表示一下谢意。”
姜菲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而苏寒闻言,脸色突转,眼神晦涩不明,微微有所翻涌道:“师尊,你可知道‘道侣’意味着什么,怎能如此轻易就答应。”
苏伦见自家小徒弟突然面目狰狞地看着自己,原本只是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指也紧紧捏着自己的手,简直要嵌进自己的皮肉了,不用看,即使是道修,必然也是青紫一片了。
于是不明所以甚至有些生闷气,不知道自己这么身心疲惫是为了什么道:“为师自然知道那代表了什么,难道你要为师在能够做到的情况下,看着你二师兄白白死去,魂飞魄散吗。何况这只是权宜之计,为师怎么会和一个初见的男子贸贸然结为道侣。”
苏寒听了自家师尊的话,心里稍微安抚了一些,眼神里的翻涌仿佛没有发生过,这才发现自己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轻易就迁怒到了自家师尊的身上。
他也听出了几乎没有生气重言语的师尊明显是有些生气了,于是有些恨疚,心想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在被那该死的神魔血脉牵制住,于是低下头道:“师尊做事向来有自己的道理,是小寒太过冲突了。师尊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
苏伦见主角徒弟一副做错了事情,低头,送了手劲拉住衣袖的样子,想着虽然看上去已经有了,十四五岁的样子,可是内里依旧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人生阅历几乎为零,只是有主角光环而已,自己又何苦将自己的作死怪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呢。何况,他内心呼喊,你竟然敢如此对待主角,小心系统一个不高兴将你炮灰掉。
想通之后,苏伦摸了摸二人的头,一手牵着一人进了房间坐下道:“都怪为师无能,无法护得自己徒弟的周全。你们放心吧,桥到船头就上船,总有办法的。我们要知道,生活总是有很多意外之事,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姜菲玉偏了偏头道:“师尊,不是船到桥头就上桥吗,桥到船头就上船又是什么意思。”
苏寒早就发现自家师尊偶尔讲话会串点或是概念颠倒,且看师尊神色没有丝毫自己说话有问题的自觉,他能理解,倒也没提出来过。只是今天突然被这个真正只有十岁的小师妹提出来,不知道师尊会不会尴尬,他要不要为师尊解除呢。
苏寒正想着,他的师尊就一脸严肃沉静道:“船到桥头就上桥和桥到船头就上船是一样的意思,是一种互文的表达方法。相当于同样的意思,换个方式表达问”苏伦知道自己偶尔神经搭错会这样说话,于是脸不红气不喘,甚至是理所当然满脸严肃认真地胡诌两个小徒弟。
心想,两个小孩子,字都没认全呢,想来你们也不知道互文是什么意思。我随便说说应该没问题。况且船到桥头就上桥和桥到船头就上船确实可以理解同一个意思,也不算是我完全地胡说八道。
果然,姜菲玉闻言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好像谁会在意她的看法似地,满脸认真受教道:“原来是这样。”
而苏寒听了自己师尊的话,心想:“还以为师尊是表达错了方式,原来只是换一个表达方式,避免一个人长期用一种表达方式养成僵硬、固化、呆板的思维模式。果然,师尊就是师尊,即使他活了这么多年,依旧比自己懂得多。”
话题被姜菲玉一句话带偏了,苏寒又拉回正题道:“既然师尊已经决定了,那么有没有想到解决方法,万一那只狐狸很狡猾,让你和他早日完成道侣大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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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道侣大典
苏伦听到自家主角徒弟的担忧,知道是极有可能的事,可是又不能直接告诉徒弟他什么办法都没想到。那样的话,估计他这个师尊勉强维持的权威性会全部崩塌的。
只能一派沉静地道:“放心,为师自有打算。”想必他的自有打算,就是先顺其自然再说。
苏伦心里现在是一团乱麻,一个头绪都理不出来,他就想不通了,为什么每次想尝试一下江湖道义、豪情壮志,都会揪出一堆12 莫名其妙似乎一点不相干的事情来。
“算了算了,也许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有好的开头。”
想到这里,苏伦索性将大脑得思维能力自动屏蔽掉,叫门口的侍女弄了饭菜,就准备同两个小徒弟愉快地吃完饭,舒舒坦坦地先睡一觉再说。
这个过程中,苏寒发现他师胃口似乎有些受到吃货小师妹的影响。她那种所有的菜都好好吃的满足样,全世界只剩下饭菜的认真样,让他的师尊也是一脸认真满足地用饭。甚至,在这种情形下,不用在拼命吃饭的他,也似乎有些享受饭食了。
用完饭食,苏伦神经完全放松下来,才发现,原来自家主角徒弟已经到了自己下颚这么高,小徒弟也有主角徒弟肩膀这么高了。原来外面天光早就黑了下来,屋子里亮如白昼的是惯常的照明夜明珠。原来,自己的小徒弟接受东西的能力这么强,自然得让自己这个师尊似乎也以为主角徒弟一开始成长得不一般快。
姜菲玉却突然道:“师尊,今天我不用在去下人房里和那些人一起睡了吧。”
苏伦闻言望着门外道:“这院子还有好几个空房间,小寒、小玉你们自己各去选一间,我待会也会在这个院子里休息的。”
姜菲玉闻言,觉得自己今天哭得辛苦,又给两个师兄洗手擦脸的,是该早点休息,于是道:“师尊你睡哪一间,我睡你旁边吧,不然我有些害怕。”
坐着的苏伦随手摆了摆广袖,道:“你去选吧,师尊待会选你旁边的房间。还有,休息好了之后,修行不能怠慢,否则为师立即就将你送回去,明白吗。”
苏伦想着也是该催催徒弟们的修炼了,他这个师尊基本上是没有能力保护他们的。至于剑魂宗南剑锋这个保护层,在外面往往也是鞭长莫及。
苏寒原本听着自家师尊的话,是不愿意的。但是转念想着自己是该早些抓紧时间修炼了,否则将永远处于被动地位,分开自己也能更加专心一些,也乖巧得道:“小寒,听师尊的。”
对此几人都是心满意足地休息去了。
此时,含芦房内,影卫含树、含舟、含茧等人站在床前,他们穿着打扮身高体型几乎都一样,甚至是站姿、气息等都很相近,可明显区别的是腰间有一挂牌,根据昆仑含姓后的单子所画的图案或是字状分别是树、舟、茧等可知。他们各自回话道。
挂着树状圆形玉佩的含树道:“寻路老祖在养元阁补充体力,含仁在为他护法,另还有几个食客也在那里,避免生变故。”
挂着舟状圆形玉佩的含舟道:“苏伦修者回了院子后,同两个徒弟吃完饭,各自选了房间休息了,并没有和那个突然长大的小徒弟睡在一起。”
听到这里,含芦神色似乎有一丝的松懈,果然是自己想得太多吗。
挂着茧状圆形玉佩的含茧道:“已经派了两个宫府里最好的裁缝一起去协助那个大陆的裁缝,两天,少家主和苏伦修者的具有人间喜服和道侣礼服特点相结合的衣服也可以准备好。”
影卫说完后,含芦面色沉静地道:“含树你继续打点寻路的事,既然我许诺他是我昆仑族一员,那他就是我昆仑族一员,像对待一个昆仑化形期老祖去对待就行。”
“含舟,你继续安排好阿伦的事情,记住任何事情都不能错过。我可不希望道侣大典结束之前听到任何剑魂宗的事情,明白吗”
“明白。”
“含茧,衣服的事情盯好,同时派人请家主来一趟。记住,此事只需通知家主,说有急事请他来就行,不能让府内及家主意外的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
“还有含觅,你去安排好三天后的道侣大典。需要些安排些什么事宜不需要我教你吧。”
“不用,少家主。”
好了,你们下去吧。
至此,含芦宫基本上算是归于平静。主角们各自相隔不长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天光阴沉,苏伦一行人心情也莫名不好。风华醒来后,让主角徒弟给他解释整件事是怎么回事。他也就郁闷地呆在床上,自觉自己和二师弟连累自家师尊不仅要劳心劳力,现在甚至要卖身了。忙着内心的忏悔赎罪。
中午十分,含芦拖着自己似乎没有恢复的身躯到苏伦的住处,共邀吃午饭。苏伦自然无法拒绝,只得叫上自己的徒弟们,除了睡着的年少,一起围着巨大的圆桌,满桌的菜,安静无比地吃饭。
午饭时间结束后,恐怕只有姜菲玉一人没有感觉到怪异的氛围,吃得一如既往地欢乐。
含芦说有要事相商,便同苏伦散着步出了院子。苏寒知道自己没办法跟踪,也不能再随意使用神识,昨晚睡觉时,他突然想起,师尊当年差点成功的道侣大典上就有含芦这个人,与他一道的甚至还有一个化形期巅峰的修者。
正是这次想起,他才发现事情更多的诡异之处。上一世他大闹师尊与藏月的道侣大典时,含芦和那个修者暗中帮了他的忙,甚至在自己破碎虚空时,他们也出手助了自己,当时甚至很多年后自己都没注意这个细节。昨晚睡觉前,他忽然联系起两件事情的诡异之处,加深怀疑,才更加清晰地想起一些事情。
可是现在,他连那个化形期修者的身形样貌都看不清,按道理说自己的记性不可能记不住一个人。只能说那人修为在他之上,有意遮了自己的容貌。
若是那个修者现在在含芦的府里,他是绝对发现不了的。至少在昆仑境内,他得小心,不然很有可能被认为是夺舍重生。
至于吃过饭的风华、姜菲玉,都认真回房修炼了。苏寒也是,既然做不了什么,那就提高自己的修为。
苏伦踱着步子,虽然心里有些莫名的空落没底,表面上还是一派镇静冷峻道:“你说的要事是什么。”
含芦脸色有些苍白,被绯红色的衣衫一衬,秀气的脸更加娇弱女态,温柔笑道:“我是想同阿伦商量一下道侣大典的事情。所需事宜这两天就可弄好,正巧大后天是七星破日,清正之气最盛,难得一遇的好日子,我们就定在那一天可好。”
苏伦闻言,僵硬的脸,为了掩饰那呼之欲出的惊诧之意,瞳孔微微长大,两条剑眉的距离也微微拉开,多了一些开阔之意,顿了顿,缓缓道:“似乎操之过急了,此等人生大事,怎么也得正式些。各自的长辈也得到场作见证,恐怕是来不及。”
“我已经请了我的父亲,昆仑家主前来做见证人。至于阿伦这边,我觉得有你最喜爱也最亲近的徒弟就行了。至于剑魂宗的长辈们,待我们礼成之后,再去拜访他们也不迟,毕竟七星破日可是百年才有一次,也算难得。还是说,阿伦那时只是为了就你的徒弟,一时间心急才答应,现在是反悔了吗。“听着对方言语理由密切得像一张网似地网住自己,苏伦有些错版,道:“不瞒你,含芦。我那时确实是一时心急,为了救我的徒弟才答应的。我告诉过你,我喜欢女子,不喜欢男子。这是我自己的缘故,不是你的缘故。你真的应该认真考虑一下,这是终身大事啊,天道承认以后就不可更改了。”
含芦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完完全全承认自己的说辞,再一次被惊喜到了,嘴角微微上钩,温柔里带着一丝邪意道:“既然如此,阿伦,南剑锋一峰峰主,答应过与我结为道侣自是算数的。这样不见外地来逗弄于我,我应该先惩罚一下你。免得你误以为我很好欺负。”
话毕,没等苏伦回答,含芦仗着两人身高差不多,突然欺身上前瞬间贴住苏伦,嘴唇相碰时,还伸出湿润的舌头舔了舔,迅速离开。
含芦境界高了苏伦一层,并且这一层不在同一个阶,于是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男子严重调戏了时,含芦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站在一旁,温柔邪气地看着自己笑。
苏伦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异世初吻被自己主角徒弟——一个青少年男孩拿走。紧接着又被另一个男子轻吻,虽然同与女子接吻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可是他真的很想冲上去像一个女生惯常会做的那样——扇那个男子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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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移魂幻影
可是他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个男子,见过世面的男子。于是全当刚才那件事根本没发生过,冷冷急促道:“我并不反悔我的诺言,但是后天之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话毕,不等对方答话,就急速地缩地成寸回到徒弟们在的院子了。
至于含芦,咋了咂舌,心想,味道比预想的还要甜美呢。
苏伦回去后,一直呆在房间里,直至晚饭时分,也没有出来。苏寒几人到门前去问,苏伦只说在静思,没有吩咐不要来打扰。几人听了之后,自然乖乖地去吃饭了。
虽然他们心情都比较沉郁,但是这不会影响姜菲玉的食欲;至于苏寒,他发现仅仅一晚上,他的大身体又长大了,仿佛不需要饭食灵气的积累,就自己增长,尽管如此,他还是要认真多吃饭,他征服师尊的障碍毕竟又少了一层;至于风华,他现在是最迷惑的一个人,自己二师弟又没醒,心里烦闷,只能陪着小师弟小师妹吃饭,聊以□□。
几人用完饭后,都很有默契的回到自己房间睡觉。这一天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去了。
至于第二天,同样无聊。因为他们的师尊依旧一直呆在房间里没出来,他们也遵循自己师尊的话,不去打扰。年少依旧没有醒过来,几人除了一起吃饭,都各自在自己房间休息,他们并不知道自家师尊明天将要与人结为道侣的消息。因为苏伦没说,含芦没来,府里的人也没有多言,甚至那种气氛都没有。
苏寒怕自家师尊出了什么事,神识亏空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发现自家师尊睡得很平稳,呼吸匀奏,没有一丝要醒或者睡得过多的迹象。
但是苏寒似乎更加担心了,利用血契只能,抽出自己的一丝神识,融入对方的血脉中,在身体里转了一圈,确定自家师尊确实只是在睡觉后,便退了出来。不过他想:“师尊这么能睡,多半又是因为异世养魂并不是十分成功,魂魄依旧虚弱,等以后飞升,一定要想方法将师尊的魂魄养得壮壮的。”
其实苏伦从那天告诉徒弟自己要静思后就开始一直在睡觉。在他原来的世界里,他就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凡是遇到重大无比一时不能做出决定,也不用立即做出决定的事情,他首先要做的事情便是睡觉。能睡多久睡多久,最高纪录是睡了三十七个小时,中途起来上了两次厕所。等睡完后,混沌着做决定,好坏程度随机。